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主招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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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心蕾冷淡地回他话。「耽误你的春宵了,我没事,你大可放心地回去陪柳金叶。」口气里的酸意藏不住。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抬起头看他,发现他正朝她微笑,他眼中的光芒使她心跳加速。
「妳在吃醋?」他望着她的表情彷佛她是个可笑的傻瓜。至少她是这么觉得。
她挫折地叹气道:「你永远不知道谦虚两字怎么写是不是?莫绍擎,不是每个女人都恨下得巴着你。」她还有这么点骨气。
看见她平安无事,他揪紧的心终于舒缓,他轻轻攫起她一撮发丝,她愤怒得拍掉他的手;他执意地又再攫起那撮发丝,她瞪他一眼,火冒三丈地再次拍掉他的手。
然后他的手指插进她密密的发丝,用力将她倔强的脸往后一扳,他俯身封住她愤怒紧抿着的红唇,霸道的舌头试图闯进她牙关。
好吧,他投降,他又吻她了。莫绍擎饥渴的辗转亲吻她甜蜜的樱唇。
容心蕾呻吟一声,老天,他的气味那么的干净而美好,他的嘴一再覆住她的,而她竟不知该如何拒绝他悍然的热吻。她用那残存的自尊和理智,倔强地抿紧嘴唇,于是他只好用舌头品尝她柔软的唇办。
然后他下耐烦地退身少许,他低声说:「心蕾,张开妳的嘴。」几乎是命令的。
他真可恶,她仰着脸瞪着他,他真的很可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颤抖着唇办怒叱。「你该死的又在勾引我!这真狡猾,你明知我不能拒绝的。你真……」她没来得及说完,他用拇指扳开她的唇瓣,他托起她下颚封住她的言语,她的嘴瞬间因他的碰触而湿润发红。
她开始响应他的吻,她大胆地摩擦他的舌头,和他热情地纠缠,他加深这个吻,将舌头探入与她相触,喉咙底部响起一阵低沉而原始的叫吼,这一吻击溃了她,她在他嘴里轻叹,她的心狂跳,她的膝盖发软。
她贪婪的响应他,她想要更多更多……
他们的接吻变得狂态而贪婪,带着些许野蛮,却疯狂而甜蜜。
「我们该怎么办?心蕾……」他挫折地在她耳畔低吼。「我该拿妳怎么办?」
「你爱我吗?」她哽咽地问。她抱住他宽阔的肩膀,紧紧地贴近他脸颊。「告诉我……我从没有这么喜欢一个人,我的心从没有为谁跳得这样快过,莫绍擎,告诉我你心底的话,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好吧,她投降,她放弃伪装,她承认她的感觉。她拿她的坦白来交换他心底真正的想法。
「不要哭……」他退身温柔地俯视她。
「我没有哭。」她咬着唇回道。为什么自己变得这么脆弱?
莫绍擎温柔地注视她的双眸。「妳的眼睛湿了。」她脆弱的表情鞭笞着他的良心,她蒙眬的双眸等待着他的答案。
该死,她拥有一双他见过最美的眼睛,而那一把午夜般黑亮的发,散乱在她纤细的肩后,是那么的撩人……
莫绍擎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她的睫毛沾着一层水气,她看来那么的需要他保护,偏偏将她留在自己的身旁,只有一再地令她陷入险境。
「有一天,妳将发现所有的伤心都会变得云淡风轻。」他说。
她抬头定睛注视他,那淡漠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他真正的想法。
她扬眉问他:「什么意思?」她不懂他想说什么。
她看起来如此的动人,他憎恨自己不能恣意的拥抱她美丽的身躯,憎恨自己必须压抑的欲望。
他深棕色的眼眸里有着不能动摇的决心,他尽可能温柔地对她说:「在孔雀城外十里远的村落,有一座避暑的晴庄。那里应该很适合妳及妳的亲人长住。」
「什么意思?」她费力地挤出这一句。脸色变得益发苍白。
他简洁地道:「明日我差人护送妳出城。」
她的心彷佛被人打碎了。「你要将我送走?」这么快?
她声音里的凄凉撕扯着他的心。他试着不带感情地同她讲理。「这对我们都好。我已经决定册立柳金叶为夫人,妳留下来没有意义。」只会令他更加心烦意乱。
「哼!」她冷笑。「你分明不爱柳金叶。」她凄然地问他。「给我一句话——」她鼓起勇气问他:「你爱不爱我?」暂且不论他们能不能结合,也不管有多少困难,更不在乎他打算怎么安排她的未来,她只想知道他真实的感情。「告诉我,你真正的感觉,你爱不爱我?诚实地告诉我!」她恳求着。
莫测高深地凝视了她好一会儿,他冷漠地回答:「我不爱妳。」他答得果断而干脆,这一切不该称了莫慎的意。
「你骗人!」她咆哮,她拒绝相信,每一次她出事,他那紧张惶恐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方才知道她出事,他不也是立即赶来了。她倔强得瞪着他深邃的双眸,她恨不得看穿他的内心深处。「你在乎我的,你只是不敢承认罢了,你若是不爱我,怎么可能一再情不自禁的吻我,你骗人,你分明是喜欢我的!」她怒咆。「说实话,你说实话——」她不信自己对他一点意义也没有。她不信!
他满不在乎地失笑道:「拜托,难道吻吻妳就代表喜欢妳,容心蕾,妳太单纯了,只要是长得还可以的女人,男人会有欲望是正常的。拜托妳——」他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妳带给我的困扰够多了,我真的烦了,别再那么口口声声爱呀爱的,行不行?!」他残酷地取笑她。
好长的一段时间,她说不出半句话,只是不敢相信地望着他。
泪水迷蒙了她的眼睛,眼神空洞地投注在他那冷漠的脸上,她努力地阻止自己哭出声音,狠狠的咬牙对他说:「很好,是我自作多情。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我祝福你,永远不要后侮。」
她望着他英俊却残酷的面容,有力的下巴显示出他的果决,于是,容心蕾悲哀地想,他可能真的不爱她,毕竟他回答得那么干脆是不?她鼻子一酸,眼眶热了起来,眼泪在她美丽的眸子里凝聚。
莫绍擎眼里有抹黯然的神色,其中掺杂着苦涩和寂寞。他静静伫立在床侧,冷漠地看着泪水涌上她的眼眶,他对她眼底的悲伤和失望,表现得满不在乎、无动于哀。
然而老天知道,看她落泪,他的心一样不好受,他羡慕她能尽情地借着泪水的流淌发泄她的伤心,而他呢?连悲伤都得苦苦压抑。
莫绍擎沉默地凝视她狼狈的表情,然后他想,当初在街市那个神采奕奕、勇敢地和他吵架,甚至敢放肆地踢他一脚的女人到哪儿去了?
此刻容心蕾颈上明显的瘀痕令他痛心,他带给她的彷佛只有灾难,还有泪水。也许她离开飞云堡可以活得更好。
他是为她设想的,但他并不以为那就是爱,那不过是一种特殊的关心。他只知道要是容心蕾再在飞云堡待下去,若因此有什么不测的话,他肯定要痛心一辈子,他要防范这样可怕的事,他要送走她,越快越好。
容心蕾憎恨他的无情,她仰着愤怒的脸,哽咽地道:「如果你是爱我的,却懦弱得不敢承认,那么——莫绍擎,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也许在发现时,我已经不在了,我发誓那遗憾会啃蚀掉你的心,因为你的沉默伤害了两个人,你跟我。你会后悔致死!」她几近诅咒地恐吓他。
「我不爱妳,又怎么会后悔?!」他怎么可能后悔,莫绍擎狠心地告诉自己,这世上的女人何其多?就算容心蕾的确给他不一样的感受,即使他的确为她悲伤的表情感到心痛,但是,很快他就可以回复以前那平静的生活,只要将她送走。很快地,他便可以无后顾之忧地缉捕莫慎,而不必因她绑手绑脚。
不,他不会后悔的。他迫不及待地渴望宁静,而不是近来那纠缠着他令他心浮气躁的挫折感。莫绍擎坚决地告诉自己,他永远不可能后悔,永远!
容心蕾给了他一个受创的眼神,他的话比刀子还利,比箭稍还尖锐,比砒霜还毒。滚烫的泪水滑落面颊,她发出令莫绍擎心碎的呻吟:「你够狠……」
她那痛心的语气击溃他冷漠的心扉,他看着她痛苦的退到床的边缘,尽可能的远离他,她卷缩着纤弱的身子,闭起眼,努力阻止自己哭出声音,然而情绪已决了堤,她再无法控制心中那巨大的悲伤,啜泣起来,全身痉挛般战栗着,她将脸埋进手掌里,她痛恨被他目睹自己的软弱,她试图努力要自己停止哭泣,不想让他嘲笑她的可悲和可怜,然而却徒劳无功地哭得更厉害……
终于,她那悲哀的哭声令莫绍擎再也受不了了,他坐落床沿,一言不发地将她拉入怀抱,巨大的手掌轻拍着她的背,她的哭声劈开他麻痹的心扉,她真实勇敢地表露情感,令他在她面前自惭形秽,她这般的美好,甜蜜而温暖得令他不配去拥有。
他狼狈地抱住她的腰,拉她靠在他身上,他温柔地说:「不要哭了,心蕾……」她连带哭痛了他的心,他无奈地将下巴靠在她头上,听见她啜泣得更厉害了,她的眼泪仿佛流淌不止,濡湿了他的衣衫。
「既然不爱我……」她突然奋力地挣脱他温暖的怀抱,憎恨地道:「就让我哭,不要对我温柔。」她充满恨意地用着盈满泪水的眼眶瞪着他。「莫绍擎,你放心,这是我容心蕾第一次爱上人,也是我最蠢的一次,你走,哭完这一夜,我就会记取教训,再也不会笨到让人伤了自己的心;哭完这一夜,我对你的爱也枯萎了,我会去那该死的晴庄,然后将该死的你忘得一乾二净,如你所愿,再无瓜葛!你大可放心地走开,你走吧。你留在这里只会令我觉得自己的可笑愚蠢,你走!」
他深深注视她一眼,然后果然毫不留恋地离开,拋下她一个人去承受失恋的痛楚。
第十章
一场寂寞凭谁诉?
算前言,总轻负。
早知恁地难拚,悔不当时留住。
怎奈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心处。
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天街未透亮时,柳金叶的房里传来细碎的争吵。
「莫慎,如你所料的,他没有抱我。但是……」柳金叶不高兴地质问坐在床上的男子。「你说他不可能册立我当夫人,所以我才会跟你……」她懊恼地咬唇道。
「但是现下听说堡主已经决定要立我为夫人了,所以——你别再来烦我……」
「是吗?」莫慎玻鹧劬ρ鐾饭笮Γ缓笏晾恋啬恿鹨痘炭值谋砬椋患膊恍斓厍嵘馈!笂呉晕獖吇鼓艿狈蛉寺穑渴晕实毙禄橹梗ぶ鞣⑾謯叢⒎乔灏字硎保螉吅巫铮俊顾獾乜醇值恼龃笱垌夯浩鹕眭庀蛩岸竦牧臣负跆纤!甘晕省顾难频厮怠!傅北ぶ鞣⑾謯吅头稍票さ呐淹接屑榍槭保绾未χ脢叄空饪墒且惩返摹!
柳金叶狠狠地倒抽一口气,随即听见他冷漠地拋下一句:「我以为当妳得知莫绍擎将立妳为夫人时,妳该感到恐惧而不是兴奋,妳真蠢!」
她浑身一阵战栗,膝盖一软瘫坐地上。怎么会这样?!「恶魔!你是恶魔,你卑鄙!」她后悔地痛哭起来。
莫慎蹲到地上,用力地捏住她下颚逼着她面对他。「恶魔从来只勾引有野心的人!」他将一瓶药剂塞至她手中,阴狠地警告她。「这是软筋散,明早妳将它带进膳房,那里有警卫守着,妳就说是想亲自准备早膳给堡主吃,然后将药粉洒进每一桶饭锅,让飞云堡里每一个人都吃下软筋散,四个时辰后,药效发作时也就是我莫慎领一帮弟兄占领飞云堡的时候。妳听清楚了没有?!」
「你要我下毒?」柳金叶颤抖起来。「不,我不要,我怕呀!」
「妳还有别条路可以走吗?」他温柔地说。「放心,成功夺权后,堡主夫人的位子妳还是坐定了,整个飞云堡都是咱们的。柳金叶,妳是要死,还是要好好尊贵的当妳的堡主夫人呢?妳可千万要想清楚啊……」
※ ※ ※
翌日,天空飘着细雨恍似奏着离别的挽歌,容心蕾懒懒地躺在床上心碎地听着雨滴落寞地滴坠石阶,眼睛酸痛得不想睁开。
房外热闹着,下人们窃窃私语地讨论着堡主一早下的两道命令。一是要北院筹备婚事,他将摆宴正式迎娶柳金叶为夫人;另一则是命令南院准备远行,南院的下人们奔走相告,忙着收拾一箱箱的行当,没人清楚为何堡主要将姨太太送往晴庄。
有人嘴碎地臆测堡主是不想新任的夫人吃姨太太的醋,也有人臆测是南院的姨太太老是出事,堡主烦不胜烦,干脆将这麻烦的姨太太送走。
容心蕾虚弱地在床榻上辗转反复,连下人来通知她去用早膳都被她叱退,她情愿不要醒,不要面对那难堪的场面。对于即将启程她感到乏力,她就这样一直躺到近午,这才被哭泣奔来的雪凤拉起来。
「蕾姨,蕾姨……是真的吗?妳要离开飞云堡?!」雪凤难过得紧紧拉住蕾姨的衫子。
「丫头,别哭了。」她将雪凤温柔地抱进怀里,耳边听见莫雪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