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奴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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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她警觉地想到时光飞驰而过,于是依依不舍地再望一眼,带着满眶泪水回到厨房。
汉弥手中正拿着面纱,默默地为她戴上,然后为她披上斗篷。
“等一会好吗?小姐!”他问着。
雅娜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她点点头。
汉弥上了楼,从他在楼上走动的声音,雅娜知道他正在地板上泼汽油。
下楼之后,汉弥又将罐中余留的汽油泼在厨房的地板、墙壁和家俱上。
一切都弄完之后,他一言不发地打开门,让雅娜离开。
椅轿仍在外面静候着她。
在汉弥搀着雅娜上轿时,轿夫故意调开了他们的视线,然后拉上密密的红幔。
当他们抬起轿子正准备出发时,汉弥打了一个“等一等”的手势,便走回屋内。雅娜明白他的用意,忍不住从红幔后张望着。
不几秒钟,一道金红色的火焰跳出了窗口,不断地向上奔蹿着。
汉弥回到轿边,做了一个“走”的手势。
雅娜频频回顾,只见不一会儿的功夫,跳动的火舌已经从窗口蹿到屋顶了。
火焰愈蹿愈高,火势也愈来愈烈,不断地向四面八方扩散着。距离虽然不断地拉远,但是好一段路程后,她仍然听得到火焰的吼声,看到满天的红光。
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好奇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直等到一切都离开了眼帘,雅娜才拉紧了布幔,决心不再回顾。
轿夫的脚程愈来愈快,转眼即将到山下,此时她按捺不住,想再望最后一眼。
路旁的黑柏树遮蔽了她的视线,然而从参差的枝叶中,仍然可以看到一圈红色的光芒。
这个丧礼真够壮丽,她想,父亲一定会喜欢的。
“您归于荣耀之中,爸爸!”她很想对父亲这么说,她甚至听见父亲以咳声作答。
正准备拉上帘幔,不再回顾之时,她无意中瞥见了前方的来者。
她的血液几乎凝固起来,那是嘉土德爵士!
到康士坦丁堡之后,她再没见过第二个象嘉士德这类型的人。
最特殊的是他那高傲、淡漠的气度,也是这份气度使他出类拔萃。
她心想:只有英国人,才会看起来这么淡漠,无视于周围事物。
她不得不承认,穿着高雅的骑装,坐在雄伟的骏马上,嘉土德爵士确实非常出色,非常引人倾慕。
距离愈来愈近,雅娜开始奇怪他怎么会到这个贫困的地区米?转念间,她想到了答案。
难道是为了她?难道他还不死心想来拜访她?
还是她自作多情,而实际上嘉士德爵士早已把那天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忽然,雅娜冲动得想叫住他。
如果此刻向他求助,告诉他自己是个俄国人,他会伸出援手吗?他会吗?她的心中狂乱地想着。
除了把她交给土耳其政府外,他又能怎么办?
他是“大奥奇”的贵宾,在这种身份之下,他只能选择最正确的做法。
马蹄声已经很清楚地传到雅娜耳中,忽然她想:说不定他会认出汉弥!
她屏息以待。
然后她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嘉土德爵士对周围事物是如此的漠然,绝不可能会注意到一位平庸的土耳其人。
而且,对一个外国人说来,汉弥的容貌、衣着就象千千万万个土耳其人一样,根本就无从辨识。
他们交错,向着相反的方向前进着。
蹄声渐次远去,雅娜拉紧帘幔,不再回顾。
他是无法帮助她的,也没有别人能帮助她了!要来的终究会来,这本是东方的命定论,此刻她已深信不疑了。
雅娜已记不清当她第一眼看到这座壮丽伟大、白色大理石建造的德玛巴宫的感受了。
慢慢地,她才获悉这座宫殿是兼采土耳其式与欧洲式的建筑物,因为苏丹认为如此才现代,才漂亮。
宫殿的总面积相当的广,博施普鲁士海便流经它的侧方,后面则邻接着美丽青翠的公园,层峦叠翠,与黑暗阴郁的希拉利奥宫比较起来真不啻有天壤之别,真象是人间仙境一般。
水面上泊着一艘皇家游艇,只要苏丹下令,随时都可以启程送他到任何想到的地方去。
雅娜后来回想:再也没有人能创出更美、更适合苏丹御用的交通工具了。
艇身是一片耀眼的纯白,艇边还漆有玫瑰红和金色的边线,远远望去,真象一只美丽的蝴蝶停在水面上。
艇上共有十二个船夫,全穿着雪白丝质的制服,戴着红色的毡帽,手中持着镀金的船桨,随时听令待发。
这些只不过是德玛巴宫壮美、豪华、气派的一小部分而已。
当她被领着穿过大门时,猛然憬悟从此刻起,汉弥就将与她隔离在这重门之后,她心痛得几乎想从轿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地奔回家园。
惊惧,犹豫,她听到许多人在低语,但此刻她己丧失了偷窥的勇气。
接着,耳边响起汉弥熟悉平静的声音:
“小姐,愿阿拉与你同在。我们还会相见的。”
他的口气象预言家一般,而此刻,这正是雅娜亟急需要的。
但,他们何时何地才能相逢呢?她悲哀地想着:好汉弥,他曾对我们如此仁慈与帮忙,要不然,现在自己早就是阶下囚了。
昨晚,她曾与汉弥谈过:
“如果不幸无法逃回俄国,那么等战争结束,和平到来时,我的亲族也许可以想办法把我赎出来。”
口中虽这么说,雅娜心里却明白,这只是一个飘渺的希望而已。
就算她的亲族确有意赎回她的自由,但是苏丹难道会为这些钱而心动?再说,从未听说有人能进入皇宫之后再生还的。
当然,这些恐惧她一点也没告诉汉弥,只埋在心底。况且,她很高兴还能留一点点钱给汉弥度日。
“不必为我担心的,小姐,”汉弥曾对她说,“现在是战时,人工非常缺乏,因为年轻人都上战场了,因此我轻而易举的便能找到许多份工作,不须要为我担心。”
这是千真万确的,雅娜明白,在康士坦丁堡的各处都贴满了征求工人的布告,更何况汉弥又很能干。
“我还有一些亲戚在康士坦丁堡,”汉弥又说,“虽然多年未见,但亲戚总是亲戚,血缘关系总是在的,在没找到工作之前,我可以与他们待在一块。”
汉弥的问题解决了,那么剩下来就只要担心自己了。
现在,她被带到一座侧门前面,轿子放下来了,帘幔也被掀起了。
她看到了沙钦,在那一刹那间她几乎认不出他了,因为他离开时,雅娜还不过是个孩子。
沙钦并没有完全变样,他还是那么英俊,但,就象其他的太监一样,他发胖了,因此与九年前雅娜印象中那个修长强壮的沙钦不同了。
沙钦向她微微地行了个礼,然后带着她穿过一道狭长的通道,并登上一座楼梯。
然后,她到了内宫的大门。
发亮的黄铜打造的门锁,镶上金、银的花纹,十分精致。当一位太监从腰带上拿起钥匙时,雅娜看到它完全是由纯金铸造的,上面还嵌着珠宝。
看到钥匙插入锁孔,沙钦立刻退避下去,因为只有黑太监才可以进入这座万圣之殿。
雅娜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口唇发干,她等待着。接着便有一个人朝她定来,她知道他一定就是太监的总管——卡拉加。
从所有听过的传闻中,她早已知道卡拉加将是她新生活里最重要、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
卡拉加的权力相当大,只有他可以与苏丹直接交谈。而且他也是苏丹宠信的心腹与宫内所有事务的总管。
可以说内宫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下,甚至他还掌握了所有嫔纪的生死大权。
他的身躯笨重庞大,因此当他走动时,就象一个不倒翁左右晃动着。
他总是穿着一袭红袍,肥大的脑袋上还斜戴着一顶白色尖顶的帽子。
他盛气凌人地打量了雅娜一阵,没有说话,便带她穿过许多陈设华丽的厅房。
很快地,她就被带到一间房中,早已有一个女人在那儿,她立刻发出一声惊喜的呼声,因为向她伸出双臂的正是曼黛丽。
她立刻奔向曼黛丽。就在她们热烈地拥抱在一起时,门被带上了。雅娜知道她们终于是单独在一起了!
“曼黛丽!曼黛丽!”她兴奋地喊着,“真高兴看到你!”
“我也是!”曼黛丽答道。
她谨慎地瞥了大门一眼,然后屈身握着雅娜的手吻着。
“原谅我,”她以极低的声音说,“我不得不拥抱你,因为现在你是我的妹妹。我知道,唯有这么说,他们才会让你来宫里。”
“这是我的荣幸呢!”雅娜热烈地回答。
“那么,你就了解我们为何要以名字相称了,”曼黛丽说,“如果我象过去一样的称呼你,他们会怀疑的。”
“当然,你千万不能冒险。”雅娜迅速地回答,“曼黛丽,如果他们发现了真相,会怎么对付你?”
曼黛丽展露出一个谜样的微笑,使她看来娇媚动人。雅娜发现她比两年前更美了。
她的衣服上缀满了闪闪生光的钻石,腰间束着一条镶佩着美丽宝石的腰带。
她的头发上也戴着钻石发饰,一头美丽的金发如瀑布似的泻散在肩上,与钻石相映生光。
她小巧的樱唇上涂了深红色的唇膏,美丽的双瞳也着上了黑色的眼圈,显得又深又黑又亮,两道漆黑的眉毛衬着洁白细致的肤色,真是出色极了。
雅娜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觉得她实在太美了。
并肩坐在柔软的天鹅绒沙发上,曼黛丽笑了。
“你大概还在找记忆中那一个为你补缀衣裳的小女仆吧?”她说,“现在,可不同了。”
“听说你现在的地位很高?”雅娜说。
“现在,我是个伊卡波,”曼黛丽答道,“苏丹很钟爱我,我想,不久,我一定会成为卡定的。”
“他对你好吗?”雅娜问着。
“他是我的主宰,我的上帝,我非常祟拜他。”曼黛丽答道。
从她的语调中,雅娜相信她并没有夸张。然而,就象别的女人一样,她忍不住开始炫耀起来。
“你看看这些珠宝!”她说,“我的手镯、戒指、项链!没有一样东西他不舍得给我!”
“我真高兴!曼黛丽,”雅娜说,“但你为我,不是太冒险了吗?”
“我忘不了你的仁慈,”曼黛丽说,“也忘不了你那位美丽善良的母亲!”
她一面说,一面竖起手指放在嘴唇上,向四周张望了一下。
“在这儿,总会有人偷听,”她轻轻地说,“我得记住说‘我们的母亲’,‘我们以前的生活’。我的过去便是你的过去,不然很快别人就会起疑的。”
“我一定会非常小心的。”雅娜允诺着。
曼定丽望着她,大眼睛闪闪发光。
“来,”她说,“让我好好地打扮你,你应该打扮得漂亮点!”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
“当然,你绝不能太漂亮,如果你引起了苏丹的喜爱,我可会恨死你!”
“我想,这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当他看着你的时候。”雅娜笑盈盈地说。
慢慢地,她开始了解在宫里充满了可怕的嫉妒与怨恨。
首先令她吃惊的是宫里严厉的制度。
在宫里,得遵守特别的礼制,许多阿达莉(候选的美女)甚至连苏丹都末见过,只好借各种消遣来打发时光。
睁大了好奇的双眼,雅绷逐渐了解宫内可伯的内幕。
所有的美女都只有一个目的:便是引起苏丹的注意和宠爱,如果不幸的失败了,便只得借着享受美食、烹调食品、弹奏乐器、刺绣花鸟来排遣时光,因此在她们之间往往会产生不正常的感情。
现在既然苏丹己选上曼黛丽,雅娜便无缘目睹苏丹巡视的实况了。
但是,曼黛丽与其他的女伴都热烈地抢着告诉她。
凡是进宫的美女都必须先进一所特别的学校,专门学习爱的艺术。
他们得学习以最谦卑的姿态来服侍苏丹。
当她们学完所有的课程之后,必须要通过一项由皇太后亲自负责的检验。
当然,任何一点都不会遗漏的,曼黛丽以一种实际的语调说:
“这样也免得‘万王之王’失望!”
当她们被认为已经完全娴熟这些艺术时,便有资格列入候选者的行列,约有二、三百人。这些娇媚、善妒、烦躁的美女个个都精于这项绝少有机会用到的艺术,也都在等待着良机的降临。
这个良机就是苏丹的巡行了。
首先会有一位太监敲着巨大的金钟,向大家宣示苏丹的光临。
紧接着是一阵抢选衣裳的热潮。
个个美女都忙着选出最耀眼、最引人、最华丽的衣裳,然后涂上脂粉,抹上唇膏,再画上眼圈以增加神秘与诱惑。
接着便在苏丹母后或宠妃的屋里举行欢宴。
“真刺激极了!”曼黛丽解说着,“先有一位太监穿着华丽的衣裳,边走边大声颂扬着苏丹的英名。”
“然后呢?”雅娜问道。
“苏丹便逐一经过美女的面前,”曼黛丽说,“当然,每个人都竭力摆出最美的姿势。”
她继续叙述着在盛宴中,每个人都可以享用由精美银盘盛着的甜品和咖啡,美女们都聚集在苏丹身边,不断地搔首弄姿想引起苏丹的注意。
“但他却选中了你!”雅娜笑着说。
“他选了我!”曼黛丽欣然同意地说。
“经过的情形是怎样的?”雅娜问。
“他向母后问了我的名字,然后我被赐特准亲吻苏丹殿下的王榻。”
“然后,他又召见了你?”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