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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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只爱!——读崔曼莉长篇小说《最爱》
——读崔曼莉长篇小说《最爱》
彭飞
看过《最爱》的朋友都会异口同声地说——好看!
就具体的读者而言,“好看”是因人而异的:男人、女人、爱过的和从未爱过的,都会在《最爱》中各得其所,品尝到“好看”的滋味。读完这部小说,男人更了解女人,女人可以更了解男人,爱过的可以勾起往事,而从未爱过的,或许对爱会有一些了解。
《最爱》的好看除了故事的曲折、叙述的明丽晓畅,还有女作家的细腻和敏锐。她对热恋男女的炽热情话和缠绵情事,都做了生动逼真的记录。这记录是如此地集中,以至于无暇顾及男女主人公爱欲之外的东西。正是这神奇的“聚焦”,抓住了生活中最细微最敏感的部位,在琐碎的记录中处处可见神奇,处处令人兴奋。
更令人称奇的是,在这些或简洁或浓墨重彩的叙述中,故事的线索不仅不乱,反而更加的清晰明确,几乎是抓着读者,一路不停地读下去。
一次偶遇、两次相识,当他们还不明白已逃脱不了爱的罗网时,醉酒事故成了他们相爱的契机。男主人公方骆的自然优雅吸引着女主人公乔英伦。他使她放松,她使他神迷,他们就这样相爱了。两个人不厌其烦地绕着口令:我爱你,只爱你,够爱你,最爱你……当“最爱你”从方骆嘴里说出的时候,不祥之兆已降临:男人想的是最爱,而女人要的是只爱。背叛在最初即已发生。当乔英伦终于发现了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发现了她必须面对那个玩笑:你搞一个,我就搞十个!她选择了离开,消失在了方骆的视线之外。方骆发誓要找到她,爱她、哄她、照顾她,然后爱她、哄她、照顾她。他每天都在心里对她说:我爱你、只爱你。
作者在后记里写道:“不管男人女人,在爱情中遭到背叛,都会很痛苦,而在痛苦中复仇,又是什么滋味呢?想着写这样的小说肯定带劲,我就动了笔。可写着写着,小说就朝着它自己的方向去了。”或许作者想的是把“一个和十个”铺展开来,写成被爱所伤的女人走上复仇之路,但小说“朝着它自己的方向去了”,或者说,乔英伦因为她自己的性格,走上了她自己的最爱之路。
最爱和只爱,在当下的社会中,可能会被人说矫情甚至滥情,但这样的想法和行为总令人感动。看完小说,我不由想起了一段话,如果我是方骆,我一定会对乔英伦这样说:“我真希望自己是个瞎子,留连在你的门前,我不给人算命,也不接受别人的施舍,我只希望,当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就能够看见你。”
不仅是美丽的,而且更是女性的——崔曼莉长篇小说《最爱》导读
——崔曼莉长篇小说《最爱》导读
覃贤茂
我喜欢崔曼莉的这部名为《最爱》的长篇小说,我已经很难看到如此优秀的小说了,我把它称之为真正的美丽的女性小说。
我先来说明一下什么是我所理解的美丽。美丽的标准可以来自两方面截然相反的参照体系,其一是在我们通常意义上所能把握的愉悦和快意的心理期待值,也就是对于读者来说是安全和易于接受的尺码和距离;另一就是我们日常的理智和常识所拒绝的妖魅魔物般惊艳的奇迹,和这种奇迹给我们带来的讶异与震憾。
要在这两个高度上达到均衡是困难的。这是读者和崔曼莉双边关系上的困难。读者偏爱的是适度的矫情和有分寸的夸张,他们的文学胃口已经被既有的流行范本折磨得既是象老饕一般地饥肠辘辘,又是消化不良地挑三捡四。精神上高难度的体操不是他们的所长,个人思考的力量更不是他们所愿意承受的。
然而我却高兴地看到,崔曼莉很好地解决了这两难的问题。她选择的言语方式和叙述的角度都说明了她在冒险,但在走钢丝般的杂技表演中,她居然显得游刃有余。她忠实于内心,倾听来自灵魂深处悟道的声音。也许正是沉湎于自说自话的这种倾诉有效地帮助了她,她成功地在小说文本里营造出了一个热血缠绵的爱情神话。
这确实是一个美丽的故事,封闭的时间,舞台剧一般有限的场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生活中自然流露的情爱和富足的热情……崔曼莉给我们呈现了一种女性特异的内省经验,温暖的真实是怎样的不足为凭,局部的细节是怎样的在渴求着长生不老的永恒……
我所看到的最为白热、耀眼的地方,是小说中女主人公关于“一个和十个”等等危险且富于煽动力的告白。《最爱》这部长篇小说,我说它不仅是美丽的,而且更是女性的,因为它在蛊惑的感官和肉身的沉沦中,却至始至终保持着难得的克制和旁观的冷静,那是女性主义独有的细密和敏锐,影射着现世伦理道德的迷茫与困惑,从而尝试生命的自觉突围。
优秀的小说在语言的脉络上一定是单向度的,而在主题的意旨上却又一定是多维度的。《最爱》正是这样,它的开篇、推进、演变和结尾,无不揉杂着生命与爱强烈的意志,成人的情色中又无不相伴着孩童般纯洁的欢悦。绝望是真正的救赎,骄傲是内在的谦卑,在高雅和粗鲁、暴力和柔和、欲望和毁灭、迷醉和清醒的对立之中,生命全部的意义在开花结果,我看到了精神永无止境的向上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