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令 生不逢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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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之后的几天我就没和前两车的人打过照面,除了留宿客栈时要伺候的岳玲荷,早起的梳洗和晚间的守夜外其它的事就不归我管了,用饭的时候那群主子都有少家兄弟他们三个伺候着,也轮不到别人。而且我又是要守夜的,所以到后面根本就是日夜颠倒着过了。
这天到了安庆城,我正迷迷糊糊抱着薄被蜷在车子里,快要睡着的时候马车就停了。
“别睡啦,我们到了。”赵嬷嬷温柔的声音响起,拍了拍我的脸。
撑起身不情不愿的下了车,脚一沾地就觉得有什么不对,猛地一抬头发现南宫令他们居然下了车没有先进客栈,而是站在了原地吸引路人的眼光,但他们的眼光似乎都钉到了我身上。我直觉有事就听耳边生风,心头一骇反射性的就往后跃,刚才我站的地方就多了条青色的身影,手上拿着的玉笛保持着前冲的劲头还来不及收回。
看清来人我心里直打突,不妙不妙,今年是我大煞之年,烦什么来什么。
天青色长衣和那把白玉笛,那张白净斯文的脸上却有一双如鹰般的利眼,不是天绝教的骆丘还能有谁?
“终于被我逮到了。”他弯起眼笑,眼神冰冷。
我扬起下巴,讨厌他那种看猎物般的眼神。他见我挑衅脸色立刻沉了下去,抬起手玉笛又向我探了过来。
“跟我去见教主。”
好烦!躲开他的笛子,我皱起眉可恨手上没剑,否则定将他的笛子砍成两半。
“送死的事谁要去!”
当我白痴啊,去见你们天绝教的教主?那个该死的又死不掉的,他不把我挫骨扬灰了才怪!
我随手抓起了一把伞,其他摊主早在骆丘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收摊跑路了,就剩这个卖伞的动作其慢无比,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眼前最大的危机是骆丘,他的笛子出了名的难缠,这把笛子用在他手上就能变成一把锋利的宝剑,他将浑厚的内力灌注在玉笛内,使得这把笛子的风劲所到之处都能把空气割开。
一把普普通通的伞如何能抵得住骆丘的玉笛?几招拆下来就只剩伞骨了,他左手执笛攻过来,右手勾成鹰爪要来扣我的肩。这一招又快又狠,我只得拿了伞骨去挡他的笛子,缩了肩却不料他手顺势向下一滑,原来是要抓我的手,之前那一招只是虚招。他的变化太快,眼看就要被他抓到袖子了,忽然一阵劲风吹来打开了他的手。
骆丘的反应也是极快,立刻收回了手,但到底风劲太强还是在他手背上开了条血口,他转头眼神冰冷的看着南宫令。
南宫令靠在客栈的门前,离我们最远的位置,从头到尾都是漫不经心的笑看着,靠在门前的姿势也没丝毫变化。如果是普通人一旦动过手不管怎样还是能看出些许破绽,但偏偏是南宫令,就很难说了。因为他的招式向来是无影无形的,换句话说全凭他高兴,任何东西到了他手里都可以变成夺人命的武器,他还突发奇想借着风就能当剑一般来使,借着雨就能把它当作取之不尽的暗器来用,形成的风刃针雨能有几个人逃得过?他出手的速度又实在是快的看不到,所以很难断定是不是南宫令出的手,除非他自己开口说明。
“骆贤者,你也真是的,犯不着为了这个败家的容莲在众目之下大打出手吧?”四护法之一的苍者开了口。
骆丘看向他,看到他手中的剑已出鞘,眼眸一厉便明白刚才那阵风是他用剑气送过来的。
“本教之事与无月宫有何干?”
“怎么没有关系?”苍者挑起眉,他的五官生得很细致却是非常的张扬,说话时尤其嚣张。“她是我们宫主弄回来伺候小姐的,当然是无月宫的人,岂是你们教主想要就要得的?”
骆丘愣了愣,然后一脸的恍然大悟,“我就说了南宫令怎么没有一刀砍了你,原来还有更绝的把你当丫环使啊……”
不用你再来说一遍,我又要抓伞伸出手却抓了一把空,诧异的侧过头……那老小子现在的动作比谁都快,卷着他的伞一溜烟的就跑得无影无踪,气得我当场劈了一边的木架子。
“啧啧,脾气还是那么暴躁……朽木也。”骆丘摇了摇头,“不知令宫主能否将此朽木交予我教?”
“既是朽木不可雕君观兄要了又有何用?”南宫令很好奇,所以笑得特别无害。
“教主说容家四小姐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脾气秉性又是娇惯异于常人,但就凭着曾经容四小姐的身份和她那张脸,摆在家里看着不腻而且也赏心悦目。攀上高枝的麻雀到底还是比不上落枝的凤凰。”
死不掉的君观,当年就该把你一剑杀了的!我冒着火瞪着骆丘,余光忽然就瞄到琼英身后的岳玲荷瞬间煞白的脸色,好像摇摇欲坠的样子。
“哦?”简单一个音从南宫令口中发出就像加了许多华丽装饰般的引人耳目,“我还以为容莲是一无是处的主,没想到到了君观兄眼里她还有这种用处?”
这些人根本就不用动手,光气就能给他们气死了!
“这也能算用处?根本就和可有可无的装饰画没区别……”
“有完没完?”我挑起眉,不爽到极点。
南宫令轻笑出声,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才几句话你就忍不住了?”
我咬咬唇看着骆丘,“你去告诉你的死人教主,我当年仁慈没有一剑杀了他,他就该心存感激,居然还说出这种话,那个死人是不识字还是怎么样?不知道知恩图报四个字怎么写的吗?”
在当时那个情况下在南宫令的面前我还有胆量说出这番话,绝对是因为气疯了,但同样绝对绝对是给自己找了条死路走。
骆丘呆呆的看了我一会,嗫嚅着,“教主明训,凤凰终究是凤凰,果然……”
“可这凤凰顽劣不堪,不是常人可消受能驯服的。若君观兄在我带她进无月宫之前带回天绝教,我自然干涉不到,可如今她要从我无月宫出去莽撞了君观兄可就不太好了,等改日□得当了定当奉上。”
轻轻地声音传过来,带着些许笑意,如果忽略说话的内容是可以听得人心慵懒舒散,但明显地话里的内容我是怎么听怎么不爽的。
“小姐?!……宫主,小姐她、她晕了……”赵嬷嬷的声音将这一触即发的气氛打破了。
岳玲荷的重要我自不必多说,看众人一瞬间的注意力转移就能明白。我抽了抽嘴角,一肚子的气无处发。
骆丘冷笑一声靠过来,走之前在我耳边扔下一个天雷。
“教主已到了别云山庄。”
第 10 章
赵嬷嬷拿了桂花糯米糕进来,“怎么那么消沉?”
“这也是给饿的,嬷嬷,现在除了娘就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她摸了摸我的头,“因为嬷嬷觉得你就应该被好好的供着,就应该被当作凤凰一般来养。”
我失笑,心里头有暖暖的温流划过。“嬷嬷真会说笑,谁见过凤凰呀?还把人当凤凰养,那要怎么养啊?”
趴在桌上,我塞了几块糕进肚。实在也是饿了,因为南宫令不准我吃午饭,说什么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前要好好反省,否则晚饭也没有。哼,谁稀罕,还不是有嬷嬷来给我送东西吃。
“岳小姐怎么样了?”
“没事,只是被吓到了而已,休息休息就好了。”
“这不是还没见血呢……”
“怎么,你还想闹大?”一把我听着寒毛倒竖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
可他手一伸就扯住了我的领子,还使了个眼色把赵嬷嬷打发了出去。
“还有人会给你送东西吃啊,我倒是失算了。”他扬起戏谑笑容,“有人给你撑腰你皮又痒了是不是?看来不能光是不给你饭……”
“喂,你讲不讲理啊!这次是骆丘惹的事,又不是我挑起来的。”
凤眼闪烁起嘲讽的眸光,他习惯性的用食指摸了摸轮廓漂亮的下巴。
“果然还是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真是……”他轻笑,笑得我又是一阵毛骨悚然。“说起来,你说你没有一剑杀了君观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尽管知道我的一举一动,但毕竟隔得远很多事的细节他手下的探子也不可能完全打探得到。
“我十岁的时候跟着大哥去天绝教玩,那个时候老教主还在君观还是少主,因为我们两个年龄相仿老教主就打法我们两个自己去玩。前两天都只是在天绝教内玩,后来有一天他带我去天绝教后面的峰与山摘枣吃,原先还好好的一直到快要回去的时候路过一个山洞,他骗我里面有好玩的东西结果把我骗进去他自己却跑下山了,还害我被山洞里的毒蛇咬了一口,差点没要了我的命,气得我大哥拔剑杀了老教主打伤了君观。我毒解了之后也气不过就想教训那个臭小子,过去的时候却看到我大哥提着剑站在奄奄一息的君观面前,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竟然会觉得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的不像话的君观很可怜,就夺了我大哥的剑刺穿他的胸肺当解气了,君观的身体一直不好就是拜我这剑所赐。当时要知道他这副病怏怏的样子到了今天居然还能当成武林一霸的大魔头,我就后悔为什么没干脆一剑结果他算了……”
拎着我领子的手紧了紧,凤眼眯起危险的弧度,后面的话就被扼杀在了我嗓子里。
“你是白痴?别人跟你说好玩你就什么都不顾了?往黑漆漆一片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的地方就冲?!怎么就没奇怪的东西一口把你吞了,怎么就没毒死你呢?”
被南宫令骂也不是最近才有的事,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听着就特别的刺心,他要我死他恨不得我当时就死了算了……
“是啊,祸害遗千年……”
啪!
不算意外的一巴掌,可是他又打我。从小到大我只被人扇过两次脸,都是南宫令动的手!
“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你算什么东西,你给我滚!……”一瞬间有灭顶的委屈支配了我所有的情绪,只有边喊边抡起拳头打他。
他站得直直的任由我喊打,我顾着发泄根本没注意他的脸色越来越沉。
“还要我再提醒你吗?我算什么东西我有什么资格,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过了。容莲,已经没有容家了,没有人会再迁就你让着你了。没有了容四小姐这一层外衣,你算什么?你还有资格目中无人吗?……你什么都不是,没有我你早就被人千刀万剐了。”
这话像是一桶冰水,当头浇下来冷冽异常,冷到骨髓凉透了心。
我无意识的扯住他的衣服,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有什么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有什么光滑微凉的东西抚过我发热的眼眶,带着淡淡的冷香,很舒服。
“难受的话就哭出来。”有些无奈的叹息声在我耳边响起。
哭?哭什么?我有什么好哭的,我又没有想要假哭去捉弄别人,怎么会哭呢?所有人都让着我,只有别人哭得份哪有我哭的时候,别乱说。爹知道了要踹你屁股的……爹?啊,我忘了他老人家已经仙去了。大哥、二哥和三哥也都去了好远好远的地方……大师兄呢?二师兄呢?……走了,我忘了他们都走了……
“别说了。”一只手绕过我的后颈把我拥进一个有着淡淡冷香的怀抱里。
我把头深深地埋进去,我说了吗?这么没骨气的话怎么会从我口中说出来,你一定是听错了。
第 11 章
第二天到了别云山庄我被迫换了身小厮的衣服跟在少游的身后,我原以为是遮人耳目,后来上了山该认识我的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我才明白过来这哪是要掩人耳目啊,分明是南宫令看我伺候岳玲荷太舒服了,只是方便让我跟着伺候他们喝茶吃饭,增加我的工作量罢了。
老管家出来迎接的时候本还笑得跟朵长了很多褶的菊花似的,一看到我笑容立马就僵了,脸也青了。
这么明显的态度,四护法憋笑憋得脸都扭曲了,我撇撇嘴,已经习惯了。抬头看了眼门前的匾额,以前那块被我给劈了,没想到换了块更大的。
老管家给我们安顿好了客房,说是路途劳累先让我们休息再一起用饭。其他人是都在房里休息上了,就南宫令带着岳玲荷去见山庄主人双子危去了。
我觉得心里老不踏实,干脆抱了枕头就在房里埋头苦睡,我不出去总不会惹什么事了吧。
这一觉睡到天黑,还是赵嬷嬷来掀了我的被子才醒的。
“嗯……吃饭了吗?”我迷迷糊糊的问,刚起来总有点神志不清。
赵嬷嬷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我,“都吃了一半了,本来你就这么睡下去也没人管你,但小姐怕你饿着了就差了我来叫你过去。”
我皱皱眉,“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