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飞天-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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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鹫!”
龙鹫的身体微微一弹,一边发狂般大笑,一边飘逸地飞上高高的殿顶,在那上面停顿一下,又弹向门口。他这一系列动作都异常地优美,就好像一位飞天的女仙在跳舞,可就因伴着那种恐怖的笑声,女仙立时化作了夜叉。
他头也不回地飘飞了出去,龙鹏在后面紧紧追上。
龙鹏也有一点武功,但是比起龙鹫来却不知差到了哪儿去,龙鹫看来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在发狂的笑声中却还注意着自己的步伐,不要把他甩得太远。因此,龙鹏很快就发现龙鹫并不是想逃到哪里,而是在有意引领他,似乎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那天在他们经过的路途上,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样的一幕——慑王衣衫凌乱,狂笑着在皇宫内院之中飞奔,而在他身后拼命追逐的则是身穿龙袍的皇帝本人。在他们后面,远远的后方,皇上的近身内侍正在气喘吁吁地寻找他们主子的身影。
龙鹫轻盈的身体越过树梢,越过湖泊,越过层层宫殿,最终,落到了一座高高的塔台下面。
那并不是真的塔台,而是观月台,每当中秋月圆之际,历代的皇帝都会到这里来赏月。整个观月台呈圆柱形,四周环绕着盘旋的石梯,顶端为三十多尺宽长的平台。不是赏月的时候不会有人到那里去,更何况现在是白天,下午的阳光晒得人头都晕了。
龙鹫回身看了努力追上来的龙鹏一眼,脚下一跺,向十多人高的观月台顶端飞去。龙鹏没有他这种能力,焦躁地左右看了看,最终顺着那些石梯跑了上去。
龙鹏痛苦万分地爬上观月台顶端,龙鹫已经坐在平台的扶栏那里等着他了。
“鹫……”他喘息着问,“你到底想怎样?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你为何要追我?”龙鹫似乎在笑,但是风吹起了他散乱未的头发,让他的表情变得模糊不清。
“为何要追你?”龙鹏纳罕地反问,“你为何要逃离?”
龙鹫仰起头来,这一次龙鹏看清楚了,他是真的在笑,但却是……却是他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种笑,用世上任何语言也无法描绘的诡异的笑。
“你说你爱我,你说你最爱我,你说你可以让我随心所欲,让我得到幸福。”他看着龙鹏笑,“那你能为我做什么?只要是你有的东西,你都不会舍弃,你只会给我一些垃圾,你不需要的垃圾!你的宠爱、你的乐王府、你的慑王殿、你的所谓爱情……”他的眼神变得飘飘忽忽地,好像在看龙鹏又好像什么也没在看,“我不要多余的东西,我要只属于我的证明。”
龙鹏喘得轻了些,直起身体向他走去:“你要什么?”
“你从这里跳下去。”龙鹫指着身后空悬的位置,说。
龙鹏站住了:“你为何总要朕做一些朕不能任性去做的事?”
〃从'我'又变回'朕'了呀……〃龙鹫的笑容丝毫未减,〃好冷酷的君王,好不徇私的君王啊……〃
他坐在栏杆上的身体开始慢慢向后倾斜,龙鹏发现了他的企图,大惊失色地扑上去以右手拉他,然而龙鹫的上半身已经向后栽倒了下去,原本勾着栏杆的脚也从那上面滑开了。
〃鹫!〃
龙鹏左手迅速地补救抓扑,终于捉住了他的一只脚。如今龙鹫整个人都悬空在了栏杆外面,全凭着龙鹏抓住他的那只脚才没有掉下去。
〃你想死吗!〃
以为自己没有抓住,他已经掉下去的那一瞬间,龙鹏只觉肝胆俱裂,几乎就要把持不住地号叫出声。
幸亏抓住了。
没有让他掉下去。
龙鹫却笑了出来,明明在下方,却如同居高临下般看着龙鹏问道:〃你爱我多深?多重?几尺几寸?几斤几两?〃
〃你想怎么样!究竟想怎么样!〃龙鹏怒极狂吼,〃你要做皇后是不是?你要做太子是不是!好!你想要什么我都应了你!什么都应你!快上来!〃
龙鹫再次爆发出大笑。
〃你爱我多深?多重?几尺几寸?几斤几两?〃他重复道,〃我看见了,你爱我有皇后那么深,像太子那么重……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皇后那么深,像太子那么重……
他的脚蓦地从龙鹏手中滑脱,飘飘浮浮地向下坠落而去。
〃鹫!!〃
他的眼睛一直看着龙鹏,一动也不动。身躯平展地铺开,宽松的衣袍在空中被风展开成艳丽的昙花,又如浮萍,在空气中摇摇摆摆恍若无根。
坠落之前必须飞起来才可以,他飞起来了,于是在坠落,仿佛往地狱坠去的飞天。
他的身体无声地划过虚空掉落在了观月台下的柔嫩草地上,上身撞入花丛之中,激起一阵花浪。
龙鹏转身,向观月台下跑去。他来不及一个一个地踏过每一级台阶,索性用他并不纯熟的轻功跳跃了起来,一次跨越十余级地飞速向下狂奔。
龙鹫躺在花葬之中,面色苍白,发青的口唇中溢出一丝鲜血,拉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红线直至耳际。一双眼睛望着湛蓝的天空,瞳孔之中映入不带丝毫杂质的蓝色,静静地仿佛湖水。
还记得吗?我们的第一世。
我以为我是霸王,你是虞姬。可霸王自刎于乌江,我却死在你的手上。看着那么温柔那么美丽的你带着浓浓的杀意与仇恨,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样。
还记得吗?我们的第二世。
我以为我是祝英台,你是梁山伯。可梁祝殉爱化蝶,我却被你卖到了妓院里面。我在铁笼之中大声呼唤你的名字,却只见到你的背影越行越远。
还记得吗?我们的第三世。
我以为我是周幽王,你是褒姒。可在我把一切都给你,只求你倾城一笑之时,你却告诉我,我既然已经失去一切,那么就可以去死了。你的眼睛里分明装了一颗狂热的野心,为何我从前没有看明白。
还记得吗?我们的第四世。
我以为你是薛平贵,我是王宝钏。我为你寒窟苦守十二年,等来的却是你一纸休书,让我另觅良人。不曾读书的我以为你有何苦衷,却在千辛万苦找到你之后,只得到你唾弃的一句〃我不认识这个穷乞婆娘〃。我溺死在你的轻蔑中,永世不得翻身。
还记得吗?我们的第五世。
我以为你是唐玄宗,我是杨玉环。我以为我受尽你的恩宠,以为有了我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爱。你却为了微小的利益将我卖给了别的男人,让我尝尽屈辱。我从某个高高的地方跳下,就如今天,虚空中看见了你冰冷的脸。
还记得吗?我们的第六世。
我以为我是吕布,你是貂禅。却没想我竟是董卓,你和你真正的〃吕布〃发出嘲弄的狂笑声声,看我生生烧死在火焰里。
还记得吗?我们的第七世。
我以为你是汉哀帝,我是董贤。却没想到宠爱之后陷阱深深,你所有昏庸无道的罪名都被按在了我的头上,你看着我被腰斩,半个身体向你爬行求救,面上却没有丝毫波澜。
还记得吗?我们的第八世。
我以为我是孟姜女,你是范杞梁。我以我女儿身扮你的模样,代替满身病痛的潺弱的你,却被压在大桥水流之下成为祭品,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你带着你的新婚妻子从我身上走过。
还记得吗?我们的第九世。
我以为我们是平凡幸福夫妻,却没想你是陈世美,我却化作秦香莲。没有包青天的狗头铡来让你得到报应,我带着孩子手执状书求告无门,你怕我泄漏了你的过去,竟命人将我折辱后和孩子一起乱棍打死。你从此飞黄腾达,却再也无人知晓我这把枯骨的下落。
每一生,每一世,你欠了我的,一次又一次。
你不记得了吗?因为你忘了,就可以推脱那是别人做的?可是我没忘,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好累……真的很累。在爱与恨的纠缠之中我跋涉得精疲力尽。可是烙刻在魂魄深处的恨意还在沸腾,发誓定要将你我二人统统烧尽。
要怎样才能灭了这把悲惨的火?是先烧死你?还是先烧死我?
〃鹫!〃
龙鹏终于跃至观月台底,飞奔到依然在花葬之中一动不动的龙鹫身边,将他的上身扶起,拥入怀里。
〃鹫!鹫!你真的想死不成!分明轻功卓绝,为何不用!〃
龙鹫倒映着湛蓝天空的瞳仁中映入了龙鹏的影子,眼珠微微一动,睑皮眨了两下。
〃你说你什么都做,〃他蠕动苍白的嘴唇,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低声说道,〃可你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给我看看。〃
今生我在你心中是什么位置,让我看看。
盛世皇朝之北,亚丹。
卡扎奇和他的勇士们刚刚经过一场较量,正悠闲地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离他不远的地方,几百头牛羊正和他一样悠闲地吃草。
〃二殿下!二殿下!〃
真是煞风景的声音,但是又不能不予理会,卡扎奇懒懒地举起一只手,答道:〃这里〃
一个跑得满脸通红的年轻人抱着一个包裹向他跑来,他躺在草地上仰起头,正好看见年轻人头朝下奔跑的模样。
〃二殿下!这个!〃
〃什么啊?〃他翻身一跃跳了起来,远远地打量那个包裹。嗯……有点像汉人包小孩的……哈哈哈哈!当然不可能,那小子抱个孩子来找他干什么?
〃您的儿子!二殿下!〃年轻人抱着孩子兴奋地说。
卡扎奇又躺了下去,不过这回纯粹是跌倒。好容易爬起来,他指着那小子破口大骂:〃胡说八道!王妃还没怀孕!哪里来的儿子!你给我生的吗!〃
年轻人的脚步停留在距他怒火三尺外的地方,委屈地道:〃不是啊,殿下……刚才有个汉人装束的女人抱着这个孩子说要找您,听说您不在,把这个孩子放下就走了,说是您的儿子……〃
卡扎奇气得头顶冒烟,吼道:〃我可不像哥哥喜欢到处招惹女人!那女人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你就让她走了?!〃
年轻人快哭出来了:〃对不起……我不知道……可是她留下一块布,说您看了就明白,不过这上面写的是汉文,我看不懂……〃
他从怀里抽出一块白布,卡扎奇接过来,发现上面只写了三个字
〃凶尸鸟〃。
草原上的尸鸟不少,但既是尸鸟又是凶鸟的鸟类只有一种,那便是秃〃鹫〃。这孩子是谁派那女人送来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卡扎奇沉吟一下,立即对那年轻人道:〃没有其他人见过这个吧?〃
年轻人摇头:〃我一听说是您的儿子,马上就来找您了。〃
卡扎奇对他挥挥手:〃行了,你回去吧,我知道了。〃
〃是。〃
目送那年轻人离开,卡扎奇背转身,解开孩子身上的襁褓仔细查找。
那是个大约十几个月的男孩子,除了襁褓之外,身上只裹了一件红色的小肚兜,以及小屁股下面垫的棉布尿布。他一解开束缚,孩子的小胳膊小腿就开始乱动,发出啊啊的声音,却没有哭,很乖的大眼睛乌溜溜地看着他。卡扎奇看了很久,也没发现孩子有什么异常,也看不出哪里有夹层,卡扎奇有些纳闷,难道慑王还要他猜其他的什么哑谜不成?那也得给一点提示吧?
他掀开襁褓的时间过长,孩子毕竟只穿了一件肚兜,被草原上的风吹得哇地一声嚎哭起来,顿时屎尿齐流。卡扎奇狼狈不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晓得看着孩子干瞪眼,许久以后才想起来抱起他往自己王妃的帐篷狂奔。
突然出现的孩子让剽悍的王妃险些拆了他的骨头,在他的一再解释之下才将信将疑地接过孩子,两个人齐心协力把他的小屁股擦洗干净,换到新的小被子里裹起来。就在换掉尿布的时候,卡扎奇忽然觉得尿布的其中一边似乎很厚,于是捏着鼻子跑出去,在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