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就是征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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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苏征打开文具盒,一条毛茸茸粗粗壮壮色彩斑斓的毛虫赫然正在里面蠕动着。
没有尖叫、没有混乱,这家伙该不会是吓傻了吧?敖战看着怔怔盯着毛虫的苏征,心中暗爽。可不要等下昏倒哦,那就丢人丢到家了!哈哈!
可是苏征既没有昏倒,也没有把文具盒丢掉。她抓住那条毛虫“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惹得全班都向她望了过去。注意到她手里的毛虫,几个女孩子吓得哭了出来。
“啪!”汁液四溅,那条毛虫就这样丧生在苏征的手里。
班里一片安静,几个女孩子也挂着泪珠张着嘴巴不敢再出声。敖战也好,韩再云也好,全都瞪大了眼睛张口结舌。
苏征转而看向敖战,敖战僵硬地站起来,让她出去了。同时心里产生一个疑问:她还是不是人啊?
然而不管苏征是不是人,自毛虫事件后,再没一个人敢与她对立了。
这个瘦弱苍白的女生莫名地牵动着敖战不肯示弱的心,如果连她都摆不平,以后长大了万一遇到真正的强者那又该怎么办呢?“我不会放过你的!”他暗暗发誓。
第二章
时光荏苒,自上小学一年级后,两个人分班已有四年。这四年里,两人所在的班级总是会变成对立。但因为不是同处一个屋檐下,才一直都没再发生过正面冲突。两个班级总是在为流动红旗花落谁家,运动会上谁风头最键之类的事情而对抗着,说到底也还算积极向上。只是念到小学第四个年头上,这个格局终于被打破了。苏征与敖战再一次走进了同一间教室的门,于是曾经带过他们的韩再云老师很同情地拍着四年四班的班主任荣静枝说道:“节哀顺变吧。”
事实上,苏征是在四年级上课的第一天才晓得,原来那家伙又跟自己同班了。尚未作何感想,敖战倒先给了她个下马威。
由于四年来长高了不少,所以现在都被分到最后排的位置去坐了。他看到苏征进来,一直走到第三排的位置坐下,便起身直朝她走了过来。班里的孩子有些紧张,这两人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死对头,先不说原先和他们同过班的同学,就是没跟他们同过班的,也对他们的事情知之甚详。
想不知道也不行啊,谁叫他们在学校做了那么多惹人注目的事情呢。就好比说去年,运动会上,本来男女是分开来赛的,可是那个苏征非说她要比敖战跑得快,一定要和男生分到一组,老师不同意,她居然在跑道外和男生一齐跑了50米。对面卡表的老师搞不清楚状况,稀里糊涂地也帮苏征计了成绩,结果她的成绩只比敖战低了0。02秒,比第二名的男生要快多了。但是这成绩非但没有让她满意,还让她十分生气。在比赛男子1000米的时候,她再一次去跑道的外围和敖战一较高下。由于是外围,实程也就比跑道要长,可是她竟然一直和敖战遥遥领先。本来鉴于跑50米时她给卡表老师造成的错觉也特别留意她不打算给她看秒表的老师竟然改变了主意,忽然想要看看这个小女孩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所以最后还是帮她卡了秒表,成绩与敖战是一样的。看着老师惊讶的表情还有敖战一脸的不爽,苏征这才终于笑了出来。虽然成绩一样,可是她却跑了不止1000米,好歹也算扳回一成。于是在好长一段时间里,学校里都在谈论苏征的壮举。
还有前年,有天晚上不知道是高年级哪个班的,天都很晚了还在游泳池边上晃荡,结果也不晓得怎么的掉了进去。正好被轮到做值日生的敖战看到,二话不说就下去救人。想想吧,都已经是十一月的深秋了,他居然还跳到水里去救一个比他大了好几岁,体格也比他庞大得多的高年级男生!本来还想说他很厉害,真的很让人佩服之类的。没想到,在听那男生说自己是苏征的表哥的时候,他竟然又给他一脚踢下水里去了,差点没把人家淹死。能不让人跌破眼镜吗?当然,最后他还是把他救了上来。这件事情也在同学们之间传了很久。
总之,在这所学校里的人,无论高年级也好,低年级也罢,没人不知道他们感情恶劣到极点的事实。
而现下,敖战正一步步地走向苏征,人们自然是屏住了呼吸,揣测着他的意向。果不其然,他走到苏征的面前,道:“没想到咱俩又成了同班了啊,好好相处吧。”他伸出一只手来。
苏征看看他伸出的手掌,想了想握了上去,良久都没有松开。
“小个子就是小个子,一点力气都没有。”敖战为了对抗她的手劲,又略微加了一点力气。
“是吗?”苏征也不甘示弱地握得更加用力,“原来你只有个子长高嘛!”
“总比矬子看起来威风。”
“大猩猩有什么好威风的!”
“谁是大猩猩?”
“谁答应谁是。”
“那就让你看看猩猩的厉害—;—;”敖战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可恶,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还敢在人类面前撒野?哎呀—;—;”苏征小脸憋得通红,拼命地把力量集中在右手上。
本来刚刚还觉得很紧张,现在同学们只觉得很有趣。不一会儿的工夫,班里就分成了两派,分别围在他们两人的身旁呐喊助威。荣静枝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那两个孩子的事,自己也听说过一些,不过实景看到,这还是第一次。无非也就是热闹些,孩子嘛,磕磕碰碰总是有的,还能惹出什么大事来?
“好了同学们,上课铃刚刚已经响过了,赶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呼啦”人群散开,把两个罪魁祸首暴露出来。
“没有听到老师讲话啊?赶快分开!”
笑话!他(她)不松手自己怎么可以先放开?
“分开分开!”荣静枝走过来一手捉着一个,强制性地令他们分开了。这两个孩子还真是有力气,差一点就掰不开。
等着瞧吧!今天就先放过你。两人用眼神对对方说道。
“今天小亮又没有上学啊?”
“你有没有听说啊,他好像被几个附近的中学生勒索了……”
“我知道我知道,前几天我还看见他和几个穿着初中生校服的人走在一起。”
“怪不得他那天鼻青脸肿……”
一大清早就听到这种八卦,真是郁闷。苏征托着腮帮看着他们心里不住地感叹,真是好精神啊。不过,那个小亮是怎么回事?的确有好几天都没有来过学校了,真的被人勒索了吗?
“敖战,你怎么这个样子啊?”不晓得是谁,大惊小怪地叫一声,苏征向他看了过去,暗吃一惊。
这家伙跟谁打架了?好脏哦,衣服上有好多鞋印。呵呵,真滑稽。
“你笑什么?”敖战看到她在笑,直觉到她是在笑自己。
“你被人踩了?”
“笑话!向来只有我踩别人的分,哪里轮到别人踩我。”
“哦?那你这身衣服难道是新款的迷彩不成?”
“你!”真是一语点到了他的痛处,“要你管,要不是老子今天被打了个措不及防,他们早就该去看牙医了。”
“少跟我在这儿老子长老子短,有本事赢了再说,光会耍嘴皮子。”
敖战不怒反笑,“只会在这儿挑衅我,耍嘴皮子的到底是谁啊?”
“你这就不算挑衅吗?好,我就受了你这个激将法。你说吧,你跟谁打架了,我也去会会。要是我把打败了你的他们干掉了,那也就等于你也被我干掉。这么好的事,你不激我,我也会去呢。”
“谁被他们打败了。”敖战气急,“你少给我瞎搅和,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以为我是为了帮你啊?”
“我管你怎么想,反正不许你干扰我,要不然我连你一起揍。”
苏征终于动气了,“说不定谁揍谁呢。”
“哼!”
放学后,苏征像往常一样,刚拐进胡同口,就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一幕。几个初中生模样的男孩子正围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那不是小亮吗?果然被人勒索了。正想着,有个留着长鬓角的男孩发现了她。大概下场会和小亮一样被人勒索吧?对方有三个人,怎么看自己都没有胜算,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原来你们躲在这儿啊,害我还去你们学校门口等了半天。”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狂妄的声音。是那小子,苏征不看也知道。
“是早上那小子。”金毛说。
“一起扁。”几个人呼啦全朝着敖战过去了。
原来就是这几个人让敖战那么狼狈的啊?啧!怎么能让他专美于前?苏征也冲了上去。
“你滚开点,你要插手我连你一起扁。”敖战一边扼住金毛的脖子一边对苏征喊道。
苏征挣脱了长鬓角的钳制,补上一脚,吼道:“去你的!我被勒索了,你跑出来凑什么热闹?要让别人知道是你救我我就不用混了。”
“谁救你了。”敖战揪住她的衣领。
苏征一脚踹开,“滚!”
“狗咬吕洞宾,你疯子啊。”敖战挥来一拳。
“你才是,早跟你说了说不定谁揍谁。”苏征踢去一脚。
几个初中生愣住,这两个人是认识的吧?认识怎么还弄成这样?什么地方搞错了?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看见敖战操起了垃圾堆上的一截破木棍挥在了苏征的身上。苏征皱了下眉头,伸手摸了摸腰际,痛痛痛—;—;王八蛋!不杀了他泄不了心头之恨。在剧痛的冲击之下,苏征像头失去了理智的狮子,怒吼着操起一把同样是垃圾堆上捡来的破椅子朝敖战头上砸了下去。
“铛!”敖战手中的木棍掉落在地上,身体像棉花一样软了下去。
“啊—;—;杀人了—;—;杀人了—;—;”金毛几个望着敖战头上汩汩流出的鲜血,吓得大叫,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
杀人?苏征脑袋“嗡”的一声,敖战怎么躺在那里?他刚刚不是还在和自己打架吗?她杀人……了?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苏征眼前一黑,栽了过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医院,妈妈在陪着自己,再往右数还有班主任荣老师。这就够稀罕的了,没想到警察叔叔也来凑热闹。从自己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就没安静过,直嚷着要例行公事。
敖战?敖战到底怎么了?苏征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妈妈拦住。
“小征,安静躺着,妈妈有话要问你。”
“嗯。”
“那个男孩子是你打伤的吗?”
“我……”
“说实话。”
“……是的。”
“为什么打他?”
“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
“嗯。”
“那把你记得的说出来。”
“……我在巷子里看见小亮被勒索,然后他就来了,他早上被那几个人打了,所以就冲上去打他们,我就冲上去了……我……我们就打起来了……”苏征回想着,有点语无伦次。
警察正要再仔细地问下去,病房的门“砰”的一声被个怒气冲冲的女人撞开,“谁是苏征?”
“我……”人墙后面传过一个小孩怯怯的声音。
女人扒开阻碍,在乍见到苏征的一刹那,那看上去怒极的面容微微闪过一丝诧异。她吐了口气,压下些许愤怒,“就是你在我儿子脑袋上开了个洞?”
“好像是……”
“好像?”她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快要压抑不住什么似的。
苏征心里一怵,脱口而出:“是我干的。”
“为什么打他?”
“他先招惹我的……”
“我儿子会先招……”敖战的妈妈本来想说“我儿子会先招惹别人”?不过想到她家敖战的确是那种会先招惹别人的惹祸精,所以她硬是把这句已经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而且,那个病床上的小不点明明是个女孩子嘛,苍白的脸好像医院里的床单似的,她怎么会和自己那浑小子打起架来了?真不该这么莽撞就跑过来兴师问罪,最起码也该等那小子清醒了再说。她仿若被凉水泼醒般霎时怒焰熄了大半。
安澜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走过来道:“对不起,我是苏征的妈妈。您能跟我出来一下吗?”
敖战的妈妈点了点头,两个人随即出去了。
荣静枝走到苏征床头,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而警察叔叔却一再地强调小孩子的教育问题。他似乎将少年犯罪率的上升全都怪罪到了学校的头上,搞得一向脾气温和的荣静枝也忍不住和他吵了起来。
苏征坐起身来,注意力全然放在了门口的两个妈妈身上。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她忽然看到自己的妈妈向敖战的妈妈低头鞠了一躬。一瞬间,小小的心灵似乎被什么东西撼动了,泪水“刷”地流下来。她撇过脸去,用雪白的薄被蒙住了脑袋。 “医生说,敖战大概还要3个月才能回到学校里,所以,要是大家想他了,就去医院看看他,那家医院是……”听着荣静枝和同学们说敖战的事,苏征的思绪不禁又飘到了一星期前的那个下午。
以往说起一个星期,总觉得才过去了不久。可是关于敖战的那个一星期前,却好像过去了几个世纪,连记忆都抽象起来。自从认识这个姓敖的,好运气就全都被他吓跑了。这种日子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要不然……让老爸再给自己转学?扯—;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