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主招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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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她站在仆役背上,威风地眺望城外,当她见一名全身艳红、瘦皮猴似地猥琐妇人远远奔来,莫雪凤嘴角微微拾起,那准是芳姨。
她朝脚下的人喊:「就是那个红衣服的。」
一旁仆役们领命。「是的,小姐。」旋即其中一名较年长的趴上城墙,朝下方待命的仆役大吼。「放狗——」
霎时,城门旁一群恶犬狂吠着往芳姨的方向奔去,芳姨见情况不妙,尖叫着掉头拔腿逃命,可小腿肚上还是被咬了几口,只见她当着众人面前「哎哎哎哎」,叫的一路爬着窜逃回去。
「哇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莫雪凤见她那滑稽的逃命样,笑倒在地上,笑得都喷出了眼泪。
「什么事笑成这样?」有人将她一把抱起。
莫绍擎将女儿环抱胸前,他研究着女儿的表情。
「爹啊,你今早儿好吗?」她歪着脸眼睛闪烁。
莫绍擎将女儿凑近面前,炯炯有神的眸子盯着女儿。这丫头准是有事瞒她。他抬起一边眉毛。「妳是不是又干了啥坏事?」
莫雪凤立即地眼眶泛红。「爹讨厌,一大早就训凤儿。」她扁起嘴,只想赶快脱身好去照应蕾姨。而且,她没干坏事,是好事。像芳姨那样恶毒的女人是该有人来伸张正义了。
莫绍擎知道除非抓到证据,要不想从女儿口中问出什么,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妳一大早就召了这么多个仆儿干么?」
「爹——」莫雪凤可怜兮兮地瞅着父亲。「我还没用早膳,好饿喔。」
他浮现笑意。「那正好,爹也是。走吧,爹陪妳一同用早膳。」
「不用了。」她慌张地挣脱爹的大掌,跳下来直往梯间奔去。「我突然肚子痛,爹你先去,凤儿随后到。」她匆忙地溜了。
莫绍擎凝视女儿慌张的背影,然后问起一干奴仆。「小姐近日慌慌张张的在忙什么?」
一干人面面相觑,某人回道:「说真的,堡主。咱们这些奴才向来都搞不清楚小姐在想什么。」这是实话,莫雪凤从来不按牌理出牌。
莫绍擎严肃地冶冶询问:「你们告诉我,今早小姐要你们做什么?」
「要咱们放狗。」
「放狗?」他奇怪地凝起眉毛。
「咬人。」某奴才又补了一句。「要咱们放狗咬一个看起来顶三八的妇人。」
「是么?」莫绍擎思索起来,然后他抬头问。「那妇人呢?」
奴才们一齐指向城外。「那妇人「哎哎叫」地逃到那头去了。」那景况可是很难忘记的。
莫绍擎于是下令。「你们去查清楚那妇人的来历。小姐不可能无故放狗咬人,我要知道原因。必要的话,将那妇人带来见我。」这里头肯定有什么文章。
第四章
经过了女红的测试,还有容貌的删选,晋升的只剩下柳氏员外的千金柳金叶,还有五品官人之后的容心蕾。
近百坪大厅,主座是晏总管。大厅两边陈设着简单的套椅套桌,但看得出每张椅子、每张桌子都是稀有的檀香木制成,是以厅里弥漫着一股沉香味,且每式桌椅雕工极尽精细的能事,而青石浮雕的立屏两侧各立着一只,令大厅更添几许雅致的风韵。
厅里两侧围满人,那全是给柳金叶加油来的。方才每当柳金叶赢得晏总管的赞赏,那些人便肆无忌惮地大声欢呼。
容心蕾心底虽紧张,仍努力的要自己泰然处之,一边在心里默记着阿凤说的话儿。
选亲一路下来还算顺利,现在,到了晏总管这儿,可说是关键的时刻了。
晏总管坐在大厅正中央王座上,他抚摸着胡须,双眸赞赏的望望柳金叶,又看了看容心蕾。这两人可说是各有特色。
柳金叶脸蛋儿丰润,细眉大眼,眼角眉楷带着一股贵气,穿的是罕见的浅湖褐绸地黑色蕾丝缘饰大襟裳。她的曲线玲珑有致,比例匀称,胸部饱满,腰肢纤细,黑眸和长长的睫毛形成勾魂摄魄的魅力。而且,她说起话儿来甜滋滋、轻柔柔地教人骨头酥麻瘫软,堡主应该会很中意柳金叶。
然而晏总管也没有忽略了容心蕾。伫立在柳金叶身旁,她看来似乎太瘦了点,但那也许是骨架小的原因。晏总管琢磨着容心蕾,他奇怪她的服饰很特别,却又说不出是哪儿不一样,但是穿在她雪白的身子上就是非常出色,而且方才测试女红时,她厉害得吓人。晏总管注意到她有一对非常清澈的丹凤眼,黑白分明,非常明亮动人。当看着容心蕾时,很难不在第一时间便被那对晶亮灵秀的眼睛吸引,她虽没有柳金叶的妩媚,却有一股独特的清韵,一种会吸引人去注意的气质。坦白说,她少了富家千金的娇气,反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朴实味。真奇怪,看着容心蕾晏总管皱眉了,她真的不似官人之后。不过晏总管顶欣赏她说话时果断清晰。
照例,晏总管准备向她们进行口试——
厅外,莫绍擎刚巧经过大厅,发现那儿热闹极了,聚了不少人。他于是问身旁阿莽。「今日怎么了?让这样多的人进飞云堡?」
阿莽骇笑。「主子,您胡涂啦?今儿个晏总管在帮你选夫人哪!」
「是吗?」瞧他多下关心,连这事都忘了。「选多久了?」
「一个早上喽!」阿莽笑嘻嘻地。「晏总管考了一关又一关,科举都没这样难考哩。」
「考试?」莫绍擎折起扇子,双眸一亮。「这倒有趣了,我到要看看想当我的夫人得考什么。」
他同阿莽从侧厅进去观看里头的情况。
「是她?!」几乎是同一时间,莫缙擎和阿莽都错愕得倒抽口气。
大厅中央伫立的不就是那日那个不受教的女人吗?就算化成了灰,莫绍擎都不可能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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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阿莽也非常兴奋。「主子,她可真大胆是不?」他窃笑着说。「上回踹你一脚还不够,这回要当您的夫人了。她八成不知您是谁,要不,大概会糗得想一头撞死呗。
「嘘……」莫绍擎用扇柄敲了阿莽的头要他安静,他想听清楚晏总管正问她们什么问题。
大厅里的人浑然不知堡主就在侧厅观察着一切,晏总管清清喉咙问起她们。
「请说一下妳们会怎样照顾堡主的起居饮食。」这是夫人的责任。
柳金叶娇媚地笑了,她勾人的眸子凝睇着总管。「堡主一早起床,金儿定差人帮堡主备妥水巾,金儿一早就会伺候堡主沐浴更衣,还有金儿肯定会细心打扮好自己让堡主一早便感到赏心悦目。金儿还会说笑话儿给堡主听,唱曲儿给他解闷,他爱吃什么,金儿就差婢儿小心着准备好。堡主冷了,金儿给他温暖;堡主热了,金儿供他消火气。只要有金儿在,堡主保证日日愉快、夜夜欢喜。晏总管,在孔雀城人人都赞金儿是解语花,实不相瞒,除却金儿,真的再无人能令堡主这样欢喜了。」
别说是厅上的男人,就连晏总管听了骨头都软了,要不是年纪太老了,恐怕对着那勾魂摄魄的眼睛,真难不起动情反应。
「柳姑娘说得好极了!」晏总管激赏道。「这的确是男人需要的完美夫人典型,男人就是需要这样贴心的妻子。」
柳金叶的亲戚们不住地点头欢呼。
就连一边听着的阿莽都不住地落下口水,看痴了。「那柳姑娘真漂亮……」
莫绍擎双手抱胸倚门斜立,他黝黑的眸子盯着容心蕾,他嘴角微微抬起,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真好奇容心蕾会怎么回答。欢呼声中,他注意到她的眉头轻轻皱了皱,她的小手也握紧了。
容心蕾瞥了柳金叶一眼,她可真敢讲是不?讲话就讲话干么嗲来嗲去的,还扭腰摆臀地?她再看看四周的男人个个心醉神迷的呆样——哼,她在心底暗骂,男人就是这样蠢。几句甜言蜜语,拋拋媚眼,就被哄得跟白痴没两样。
晏总管回过神来,迟迟未听见容心蕾的回答,他催促道:「那么容姑娘,妳呢?说说妳要怎么么伺候堡主?」
容心蕾扁扁嘴,看柳金叶对她拋来一个得意的笑容,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她镇定思绪,舔舔干涩的唇,好吧,她也有腰也有臀,难道会输她?
「晏总管——」容心蕾挺起胸,也放柔了声音,也对众男人们眨了眨眼睛,甚至露出她难得会露出的笑靥——虽然很勉强,但毕竟是收到了功效,众人们终于把眼光又搁回她身上。
「心蕾一早不会差人拿水巾给堡主。」她说。
「什么?!」晏总管诧异地按住椅子扶手,身子前倾。他有没有听错?旋即同他一般发出惊呼的众人,证明了她的确是这样说的。
这女人在想什么?莫绍擎玻鹧劬Γ闷娴氐茸盘滤怠
很好,容心蕾不慌不忙地迎视晏总管困惑的脸,现在大家可全安静下来了是不?她满意地又笑着大胆一句。「心蕾也不打算使着下人日日准备堡主爱吃的东西。」
又是一阵惊呼,莫绍擎忍不住咧嘴笑了,这态度果然是她合该有的,和那时踢他的表情如出一辙,他敢打赌,她在使诡计。
果然,在大家的错愕声中,她终于又接了话,她不疾不徐却非常果断地道——
「我不会差下人准备水巾,是因为心蕾为了伺候堡主,肯定是不会睡熟,一定比堡主更早清醒。那么当堡主醒时,心蕾自己老早就亲手准备好水巾伺候堡主。」
她仰着脸,双眸闪烁慧黠的光芒,嘴唇噙着一抹微笑,这下她可够迎合晏总管的大男人主意了吧?
接着她又说:「我不会时刻叮咛下人们准备堡主的吃食,因为只要是堡主喜欢的、爱吃的——」她指指自个儿脑袋。「心蕾一定老早默记在这儿,心蕾自幼就爱烹食,堡主爱吃的,心蕾定亲自准备亲自炊食,保证食物新鲜,保证迎合堡主的需求和口味,当然为了堡主的健康着想,所谓男人的健康就是咱们女人的幸福,是故,心蕾一定会计算好堡主每日吃的食物,务必让堡主长命百岁。心蕾一定以堡主的健康为己任,毕竟只要堡主健康,心蕾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唔——好、好、好极了!」晏总管大笑拍手赞叹极了。「的确,只要夫君健康,做妻子的还有什么好求的呢?」
一直在人群里偷瞧的莫雪凤捣住胸口,松了好大一口气,这个蕾姨真诈,方才差点把她吓死。
而莫绍擎则是忍俊不住,失笑出声,他情不自禁赞赏地研究起她——「她可真聪明是不?」他对一旁的阿莽说。「但我以为那日的她分明是鄙视男人的,莫非为了名利,她竟可以转变至此?」
阿莽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主子,你不知道为了想当您的夫人,这些女人啥都嘛愿意做。」
莫绍擎轻视地摇头。「连自己的自尊都可出卖,可怜。」不知为何,他竟有一种失望的感觉,他凝视着她,原以为她是个与众下同的女人,看到她为了想当夫人而使劲奉承的模样,令他矛盾地失望极了。
晏总管眼睛一亮,旋既又问:「现在——说说堡主若发生了危险,妳们会如何?」
「呜……」晏总管还没说完,柳金叶便迫不及待地呜咽出声,眼泪汩汩而下,把容心蕾吓了好大一跳。
哇咧,真够夸张的了,竟然哭了?她不敢相信地瞪着柳金叶。
柳金叶抽出手绢啜泣地擦拭泪痕。哼!怎可让容心蕾专美于前?她泣不成声。
「嘻……瞧瞧奴家,光是听见伟大的堡主发生了危险,奴家就心中不住恐惧地颤抖,眼泪就情不自禁地涌了上来……」她噙着眼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请晏总管原谅小女子的真情流露……」旋即她抽抽噎噎、断断续续说着:「倘若堡主发生了危险,小女子一定一定……」她号啕大哭。一定去黄泉路上陪他。不,我不敢想象没有堡主的日子……晏总管,您不该问小女子这么残酷的问题,我简直怕得不敢想……」她一副承受了多大打击的模样,一旁的人赶紧上来扶住她虚弱的身子,她几乎快厥过去了。
真够夸张的,莫绍擎一副颇不以为然的表情,而阿莽则是掩住嘴努力地憋住想大笑的冲动。这个柳金叶未免也太卖力了。
晏总管摇头叹气。「的确,这个问题太残酷了。难为妳了……」
「晏总管——」容心蕾趋前拱手道。「您放心,堡主不下可能发生危险。」她清晰道。好吧,非要这样蛮干是吧?她也豁出去了,她一脸坚决之色,说着掷地有声的话。「倘若堡主发生了危险,心蕾愿意为堡主挡刀挡剑、挡住所有的危险,心蕾随时为堡主做好牺牲的准备,守护堡主的性命,让所有的危险和灾难远离他;让所有的不幸和痛苦全由心蕾为他承担,我愿扛起他生命的担子,一辈子当他的附属和影子,只有在他有困难时才现身抵挡一切,好让堡主可以一生一世高枕无忧。而且倘若真有一天我为堡主牺牲了一切,就算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