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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二手娘子-第3部分

小说: 二手娘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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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冰冽的雪水。
她用力抱紧自己,却仍旧不能得到温暖,抬起头来隐约像是看见什么。
灵堂之上,那些人恭敬的外表下有着暧昧的眼光;而灵堂之下,那些

人恶毒而淫秽,一字一句毫不留情的灌入她的耳中。她感到更冷了些,怀疑
一辈子都暖不起来。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埋在冰原上,众人挖好一个巨大的冰穴,将她推了
进去,然后一铲雪一铲雪的,毫不留情的将冰冷的雪埋在她身上。她张口想
要呼救,却不知道该呼唤谁。站在冰穴边缘,执意的埋葬她的,竟然都是她
所熟悉的面孔卫廷义、婆婆、以及灵堂上的那些人。还有月季,美丽的面容
因为疯狂而扭曲、眼眸中满是杀意的月季。

她惊骇欲绝,猛然的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安然的躺在床上。冷汗沁湿


了身上的白绫,她惊魂未定的喘息着,颤抖的手覆着胸。她醒了,但是身躯

就如同在梦中般,感到异常的寒冷。

“你醒了?”李氏坐在床沿,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媳妇儿。

“婆婆。”芙蓉恐惧的握住衣襟坐起身,梦里的恐怖太过真实,让她即使
与婆婆相处,也有些不安。

“月季要人来通报,说你昏了过去,我连忙离开灵堂来探视。”李氏说道,
专注的看着芙蓉,眼底有着兴奋的光彩,像是在期待什么事情的发生。

芙蓉恭敬的低头,却仍旧蹙眉。婆婆是个重视脸面的人,绝对不会因
为体恤她昏厥,就拋下灵堂上那些达官贵人来照顾她。其实从她嫁进卫家开
始,婆媳之间就甚少有什么交集,这还是李氏头一次到她房里来。

“据月季说,你还是昏厥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李氏紧盯着芙蓉的脸儿,
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

芙蓉的脸色变得苍白,惊慌的解释,“一切都是误会,我受伤了,而他
帮我”辩解清白的话没能说完,一下清脆的耳光打得她摔跌在地上。

李氏的面容变了,往常乎静的眼里有着疯狂的柙色,与其说是愤怒,
倒不如说是兴奋,逼近了芙蓉的脸,修长的手紧掐着芙蓉纤细的颈项。“你
还敢狡辩?克谨还尸骨未寒,你身上还披着白麻,竟然就做出这么不知羞耻
的事情来,光天化日就在家里跟男人勾搭上。”她的指愈搯愈紧,戳破了细
致的肌肤。

芙蓉激烈的摇头,无法料想到竟会被扣上如此可怕的罪名。心中恐惧
的知道,那一幕被月季撞见,纵然投有做出什么苟且之事,但是孤男寡女有
了接触,就已经是罪该万死,一切罪证确凿,她怎么解释也没用。

李氏逼近,靠着芙蓉的耳边低语着,“那么大一个丑闻,又是在丧期传
出,我们堵不住众人悠悠之口,要是几经传诵,旁人会怎么看待卫府?”“婆
婆,那只是个意外,只是一项巧合,绝不会再发生了。”芙蓉奋力解释着,
心中隐约的知道,若是不能说服婆婆,将会发生最可怕的事情。

心中更加冰冷了,她想起在梦境里,婆婆脸上带着笑容,把冰冷的白
雪铲在她的身上,企图掩埋她。

“我不能相信你,有一就有二,要是天生淫贱,那么就一辈子都改不了
那下流性儿。”李氏摇摇头,声音格外的轻柔。

芙蓉瞪大眼睛,没有想到从来高贵的婆婆竟会说出那些字句。她没有
犯错,她只是由得那人替她包扎,又不巧昏厥,为何婆婆要如此的苛责?“您
知道我不是那种人的,嫁造卫府这七年,我没有犯错。”那些三从四德、七
出之条,或是妇德妇诫,她如履薄冰般的遵守。即使长达三年不曾见到丈夫,
她仍旧毫无怨言。

芙蓉狂乱的想要解释,却隐约的知道一切已经无力回天,她多年来的
谨言慎行,弥补不了一次的意外,更挽回不了李民可怕的决心。

施虐的手变得轻缓,李氏的表情蓦然一变,甚至带着些许微笑。“芙蓉,
我知道你乖,那么就要听话,你知道卫府一向诗礼传家,容不得任何淫行秽
闻。你还年轻,我是怕你守不住,做出什么胡涂事来,对街府、对殒星都是
一种伤害,不如就现在了断了,留了个好名声,也好庇荫卫府,将来殒星长
大成人了,也会因为有你这么一个守节贞烈的母亲感到荣耀。”芙蓉的脸色
苍白如雪,有半晌的时间她只能紧盯着婆婆的脸,无法确定自己听见了什么。

“不。”她喘息着,不可置信的摇头。


“怎么能够说不?别怪我狠,我也是迫于无奈,这全要怪你自己命不好,
卫府这些年来已经不比以往,我们需要一些事情,让皇上能够注意到卫家。
我守寡三十多年,而月季守着已成废人的克勤,若是再加上一个为夫殉节的
你,必定会引来众人的崇敬。”“不,我还要扶养殒星,我不能死。”芙蓉惊
骇的往后退去,背部扺着冰冷的石墙,就如同被困在牢笼里的鸟儿,根本无
路可逃。

“殒星可以交给我们来抚养,芙蓉,你要乖,这是你的命,不要抗拒。
想想看,在你殉节后,朝廷一定会替卫家的女人们兴建贞节牌坊,那该是多
么光荣的事情。”李氏愉快的说着,几乎是怜爱的抚摸芙蓉的脸庞。

芙蓉看着李氏站起身来,优雅的从衣袖里拿出药包,放进酒杯里摇散,
然后从容的拿出三尺白绫。

“这是我跟卫廷义讨论过的,他也赞成我的决定,这么做对卫家最好不
过了。外界那些人会为你歌功颂德,他们会迫不及待的传诵你守节的事迹,
而我可以原谅你先前昏厥在那男人怀里的事情,甚至可以不将这件事告诉殒
星,那孩子聪明得很,说不定可以光耀卫家。”李氏一相情愿的说着,编织
着美好的未来。

巨大的恐惧揪住芙蓉的胸口,让她无法呼吸。这是多么可怕的提议,
而婆婆竟然可以若无其事的提出,就为了要得到一座牌坊,一些朝廷对卫家
的关注眼光,他们竟然要她死!

芙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存活的方法。其实就连水家都已经没
落,在爹爹死去后,众多亲族把水家的财产瓜分一空,她唯一的后盾只剩下
身为御史夫人的姊姊水茶蘼。

相信李民是早早就打算要置她于死地,若不是碍于茶蘼的关心,芙蓉
大概早在克谨死去的那一夜就被逼着殉夫。

“今晚是最好的时机,灵堂里那么多人,众多达官贵人要是亲眼目睹这
一切,会有多么震撼。”李氏的脸上带着笑容,缓步走出门外。她没有想到
芙蓉会有逃走的念头,这个媳妇儿在卫府七年,从来都是乖顺柔弱的。

况且,这一切都是芙蓉的命,女人怎么能够违背命运?芙蓉紧缩在墙
角,瞪视着桌上的毒酒及白绫。婆婆是要她挑选,服毒自尽或是悬梁。她的
心像是一吋吋的死去,冰冷从心中蔓延,缓慢的鲸吞蚕食她所有意志。

毒酒在杯中荡漾,而白绫蜿蜓在桌上,它们在期待着她的死亡。然后,
在她死后,他们会庆贺着,用一座牌坊宣扬她的乖顺。

这就是她的命运吗?必须为了一个连面貌都不复记忆的人丧命。当她
死去时,灵堂上的那些人会赞叹着她的知书达理与固守礼教,他们不会想到
她有多么不愿,有多么的痛苦。众人的期待,其实是一种可怕的逼迫。

芙蓉缓慢的站起身来,像一缕幽魂般,摇晃着走到桌前,颤抖的手握
住那杯酒“娘,你不要紧吧?”殒星打开雕花门,沉静的五官难得流露出担
忧的情绪。他身上的麻衣已经褪了下来,年幼的身躯有着其它少年没有的坚
强气质。

“殒星?”芙蓉眨眨眼,如梦初醒般诧异的看着儿子。“你怎么离开灵堂
了?族里的人不是千交代万叮咛,身为独子的你,一定要在灵堂前守孝。”
她颤抖的手握住酒杯。酒是烫过的,熨烫得连酒杯都暖和,她却怎么也不能
了解,为什么即使握着温热的茶杯,双手暖了,她的胸臆却仍旧感到冰寒彻
骨?“伯母说你昏过去了,而奶奶要我来看你。”殒星解释道,有些担忧的


看着母亲。

芙蓉震惊的看着儿子,像是被烫着般拋下酒杯。

要是她刚刚就被婆婆逼着自尽了,殒星进来时所看到的,会是如何恐
怖的景况?那些人料准了一切,想要让殒星亲眼看见她死去的模样?难道他
们不晓得,这对一个孩子将是最残忍的事情?她颤抖的软倒在地上,无法想
象世上竟有如此铁石心肠的人,为了让卫府得到所谓的贞烈名声,他们什么
事情都做得出来。

“娘,你受伤了?”殒星连忙扶住她,低头看见她的手上缠着一块绢布,
他担忧的问道。

“破碎瓷刺着,只是小伤。”她勉强挤出笑容解释,想要解下绢布,却在
碰触到绢布时略略迟疑了。

柔软的绢布细心的包扎住伤口,虽然陈旧,但看来十分洁净,她轻缓
的摸索到绢布上的结,有些困难的解开。在低下头时,她闻嗅到绢布上陌生
的味道,心中轻微的震动。

猜测着他是如何照料昏厥的她,芙蓉霎时间羞得面红耳赤。他果然是
不懂礼教的,否则不会如此莽撞的触碰她,其实在卫道人士的眼中看来,他
与她说话就已是万万不该了。

那些人以言语羞辱她时,他挺身而出惩治轻薄的人,但是在他们口口
声声咒骂他是粗人时,他却没有分毫的愤怒,薄唇上始终挑着嘲讽的笑,似
乎毫不在意。

她还记得,那些人唤他仇烈。

更记得,他轻柔的低语着。让我照顾你,我不会伤害你的。

发现自己的心思竟然全绕着仇烈打转时,芙蓉用力的一咬下唇,强迫
那些纷乱的回忆全都退出脑海。她怎么能够那么不知羞耻?才见过他一面,
就无法忘怀。他深邃的眼、深刻的五官、以及温暖的怀抱,她全都不应该记
忆。

“娘,你还好吗?”看着母亲的脸色阴晴不定,殒星有些担忧。纵然天
性勇敢倔强,但终究也只是个孩子,他依恋着母亲,有时候好痛恨自己不能
快快长大,才能够保护母亲。

“我没事。”芙蓉保证的说道,紧紧的拥抱儿子。

这是她的儿子,那些人无权夺走这一切,更无权拿她的性命去换取一
座牌坊。她再也不能够软弱,必须为自己的命运以及未来抗争,否则就只有
乖乖束手就擒,被逼着走上自尽的路。

一簇微小的火苗在胸间燃烧,芙蓉的双拳握紧,她逐渐冷静下来,手
却无意识的轻按着另一边手腕上的绢布。

“殒星,听娘的话,去找茶蘼阿姨。”她附在殒星的耳边悄悄说道,眼光
紧盯着案桌上的三尺白绫。

她必须要活下去,要反抗加诸在她身上可怕的命运。纵然明知道这一
次的反抗会带来难以想象的敌视以及伤害,但是她怎么也不愿意在他人的摆
布下死去。

芙蓉的目光转向深浓的夜色,彷佛听见了千百年来众多惨死魂魄的冷
笑,嘲弄着她竟敢与那庞大的力量为敌。她咬紧下唇,怎么也不愿意在此刻
认输。手上的绢布传来些许的温度,让地想起那双深邃的黑眸。

※※※



汴河缓缓的流动,流过几处水湾,流过深秋半残的荷叶。远处传来报
更铁板的声音,京城之外的空旷郊区,远远的出现隐约摇晃的灯火。

看得仔细些,是几盏精致的红纱绣灯,穿著简单喜孜的丫鬟提着绣灯
在一顶花轿前引路,花轿之后则是陪嫁的物品。没有敲锣打鼓,也没有喧闹
的亲友送行,花轿在旷野上颠簸着,整个队伍看来十分怪异。

说是送嫁队伍,却不见新郎随行,更看不见送嫁队伍中应有的喜气。
所有人都是沉默的,专心一致的赶路,引路的几个丫鬟不时转头四看,像是
怕会遇见什么阻碍。

宽广的草原士,庞大的暗灰色堡垒无言耸立着,外观虽然比不上汴京
那般华丽,却给人无形的压迫。在夜深入静时分,城墙上还燃烧着火炬,像
是在指引方向。

花轿好不容易到达了仇家堡前,门前早就有着恭迎的仆人,低垂着头
等待着,巨大的城门被打开,在城墙之上有着一幅飞舞的布匹,绘制着展翅
的雄鹰,看来凶猛威武。

领头的丫鬒将手中的红纱绣灯吹熄,在等待的陈总管面前褔了一褔。
“我们是奉御史夫人之命,特地给定远将军送新娘来的。”绿萦貌似冷静的
说道,其实心中紧张万分。

她原本是御史夫人最宠爱的贴身丫鬟,聪明而伶俐,夫人是看重她,
才放心把如此艰难的任务交代给她。夜里送嫁是为了避人耳目,花轿里的那
位新娘身分过于特殊,若是让旁人知道今夜的一切,绿萦不敢想象会发生什
么事情。

一个月前水芙蓉拋下丧家白麻,带着儿子卫殒星连夜逃出卫府,成为
京城内最震撼的丑闻。震怒的卫府四处悬赏,要将芙蓉捉拿回府,但是几乎
翻遍了京城,也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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