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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残酷情人的代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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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有幸哭哭啼啼的对他说,她的童贞给了个陌生人,那个陌生人是别校的坏学生,那人当有幸是有希,于是玷污了当时才只有十四岁的有幸。

    有幸从来没跟别人提过这件事,要不是当时他追问,有幸还会把事情放在心里,一个人承担。

    有幸说她不怪任何人;但他怪。

    他气有希,因为当初要不是有希,有幸就不会遭受到那种惨事。

    他恨有希,因为在有幸最晦暗的那段日子,有希不但没有伸出援手,她还抢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她们的父母亲,学校所有师长、同学,他们全都当有希是个模范生,视有幸为叛逆分子。

    他们以为有希就合该拥有所有美好的一切,而有幸只能拥有有希所丢弃不要的,所以当他让人去提亲的时候,那些该死的家伙阴错阳差的误以为他想娶的是有希。他们认为他该喜欢、该爱的人,是有希!

    他莫名其妙的娶错了老婆,他当然去找有希说理去,希望在大错尚未铸成前,就终结这桩不幸且错误的婚姻,但有希竟然厚颜无耻地说不要。

    她说除非他给她一个理由,否则她不接受这样的安排。

    理由?

    他不爱她算不算理由?他问她。

    她竟还有脸说感情的事可以培养。

    去他妈的!他爱的人又不是她,他干嘛跟她培养感情?

    他坚持要离婚,她却怎么都不肯签离婚证书,所以有幸莫名其妙的由他的正妻变成地下夫人。

    这是商界传之已久的丑闻,所有的人——当然包括有幸的父母,都认为是有幸不应该,他们怪她抢走姊姊的丈夫。

    抢!

    什么叫做抢!?

    他是人不是东西,他跟有幸是两相情悦、是情投意合,他们理所当然的在一起,怎么称得上是有幸抢走了他?

    对这件事,他是如此嗤之以鼻,但有幸却对这样的罪名耿耿于怀。她几次说过她不愿背负那样的罪名,所以她要离开。

    为此,她趁他出车祸的时候走了,到了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

    而她——于有希,却光明正大的入侵他的生活,再次想要夺走有幸的一切!试问,他怎么甘心让她得逞!?

    “我讨厌你,不,我不是讨厌你,我是恨你!”他咬着牙说,那表情像是恨不得啃她的骨,喝她的血——

    有希踉呛地退了几步。

    他对她的嫌恶竟是如此之深!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你要让我死心,也得让我死得心甘情愿。”

    只要他给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她会知难而退,总之,他就是不能不明不白的判她死罪,却连她做错了什么都不跟她说。

    “没有心甘情愿、不可能有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他不会为了让她求得一个了然,而出卖有幸。

    有幸被玷污,就已够可怜了,他还能拿她的事去到处说嘴吗?

    “所以你只能认命,认命我这一辈子部不会爱上你。”梁景光冷笑着。

    而他的声音,像诅咒似的,一直萦绕在有希耳旁,挥之不去。

    ※※※

    他不会爱上她是吗?

    他执意这一辈子只爱有幸是吗?

    那好,她不怕,因为人生短短,一辈子也只不过是的数十年的时间,他既然不让她瞑目,那她也没必要让他跟有幸太好过。

    有希决定跟梁景光耗上了,她这一辈子还没这么执意要赖上一个人。

    她要留下来。

    就算梁景光轰她,她都不走了。

    “她不走,那就拿扫帚轰她。”

    当梁景光听到有希说什么都不离开他的屋子,执意要跟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时,脸上的表情是难看到了极点。

    身为中间人,沈文相实在是头痛又无奈。

    景光要他拿扫帚轰人!?这——有没有搞错啊!

    “我说大老板、梁先生、我的好兄弟,难道你朋友我看起来,就像是那么没气质的人吗?还叫我拿扫帚轰人哩。”

    这种有辱斯文的事,他沈文相还真做不出来。

    “你们两个就不能和平共处吗?”沈文相叹气地问两位当事人。

    “不能。”他与有希断然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除非她肯离婚,那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离婚!?

    沈文相往有希的方向看过去。

    有希则是摆上一副想都别想的表情。

    两边都是执拗、固执的人,现在沈文相也只能期待他能早一点找到有幸小姐,唯有如此,他才能远离这暴风圈。

    ※※※

    梁景光自从视力恢复后,就一直待在公司里没回去,而他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太无聊,还把“死忠兼换帖”的兄弟沈文相给抓来。

    偌大的办公室,就他们两个大男人杵着干瞪眼。

    “你这是何苦呢?干嘛不回家?”

    沈文相好想回家看儿子,一点都不想待在这里陪他坏脾气的老板。

    “家里有那个妖女在,我死都不回去。”梁景光气得直在办公室打转。

    “你就不能对她视而不见吗?”

    “她那么大个儿杵在那,我怎么对她视而不见?”

    “是吗?可是我记得你刚结婚没多久,还没搬出你家老宅的时候,不是都把她当成隐形人的吗?怎么现在又嫌她个儿大了?我看有希嫁你之后,没变胖呀!”他是刻意取笑他,心不静,才乱了性。

    或者——

    “你开始对有希有了不同以往的感觉,所以才不容易对她视而不见?”

    “见鬼了!我对她会有不同以往的感觉!?嗤!”他冷哼着。

    “我可没说那不同以往的感觉是爱,你干嘛这么激动?你这样,好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哟!”

    “沈文相!”梁景光发怒地吼他。

    “有!”他皮皮的举手回应。

    “你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不是,只是想让你心情好过点,谁晓得你一点玩笑都开不得。算了,我还是少开口,免得让你炮轰。”

    沈文相闭上嘴,沉默了会儿,突地,他猛然想到——

    “景光!”

    “干嘛?”他没好气地应他一声。

    “你说你跟有希这么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她要是有了你的孩子,那情况会不会好一些?”

    “神经。”他嗤了声,压根就不觉得有这个可能性。

    “你嗤什么嗤?”

    “嗤你没大脑。”

    “我没大脑!”沈文相鬼叫的声音像杀猪似的。“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什么要质疑我的聪明才智?”

    “因为你问了个蠢问题。我跟于有希根本不可能。”

    “跟于有希不可能,那跟『小梁』呢?”

    “小梁!?”

    “对呀,就是你还没发现事情真相前,在电话里开口、闭口,满嘴提的那个『小梁』啊!

    你那时候对小梁可是吹捧至极,我想,依你男人本色的本性,是不可能放过她吧?”他问。

    梁景光的脸陡地垮了下来。

    宾果!他猜中了!景光的确是动了“小梁”。

    “那你有用保险套吗?”他又问。

    梁景光的脸色又惨上几分。

    他好死不死的又猜对了,梁景光十之八九没用保险套。

    “你完了。你数数看,依你那热情的劲儿,一个礼拜算你来个三次好了,有希当你看护多久了?都快三个半月,这曲起手指一数,一、二、三、四、五、六、七——”沈文相还当真曲着手指头数给梁景光看。

    梁景光现在哪还有心情看他数数,他拔腿就跑。

    去哪里?

    沈文相不问也知道梁景光铁定回家逮于有希,问她MC有没有来?

    而于有希的MC究竟有没有来呢?

    这不关他的事,所以他回家逗儿子玩。

    梁景光前脚一走,沈文相后脚跟着回家去享受他的天伦之乐。

    ※※※

    “你这是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

    有希让梁景光拖着身子往外走,却连发生什么事了也不晓得。

    他这个恶霸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吃错什么药,匆匆忙忙的冲回家,撞开她的门,拉着她就往外跑,而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吃人似的。

    “你究竟是想干嘛?”

    她以为他是要赶她走,而她怎么样都不能让他得逞,所以有希抱住了吧台前的梁柱,就死巴着不走。

    “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别想强拖着我离开。”

    她不走是吗?

    好,可以。

    “那我问你,你月经哪时候来的?”

    “月经?”

    他无端端的干嘛问起她的月事?有希不解地望着他,却迎上他冰寒至极的目光。

    不,他的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关心她的月事,他的样子看起来像——像是要杀人似的。

    又怎么了?她的月经关他什么事?他犯得着一副要杀她偿……偿……

    “偿命——”有希喃喃自语地念着,忽地,她想到了什么,心突然清明了起来。

    她知道了。

    她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为什么要关心她的月事了,原来他不是关心她的身体,他是担心她有了他的孩子,是不是这样?

    有希的眼望着他。

    他的眼中有风雨欲来的狂暴。

    “如果我说我的MC的确好几个月没来,那么你怎么办?强拉着我去打胎、不准我生下来,是不是?”

    “你问这问题是自取其辱。”

    她何必明知故问,她明知道他不会要她的孩子的。

    “我不是自取其辱,只是想跟自己强调,甚至是再三确认你的确无情。”

    “我对你无情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你有必要那么惊讶吗?”他不在乎她指出的罪名。

    对于他不爱、不在乎的人,他一点都不在意那人要怎么看待他。而现在,他只在乎一件事——

    “你的月经什么时候来的?”

    “上个月二十号。”

    “我不信。”他怀疑她说谎。

    “你不信也没有用。”

    “你跟我去医院检查。”

    他再度抓着她的手,强要将她带到医院去。

    “梁景光,你有病是不是?我没事干嘛去看妇产科?”有希紧紧攀住吧台前的柱子,死也不走。

    “因为我不相信你的话。”

    “你不信是你家的事。”

    “而你若真的怀孕,那就是我家的事。”

    她给他搞清楚点,她于有希没有那个权利拥有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只能是他跟有幸的。

    “你给我过来。”

    他扳着她的手指头,与她做角力比赛。

    有希一个弱女子,根本敌不过他一个大男人的蛮力,她输给了他,而眼看他就要拖着她上医院去了——

    “我离婚。”有希突然吼了出来。

    梁景光愣住了。他脚跟一旋,回头看着身后的她。

    她的样貌在几番挣扎与角力的比赛中,变得狼狈,但——她的眼神是坚定的。

    “你说什么?”

    “我说我愿意离婚。”

    “你真的怀孕了!”

    “不是。”

    “那为什么你会选在这个时候答应离婚?”

    “因为我不想接受这种污辱,让你无缘无故的拖着我去妇产科做检查。这事要是传出去,你想置我们于家的名声于何地?置我爸妈的面子于何处?”

    梁景光没去过妇产科,不知道验孕究竟需不需要内诊,但——他觉得有希的理由太牵强。

    “你这理由说不过去。”

    “说得过去也好,说不过去也罢,总之,这是你唯一的机会,错过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机会答应你离婚。你考虑清楚,你是要自由,还是要我去妇产科。”她让他选择。

    梁景光的目光不断的在有希脸上跟肚子游移。

    “你怀孕了!”

    不然她不会这么坚持不去医院。

    有希不搭腔。

    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怀孕,只是当她听到自己有那么一丝可能怀上他的孩子,而他却想要打掉它时,她的心刹那间是又恐惧又欢欣。

    恐惧的是,怕他真的不顾一切要她堕胎,欢欣的是,她终于能完完全全的拥有另一个他——虽然那个机会到现在还是个未知数,其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但是在这一刻,她豁出一切的想保全她唯一可能拥有的,所以她提出条件跟他交换,她知道他会肯的。

    离婚是他想了很久的事,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说好,快答应。

    她的眼眸透露出那样的讯息,但这头,梁景光却迟迟没敢点下。

    用一个孩子换他一生的自由——

    值得呀!他告诉自己。

    可是不管他怎么劝,却始终没办法说服自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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