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阿哥-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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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大娘不禁发起牢骚。
“我相公有工作要忙,总不能成天待在家里,不过算算日子,应该这两天就会回来了。”她替丈天说话。
“不过你也别太纵容他,女人怀孕最大,男人本来就该待在身边,怎可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的,要是你突然要生了怎么办?”
“才五个月大,应该没那么快吧!不过我会转告他的。”少妇不好拂逆人家的好意。
霍大娘将油纸装的东西放在桌上,豪爽的说:“我今天杀了一只鸡,这里有一只刚炸好的鸡腿,你现在有孩子可不比平常,光吃青菜是不够的,等到孩子生了,做月子的时候,我再帮你煮麻油鸡好好补一补,将来要再生几个都没问题。”
她感激的接过炸得酥脆的鸡腿,“可是,你们家的孩子不也喜欢吃……”
“要吃再杀就有了,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喔,不跟你聊了,我还得回去烧饭,你可得趁热吃喔!”
“谢谢你,霍大娘。”少妇送地出了门,心窝暖暖的。
少妇回到屋内,将鸡腿拿进厨房跺成几块,又烧了两样青菜和豆腐汤,算是今天的晚餐了。
就在她坐下准备用饭时,门外走进一名身穿青衫、手持长剑的英年侠士,浑身散发出一股豪气万丈、英气勃勃的气质。
“我回来得还真是时候。”他含笑的说。
“我还以为你明天才会到。”她放下筷子,真诚的欢迎他归来。“吃饭了吗?
我刚煮好,一块过来用吧!”
青衫客将一大包东西放下,从厨房里拿出几个盘子,将一个个油纸包打开,里面竟然是炒青虾仁、红烧目鱼、油炸大虾、鸡丝银针……等只有在大餐馆才吃得到的菜色,另外还有一些豆干、卤蛋、灌肠等小菜,将桌子都摆满了。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一定没吃什么好的,所以我回来的时候特地绕到餐馆里买了这些,你现在有了身孕,不能吃得太随便,尽量吃没关系。”
她又添了一副碗筷,失笑道:“你一下子买这么多回来,我怎么吃得完?”
“吃不完就分几天吃,这种天气不用担心会坏掉。”他袍襬一掀,在她对面坐下,“这些日子家里还好吧?我留的银子够用吗?”
少妇为他盛了碗饭,“够用了,还剩下一点。”
“该用的就要用,可不要替我省钱。”青衫客接过碗道了声谢,就大口的吃起来,嚼了几下,沉吟的开口说:“他们还在到处寻找你的下落,看来没找到你是不会放弃的,你真的决心不跟他们连络吗?”
她扒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心如止水的说:“不,我跟他们本来就毫无关系,也没有必要再见面,况且我现在过得很好,更不需要。”以前的事有如过往云烟,她不想再回顾了。
青衫客炯炯的目光盯着她,“就连孩子的亲爹也不打算再见?”
“见了面又如何,请你不要再提他了好吗?”这名大腹便便的少妇便是在那一夜离开颐王府,却昏死在雪地中,被路过的青衫容所救的程思君。
他不再赘言,“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大概不需要太久,我的事就可以办完了,到时我就让迭你到南方找我师娘。”
“真想不到菁姨会嫁给你师父,她要是看到我一定很惊讶。”当她获救之后,在闲聊间得知,誓言不嫁人的菁姨居然在遇到青衫客的师父之后,两人日久生情,决定共偕白首,让人不禁感叹缘分的奇妙。
“是呀!想当初师父也是口口声声说世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结果遇到师娘之后就改变了,不过这样也好,我就不必担心师父他老人家一个人隐居在山上会寂寞了。”
“菁姨都是受了我娘的影响才会不想嫁人,现在她有了好的归宿,我也安心多了,对了!你说不用多久事情就办好了,是已经找到那帮匪徒了吗?”
青衫客一脸的愤慨,“嗯!我已经查出他们大约在什么地方出没,那些人行事隐密,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他们的巢穴,绝不容许他们再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帜,干那些绑架勒赎的勾当。”
“那帮匪徒确实大胆大妄为了,可是,你一个人对付他们会不会有危险?”既然对方敢在天子脚下作乱,一定都是些狠角色,以寡敌众恐怕不妥。
“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抓到那帮匪徒的首领,还怕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吗?
我会见机行事,不会跟他们蛮干,何况,到时我还有其它同伴会来助我一臂之力。”
程思君这才稍稍放心,“那就好,这回你准备停留多久?”
“嗯!五十天天左右,我要等几位朋友都到齐了再一起行动。”他说。
***
“小姐,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得想法子将郡王爷的心拉回来。”纵使嫁了人,奶娘私底下仍习惯这么称呼她。“前两天回大学士府,夫人还偷偷的问我你有没有喜的事,只要有了孩子,地位自然就不同了,小姐,你得好好想一想。”
云娃一脸嫌恶,“我才不要生那老头子的孩子。”
“他是你真正的丈夫呀!小姐,你别再孩子气了,都到这地步了,就要认清事实。”奶娘苦口婆心的劝道。
“我不要他再碰我一下,他最好把我休了,那么我跟贝勒爷就有希望了。”她痴痴的遥望寄啸阁的方向,“奶娘,你说贝勒爷撤了鸳鸯馆的事是真的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真的喜欢上那女人了?”
“我也不知道,小姐,那跟咱们无关,何必去理会它?”该怎么做才会让她死心呢?奶娘已经束手无策了。
“谁说无关,我宁愿他和过去一样左拥右抱,也不要见到他专情于一人,想不到我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她扼腕的说。
“小姐,你可千万别再轻举妄动,上回那名杀手的事,贝勒爷至今还在派人追查,要是让他怀疑到咱们头上,就连老爷也救不了咱们。”
云娃杀气腾腾的睇她一眼,“我不怕,也许这样他反而会注意到我,那总比他现在这样无视于我的存在得好,他为了那女人,还将侍妾遣走,三个月来马不停蹄的找寻她的下落,哼!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找到,不然就算他找回来了,我也不会让她多活一天。”
“小姐,你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你忘了自己的身分了吗?”奶娘吃惊的问。
云娃眼中闪耀着两簇狂野的火花,“我没有忘,只不过我根本不希罕这四福晋的头衔,如果可能的话,我不要什么名分,只求熊和贝勒爷在一起,要我当妾都行,不是只有那女人能替他生儿育女,我也一样办得到。”
“小姐,你醒一醒吧!那是不可能的事。”
“怎么不可能?凭我的条件难道会输给她吗?他只是还没注意到我罢了,一定是这样的,那女人根本不是什么格格,虽然是颐王爷的女儿,不过也只是个下贱的江湖女子所生,她哪一点能跟我比?她只是运气好怀了贝勒爷的种,为了孩子,贝勒才想把她找回来,等孩子生下自然就会赶她走了,呵……我不必大在意。”
奶娘悲哀的看着她,“小姐说的对。夜也深了,该歇息了。”
“奶娘,你说是她美,还是我美?”她需要得到别人的认同。
“在奶娘的心目中,当然是小姐美了,没有人可以跟你比。”
云娃满意的笑逐颜开,“这世上只有奶娘最疼我了,奶娘,你一定要帮我,绝对不要让其它女人霸占贝勒爷的心。”
“是,小姐。”它的小姐怎么会病成这样?
***
玄祺在家仆的指引下来到寄啸问的书斋,瞥见形容已显憔悴的好友,知道搜索行动仍没有结果。
“起码咱们可以确定她还活在这世上,只是,连你的手下都找不着,说不定她已经不在北京城了。”目前也只能这么想了。
晟恺合起绘有青竹的玉扇,“我早已经将范围扩大到京城远郊各县,如果再找不到,只有往天津一带试试看,我就不信身无分文的她能走多远?除非有人故意把她藏匿起来。”末了,他意有所指的瞟了玄祺一眼。
“我保证珣梦根本不知道她的下落,这么大的事她绝不会瞒我的。”玄祺不慌不忙的声明。
晟恺当然相信他的话,“颐王府那边也没有消息?”
“颐王爷也没有放弃寻找她的念头,再怎么说她也是他的亲生女儿,至于颐福晋那儿,说不恨、不怨是不可能的,可是,福晋冷静下来之后,想想她们娘俩这几个月的相处,也明白这不是她的错,如果她真的有心欺瞒,说什么都会咬紧秘密不放,不可能将眼前的荣华富贵拋下。”
“或许我早就看出她与其它人不同,所以对她的态度也特别恶劣!总之,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挽救。”晟恺俄悔的低喃。
廊外传来疾步行走的足声,一名家仆行色匆匆的跪下行礼。
“启禀贝勒爷,刚刚有侍卫回报,在曹家沟发现长相神似夙敏格格的年轻女子,据打探的结果,此女目前怀有五个月的身孕,是在三个月前与夫婿搬到该地。”
“什么?”晟恺倏地从椅子上跃起,“传令下去,再给我确定一次,务必查出两人的来历。”
“喳!”家仆快快领命而去。
“一定是弄错了,她不可能这么快就跟了别的男人。”他不愿承认自己也会嫉妒,只是一想到她投入别人的怀中,心里就很不是滋味。“绝对不会是她,八成只是长得相像而已。”
玄祺故意扯他的后腿,“那可不一定,要是有人愿意真心接受他们母子,让孩子一出生就有个爹,我想她会同意跟了对方。”
“孩子是我的,我绝不曾让他认别的男人做爹。”他的心情跟着烦躁起来,“可恶!我要亲自跑一赵才行,来人,备马!”
第十章
程思君打了一桶水,蹲在水井旁边将两三件衣服搓洗干净,顶着大肚子让她不太舒服,可是,她也不想为了这点小事烦劳别人。
将衣服扭干了,她又捧着圆腹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将它们一一晾在竹竿上。
现在的她生活得很平静,她把所有的心思全放在未出世的孩子身上,程思君对自己发过誓,纵使无法给孩子一个爹,也要用变来将他教养成人,这是她唯一能为孩子做的事。
将最后一件衣棠晾好,又感到一阵晕眩袭来,这是怀孕之后常有的事,她紧闭着眼,伸手想抓住东西支撑……“大着肚子还做这种粗活,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晟恺闪电般的来到她身边扶住她,口气犀利的数落着。
程思君闻言心头大震,以为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产生的幻觉,可是,这拥住她的感觉如此熟悉,不像是在作梦。
“你……”她睁开眼和他四目相对。
他嘴角扯出一道嘲弄的弧度,“这么快就忘了我吗?还是现在有了新人就忘旧人?不过,再怎么说我也是孩子的亲爹,由不得你说忘就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阁下恐怕认错人了。”她怕伤到孩子,不敢太用力挣扎,而他也没有再强人所难。
“我孩子的娘岂有认错的道理?”晟恺嫖了瞟那间只够挡风避雨的破屋,没看见里头有什么野男人在。“你那位‘夫婿’呢?我可是特地来感谢他这段日子照顾我的妻儿,莫非他不敢出来见人?”
程思君转出他话中的冷嘲热讽,“我不是你的妻儿,你真的认错人了,如果要找我丈夫的话,他早上有事外出远没回来。”
“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骨肉,你的丈夫只能是我,不要再说不认识我这种话了。”他绷紧脸上冷硬的线条斥道。
她强抑着鼻间的酸溜,佯装出冷淡的口吻说:“我已经嫁了人,腹中的孩子当然是我丈天的……呀!你抓痛我了。”为什么他还不肯放过她?他要多少子嗣自然有人替他生,何苦再来纠缠她呢?
晟恺扣住她细瘦的手腕,唇上挂着冷冽的笑意,“就算你嫁了人又如何,我一样可以强行把你带走。”
“当然,你是个贝勒爷,又是当今皇后的义子,凭你高贵的身分要做什么谁敢阻止你?所以你可以随便的玩弄别人的感情不是吗?”她讥讽的插嘴。
他脸色稍霁,“跟我回去,我会慢慢向你解释。”
“你放开我……”程思若在一得到自由后退了两步,和他保持些许距离,否则她无法理智的思考,她发现他对她的影誓力竟仍是那么大。“很抱歉,贝勒爷,在经过那么多事之后,我已经不再对你抱有任何奢望了,孩子我会好好教养,请不必挂心。”
“你终于承认孩子是我的了?”晟恺的目光扫向她的肚子,眼神一柔,低沉的嗓音透着激动。“既是我的孩子,我又岂能让他流落在外?”
程思君惊慌的连退数步,“你想干什么?!”
“你非跟我走不可。”他往前一跨,伸手要抓她。
一个浑厚的男子嗓音不期然的迸出来,“你想带她走,得先问过我才行。”
她像见到救星似的奔向那人,“相公,你回来了。”这声“相公”是暗号,希望青衫客能听得懂其中的含义。
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晟恺沉着俊美非凡的脸孔睥睨着来人,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个仔细。
“阁下如何称呼?”此人目光如电,一脸的正气凛然,看来虽是江湖中人,却绝非泛泛之辈。
青衫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