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狂恶棍-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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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面对周时焰。
周时焰急忙按住露丝的肩膀,强迫她面对他,“你说黑蓓嘉逼她,那你是替黑蓓嘉传口讯的人?”
露丝哪敢正视他,缩着肩膀低着头,“对……”
“我问你,黑蓓嘉以什么要挟含月?”他着急地逼问。
露丝举起一只手捣住自己的脸,“黑蓓嘉说含月若是没完成破坏机器人的任务,要不对你不利,要不对她妹妹不利……”
周时焰闻言,魂散了!怅然地放开露丝。
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原来含月一个人背地里承受着如此沉重的压力,难怪他发现含月的眸底经常不经意流露出惶恐与无助的痛楚,此刻周时焰几乎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被撕成两半的声音。
他真的错怪含月了。
须臾,他惊慌失措地问黑熊:“含月走了吗?快拦住她!”
黑熊无奈地看着周时焰,“她……她已经离开禁区。”
倏然而起的恐惧和挫折感席卷了周时焰,他恍惚地低喃:“离开了?”他忽然转身怒目直视着黑熊,“去追回来。”
黑熊感到手足无措,此时外面一片寒冷漆黑,只要一出禁区随即迷失方向,要他如何寻找含月?
但面对周时焰的失魂落魄,他只有硬着头皮答应,“是。”
突然一名手下惊慌地没等通报就冲进帐棚内,“酋长,不好了,前面传来紧急讯息,说有龙卷风。”
“龙卷风?”这讯息惊得周时焰在这一刻浑身僵硬。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雪上加霜。
“先通知禁区的兄弟退回城堡。”周时焰冷静地下令,随即转身瞅着黑熊,“当捞之急是带领全部的兄弟回城堡。”眼角瞥见缩在一旁的露丝,“记得带她去。”
黑熊自然能体会龙卷风所带来的威力,“是,我知道。”
周时焰神情黯然撇下黑熊要离开。
黑熊震惊地伸出手臂拦住周时焰,“酋长,您……”
“我要去找含月。”周时焰深吸口气后说道。
“不!你知道龙卷风是会要人命的!”黑熊着急地叫嚷。
“就是因为我知道龙卷风会要人命,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含月,我不能让她独自面对恐怖的龙卷风。”周时焰冷冽的外表有着一抹痛不欲生的哀戚。
“要不,我陪您去。”黑熊义无反顾地说。
“不,含月是被我逼走的,我本来就该亲自找她回来,再说她是我的妻子,她的生死与你无关。”周时焰固执地叫嚷。
“她身上还受着伤又遇上龙卷风,我相信她存活的机率不大,酋长,您就不要去送死,毕竟您的生命比夫人重要……”
“胡说!”周时焰严厉地斥责,“含月有着强韧的生命力,她不会有事,她不会死的。”语毕,他冲出帐棚,跨上马冲出禁区。
他在心里不断地呐喊,祈求阿拉真主给他一次向含月赎罪的机会,含月不能死,她一定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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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月强忍着风沙击打身上伤口的痛楚,趴在马背上盲目地往前走,她不知道为什么转眼问一片飞沙走石,她的视线部模湖了,连马儿都不安的原地踏步不敢前进。
含月不禁开始忧心忡忡,难道又遇上龙卷风?她曾经有过一次的经验,只要忍耐一下子,她自谢能安然度过。
她安抚着慌乱的马儿,“只要忍耐一下下就过了,别怕。”
马儿更是惊恐的嘶叫,仿佛哀诉着它的惶恐不安,出其不意地提起前蹄一迳地嘶叫,含月控制不了它,因它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摔下马,霎时夹带着强大力量的狂沙覆在她的身上,沙子掩埋她的速度让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她无力对抗老天,逐渐感觉胸口郁闷、呼吸困难,眼前一片阗黑,闷哼一声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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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风沙让周时焰的眼睛都快张不开,如此恶劣的天气更让他忧心如焚,身体强壮的人都难抵这惊天动地的龙卷风,更遑论被他施以酷刑后的含月。
他目光犀利地在朦胧中彷佛瞧见马儿的影子,周时焰用力一蹬马腹催促胯下的骏马疾驰,他跃下马,愤怒地抓住载着含月离开的马儿的缰绳,“含月呢?她在哪里?”他濒临崩溃地狂吼。
马儿依然在原地嘶叫、不安地举起前蹄,此刻的周时焰下仅忧心还惊悸、胆寒,他的双眼像雷达般在四处扫瞄……
周时焰在风沙中发现微露出的一只纤细手指,他惊惶地奔向那手指,想确定沙漠下那个人是否就是他心系的佳人,他以双手拨开眼前的沙堆,不断地拨、不断地挖,他的双手都渗出了血,但手上的疼痛不及失去含月的心痛,他不顾手上的疼痛,继续不断挖掘……皇天不负苦心人,露出了含月的头。
周时焰拂去她脸上的沙土,试探她的呼吸,纵然只是细微的呼吸都能令他惊喜万分,他激动地继续挖除含月身上的沙土,好不容易将含月顺利救出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周时焰既心痛又愧疚地紧抱着含月,他感觉她动了一下。
“别动,是我,我带你回家。”
“时焰……”含月紧闭着双眼,毫无血色的嘴唇逸出细细的叫唤声。
他心痛地无法原谅自己,她身上的伤痕历历在目,他痛恨自己的粗暴,不自觉地流下泪,“含月,我错了。”
周时焰抱起宛如破碎娃娃的含月跨上骏马,以身上的披风紧紧地包裹着她,快马加鞭奔回城堡,一路上他忘了风沙刷过脸庞的刺痛、忘了双手磨破皮的疼痛,他只求阿拉真主不要带走他的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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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龙卷风始终不见有停止的迹象,所经之处卷起一片黄沙漫天。周时焰冒着生命危险顶着狂风、黄沙,纵使心里焦急、忧心仲仲,可一旦低头瞥见被披风包裹得如蛹股的含月,知道他的至爱此刻命在旦夕,顿时所有的焦急、害怕,立刻化为乌有,他咬紧牙关努力远离这惊天动地的龙卷风。
眼看救命的庇护所就在眼前,周时焰用力往马腹一蹬,“走!”他的狂吼可比狂风怒吼般的龙卷风。
他一走进城堡,立刻围上来许多关心他的手下,“酋长……”
周时焰焦急地跃下马,小心翼翼地抱着裹得如蛹般的含月,发疯似的奔进城堡,“拉玛——拉玛——”他扯开嗓门狂叫,声音足以震垮整座城堡。
拉玛神情慌张地出现在他的身后,“酋长,您找到夫人了吗?”
拉玛倏然发现周时焰的怀中多了一个如蛹般的东西,怀疑的目光越过周时焰瞄了一眼,却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快去拿药箱,还要准备一盆热水。”周时焰气喘吁吁地交代。
“是。”拉玛随即去准备周时焰所吩咐的东西。
周时焰穿过回廊来到之前含月所居住的房间,他情急之下顾不了那么多,一脚踹开房门,连忙温柔地将含月放在床上,他轻轻地扯下蒙在脸上的披风,俯下头贴在她的胸口上,感受她微弱的心跳、呼吸……
他激动地跪地感谢阿拉真主的垂怜,没将含月带走!
“酋长,药箱和水……”拉玛惊讶得说不出话,内心狂喜,“夫人!”
拉玛奔至含月的身边,双手摸着含月满面沙土的脸庞,“夫人、夫人……”她激动且惊喜的泪水直流。
周时焰用手拂掉自己脸上的沙土,来到含月身边,小心地褪去包裹在她身上的披风,霎时出现令人触目惊心、血迹斑斑的鞭痕,周时焰的脸色瞬间刷白,胸口彷佛被重物撞击般疼痛,他脸颊的肌肉抽搐,对于自己的暴戾悔恨交加,他首次为自己的粗暴懊悔不已。
“酋长,还是我来吧!”拉玛轻声建议陷入自责、哀痛的周时焰。
周时焰紧咬着下唇,摇摇头,“不,还是我来,她是我的妻子,应该由我照顾她。”他稳住颤抖的双手坚持亲自为含月清洗、将伤口上药。
拉玛不敢与他争辩,能体谅周时焰此刻的心情,她悄然转身拭泪,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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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亏周时焰及时赶到,含月总算捡回一条命,她身上的肿胀、瘀血仍末消退,至今仍然在昏迷,除了尚存一息,偶尔还会发出如梦呓似的呢喃。
这些日子,周时焰不眠不休照顾着含月,亲自喂她进食、换药,绝不假他人之手,彻夜不眠地重复这些动作。
“都是我的错!求你快醒来吧,不要再折磨我。”他以满腔的歉意和柔情在她的耳边低语,殷殷期盼着含月能张开眼睛醒来。
有时拉玛悄悄地进来,她不敢打搅周时焰,只是见周时焰原本英俊的容颜如今布满焦虑、痛苦,她忍不住叹息,难道阿拉真主真的忍心拆散这对好不容易误会冰释的鸳鸯?要不,含月为什么还不睁开双眼呢?
拉玛趁着周时焰疲惫地趴在含月的床边昏昏入睡时,她终于逮到机会可以接近,关心与她一向交好的夫人,她看到周时焰的手紧握着含月苍白的小手下放,她的心揪痛了下,由此可见含月在周时焰心目中的地位。
突地,拉玛震惊地看着周时焰大手巾那只纤细的手指,好似在抖动,她惊喜地以手捂住微张的嘴,她不能确定,张大著双眼屏气凝神地注视着含月的手指……
真的又动了一下!
拉玛喜下自胜地拉扯床边的周时焰,“酋、酋长!快醒醒。”
周时焰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一脸惊慌的拉玛,“什么事?”
拉玛指着含月,“手动了、手动了。”
同时焰震惊地立即低头凝视含月的手,她真的动了,轻轻地动了一下。
一阵狂喜瞬间涌上心头,周时焰紧握住含月的小手,“含月、含月……”
或许是他对含月的真情感动了阿拉,她眨了眨眼睫慢慢地张开双眼,“这……”
她依稀记得突然一阵狂风大作,卷起的黄沙让她睁不开眼,马儿不听她的使唤,一个下小心从马背上滚下来,一瞬间大地卷起的黄沙无情地覆在她的身上,她好似被活埋,她知道全身的伤痛让她无力抵抗大自然的力量,或许她命该绝在这片沙漠,但是脑子里:心里只有一句话:周时焰,我爱你……
但是她现在在哪里?她双眼迷蒙,彷佛看到一张似周时焰的脸孔,但是眼前这个人缺少周时焰狂傲的气质,只有沮丧和落寞……
“含月,求你不要再睡,张开你的双眼。”他深情的呼唤。
是他的声音,绝对错不了,是周时焰的声音!
“时焰?”含月苍白的嘴唇发出质疑的声音。
“是我!是我!”他喜出望外地紧抱住她,在多日阴霾的抑郁下,赫赫有名的飞鹰再也压抑不了激动的情绪,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就是这种被拥在温暖怀抱的感觉,让她清醒过来,她在他的怀里颤抖,泪水狂流,“真的是你,时焰……”
能重新拾回含月的生命,周时焰此刻的心情远比挖到石油还要兴奋,他神情激动地凝视着她,温柔地下令,“不要再离开我。”
含月哭得更厉害,不甘示弱地反击,“是你赶我走,不是我要走……”
周时焰心痛如绞、百般爱怜地望着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心疼地捧住她的头,吻去她两颊晶莹的泪水,更温柔地吻住她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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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冰释,两人的感情更因为这一次的事情而更甜蜜。
周时焰搂着含月倚在床边,手指缠绕着她的秀发把玩,“黑蓓嘉威胁你的事,你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对我明说?”
含月握住他另一只手,若有所思,“不敢告诉你,是我怕因为此事而失去你,可最后我还是差点失去你。”她放开他的手,一个翻身整个人趴在他的胸膛上。
周时焰轻抚着她的秀发,“黑蓓嘉除了拿我威胁你之外,听说还拿你妹妹做要挟的对象。”
含月惊讶地从他的身上翻下来,面色凝重地倚靠着床头,“你怎么知道?”
“露丝全都招了。”周时焰将双手倚在脑后,看着脸色瞬间骤变的含月。
“露丝?”含月惊呼一声,慌乱地看着周时焰,“你抓到她了?”
“在你被我赶出禁区的同时,黑熊和拉玛抓住她。”周时焰语气轻松地道。
含月突然噤声不语,回忆当时,露丝确实出现在禁区外,她还记得曾经暗示露丝离开,没想到她还是被逮到,“露丝……她现在怎样?你准备怎么对付她?”
毕竟曾经共事一主,含月自然关心她。
周时焰爽朗大笑,“她现在不在我能管的范围之内。”
含月震惊地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记起那次在市集里,看到有人贩卖奴隶,台上的奴隶有男有女……
“你该不会将露丝当成奴隶卖掉吧?”她颤抖地问。
“卖她?”周时焰忍不住又狂笑出声,“谁敢卖她!”
“这话是什么意思?”含月吃惊地注视着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