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烽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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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宁看完书信,站了起来,「在这里等着,我要去见少主。」
「哎!」师敏讶道,「你不带我去吗?」
「等少主吩咐了再说。他见不见妳,还不一定。」
随口扔下一句,洛宁把师敏留在房中,出了房门,对守在外面的心腹手下低声道,「里面的女人不要让她出来,也不要让其它人和她接触。」
师敏奉长柳公主之命,只身冒险,长途跋涉,全没想到会受到这样的冷遇。不过萧圣师脾气古怪,萧家人个个不好惹这个传书,她却是听过的。深思下来,鸣王名满天下,富
比国君,她这样掩面深夜求见,让别人起疑,也不奇怪。
事到如今,只能静看发展。
在房里坐立不安地等了半天,房门传来被人推开的声音。
师敏猛然从椅上站起来。
果然,洛宁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张墨迹似乎未干的丝帛,神色也比刚才凝重了一些,沈声道,「少主已经知道了。感谢长柳公主千里送信,如此大恩,日后一定相报,庆离
王子的图谋,少主已经有所准备。还有,这个请师敏小姐带回同泽,是我们少主的回函,上面有萧家的印记,可以作为少主的凭证。」
师敏接过回函,上面龙飞凤舞,字写得颇有精神,就是签名的凤鸣两字丑了一点。
也许是由心腹起草正文,再让鸣王签字作准吧。
大意也在预料之中,不外是感谢长柳公主,并且表示明白庆离干的坏事和长柳公主并无关系。
萧家并非王族,而萧纵和萧家杀手团,更一向隐秘行事,师敏一个深居内宫,朝夕培伴在长柳身边的侍女,哪能分辨出萧家少主和萧家杀手团印信之间的微小区别。
仔细分辨出印信中央那个繁复的「萧」字,和偶尔见到的萧家货物和萧家商船旗号上的「萧」字大致相同,顿时信以为真,将回函用一块方形丝绸包了,郑重贴身放好,忽问
,「鸣王难道不要亲自和我见面?」
「这样机密的大事,绝对不能走漏风声。」洛宁冷淡地道,「韩若是同国的地盘,庆彰和庄濮的人马都在这,不管他们与庆离是否合得来,毕竟不是我们的人。妳和少主会面
的事,万一被人撞破,会连累到妳家公主。」
师敏一听,大为敬佩。
不隗是做事细致的萧家总管。
这件事情如果走漏风声,当然后果严重,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她的公主,庆离王子现在被那个狐狸精迷得丧失神志,对公主日渐厌恶,总恨不得挑出公主的毛病加以惩治。
密通鸣王的事情如果被庆离知道了,绝对会被认为是背叛的行为,难以想象气疯了的庆离会做出什么可怕事情。
而王叔庆彰,因为和庆离争夺王位的关系,同样也憎恨身为庆离正妻的长柳公主。
洛宁看她的神色,已经知道这个一直待在公主身边的侍女已经完全上了他的大当,为了方便日后控刦,又不露声色地叮嘱道,「长柳公主身边的人,是不应该和我们少主有所
接触的,只要让人发现,就会引人察觉。日后如果还有消息,不必派人远途过来,免得路上发生意外,泄露我们的秘密。」
「那……」
「萧家在同泽,也有一些人。如果有消息要传递,可以找我们的人,他们自会将消息立即传给我,我会报告给少主。」洛宁给了她一个联系萧家的方法。
人的名,树的影。
萧圣师名气之大,萧家组织之严密,天下谁人不晓。
对于秘密联络方面,师敏义不容辞地相信洛宁,认真记下洛宁所说的方法。
洛宁让她重复了一遍,确定她记清楚了,又道,「如果少主有消息通知妳们公主,又要如何和妳们联系?」
师敏再次对萧家总管的细心周到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实话,她伺候公主在行,欣赏各种玩乐,品尝美食,陪人聊天,为人抒解愁闷,都算高手。平常看外面的人办事忙忙碌碌,来来回回,只道容易,这次一路上心惊胆跳,忐
忑不安,又见识过洛宁这般的遇事不惊,才知道自己还差得远,想着想着,连表情声音都变了许多,轻声道,「我平常偶尔会出来为公主采买一些小玩意,同安院有一个专供侍女
侍从出入的后门,若要找我,可以到那里去请守门的侍卫传个信,就说找长柳公主的侍女师敏,来人可以冒充我堂兄师岳的信使。留个口讯,我就会找借口到同泽买上等困脂的福
和门等你们的消息。」
洛宁听见她温柔的语气,皱起眉,奇怪地瞥她一眼,点头道,「明白了。师敏小姐请回吧,路上小心。」
师敏也知道自己不宜在鸣王的下榻处久留,点点头,重新用面纱掩盖了面颊,向「细心周到,办事认真」的萧家总管告辞。
想起终于将公主的托付完成,并且成功取得有鸣王印信的回画,双方达成同盟,一直悬在半空的心,终于算是放下一半了。
洛宁看着送师敏出去的手下去而复返,从怀里取出另外一个加盖自己私人印信的信笺,交给这个心腹,用极低沈的音调吩咐道,「你拿着这个,立即出发,务必亲自交给芊芊
夫人。」
茫茫夜幕中,明月破云而来。
柔和的光芒随即笼罩大地。
虽然分被而睡,却睡相糟糕的凤鸣,终于还是在床上裹着丝绸被子,滚着滚着,挤到了容恬怀里,乖巧安谧地蜷缩着,贪婪感受容恬熟悉的体温。
当然,关于长柳公主及深夜神秘访客,这段颇有传奇色彩的小插曲,正呼呼大睡做着情色美梦的萧家少主,一百二十个绝对不知情。
第五章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简直和凤鸣的心情一样阳光灿烂。
在容恬怀里醒来,是分别后最让凤鸣快乐的事情。
睡到日上三竿,醒来之后,凤鸣朝容恬发送了无数个甜蜜到溺死人的笑容,并且当机立断决定撒谎,派人去找庆彰和庄濮。
「呃……嗯,就这样说吧。不好意思,我昨晚喝多了,有些咳嗽,身体不舒服,嗯……那个……今天要留在行馆休养,本来约好今天一起逛韩若的事,只好取消,请王叔和庄
濮将军谅解。」凤鸣说得如同竹筒倒豆子,想了想,还连忙附加一句,「对了,记得和他们说,大夫给我喝了药,我需要一直睡觉,千万千万不要过来探望。」
这番大言不惭的谎话,指派了命苦的容虎去亲自向同国方面转达。
把今天该干的事情都推掉,彷佛完成一件人事的凤鸣转过身,兴奋地跳到倚在床头打量他的容恬身上,骄傲地昂起头,「嘿,我现在撒谎的功力大有提高吧?」
容恬失笑,「一个小谎,也值得自豪?」
凤鸣和他鼻尖对着鼻尖,简直就是自动送上门的美食,容恬当仁不间,狠狠吻了过去。
凤呜亲密地和他吻了片刻,不知又要捣什么蛋,人往后靠。容恬哪会让他轻轻松松溜掉,大手拢着凤鸣的后脑,让乌黑柔顺的长发在五指间流泻摩挲,固定着凤鸣的头部,把
这小东西亲得晕头转向,一边唇舌热烈相触,一边扭动着身体发出暧昧的**。
正狼吻不止,清脆的娇笑声飘进来,「鸣王,我们进来伺候了。」
如往常一样,不待凤鸣发话,秋蓝等三大侍女端着形形色色的物品,自行推门进来,刚巧看见凤鸣像被踩到尾巴的小兔子一样,狼狈地从容恬的狼爪下躲开,却被容恬把抓住
,硬抱在怀里,依旧伸出舌头狠狠舔着粉红色的脸颊。
凤鸣尴尬万分,怒道,「有人啊!」
容恬发出沉沉的笑声,「她们又不是没看过。」
秋蓝已经身为人妇,多少胆子大了一些,抿着唇轻笑,「鸣王只管当我们不在就好了。」放下盛了热水的银盆,为凤鸣和容恬准备擦脸的湿巾。
秋月秋星也是久在淫乐无度的王宫里伺候,但看见容恬这样肆无忌惮,鸣王这般活色生香,仍觉得脸红心跳,吃吃笑着,低头将细心准备的几样糕点和早上饮用的热茶都一一
备好,送到床边,方便凤鸣和容恬等一享用。
等容恬轻薄够了,凤鸣才好不容易挣脱西雷王的桎梏,脸上颈上都有淡淡的红痕,并不很深,衬着保养良好的及肩黑发,那一抹粉嫩幼红却无比诱人。
凤鸣怒瞪容恬一眼,「早知道就不推辞庆彰的邀请,我逛街去,让你一个人待着。」
话说得狠狠的,可看着容恬将深邃的眼睛闭上,以恬然的表情享受着秋蓝用毛巾为他细心擦脸的服务,又情不自禁凑过去,把秋蓝千里的毛巾给抢了,吐一下舌头,「让我来
。」
原本打算凶恶地**那张可恶的俊脸,看看上面一丝倦意似乎还未完全消散,竟隐隐约约地泛起心疼。
容恬知道他凑过来,多半是要干些坏事,纵容地不加理会,依旧闭着双目,仰头等着。
凤鸣犹豫了一下,开始耐心地用柔软布巾擦拭容恬的眼睑,脸颊……宛如勾勒这些日子来一直藏在心底的思念线条,下手轻柔得连自己也不相信。不由暗骂自己没矜持,怎么
忽然就想起了小别胜新婚这句肉麻的俗语。有容恬在的地方,哪怕只是最平凡最简单的小事,也充满了甜蜜和乐趣。
三个女孩站在一边,深觉这一刻不宜打搅,都捂着嘴含笑静立一边,互相交换着满足笑意的眼神。
等凤鸣异常认真的服务完毕,秋蓝在旁边把凤鸣手里用过的湿巾接过来,容恬睁开眼睛,眸中带着深沈的温暖笑意,低声问,「我喂你吃点心好吗?」
「不好。」凤鸣嘻嘻一笑,「我喂你。」
秋月秋星聪明剔透,不等吩咐,自行捧了容恬平日爱吃的两碟子点心过来,凤鸣挑了一块,自己放嘴里尝了一下,「吃这个,是你爱吃的,不过好像多加了什么。」往容恬嘴
里一放。
容恬咀嚼了一下,赞道,「好像加了一种香草,味道比从前的更好。说起做吃的,还是秋蓝的手艺最好。」
秋蓝端着盛清水的银杯站在一旁等待随时递上去,被容恬一夸,顿时心花朵朵开,连银杯里的水都不小心晃了两滴出来,赶紧蹲下行礼,羞涩地道,「大王谬赞了,奴婢哪里
当得起?里面确实加了一种名叫朴罗的香料,是韩若的特产。昨晚奴婢试了一下,觉得掺在糕点里应该不错,所以尝试着做了一碟。」
容恬和凤鸣重逢,心情也好得不得了,对一干侍从侍女也份外和颜悦色,「嗯」了一声,勾勾指头。
秋蓝赶紧将银杯双手捧上,伺候他喝了一口。
容恬道,「很好吃,凤鸣,再弄一块来。」
「是,大王。」凤鸣学着秋月等人平常的语气,呵呵笑着答了一句,又挑了两三块去喂容恬。
容恬力气大,食量也大,舒舒服服靠在床头,让三个侍女加一个俊美可爱的鸣王伺候着,真是享尽人间最人的福气,不一会就把秋月姐妹捧着的两碟子满满的点心吃得干干净
净。
凤鸣命秋月再取别的来,对容恬眨眼,「是不是有我喂你,所以胃口特别好?」
他笑着发问,其实相当心疼。
分离之后,容恬从越重赶去东凡,又从东凡赶到韩若,行程比他远上数倍,又要秘密潜行,以免为敌所趁,一路上也不知胡乱吃的什么东西。
等秋月又取了新的点心过来,容恬不再靠在床头,坐直了身子把凤鸣抱住,「来,换本王喂你吃了。」
离别一场,西雷王狼性不减,取了点心往自己嘴里放,当着侍女们的六只大眼睛,伏下身子用嘴去喂凤鸣。
「不要鸣……」凤鸣又羞又不忍推开他,嘴巴一张,沾着容恬**的小点心就送了进来。
好好的早餐越吃越放荡不堪,连清水也是嘴对着嘴喂过来。
凤鸣暗恨容恬可恶,日后一定被秋蓝她们在背后笑死,但要硬把容恬踢到一边,却又绝对狠不下心,结果一碟子点心,容恬吃了小半,喂了大半。
闹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容虎满面春风的回来了,进门就笑道,「好消息,子岩回来了。」
凤鸣大为惊喜,从床上猛坐起来,「子岩回来了?」
定睛一眼,跟在容虎后面的,真的是一直让凤鸣担心会被海盗解决掉的子岩。
虽然被海边的太阳晒得黑了一点,瘦了一点,但脸庞还是那么端正刚毅。
容虎道,「我在行馆门口遇见他的,幸亏遇上,不然他还要经过洛宁那个黑面神的同意才能进来。」
凤鸣高兴地道,「子岩,你一直没有消息,我正担心你和海盗……」
话未说完。
扑通!
从进门就一直绷着脸年的子岩猛然双膝跪下。
「呃?」所有人都愣了。凤鸣眨眨眼睛,呆呆地问,「你这个怎么了?」
「大王,鸣王,属下无能,竟让鸣王船队在阿曼江遭到海盗攻击,这全是属下之过!」子岩脸上刻着沉痛的内疚。
在海边等不到贺狄赴会决斗,又得到消息贺狄乘船向同国出发,子岩已经知道不安。循略飞赶过来和鸣工会合,却在抵达韩若后,从散布在城门的庆彰手下嘴里,ι隐约得知
那个如同晴天霹雳打在他头上的惨痛消息。
鸣王率领的萧家船队,在昨夜遭受可怕的水面攻击,敌军领袖正是单林的贺狄。
鸣王及一众手下,甚至差点全军覆没。
这个消息比被人在胸口戳上几十剑还痛苦,对于贺狄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