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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二手娘子-第17部分

小说: 二手娘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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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健康了。”大夫发出收拾药箱的声音。“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好好的休养,
照平日吃睡,是不会有问题的。我先行告退,过些日子会再来替夫人检查。”
缓慢的脚步声踱了出去,之后关上木门。

芙蓉在那些声音里悠悠的醒来,睁开有些朦胧的眼,茫然的看向四周,
头顶上是精工雕制的床梁,覆盖着粉色纱绫,她发现自己被安置在雁归楼的
床上,身上篕着暖和的锦被。

她回想着那些对话,记忆回到先前城墙下的那一幕,她惊骇的猛然坐
起身子,却突然觉得头昏。“殒星。”她慌乱的呼唤着儿子。

“嘘,没事了。”宽阔的胸膛很快的拥住她,轻拍着她颤抖的背,给予她
屏障与保证。

她紧握着他的衣襟,惊惶失措得语无伦次。“殒星呢?他人在哪里?我
看见他掉下旗杆了,城墙那么高,他要是摔下来”她无法再说下去,不敢
想象那种画面,只能不停的发抖。

床畔小小的身影往上扑去,抱着芙蓉,小脸上有着干涸的泪痕。“娘,
我没事的,我没事的。”殒星不停的保证着,跟着母亲一起发抖。

芙蓉仔细端详着儿子,确定他安然无事后才能松懈紧绷的情绪。仇烈
紧抱着她,让她觉得安心,三个人在床上抱成一团,分享着彼此的温度,她
被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拥抱着。

“我站在城墙上守着他,他虽然失足掉了下来,但是被我接着,一点擦
伤都没有。令人担心的反倒是你。”仇烈轻轻揉弄着芙蓉的发。在看见她昏
厥时,他几乎像不要命的从城墙上跃下,以最快的时间赶到她的身边,匆忙
呼唤大夫前来。

“你若是不带着他上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我也不会昏过去。”她不悦的
抬眼看着他,澄澈的眼里流露出指责。她对刚刚的一切还心有余悸,几乎要
以为会失去殒星。

“芙蓉,你终究必须了解,殒星是个男孩,他不能老是被保护。”仇烈劝
说着,在拥抱她时,感觉到她娇小的身子逐渐变得僵硬。他叹息着,知道自
己刚刚引发了芙蓉体内的怒气。

“但是他还是个孩子啊,你不必急着要训练他。”她不能接受儿子受到伤
害。当事情牵扯到儿子的安全时,她体内母性的本能抬头,温柔被怒气取代。

“娘,是我硬要他带我上去的。”殒星眼看情况不对,连忙扯扯芙蓉的衣
袖,说出事情的起因。他是贪玩才会上去换旗帜,当掉下来的瞬间,也以为
自己会没命,当仇烈接住他时,他吓得流下眼泪。

“怎么你现在变成他那一国的,拚命要为他说话?”芙蓉瞪视着儿子,


不太愉快的发现眼前有些人单势孤,仇烈跟殒星似乎已经达成不少共识了。

殒星认罪似的垂下头。阵前倒戈是事实,他没有辨法辩解。

“你出去吧,让我跟她解释。”仇烈说道。

殒星像是得到缓刑的小犯人,飞快的逃出雁归楼。

看着小男孩的背影时,仇烈的嘴角不自觉的流露出些许微笑。那孩子
勇敢而聪明,很得人喜欢,仇家堡上下没有人不喜欢殒星,当然他也不能例
外。但是在发现怀中的芙蓉仍旧在发怒时,他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些。

芙蓉抬头瞪视着他,等待着他说出什么理由来。最近这种情况愈演愈
烈,三天两头总会发现殒星带着一些小伤回来,仇烈很少再往京城里跑,老
是待在仇家堡里,多了很多空闲的时间,带着殒星满山遍野去打猎或是赛马。

“我想要把原本的旗帜拿下来,换成你所绣制的那幅飞鹰彩绣,所以才
会上城墙去的。”他在她的目光下不自在的清清喉咙。慢慢的发现这个小女
人也是有脾气的,虽然温和善良,但是她一旦发怒,身为丈夫的他通常是头
一个遭殃的对象。

“但也不必带着殒星上去,那样多么危险啊,你有武功护身,或许还不
碍事,但是殒星还是个孩子,这么摔下来非死即残。”她叹息着,放松身子
倚靠在他的身上,倾听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好平静仍有些惊悸的心情。

他那么重视她所绣制的飞鹰彩绣,还特地将仇家堡的旗帜取下,换上
她的作品,是很让她感动。这是一项多么重大的承认,同所有人宣告了她就
是仇家堡的女主人,他不在乎那些流言对她的伤害,执意守护她,即使明白
这样的举止会触怒京城里那些文人,他也毫不惧怕。

芙蓉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她抬起头来看着他,轻蹙着弯弯的眉。“但
是你是受皇命的定远将军,仇家堡的旗帜应该走出朝廷授命的才对,你怎么
能够私自撤换?”他的薄唇弯成一个微笑,轻靠在她的耳边,灼热的气息吹
拂着她的发。“从此之后,仇家堡不会再挂着朝廷所授命的旗帜,只有你的
彩绣才能代表仇家堡。”他徐缓的说道,紧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她因为他话语里的含意而颤抖,先前茶蘼跟她说的那些事情在此刻浮
现脑海,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做了什么?”她低声询问着,笔直的看
进那双满是温柔的黑眸里。

“我辞去定远将军的职位,将所有爵位头衔,以及那些军权全都还给朝
廷了,从此之后我只是个平民百姓。”他的笑意加深,轻柔的吻着她,心中
只有满足,没有任何的惋惜,他不留恋那个名衔。跟芙蓉相较,世上其它的
一切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天,你怎么能这么做?”她惊讶的低呼,双手紧握着他的,不敢相信
他竟作出如此重大的决定,拋弃了前半生所闯出的功名。男人不是都应该把
功名看得比命还重要,怎么他反而满不在乎,彷佛那些官位对他而言只是尘
土。

“为了你,我必须如此。”他静静的说道,描绘着她温润的唇瓣。“那些
文人的逼迫,也不能让我放开你,他们要夺去找的职位,那就让他们拿去吧,
我并不在乎。用那些虚名能够换得你永远的留在我身边,我觉得是再好不过
了。”芙蓉轻咬着唇,身躯颤抖着,因为他的举止,以及话语而深受感动。
一个女人能够求的有多少?些许的温柔往往就能够让女人倾心一生,而她竟
如此的幸运,能够得到他那么重大的付出。她投入他的怀抱里,用尽力气拥
抱他,几乎不能言语。眼泪不争气的直往下掉,她的泪水潮湿了他的衣衫。


“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她小声的问,却不觉得害怕了。有了仇烈在
身边,她不用恐惧那些迫害。

“别去在意,我退出朝廷后,他们再也没有借口可以逼迫你。道不同,
不相为谋。我不再与那些伪君子共处,那些流言再怎么流传,也无法影响到
你我。”他保证着,因为看见她落泪的模样而感到些许心疼。她是如此的深
驻在他心中,掌控着他一切情绪。

她无法止住泪水,就是想要哭,用哭泣宣泄心中的喜悦。她听出那些
借口,知道他终究是为了她,不愿意听从那些人的威胁,将她交出去,所以
才辞去官职。

“芙蓉,从此之后我不再是定远将军,只是仇家堡的主人。虽然从几年
前就开始从商,也小有成绩,养得活仇家堡内的人们,但是我不再有那些权
势。你还愿意留在仇家堡内,当一个粗人的妻子吗?”他用拇指拭去她眼角
的泪,叹息着这个小女人竟有那么多的泪水。

她不停的点头,泪水飞散着。“我愿意、我愿意,不论你变成什么样的
人,我都要做你的妻子。”她哭喊着,无法控制激动的情绪。

他满足的微笑,舔去她粉颊上的泪滴,拍抚着她颤抖的肩膀,将她娇
小的身躯纳入怀中,发誓这一生再也不愿意放开。他已经找寻到今生的依归,
不论外界的风雨如何险恶,只要她在怀中,他就能够克服一切。

“别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他劝哄着,见她仍旧哭得像是个泪人儿,
他端起她尖得惹人心怜的下颚。“就算你不想听我的话,也该替肚子里的孩
子着想,这样痛哭失声的,小心吓着孩子。”他的另一只手来到她柔软的小
腹上,隔着衣衫轻抚着。

芙蓉已经哭到打嗝,在听见他的话后,连打嗝都停止了。她缓慢的垂
下眼,看着放置在小腹上的那只黝黑大手,再缓慢的看向他。“孩子?我有
孩子了?”她有些呆滞的询问着。

先前在醒来时,他与大夫的那些对话慢慢渗进脑中,终于得到解答。

“你都没有发现到吗?大夫说你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他带着满意的
微笑,眼眸里的神色还有几分得意。从来威严难以亲近的五官,在看向她时,
总是柔和的。

芙蓉摇摇头,纤细的手也跟着他一起放在小腹上,与他紧紧交握着。
难以想象她的肚子里有着一个生命了,一个她与他爱恋缠绵的结晶,就在她
体内孕育。她从来不曾想过会拥有他的孩子,但是这样的念头让她的心充满
喜悦。

“我只是觉得贪睡,有时会觉得懒洋洋的。”她没有害喜的征兆,也不觉
得有任何不舒服,只是睡眠的时间增加了。

“我也没有发现。原先觉得你的身躯变得圆润了些,增添了一些重量,
但是又是增加在最恰当的地方,所以我以为是几个月下来的调养有了成效。”
他灼热的眼神来到她柔软圆润的胸前,手也跟着视线移动,覆盖住她胸前的
酥软。

这几个月来他始终要不够她,深深的迷恋着她的一切。在雁归楼里的
时光,充满着温馨的春色,几乎让他陷溺,想要拋下一切永远守在她身边。
即使只是注视着她,就能够感受到心中幸褔的暖流。

芙蓉的脸儿变得嫣红,想起这些日子的夜里他所教导她的一切。缠绵
的回忆让她感到羞赧,她到如今还是不太能习惯仇烈偶尔说出口的亲昵话


语。

“大夫说在怀孕的初期我必须注意一点,免得伤到你及孩子。”他靠在她
耳边缓慢的说道,伸出一手拿下床梁上的银钩,放下遮盖用的粉色纱绫。

她因为他话中的含意而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向窗外。透过粉色纱
绫,还可以看见微薄的暮色,现在只是傍晚,还不到黑夜。“仇烈,还没天
黑呢。”她不安的说道,却因为他窜入亵衣中的手而喘息着。

仇烈露出微笑,那抹笑容有些调皮的味道,让他看来年轻了许多,不
像是征战沙场的战士,反倒像是恶作剧的少年。他拉起暖和的锦被,覆盖住
两人的身躯,霎时间两人的小小天地变得一片黑暗。

“我的娘子,如你所愿。现在,天黑了。”他在锦被所包围出的黑暗中,
带着笑意吻着她,温柔的卸去她身上的罗衫。

春风入罗帐,暮色逐渐笼罩雁归楼,在昏暗的屋子里,偶尔传来低低
的笑声,以及断续的喘息。更多的是,他温柔而徐缓的低语,许久许久都不
曾停止。

第十章

时光如同汴河的水流,流淌过人间的纷乱,从不曾静止过。几个月的
光景过得很快,芙蓉被仇家堡的众人当成易碎的珍宝般捧着,小心翼翼的伺
候着她。看着她逐渐隆起的小腹,所有人都是眉开眼笑的,众多的补品不停
的往她房里迭,喝得她必须要偶尔偷溜出雁归楼,避开那些过度关心的丫鬟。

她坐在偏厅里捏针刺绣,隆起的小腹让她难以倾身,只能靠在绣架旁
绣些简单的花样,准备给孩子出生后穿。绣得久了,她捶捶肩膀,一旁细心
的丫鬟送上香茗。

“累了就去休息,要小心身子。”仇烈放下手中的帐册,皱眉看着芙蓉。
愈接近她临盆的时候,他就愈紧张,有时候夜里难以入睡,会整夜看着她安
睡的容貌。他有些许的不安,她的身子那么娇小,能够安然产下他的孩子吗?
芙蓉安抚的微笑,放下绣花针。“只是有些累,不要紧的,再说产婆也誽过
了,整日躺着也不好,总要走动走动。”她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当他与沈故
宇在偏厅裹谈论着仇家的生意时,她就在一旁刺绣,平静的生活像是与世无
争,她只静心期待着孩子的降临。

仇烈还是在皱眉头,锐利的眼光紧盯着她,怎么也不肯移开。他不喜
欢这种感觉,恐惧着随时会失去她。他曾经听说许多妇女在生产时受到危险,
他每次盯着芙蓉,就无心打理仇家的生意。

沈故宇无可奈何的耸肩笑了笑,接过帐册来处理。

“别这样盯着我,你会让我紧张。”芙蓉警告的说道,站起身来收拾绣线。
她觉得像是被鹰隼盯上的猎物,不论何时都有着过多关注的眼光,让她浑身
不自在。

仇烈挫败地猛捶木桌,也有些受不了这些时日紧张的情绪。“这孩子到
底何时要出生?”他叹息着,是急着想要看到他与芺蓉的结晶,也是担心着
她的安危。


她淡然一笑,已经习惯这些日子来他喜怒无常的紧张情绪。收拾了绣
篮,她往偏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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