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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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嗬;安权;你回来啦。这么早就睡觉?明天我给一个老乡装电脑去;刚才给他写配置单去了;怎么样?明天一块儿去吧?嘿嘿;免不了你白吃一顿。”小周拍拍我后背得意地笑笑。
我脑袋转晕了;刚想睡会;又被他吵得心烦意乱;拉被子往头上一蒙:“不去不去;你自个去吧。”
“那_______算了;够狠的啊;知道要你帮忙搬机子;是不是?呵呵;等老杨回来叫他明儿去;他要是听说能白吃一顿;那是拦都拦不住;哈哈。哦;对了;我还得上一下太平洋网站;再看看电脑配件的行情。咦?你干嘛不关电脑?QQ还开着;能不能让我看看你这上面和美女的聊天记录啊。”
囫囵中我应了一声;稍许猛然惊醒;“轰”的一声巨响直接从床上跳下来;小周吓了一跳;刚把头从显示屏前转过来;我一个恶虎扑食冲上去“啪嗒”把电源插头一拔;电脑一下子灭了;风扇也没了动静;只留下小周傻坐着;呆呆的盯着黑屏;愣了半晌道:
“系统要爆了。”
F
不知西伯利亚冷空气孪生几个;前脚刚走一个后脚又有个跟上来;开始还是雨夹雪;水结不了冰;飞扬着诗意;创造着泥泞。又一夜彻骨寒风;空中便撒满大片的雪花;白茫茫地弥漫;连风都没有;直愣愣往地上坠;花园浅浅喷水池里冰也几乎结到了底。主干道上的雪被踩压成一层薄冰;路这边不知谁的脚印划开两道轨迹;末端的雪上着实压出的坑呈现出两瓣;旁边真切的手印让我怀疑是走上了好莱坞的星光大道;而路那边饭菜撒了一地还冒着热气;再走上几步;又见粉身碎骨的开水瓶内胆;玻璃渣扎在雪被上闪着无奈的银光。我一面将脚底蹬实;一面在心里发笑;这些个不知死活的是欲与天公誓比高呀;这种天能顾得了脚下已经不错了;偏偏手里还不肯闲着。
学校供应暖气很及时;在寝室里有时反倒被烘得燥热不安;不时的还要打开门窗透透寒风。教室里虽然也有暖气;但那么大的一间屋子;使得相对微弱的暖气成了小女孩用来取暖的火柴;效果捉襟见肘。迫于学分制的压力(不及格没有补考直接重修;每学分75元)我不得不在基本全部结课之后整天在教室坐镇。昨天考试日程表下来了;下下周开始各科考试将陆续进行;可现在不管是重头戏还是毛毛雨;我都毫无头绪。看来'平时和我一样游手好闲的人不在少;现在教室里的人比往常上课时要多的多;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这火烧眉毛之际还是得靠抱佛脚来解决。图书馆自习室是香饽饽;那里桌椅宽大坐着舒服;暖气开得很大使学习气氛更加浓郁;所以那里人心所向自然就拥挤不堪。早上图书馆还没开;透过衍射来的一缕晨曦可以看到门口早早地挤了一片黑压压;有些还一手提着豆浆一手捏着油条边嚼吧边等;终于熬来门卫开门;早就不耐烦的人群一烘冲了进去;先是掏出书本来替自己那还没起床的同学占个座位;然后才自己坐下开始发奋来晚的若想见缝插针是门都没有;到9点以后;甚至教室也都是人满为患;只好铩羽而归。
凯哥比我好不到哪去;对考试也是心里发毛;所以和我结伴整日奔波于各大自习场所;小周这两天终于勒马于悬崖;在寝室里赶作业;平时作业一半以上不交那是连考试资格都没有;现在最悠闲的倒成了老杨;怕冷懒得出来;就在寝室看看书;上网看他的言情小说;问起他复习的怎么样了;其回答必是哎呀;还不行呀;某某课本才看了三遍;最后一章题还没做完之类;拽成一副摇头晃脑的德行;谁见了都想揍他。
晚上11点回来累的不成人形;刚想上床小周神秘兮兮的跳着过来说:“袁珍打电话来找过你;让你回来后回个电话过去;啥事儿呀你们?”我不理会他的怪腔怪调挤眉弄眼的不正经;起身去取电话。
“喂;你好;我找袁珍。”
“哦;请等一下——”听声音好象是我们班的苏倩。
“喂?”
“我是安权;袁珍吗?我刚回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安权呀;跟你说一下;明天上午10点在西五楼东210教室开会;还有你通知一下方国栋;我没找到他。”
“好的。”
“就这样;拜拜。”
呀呀个呸的;我差点在电话里就骂脏话出来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开个什么劲;这关启儒也真是;好几周没开会了;这会想起来折腾;明天上午半天时间又给废了。一边在脑子里把辅导员体无完肤了一把;一边转过身来;见他们仨盯着我眼皮眨都不眨;眼珠子动也不动。“安权;你和袁珍不会?难道说______?”小周眼里分明地流露着淫意。
“滚蛋吧你;甭烦!都想些什么呐你们几个?”我走过去执意拉开老杨;夺过电脑;老杨吐吐舌头;朝他们使个眼神;又是一阵哄笑。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沈静给我留了那句话后;每次上网第一件事就是打开OICQ。我没有给过沈静肯定的答复;也没有拒绝;到底怎样面对怎么样对她说;我也不置可否。老实说;沈静的确不是我所喜欢的类型;总是由着性子带着点胡闹;男生缘却好的出奇;井水不犯河水的年代里;远望他们那边嬉戏打闹;必定少不了她那娇小的身影。犹记得当年哥们儿几个聊到沈静时;我惯以嗤之以鼻;而如今不得不重新审视我自己内心对她的态度时;我才发现自己起码没有真正讨厌她。这个把月里;在网上遇着过沈静几次;扯的话题远到了天边;近的也只是各自的眼前。我刻意回避聊到我俩之间的可能;她似乎也无所谓;变化也只有对我说的话比以前更加热情。我明白她不会再对我有所保留;从她所说的话里实实在在的可以感受出来;甚至她一顿能吃几个包子这样的事都对我津津乐道;只是我看着源源不断发来的话语心里不是个滋味;实在不忍心让她受到伤害;但我清楚我自己在感情上没办法接受她;由于与异性交往腼腆的秉性;甚至不知如何跟她交个朋友;聊天也无非是同学之间的问候与交流;虽然她未曾来过电话;但我已经对好友上线提示音和电话铃声异常敏感;感受复杂百般;一会儿是留言给沈静明言拒绝说我们之间不可能的冲动;一会儿又是打电话给她示好的冲动;最后我终于作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决定;发了个Email向她介绍了一个我倾心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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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确定朱丹在我心里藏了多少年;对她最初的记忆还要上溯到孩提时代。在小学的时候;我一开始很喜欢一个叫罗薇薇的女同学;而在五年级时的一次班会课上;班主任说到讲究卫生时;夸奖罗薇薇和她的同桌衣着干净整洁;我扭过头去想看看仔细看看罗薇薇;却把她身边朱丹受到表扬含羞低头的模样从那一刻永远烙在了心里。受高压锅焖饭_____早熟的苦;这般倾慕一直绵绵至今。相册里夹着一张老照片;上面封存的是幼儿园做游戏时的场景:两辆“小火车”比赛跑;我在里面是个“火车头”;看着那一串对手渐渐远去却自顾闲庭信步;朱丹是“第一节车厢”;紧拽着我的衣角焦急地看着落后的差距——每当看到这张照片我就脑干涂地地想记起这段往事好感受被拽着衣角的那份甜蜜;但印象丝毫没有;总让我在回过神来后倍加失落。
后来初一我转学走了;初二又转学回来;但未能分在一个班级;就再没说过一句话;只有几次上学的路上;我远远看着前方她的身影;默默地憎恨着那段距离。再后来高中我考上了国家重点;朱丹只考在省重点;便再无从得知她的音讯。时常到内心里仔细守护的角落里找恍若隔世的她的一笑一颦;这一点点的回味足以让我分外沉醉。有科学家分析研究证明人类染色体里有控制感情是否专一的基因;只怕我心里再容不下别人也是拜这位科学家吉言所赐。
我错怪了敬爱的关启儒老师;这个占劲天时地利人和的党会原来全是袁珍的主意;这个电子系第一次单独的党员的会议是她一人策划;出席会议的当然就只有她;方国栋;我和岳少杰四个人。
“今天其实也不是正式的开会;就是关辅导让我写一份学期总结报告;我想大家一起来商量讨论一下;就是谈谈所取得的成绩和存在的问题;你们发言;我作笔记;作为报告的材料。”袁珍找了个能侧过身来面对我们的位置坐下。
我看看四周;黑板上用“开党会”三个大字将企图进来自习的同学拒之门外;同时被关在门外的还有大串的骂骂咧咧。偌大的教室就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活象在被她一人监视着作口供。我朝方国栋使使眼神;他耸耸肩;全然一副莫名其妙。
“踊跃发言啊大家;安权?”袁珍示意我。
“啊?呃______”我咳嗽两声清清喉咙:“这学期;呃______由于我们初来乍到;勉强把个新环境混熟——”
“安权同志;请严肃态度发言。”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接着道:“但是我们还是能够凭着高度的热情认真学习贯彻党中央的指导方针;增强了觉悟对党的宗旨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好了;有没有具体点的?方国栋?”袁珍又示意方国栋;那小子直摇头。“岳少杰?”岳少杰闻见叫他抬了下头又将眉头紧锁。
“好吧;”袁珍把笔记合上;“那我谈谈存在问题;具体的就比如十佳党支部评比;这次我们电信01级党支部没有做任何工作;没人出工出力;所以我们没有丝毫的竞争力;不但没能成为先进;甚至是后进中的落后者;这值得我们总结;作为以后工作的教训——”
开始还说是大家讨论讨论;后来袁珍干脆就一个人演讲;把她早写好的稿子读了又重复;重复了又强调;不知是重视我们的态度还是向我们仨示威;我和岳少杰面无表情;一直僵着听她滔滔不绝了近一个钟头;方国栋也烦得抓耳挠腮;股下凳子“吱嘎”声不绝于耳;待袁珍讲得酣畅淋漓心满意足;我们才得以被放行;憋着满腔怒火而去。
考试终于结束;回家之前一天;收到了沈静回的Email;告诉我她喜欢我一年多;淡淡的给了我祝福;将我从解脱考试拿到回家过年的火车票的狂喜中生生拔了出来。沈静说我不会了解她的感受;而我的感受又有谁能体会呢?在每一个最年轻的一天里;年轻人应该做什么才是年轻人应该做的事;我自己的不成熟让我只有____踌躇。
第三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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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解决不了自己向座右铭提出的问题时我茫然不知所措;与此问题相似的是对岳飞里“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这句话的疑问。何为等闲我不得而知;而对这句话的理解也应该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整天没事干光吃饭自然是等闲;而怎样能够“白了少年头不悲切”又无从得知;倒是觉得李煜的“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是个不错的凄美结局。从开始接受教育起;我一直被告知“为四化作贡献”才不枉此生;不知道外国小朋友被告知要干什么才不枉此生;反正不见得跟我们一样;如若不一样又不免对所被告知的可靠性产生怀疑。到了现在要直面这些问题时我更加地迷惑不解。“今天是你从今往后最年轻的一天”;辨证起这句话来;是利用年轻抓紧享受免得老了后有钱能买法拉利却卧病在床还是花费这一去不复返的一天天去挣那辆法拉利?忘记已逝的昨天无可厚非;如何面对今天和将要来临的明天才是关键;但到底要做什么我却糊涂了。
里曹雪芹的“好了歌”和太虚幻境门前那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的对联是世人捉摸不透这个世界虚实的真实写照;人总是在不知道下一步的情况下随波逐流以求最底限度的自保。我没有例外;和绝大多数同龄人一起念完小学读完中学再到了大学;印象中几乎没有自己主观决定做的事;现在也一样;不得不去应付考试;不得不去参加党支部那摊子事;不得不——
短暂的寒假让我在家还未及抖尽一身西北的风沙就又乘着呼啸的火车回了学校。出了火车站头脑里冷不丁冒出“第二故乡”几个字眼让自己吃惊不小;古称风貌已领教无数回合再无心欣赏;径直坐车回了学校。学校里的变化谈不上旧貌换新颜;主教学楼和文管大厦地基都下了桩;钢筋混凝土已经砌上;整体的构架尚未出来;我心里暗念阿弥陀佛;上学期没完没了往外挖土的阶段终于完了;灰尘飞扬跋扈的日子总算过去了。新食堂好歹值上千万;刚交付使用便显露峥嵘;简直就是放学后吃饭时段的交通枢纽工程;可惜的是治标没治本;绣花枕里面还是草包;食堂老地皮上面以前的小商小店小摊小排挡都被归拢到食堂里;凑合对付的饭菜不会可口到哪去。还没出正月;大地已经回暖;太阳还没火辣辣;但也亮堂堂;常青树居多的花园里也有几分盎然之色;玉兰早早的抽了朵;欣喜之余更期待四月的樱花盛开;与洛阳的牡丹花会谣相呼应。只有梧桐道冷冷清清;半片树叶没有;抬头只见枝枝丫丫把一片大好的晴空活活划成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