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烽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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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可笑。我听说今晚参加宴会的有一个什么萧家少主,还以为是谁呢,原来竟是一个叛逃我西雷的家伙。哼,大王并末命我追剿什么过气鸣王,你若只当你的萧家少主,那
也罢了。但是,你竟敢在我西雷盟国境内,招摇撞骗,还欺骗单林王族,签下什么和约……」
「请问副使,」容虎在西雷宫廷多年,是认识这个苏锦超的,对他的小人得志很看不惯,冷冷截断他的狂言,问道,「你话里的招摇撞骗,欺骗,指的是什么?」
「指的就是无视西雷的国贼!」苏锦超狠狠回道,「凤鸣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权力代替西雷与他国签约。哈哈,实在荒谬!」
宽敞的大殿,宴乐的气氛顿时不翼而飞。
未被牵连入内的权贵们有的面面相觑,有的含笑看热闹。
只有庆离非常高兴,恨不得再连敬苏锦超,表达一下同仇敌忾的欢喜。
苏锦超真是好样的,可替他把想对庆彰发的恶气,都公开发出来了。
见自己吸引了全殿的注意力,苏锦超心里微微激动,调整着自己的姿势,使其看起来更有气势,威胁性地冷笑,「一个被逐出西雷的人,凭什么能够代替西雷签订国约。这件
事,还要请萧家少主,好好的对本副使解释一下。」
凤鸣见过的恶人多了。
不是自大,若言之流他或者会怕怕,带着水军把他打得落花流水的贺狄,也许他会忌惮几分。
这么一个半生不熟的西雷文书副使,反正又不能住大殿上对他动手,凤鸣才不怕呢。
被苏锦超诘难后,凤鸣安安稳稳坐枉自己的位置,风度翩翩中,又显得无比俊美澄净,直接迎上苏锦超敌意的眼神,装作愕然地反问道,「咦,难道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西雷
王亲封的西雷鸣王,当日西雷王还专门为此颁布王令,我的权力在西雷所有官员之上。所有官员,也就是说,包括文书使。」
他露出平易近人的笑容,「文书使,是可以代表西雷与他国签订和约的官职。我权力比他大,当然更可以代表西雷签约啦。」
郝垣绛一听,知道不妙。
争论的结果必定会牵到现任大王的继位是否合法的问题上去。
实际上这个问题正是西雷宫廷内部正乱成一团的根本原因,如果在同国的王宫宴会上把这个问题挑起来,后果可就严重了。
郝垣绛赶紧伸手,扯了身边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袖子一下,示意他闭嘴。
苏锦超哪里会这么听话,尤其他一向对郝垣绛这个没能力的老头当文书正使就不眼,继续和凤鸣争锋相对。
「哼!萧家少主,你可别搞错了。封你为鸣王的,是容恬。而如今西雷王宫里面的,不是容恬,是我家大王,容瞳。」
「副使才搞错了吧?」
这次的对手实在太好对付啦!
凤鸣简直要对容瞳感激涕零,他难得遇上一个不厉害的对手。
凤鸣微笑着,泰然自若道,「容瞳当日,是以容恬战死的原因而继承西雷王位,从技术上说,容恬就是容瞳的先王了。好啦,我先不和你争论现在容瞳是否有资格继续当西雷
王的问题。我先问你,容恬从前的王令,你们难道敢不遵守?」
本以为苏锦超会犹豫一下。
不料他居然立即点头,大声道,「敢!」
这下轮到凤鸣愣了,这家伙瞻子真大,不过他到底有没有脑子?
苏锦超却并非真的没有脑子,敢公然对大王继位的事发表言论,环视众人一圈,抑扬顿挫的道,「各国皆知,我家大王继位,确实是从容恬身上继承。不过,相信在座各位,
都看过我们大王最近颁发的王族公文吧?」
王族公文?就是大王对百官和全国百姓宣告解释的那种东西?
凤鸣天天东奔西跑,哪有心思关注什么王族公文。
不过,苏锦超很好心地给他讲解了一下,「容恬本为西雷王,受全国爱戴,不料战乱之中受伤失踪,我家大王为西雷王族血脉,本来就是合适的继承人选,那时候登基也是合
理的事情。没什么好非议的。」
这个倒也说得不错,除了忽略容恬在永殷受伤失踪,是被容瞳背叛偷袭的事实。
不过西雷势大,容瞳还坐在王位上,他国的权贵们虽然心里有底,谁肯出这个头,个个都不做声,等着看西雷副使和鸣王的较量。
凤鸣看电视上什么宴会争辩,舌辩群雄的镜头看得多了,自己还是第一次遇上,大觉好玩,抿唇笑着点头,「真不好意思,你们当时以为容恬死了,其实他还活着。既然你们
大王也知道这个王位是继承自容恬,我说,咳,是不是容恬出现,你们大王就应该识趣一点,把王位还给原来的主人啊?」
他说得轻松有趣,非常直接。
有人在对面轻轻地笑了一声,虽然不响,却悦耳动听,出奇地引人注意。
谁瞻子这么大,公然对现任的西雷王和文书副使不敬?不怕事后被报复吗?
凤鸣惊讶地看过去,居然足宴会开始时他注意过的那个男子,据说叫武谦的俊美青年。
「王位,本来是要还的。我们大王是尊贵之人,从不做背德之事,一举一动,都是为了维护西雷的利益,真会贪念西雷的王位?」苏锦超一语惊人。
个个瞠目结舌。
凤鸣更是瞪大眼睛,差点怀疑对面这个西雷文书副使是不是他家容恬的隐藏追随者,居然这么给面子说出这种符合容恬利益的话来?
苏锦超也非常满意这句话的效果,索性从席上站起来,骄傲地看凤鸣一眼,转折性地继续说下去,「可是,就在我们大王准备为容恬并未死去的消息发布庆贺的王令,并且打
算议容恬重新回到西雷继续掌管王权的时候,却发现容恬这个前任大王,根本没有资格掌管西雷。」
「嗯?你说什么?」
「容恬没有资格掌管西雷。」苏锦超的音量,让偌大宫殿里外都听得清楚,字字掷地有声,「他身为西雷王,却背叛西雷王族,还有所有西雷贵族世家,筹划颁布什么均恩令
,要破坏我西雷百年来得以屹立不倒的王族根基。这样背叛国家的大王,怎有资格重新回来登基?」
把视线居高临下地停在凤鸣脸上,苏锦超冷冷道,「萧家少主,不错,容恬曾经是西雷的大王,但他却是一个背叛西雷的大王,所以他的王令已经被我家大王全部取消,包括
将你封为西雷的大王,权力几乎与西雷王对等的那个荒谬王令。」
全殿几百号人,齐刷刷安静得似乎连呼吸都没有了。
凤鸣终于明白,那个所谓的王族公文到底说了些什么。
可见瞳儿也不是完全的笨到家,至少还知道作些表面功夫,对西雷全国上下解释一下,为什么本来应该死掉的前任大王容恬居然没有死掉,为什么现在的大王见到前大王大难
不死的回来,不乖乖让位,而是派人对付他。
围绕最高权力的斗争当然永远都不可能存在仁慈或者真正的情理。
不过,民心却是绝对需要争取的,其它各国的风评也是重要的。
瞳儿找了一个最完美的理由,容恬不配当西雷大王。
至于证据,铁板钉钉的就那么一个均恩令。
均恩令等于背叛西雷,背叛西雷等于容恬不配当西雷王,容恬不配当西雷王等于容瞳才适合当西雷王。
凤鸣缓缓饮了杯里的美酒,心里默默计算这个等推公式,并且颠来倒去按照科学的计算方法,又反推了两次。
「萧家少主,本副使的话已经说完了。现在,请你来说说,你区区一个生意人之子,甚至连贵族都算不上,竟敢大言不惭地代表西雷与他国签约,完全不把我堂堂西雷放在眼
内,是何居心?」苏锦超狞笑道,「这样侮辱我西雷君主,今天若说不出一个适当的理由,我将以西雷文书副使的身份,请求盟友同国立即将你逮捕处死。」
庆离顿时眼睛发亮。
实在太棒了!
这回连暗杀都省了,干脆调宫廷禁卫把这个该死的鸣王给杀掉。有西雷盟国这么大的压力在,如果眼前的小子不能把事情说清楚,即使掌握大权的王叔也无法冒着和西雷翻脸
的危险来维护他。
苏锦超这个年轻小伙子真是比那个只会沉默的文书正使管用多了。
「呵呵,」贺狄也看出局面危险,轻笑着插话,「西雷副使,你们西雷的家务事,本王子绝对不想插手,不过有一件事情,先说清楚。鸣王……不,萧家少主,在和我签订的
和约上,只签了一个凤鸣的名字,按了个拇指印,并没有使用有鸣王字样的印信。对了,空流,和约上面的条款,限定地点是怎么说的来着?」
身后的空流立即以全殿都可以听到的声音答道,「和约里面所指的双方,一方是王子这边,另一方,是凤鸣和容恬控制之下的势力范围。如果按字面上的意思来解释,若容恬
并未控制西雷,当然西雷就不能算入和约之中。」
「哦,原来是本王子误会了,都怪常年在海外岛上,不知时局变化,还以为是跟西雷签了和约呢。」贺狄懒洋洋地打个哈欠,搂着身边的美人一边轻薄,一边轻描淡写地道,
「现在明白了,那条双亮沙航线的利润,不是西雷的,只是萧家的,是吧?」
空流接口道,「是的,少主。」
单林王族居然奋勇山头,帮凤鸣挡了这一回合,让所有人都惊诧万分。
和约是苏锦超找凤鸣麻烦的基础,现在居然被一个彻底无赖的单林王子给反悔打翻,顿时变成苏锦超愣在一边,一时不知如何继续。
郝垣绛却松了一口气,暗自感谢西雷众神给他送来了一个可爱的单林王子,趁机招呼苏锦超快点闭嘴,老脸上挤出一点轻松的笑容,唤道,「苏副使不妨先回来坐下。这里是
同国宫廷夜宴,我们还是多听听庆彰王叔和庆离大王子说话吧。」
苏锦超睑上青一块紫一块,站了半天,才尴尬地往自己的席位上走。
「站住。」凤鸣开口道。
苏锦超猛然站住,回头盯着他,「怎么?萧家少主还有话说?」
「是的。」凤鸣落落大方地抬头,帅气俊美的轮廓落入众人眼底。
所有的人,同国王族、贵族,单林贺狄,西雷使者,长柳公主,包括他们的贴身侍女待从……
都清楚的,听见了一个从容,毫无暴戾嚣张,毫无飞扬跋扈的高傲,却充满柔和力量的男声。
凤鸣吐字清晰,优雅,「难得在这样的场合遇上可以代表西雷大王的文书使。刚才苏副使说,因为容恬颁布了均恩令,背叛了西雷,所以再无资格重新登基。不过,凭什么说
容恬的均恩令,背叛了西雷呢?」
在同国王宫最富丽堂皇的正殿里,当着几乎同国所有权贵的面,凤鸣终于向咄咄逼人的西雷使者做出第一次高精确度的还击。
这也是凤鸣生命中,第一次并非追于无奈的,也并非足为求自保的迎战。
和被若言抓入离国导致阿曼江大战,被鹿丹逮到东凡导致东凡王宫血战,被贺狄水军在深夜偷袭不得不率领手下儿郎拚死对抗不同。
第一次,他在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情况下,选择了主动出击。
把自己再一次扔进政治论辩的漩涡。
为了容恬,还有他自己。
「容恬的均恩令,到底是否真的背叛了西雷。关于这个问题,我想以区区一个生意人之子,萧家少主的身份,当着这里许多王族和贵族的面,向苏副使你,好好的请教请教。
」
凤鸣的脸上,逸出一个犹如清晨阳光里的露珠般的动人微笑,
这笑容自信得令人憧憬仰慕。
在这个自信从容的笑容背后,凤鸣却打心底地想抱着烈中流的大腿病痛快快,淋漓尽致地哭上一场。
他不知该如何感激烈中流。
感激烈中流在越重城中为他出各种到他国可能会被人提问的题目。
感激烈中流要磨练他的苦心。
感激烈中流暗中花费无数心血,最终促成了这次既危险又刺激的多国游历。
在向苏锦超从容挑战的瞬间,他终于第一次深深感觉到,为容恬而战的心情,是如此的,无法付诸言语表达的感动。
他终于知道,什么是容恬所说的——
——王者之爱。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