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宝贝娇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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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前会误会他,就是因为彼此了解的时间不够。
“……”他的一双腿又不自觉地想移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停下来听这一堆乱七八糟,没有逻辑的童言童语。
可是,她的手还勾在他手臂里。
她跟他很熟?
不过说了几句话,不小心救了她一次,这天使就完全将他归于“同类”,或者还有救、还值得她感化的人类?
“我还有工作,得走了。”他将她的手从臂上拉起,一种软软暖暖的触感,像刚醒好的面粉团。
“是喔……”她看起来好失望,寂寞一下涌上她的眼。“你明天还会来吗?”
他看见她眼中流露出一种不抱希望的期待,犹豫了下,不知不觉地点头。一个人男人没必要欺骗小孩子,这很丢脸。
“真的吗?”听到这答案,她的情绪立刻从谷底飞上来。
“几点?我在这里等你。”
“大概……这个时间……”在听见自己被她眼中那布满希望的光芒照得如实回答的声音,好闷。
“嗯!”她好用力地点了个头。“那我们明天见。”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她传染了什么毛病。
为什么他竟不忍心让她的期待落空?尽管他已经打算明天找找看还有没有别条路可走。
“再见!”甄芷晴开心地挥挥手,目送他离开。
墨行殊怕了她的“天真无邪”,更怕她从此以后缠上他,离开的脚步,快到几乎叫“落荒而逃”。
她则一直等到完全看不见他的身影才将手放下来,满心期待并相信明天将是美好的一天。
第三章
她真的在等他……
墨行殊才刚走过门诊大楼,就看见那个女孩坐在花园旁的椅子,引颈翘望。
他后侮走得太快,一时忘了昨天的事,赶紧掉头往回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她一发现他,立刻弹跳起来,冲向他。
“嘿……你来了。”她仰起脸看他,斜阳映得她细致的脸庞像铺上一层珍珠粉似的,瓷亮瓷亮的。
这雀跃的表情让从头到尾只打算敷衍她的墨行殊无法招架,并难得的出现一点点内疚。
“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耶!”她一开心又忘形地勾住他的手臂。“不过,你要去探病对不对?你先去,我在这边等你。”
“我会去很久。”就算她等他一辈子,他也不会回答她任何蠢问题。
“没关系。”她笑咪咪的,似乎见到他依约前来就已经很满足了。
“爱等你就等吧……”他觉得自己应该“正常点”,换做平常,他是不会被一个小鬼缠得心软了起来的。
墨行殊没有理会身后那殷切期望的目光,迳自走往那条杜鹃花道。
进到六楼VIP病房时,墨朗已经在茶几上摆好棋盘,知道他再怎么不愿意,答应了的事情,一定做到。
墨朗因前些日子突然出现短暂心悸、胸闷的现象,所以入院检查。
虽然大部分的人都不爱上医院,但在这里,不仅病房媲美五星级饭店房间,窗外视野雅致宜人,重点是,那些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能拿来吵的家人亲戚,好歹看在老人家都住了院,暂时不会太烦他。
所以,他也就乐得和老伴在这里偷得几日清闲。
医院里伙食健康清淡、营养均衡又美味,每天有按摩师来帮他和老伴疏通筋骨,有亲切可人的护士,还可以用哀兵策略拐这个不孝孙子乖乖来陪他斗嘴,日子过得比在家里快活多了。
“精神看来不错。”墨行殊在沙发坐下,想着今天要怎么赢这盘棋。
“不用这么认真,你输我是正常的。”墨朗很喜欢刺激他。
“总有一天我会赢的。”
“那你可要加把劲,我没多少时间等你。哈哈。”
“放心,为了要赢你,我会求你长命百岁的。”墨行殊不爱听爷爷说这种话,但是就不肯老老实实地表现自己的关心。
墨朗今天精神状况奇佳,下完一盘又一盘,硬是不让墨行殊离开,当然,对弈的当中不忘疲劳轰炸,要他快点交个女朋友。
连奶奶也在一旁帮腔,软软的劝说,让人很无力拒绝。
外头的阳光渐渐转弱,墨行殊不时会想起那个小笨蛋,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外面等着,思绪一乱,棋就走得乱无章法,愈下愈退步。
“怎么心不在焉的,急着去和女朋友约会?”墨朗打趣地说。“是的话,我就放你走。”
“不好笑。”墨行殊很不捧场地瞅了墨朗一眼。“我怎么觉得你愈来愈像黑心媒人婆,不管人家要不要、合不合,反正凑成对,赚到红包钱后就不干你的事。”
“是吗?我像吗?”墨朗哈哈大笑。“到哪里找像我这么有良心的媒人婆?只要你肯娶,我包你下半辈子不愁吃穿。”
“我不娶也不愁吃穿。”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墨行殊翻了翻白眼,不自觉地又转头看向天色。
“好啦!好啦!放你走啦!”墨朗挪一步棋。“将军。”
“啊?这么快。”墨行殊似乎还在状况外。
“回去吧!我想和你奶奶去散散步。”
“好吧,那我明天再来。”墨行殊没再耽搁,拿起西装外套便往外走。
他一路快步通过杜鹃花道、坐月子中心前的小花园、游戏区,弯过普通病房大楼的墙边,立刻发现那个还坐在花圃边缘,头仰得高高的,呆望着天空的女孩,他的心,仿佛被什么给蛰了一下。热热胀胀的。
甄芷晴一直观察着云朵的变化,大团大团的白云,在紫蓝色的布幕上像堆积的雪,有个贪玩的孩子,一会儿捏出雪人,一会儿捏出斜斜歪歪的城堡,她想,躺在上面的感觉一定是软软的、像棉花一样舒服。
突然,不知什么遮住了她的视线,她眼前顿时暗了,乍地,光线又回来,这一暗一亮间令她头昏眼花,像有好多小星星在眼睛里闪耀着。
是墨行殊的大手盖在她眼前。
“看什么看得这么呆?”他居高临下地注视她。
“咦!你回来啦!”甄芷晴一见到他便高兴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但是速度过猛,一直仰着脖子静止不动,血液一下子无法顺畅流动,她踉跄了下,跌进墨行殊的怀里。
他搂住她的瞬间,胸口淌过一股热流,冲击着他以为冰冷的心。
她的脸颊被阳光晒得红通通的,笑容里只有真诚没有一丝不耐,可她,在这太阳底下已经坐了近三个钟头了。
“对不起……头有点晕晕的……”她吐了吐舌头,对自己奇差的平衡感很不好意思,也为他抱住她的时候,不知什么东西咻地钻进心窝而纳闷。
“笨蛋,要等也不会找个荫凉的地方坐!”他将她拉往龙柏树旁的椅子,按她坐下。
“怕你找不到我。”她仰着脸纯然地笑着。虽然他口气还是那么差,不过,她却可以感觉到他话中隐藏的关心。她觉得胸口胀胀的,被很多很多的感动填满了。
墨行殊完全被她的傻笑打败。
“想问什么,问吧!”他在她身旁坐下,心中暗叹,他这是在干什么?才陪完一个只想找碴的老头子,又陪一个无所事事,脑袋瓜子里不知到底装了哪些东西的小孩。
“其实也没什么。”昨晚,她的确冒出好多问题想问他,可这时,她觉得坐在他身旁,吹着凉凉的风,这感觉仿佛躺在摇篮里,轻轻地晃着,很舒服,很安心。
不需要再问什么,她已经觉到两颗心靠得好近、好近。
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伹不会有人没事在这里闲逛,大部分的人更不会主动和一个陌生人交谈。
医生、护士很疼她,只不过将她当成小孩子,哄哄她,便去忙自己的事了,加上爸爸叮咛过,不能影响大家的工作也不可以打扰病患休息,所以,即便她到医院来也都乖乖地在固定的范围里活动。
所以,当墨行殊坐下来时,她的感动,无法形容。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怎么没去上学?”既然她下开口,墨行殊就先问了。
“我叫芷晴。”她从地上拾起一颗尖尖的白色小石子,在红砖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二十三岁,已经大学毕业,不用上学了。”
“你二十三岁?!”他不相信,因为她看起来像个高中生。
“嗯。”她又用力点头,怕他看不见似的。
心智年龄……大概十岁吧!他想。
“你呢?”她将小石子递给他,让他写名字。
他直接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拿出名片给她。
“哇……你有名片耶……”她很宝贝地以双手捧着,仔细地、来来回回地看着名片上的字。在她的认知里,有名片的都是大人物,都很忙的,没时间好好介绍自己,所以用名片代替。
“你想要也可以自己印,要几盒有几盒。”他总是被她那出入意料的反应搞得啼笑皆非。
“你探望的病人有没有好一点?”她轻轻地将名片正摆在膝盖上,转头问他。
“我爷爷,九十四岁了,今天精神还不错。”
“嗯,那就好。”她笑了,然后,又看向前方,两只脚丫子,鞋碰鞋,自己跟自己玩着。
墨行殊见她好像没事要问,待在这里很浪费时间,一度想起身,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坐下。或许是觉得自己一说要走,她又会出现那种舍不得的落寞表情吧!可是……这关他什么事?!
“你为什么老待在医院?”他靠向椅背,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这里薄我家比较近。”
“蛤?”敢情她把医院当成公园了?没事来这里散散步。“既然都大学毕业了,怎么不找个工作?”
“这个啊……”她耸起肩,又陡然松下。“说来话长……”
“没关系,你说吧!”他坐都坐下了,不在乎多浪费一点时间。
“你真的愿意听我说?”她不敢相信。
昨天以前的他跟现在的他判若两人。第一次有个“大人”愿意倾听她的心事,而不是把她当孩子,光是这样,墨行殊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节节高升。
“不说我走了……”他作势要走,她立刻挽住他的手臂。
“我说、我说!”
“嗯。”他交叠起双腿,心想,真好骗。
“我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吗?”她迟疑地看着他。“你爸爸妈妈会管你管得很严吗?”
“他们想管也管不动。”他都三十一岁了,还需要人管吗?
“真好……”她羡慕地说。
“你是女孩子,家人比较担心,正常的。”见她一脸有苦难言的黯然,他只好敷衍一下,表示安慰。二十三岁还打扮得像个小公主,大概是她的家人不希望她长大。
“担心两个字,好沉重喔……”她难得如此多愁善感,却让墨行殊想笑。
“怎么沉重了?”
“其实,我不是乖孩子。”她垂下肩头,道出藏在她心中的一个秘密。“我曾经离家出走过喔!”
“是吗?”他今天真是好心,完全配合一搭一唱。
“有一次啊,大概我十六岁的时候,我一个最好的朋友生日,我和几位同学为她庆生,接着大家就说要留在她家过夜,聊聊我们女生的心事,我打电话回家,可是爸爸不同意……”
她愈说愈小声,仿佛想起那件事,又难过了起来。
“小时候我经常生病住院,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每晚轮流照顾我,大家都很疼我,我知道不该再让他们担心,可是,我好希望多点自由,我也想跟同学像姊妹一样聊聊心事……隔天我就离家出走了,我要证明我也可以独立,就算是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好好过生活。”
“你离家出走去哪里?”
“来这间医院……”
“喔……”墨行殊忍着不笑,因为她的表情很认真。
“我只记得到医院的路,而且,我没有零用钱,不能坐火车去很远的地方。”
“然后?”
“我中午没回家吃饭,躲在医院的顶楼,想去找工作,又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突然间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都不懂,难怪同学都笑我是温室里的花朵。”
“你没有想不开吧?”
“你说自杀吗?”她似乎认为他问了一个很可怕的问题,拚命摇头。“当然没有,生命很可贵的。”
“嗯,那就好。”
“后来,我就溜到医院大厅看报纸找工作,可是啊……我身上还是没有钱,连打电话的零钱都没有。”
“最后?”他明知结果,还是好心地表示感兴趣。
她像个自认犯罪的信徒向神父告解,虽然这些烦恼对他来说不可思议地渺小,他尽量运用最大的同理心去假设这就是她单纯的世界里最大的难题了。
“最后,我肚子好饿,就又走回家了,然后……被骂了一顿。”说完,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失去了所有信心,失去了所有的勇气。“他们不会答应让我出去工作的。”
“想做什么就极力去争取,还没做就先想不可能,遇到一点挫折当然就很容易打退堂鼓。”在他的观念里,只有决心不够,没有办不到的事。
“嗯。”她张大眼睛,认真点头,他是在鼓励她?
“挫折每个人都会遇到,不是只有你,不要把自己想得很可怜,别人不相信你,你就更要做给他们看,遇到一点瓶颈就放弃的人怎么可能得到别人的认同?”虽然她的天真的确会让人捏一把冷汗,不过,不磨练怎么能成长。
“真的吗?你认为我应该努力去争取?”她点燃希望。
“当然。”
“谢谢你……”她的心情好激动、好澎湃,振奋到握起拳头。“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