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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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把。因为从前面的介绍当中,我们已经清楚这场事故的实际责任人正是受害者自己。因为清早街上没有人,所以他在拐弯的时候走了左道。然而经验终究是出了错。赶着上早班的中年妇女突然出现在面前。他或许是下意识的搬了一下方向盘,结果车朝护拦撞去。
中年妇女茫茫然的坐在地上,好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连同自己的小木兰摩托车凌空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身上的骨头的疼痛还没有完全涌上来,却看见眼前有一架红色的奥迪车斜靠在护栏上,车头已经破碎。一直到听到车上司机的呻吟声,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从死亡的河边走了一趟,那里的河水打湿了她的脚,却没有将她淹没!
我立刻就想象出那惊心动魄的一瞬间。秦帅和我分头行动,他去采访这个惊魂未定的妇女。而我去见那刚刚脱离危险区的司机。
或许因为比起妇女来说伤势更严重,重病房里面的气氛明显更加的严肃。我去的时候,一护士正在检查输液瓶。这是一人一间的重病号房间,周围站着的几个没有说话的人,估计是他的亲戚。
看到人,我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可能去采访她,因为司机整个脸的上半部,都包在药物纱布里面,从仅剩下的下半部表情来看,似乎还在承受着痛苦的煎熬————医生说生命的危险期过去了,但是看来并不是说病痛的痛苦期就过去了。或许在麻醉药品失效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面,司机还要承受不断的痛苦。
我不敢问了,到是司机的妻子看到了我的装束,看出来是个记者。
“记者先生,这怎么会事情,说出事就出事了!”司机妻子是个将近四十岁的女人,眼圈红红的,靠在门边,悄悄的抹眼泪,没有转头过去看自己的丈夫。
在我的经历里面,很少看见四十岁的女人流泪,所以有一些不忍心。本来在心里准备好的“专业性”的问话,最后还是没有问出来。只是安慰了一句:“医生说了,危险期已经度过,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两个星期应该可以出院的!”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这句话,似乎有特别的力量。女人象是得到了很特别的保证,看到了很意外的希望,用捏在手中的手绢认真的揩了一回眼泪。抬起头,只是盯着地上的空地出的双眼,依旧显得软弱和无神。
“哎,希望早点好起来!”我体察到了她的伤心。这时候我才发现四十岁女人的忧郁,更能够打动人心。只是更多了憔悴人心的感念。可以想象妻子和司机的恩爱,也可以想象家庭主妇在准备好了一天饭菜等待丈夫归来,却等到了噩耗的情景。
“放心!”我几乎找不到说词,“这个意外很快会过去的,你先生一定能很快的好起来。”我只能这样一味的安慰着。
妇女的眼神却分外的空洞,这让我感觉到了一丝不祥。就好象虚空里面,有谁在我的领口后面使劲来上一拳。最近老是有这样的莫名其妙的感觉。我惶顾了左右,一切都十分正常,病院躺在病床上,护士正换输液瓶,亲戚们陪坐在旁边。几个男亲戚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大口大口的吸烟,妻子靠在门槛,没有去看眼睛被蒙起来的丈夫,空洞的盯着地面。
我连忙暗暗地呼了口气,努力的把这不祥的预感排除到肺外面去。
结果我转身的时候,看到了阿霞!
阿霞!阿霞!阿霞!
这个名字一下子就填充了我的脑袋。
秦帅说这丫头是我的妹子,可是我却无法这样看,总觉得她有种我无法掌握的神秘力量。就如果出现了一样。
我差点说不出话来。
“天宝哥!”阿霞喊我,我注意到了他眼睛中间的忧郁。别人并没有注意这丫头,连护士都没有象刚才一样请闲杂人离开。
“你来做什么,没上学!”我问!
“我来看看!”阿霞说!“这个人要死了!”
“说什么!”
阿霞没有回答我,只是站在门口,认真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病号。我为她这个大胆的举动而担心起来。人家医生都说没事了,她却跑来跟人家送终。这不是大凶的事情吗!我看看周围的人,居然都象没听见阿霞这句话。
他们都自己先前的状态,发愣的发愣,抽烟的抽烟,做事的做事!
阿霞看着司机,眼光让我有点心悸,那分明就是一种因为慈悲产生的忧郁。我在《天使也多情》这部电影里面看到过这样的眼神:天使看站在手术台边,由于的看着手术台上医生们最后的忙碌。在他怜悯的眼神中,病人的灵魂慢慢摆脱了已经不再挣扎的躯体,然后从来到天使的身边,和天使一起静静的看着医生们最后徒劳但是又不得不进行的努力。
可是这并不是电影。我听阿霞的话,吃了一惊,连忙拉着她的手,往医院门口跑。
“你可不要胡说!”一跑到拐角我就警告她。“你这样说很不吉利”
阿霞没有说话,突然笑了起来:天宝哥,有人走了!
话音刚落,我还没有楞过神。背后病房里突然传出了农村护士的叫声:“快,紧急情况!”我转身过去,结果看到了一片混乱,医院里铃声大作。
整条走廊里充满了凌乱的脚步声。楼道口的值班医生从值班室里面冲了出来,好多人也拥了上去,我来不及和阿霞说,连忙和也朝重病房冲过去,可惜这时候连我都已经被阻挡在了外面。
才十几秒钟,病床就推了出来,这时候我已经看不到司机了。因为一张白布将他从头到脚盖了起来。病床迅速消失在急救室里面。门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医生也来不及轻轻关门了,或许这最后的时刻,多一秒钟,就可以把生命从死亡的边缘给拉回来。
女人甚至没有叫一声,便眩晕了过去。几个亲戚也被这样突然的变故骇得不知道怎么办,盲然的站了起来。男人顾不上墙壁上“不得随地乱扔烟头”的警告牌,将还有一大截的烟屁股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后朝手术室跑去。
我看的目瞪口呆,同时看了看眼前的阿霞。
阿霞闭上眼睛:“天宝哥!生命消失了!”
我对阿霞甚至产生了惧怕,她正看着医院窗外的天空,如果和谁依依惜别。
………
“怎么回事情!”秦帅冲了过来!他朝急救室看过去,我没有跟着看。秦帅看到的,也无非是一出生离死别的惨剧。我坐在凳子上支着头,感觉有点疲惫。或学我还在期望着最后的一点转机,医生将司机是生命拯救回来。无论如何我不会想到自己采访的对象会瞬间变成一句死尸!
和她相撞的中年妇女也来了,手上还吊着绷带。我相信此时心中最复杂的还是她了。是感到幸运,亦或是感到后怕?她望着手术室中那个近在咫尺却属于生死线那头的人。这种静静的眼光,大概我一辈子不会忘记了。
阿霞的眼光竟然有点类似,这让我有点害怕。
秦帅看到了阿霞:“喂,你来做什么!”
阿霞坐在凳上,向我靠过来一点:“我来看看天宝哥怎么工作法”。
“咳,有什么看的,你们不是要期终考试了吗?怎么这时候跑出来!”秦帅看了我一眼,脸上出现了一个笑意。“没见过你这么依赖哥的妹子,怎么连一刻都不能够离开!”
“我请了假的!”阿霞对了一句。
秦帅倒没有说更多的话,指着那一群紧张得不敢说一句话的家属:你看你看,这不就是我们的工作嘛!没想到出这么个意外!”说完,他把头埋下来,压低声音,只有我和阿霞能够听到:“知道吗?这就叫做新闻,而且是突发性的最新新闻,拿回去,编辑高兴的很。这里可是现场第一手资料,独家报道。
“去!”我一下站起来,火气大得秦帅也吃了一惊。“这时候说这个!”
秦帅吓了一跳。他没怎么见过我发这样的火。因为我在他眼中一直是老实人。现在我才知道老实人发怒,谁都害怕的。他们一般都能忍耐,,可是正应为能忍,所以不怒则己,一怒则冲冠。
“好好!”见我真火了,秦帅也没和我硬碰,口气有点悻悻的,“总之今天是让我们给碰上了,等下你把初稿快点写完,等我把阿霞送回学校,就回来和你一起商量再说。
阿霞已经恢复了她平时的状态,但刚才一幕仍然让我想起有点胆寒。
“等等,你来写,我去送她!”我说道。心理想,我倒看看她到底是在哪里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