被青春撞到了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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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各项表演节目陆续登场。他仍旧站在原地欣赏。大概暂时还轮不到五年级表演吧,手中没有节目表的他如此猜着,因为他看见刘小菲还陪学生待在休息区里,她真会利用时间,逮着家长就跟人家“恳谈”起来,她好像跟每个家长都很熟,扯个没完,左右逢源。
两个学生不知跟她说了什么,说完就猜起拲来,猜完就有一个跑往办公室方不久,司仪报告请五年级学生预备。他在这时离开了原来所站的位置。
跳完大会舞,正准备回休息区时,所维仁远远地看见他“哥哥”正坐在五年十七班的位置上,旁边还有好几个家长。他立刻找寻刘小菲的身影,却见她跟其他老师往办公室走去。
他不安地跟着同学一起回休息区。还好,戴着鸭舌帽、墨镜、满脸胡渣的所卫虽引来不少目光,但没有人认出他就是江南名捕。
“这两箱饮料,你请同学喝。”他对走近的儿子说,同时把位置还给他。
“哦。”所维仁立刻叫同学喝饮料。同学有得喝就喝,也没多问。
“欸,他是你的谁啊?”
所卫的模样有点吓人,在他离开休息区站到跑道边欣赏场中表演节目时,同学才在所维仁耳畔悄悄问着。
“我堂哥。”
“哦。”
所卫杵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看到刘小菲从办公室出了来。司令台上正报告着个人比赛项目,要选手就点名位置。
“你好。”刘小菲靠近他了。
“你好。”
刘小菲无暇招呼他,点过头之后便开始对班上进入个人单项决赛的学生做最后指导。相互加油后,她送走身负个人及团体荣誉重大使命的学生,其中包括所维仁。
“今天有空?”她暂时抛下休息区里的学生,上前到人群里跟他说话。
“嗯。”
两人都直视场中央,旁人不仔细看是看不出他们在对话。
“所维仁等一下要跑两百公尺。”
“嗯,他告诉我了。”
“终点在司令台正前方。”
“轮到他上场时我会过去。”
“他今天一定很高兴。”
所卫笑笑,不作答。
“你呢?来了之后有什么感觉?不错吧?”
他噘高了嘴,连点了好几下头。
“你的胡子好像太长了点。”她发现他的薄唇几乎被“杂草”遮住了。
“你还检查家长的服装仪容啊?”
两人相视一笑。
“耳目。”他附耳说出理由。“已经留两个星期了。”
“哦?不影响你的工作吗?”
“最近的工作需要我留胡子。”
选手们个个摩拳擦掌,踌躇满志;各班啦啦队在场边互别苗头,自吹自擂。现场时有鸣枪的声音,接着就是加油欢呼和掌声,加上扩音器梩不时传出的报告,场中人声沸腾,无一刻不热闹。
“报告,请五年级两百公尺径赛男生组选手就点名位置。”
司仪甫报告完毕,刘小菲立刻拉着所卫的手肘到终点线外去抢位置。
“快点快点,他是我们班单项第一个比赛的,对后面的选手有指标的作用。”
所卫任她拉着。跑一圈是两百公尺,所以终点也是起点。他们看见所维仁了,他在第三跑道上。
起跑线上,所维仁看见刘小菲对自己比了个V字胜利手势,裁判的“预备”口令响起前,他看见所卫朝自己竖起大拇指。
“砰!”
他应声冲出起点,耳朵不再听见任何声音,脑海里是清晰的V字手势和竖趄的拇指,眼前就是终点线!他奋力冲刺,率先抵达终点。
他嬴了。速度快过夺标呼声最高的第一名学校田径队的选手:他一直认为自己最多只能得第二名,没想到他跑出更好的成绩来。
噙着喜悦的泪水,他回到刘小菲面前。
“老师,我赢了!赢了田径队选手。”
刘小菲的泪也在眼眶里打转,激动地揽着所维仁:“我以你为荣!十七班以你为荣!”
“有你的,找也以为你荣!”所卫也上前摸了摸儿子的头。
所维仁笑了。
休息区梩五年十七班的学生早看到所维仁旗开得胜,等在那里准备抬他起来
“英雄!英雄!英雄棗”
抬起来去了。
“好了好了,快点放他下来,还要大队接力耶,把他操坏了怎么办?”刘小菲手叉着腰骂学生。
“YeS,sir!”
她斜睨学生们一眼,又回司令台前去了,班上还有战将在前线,她得去给予精神支持。
所卫跟在她后头。
“哪一个是你班的?”
“第一跑道那个。”她回答的同时又朝学生比了个V字。
他一直陪她站着,看她穷紧张,不时地鬼吼鬼叫。
终于轮到大队接力上场压轴了。三四年级的决赛已让师生和家长喊到声音沙哑,五年级决赛班级大队人马在场中央接受清点人数时,肃杀之气教所有的人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所维仁抢跑道时与人擦撞,跌倒了。他很快地捡起接力棒爬起来再跑,刘小菲看得出他硬忍着痛跑完自己的那一百公尺。
所卫把交出棒子后的所维仁抱起,随刘小菲到了医务室。
“学生还在比赛,场中需要你,你先回操场上去吧,我来照顾他就好。”所卫对她说。
他是对的,她看了看所维仁。
“老师,你快回去吧,我没事的。”
她冲回操场。
比赛结果五年十七班得了第二名,全班抱在一起哭。刘小菲又把“胜败乃兵家常事”那一套搬出来向学生做了一次精神讲话,强调他们并没有输。
“好了,统统不许哭,要哭晚上躲在棉被梩哭,现在不准在这里丢人现眼。”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并没有因为与冠军失之交臂而难过太久,运动会闭幕后,全班又开开心心地在中庭指定的地点摆开摊位,准备收点券赚班费了。热心的家长早已按时将热腾腾的油饭、米粉和鱼丸汤送达现场。
作秀赶场似的,她又回到了医务室。
“怎么样,伤口包扎好了吧?”她问护士。
“暂时不能跑不能跳就是了。”所卫替护士回答她。
“老师,我们跑第几名?”
“第二名。”
“都是我害的,要是我没跌倒就好了。”所维仁自责不已。
“不许你这么说!”刘小菲轻斥道:“你已经尽力了,还因为比赛而受伤,这运动精神可嘉。”
“刘老师,我可以先带他回去吗?”所卫插进师生的谈话。
“不要!”
不待刘小菲作答,所维仁立刻反弹。
“老师,园游会开始了没?我要到我们班的摊位上去卖东西。”
刘小菲看着所卫。他是家长,儿子受伤了,他有权要求提前带孩子离开。
所卫也看着她,眼睛隔着墨镜与她的对峙。
“如果你坚持的话,可以先带他回家。”她说。
见刘小非不帮自己求情,所维仁破天荒地摇着所卫的手臂,做出无言的请求。
“你们班卖炒米粉和鱼丸汤是不是?”他问儿子。
“还有油饭。”刘小菲补充。
“走吧,我们就这些当午餐。”他对儿子说罢,又问刘小菲:“开始营业了吗?”
“快了。”她朝所维仁眨眨眼。
运动会隔天全校补假。
刘小菲睡到中午才起床,下午跟林玉华、陈美吟去冼温泉。
“小菲,你班昨天赚多少?”林玉华问的是园游会的业绩。
“扣掉给家长的成本和缴给总务处的那一成,大概有五千多块吧。”
“不错不错。”
“你们呢?”
“我班赚得可多了,射中水球的人不多,奖品又都是学生提供的不要了的玩具,根本就是无本生意,哈!”林玉华“哈”一声痛快。“赚了一万多块。”
“啧啧,抢钱哪!”刘小菲又问陈美吟:“你呢?”
“不赚不赔,刚好打平,白忙了一下午。”陈美吟有气没力地答着,接着她又皱着眉问:“小菲,昨天我看到操场上有一个男的一直跟在你旁边,那是谁啊?”
“哦,他是学生的堂哥。”她熟稔地回答,昨天同学年已有人问过她了,包括庄伟翔。
“哦。”
“昨天满操场上都是人,你真有本事耶,澴能注意到我的一举一动。”刘小菲取笑道。
“是我学生叫我看的,他们说看见一个坏人一直跟着你,可能会对你不利。”
“坏人?”她弄懂了。“大概他戴墨镜的关系吧,还留了一脸胡渣。”
“也许吧。”
没有更进一步的问题了,刘小菲松了口气。
冼了温泉,林玉华和陈美吟去PUB报到;刘小菲则直接回家她真的需要休
她在家附近的新学友书局前下了计程车,打算进去补点货棗买贴纸。严家慧的新货未到,而这阵子大大小小的比赛多得吓人,她的存货早就出清了,现在已欠学生一屁股债。
她直奔二楼文具部,在形形色色的贴纸中认真挑选着。
一张二十元,一种买了十张,一种、两种……她算了算手中那一大叠贴纸,妈妈咪呀,所费不赀,还好自己有外快可赚,要不然早赔到姥姥家去了。
“买学生的奖品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是你?所棗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在一楼翻阅杂志时瞥见匆匆上楼的她,就跟了上来,见她埋头苦挑着贴纸,索性先不打扰她,这会儿是看她差不多要完工了才上前打招呼。
“昨天我住我姊那儿,刚才本来是要回家了,心血来潮就拐进书店里来逛一逛,没想到这样也能遇见你。”平平的语气中听不出兴奋或遗憾。
“哦,你是不是觉得跟我这么有缘有点倒楣?”她很讶异他从昨天一直陪所维仁到今天。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
“你住附近?”
“嗯。所以才在离家最近的学校教书。你姊姊家离我家也不远。”
所卫点点头。
“我要下楼结账。”
说着她就下了楼,付了钱,然后出了书局大门。
“刘棗老师。”他一路跟了出来。
“什么事?”她回身一问。
“你现在就要回家了吗?”
“对呀,回家吃晚饭。”
他就这样站在她面前,不开口留她,也不说再见。天色还没全暗,刘小菲捕捉到墨镜后的双眼中那一抹不易为人察觉的失望。
“你有话要对我说吗?是不是有关维仁的?”
他心中大喜。“我是有话要对你说。”
刘小菲立刻打电话向老妈交代行踪。
“走吧,我请你吃晚饭,这附近有一家泰缅餐厅很不错。”
“我请你吧。”
他知道那家餐馆,早年一个当红的男歌手开的,他跟朋友来过,不过此刻他没多说什么。
“我们可以开始了。”
向侍者点完菜,刘小菲干脆地对他说。
“开始什么?”他坐下后,两眼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脸,却没听清楚她刚才说什么。
“亲师恳谈。”她笑了笑。
他清了清嗓子,动了动身子。“谈吧。”
“是你找我谈的,所以应该由你先说。”
“哦。”他推了推墨镜:“你们快放暑假了吧?”
“快吗?还有一个月耶。”
“所维仁放暑假可以回彰化跟爷爷奶奶住吗?”
“这个你做家长的决定就好,我无权过问。不过,他那么久没看见爷爷奶奶了,应该很想回彰化住一阵子才对。我想你爸妈一定也很想念他。”
“这么说你是赞成他回彰化过暑假喽?”
“我不是说了吗?你自己可以决定,我无所谓赞不赞成。”
他忽觉怏怏不乐,她每一句话都在强调他的家长身分。他对自己这种身分是又爱又恨,爱其提供自己佷好的借口;恨其使自己矮了一截,在她面前。
“你有问题要问我吗?”
她正要开口,侍者端上凤梨饭。她边舀饭进自己的碗里边问道:“你最近才有空是吗?我现在才觉得你是确有其人,而不是一个虚构的人物。”
她又在变相地数落自己,他瞟了她一眼,接过汤匙后也舀了些饭。
“我这样算‘乖宝宝’吗?可不可以领贴纸?”
“看来维仁跟你说了不少事。”她从他的玩笑中得到这样的结论。
菜陆续上桌,两人之间只剩汤匙叉子碰撞盘子的声音。
刘小菲忽地揪着他笑。
“笑什么?”
他发现这个笑容属于肥肥安,而非刘老师。
“我现在感觉有点错乱棗”她的右手在脑袋旁晃转了两下:“对你的身分。”
“是吗?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该把你当所卫,还是
★★★
。”
她没忘记两人身处公共场所,虽然用餐的客人彼此离得够远,不过眼前那付墨镜提醒她将卫群彦三个字消音,只留下唇形。
“有什么不同吗?”
“说不上来。”她耸耸肩。“我现在只能当你是所卫了。有些话我好像应该问
★★★
,可是我跟他还不熟,他就变成所卫了。”
“你希望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