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或飞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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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索然的。
酒吧的伺者与重言一起把周月和林重弄上了车子。
周月睡到重言的客房里，林墨睡在重言的床上，重言当然只有守沙发的份了。
这套房子是重言成为机长后单位里给他的。
第二天重言没有航班，刚好是休息日。他在等着林墨和周月醒来一起出去吃点东西。
周月包里的电话又开始响起来。
重言没有想到依然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女子
“你好”
“你好“，女孩明显是迟疑了一下
“哦，你的朋友昨天晚上喝醉了，还是我的朋友一起都住到了我的房子里，我因为睡在沙发上，周月的包放在沙发上，所以又是我接到了你的电话”
说完这一段，重言自己都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干嘛要解释那么多呢，他下意识的不想让她误会，可是她是谁呢？
他更觉得自己可笑了
于是问：
“你是公司里的女机务吗？”
那边好象也听出了声音
“是的，请问你是把衣服借给我的那位飞行员吗？”
真的是她，他无端的心动了一下，他并没有时时想念着这个女子，可是他这一刻他是开心的。
“我们刚把故障排除了，飞机执行航班去了，我就是想问问，她没有事吧，因为我们是网友，所以我并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不好意思，对了，你的衣服我什么时候还给你。”
换成林墨一定会说，“现在”，可是他是重言
“没有关系，等你有时间吧，你的朋友也没有什么，她还在睡觉”
“好的，那再见。”
挂了电话，重言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心里面有一股轻轻的快乐升上来，他打开自己的手机，记下了四月的号码。他告诉自己，我只是想要会自己的衣服。重言便是这样的人，他做每一件是都需要一个理由，他永远不会有无厘头的意外。
八、网友
四月的生活本就是单调的，几乎每天都是重复了一样的日子，她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变数的女子，调查表明现代人的爱好有三大项：旅游、上网、音乐。四月也不例外，她很喜欢上网，网上她有很多名字，用的最多的一个是忽蓝。夜深人静，网络也安静下来，她或者在BBS上敲自己的心情，或到处乱逛，这样的自由没有来由的让她快乐着。每当上网，她的QQ习惯的开着，可是她很少与别人聊天，也很少让别人通过验证，忽然有一天冒出一个女孩要求通过验证，四月好奇的看了一下她的资料，这个女子的网名竟然叫四月，她便是周月，周月是四月份出生的。四月想大概是她的同学故意的，便让她通过了验证，很久以后四月才明白，周月加她的原因是她的资料栏里工作单位填了真实的信息。周月对这个单位名字有着怀旧情结。周月当年倔强的要嫁给重言，当重言认真考虑拒绝她后，她毅然离开了这个城市，昆明给她的东西太满，她的心灵已无法承载下来，她抽身而去。她也明白要嫁给重言是心里面怀着一丝复仇的凶狠，她一直对重言都是有把握的，她知道重言也是喜欢自己的，可是他终究还是拒绝了她，重言的理智，让她失去了一次报复林墨的机会。八年的时间，她已经对重言的那次摇头释然，或者没有真正放在心中的东西提起放下都要快些。周月在这个海边城市里依然做空姐。
女人和女人聊天通常都离不开时尚化妆，这些都是周月喜欢的，可是四月不喜欢，如果一开始周月便开始如此的话题，大概她与四月便不能成为网友，与四月聊天，因为对家里种种的怀念，她便是兴趣百倍的问题很多。她总是觉得四月是离林墨很近的人，她隐约的对四月有着一种亲切感。四月本不是主动的女子，可是她很有礼貌，周月的每个问题，她都会认真而诚实的回答。慢慢的熟起来，话题也多了起来。
周月给她看照片的时候，她才明白，这个女子比她想象的还要漂亮。她的美是洋溢的。
有时友情和信任都是不需要面对面的。比如周月和四月。
一次四月问周月：“你为什么要跑这么远去工作？”
这个问题其实四月已经迷惑了很久，只是熟悉起来才问起。
那边沉默了很久，才打了一句话
“为了逃避”
“为情落荒？”
“是”
四月没有想到自信的周月其实也是有着自己的无奈，她曾经认为她是没有困难的女子。
“你还爱着他吗？”
“是”
“那为什么要逃避？”
“因为我们太象，无法相处，每天都要披着厚厚的铠甲才能相见。”
四月心里忽然一闪
“他和我在一个公司吗？”
那边没有回话，过了很久说：
“我明天要飞早班，想睡了”
便和四月告别急急下了线。
四月没有想到她打给周月的两次电话都是同一个人接的，那个把衣服借给她帮他解围的男子。难道他就是周月的至爱？
可是他象是浑身长了刺的人吗？
可能是与自己不熟的关系，他没有必要和自己认真，可是四月还是觉得他不象，她迷糊起来。她忽然有一种想把衣服还给重言的冲动，她想要求证一下自己的想法。好奇心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它时常能产生强大的力量让人不可思议起来。
周月的昆明之行被与林墨的骤然相逢而全盘打乱，可是谁又能说这样的相逢不是周月想要的。
周月醒来，模糊的回忆着头一晚上的种种，她的头还在隐隐的疼，她把被子盖到了头顶，依然是一副逃避的样子，周月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她为什么要逃避，这样的念头一起，她立刻坐了起来，昨晚本就是合衣而眠，她一下拉开了门。
她看到了斜靠在沙发上的重言，对这个男人她也有着一丝说不出的感觉，如果有选择她也并不想与他相遇。她曾经向他求婚，彼时，她看到了他眼中的一缕惊喜，可是他是重言，永远冷静的重言，他告诉她，让他考虑三天，最后他的回答是：“我知道你爱的是林墨，我不能让我们三个人都痛苦一辈子”，也许重言也并未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爱她，这一点也让她很受挫，周月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竟没有一个真的可以依靠的人。她前所未有的孤独起来。
她起身摔杯而去，他让她的那口气未曾出成，可是现在回首，重言是对的，他的理智保全了大家。
“你醒来很久了吗？”
“嗯”重言看着这个女子，竟找不到该说的话，他们已然成为熟悉的陌生人。
“你去洗一下，洗手间里已经准备好了你的洗漱用品，冰箱里有吃的，你等会吃一点，等林墨醒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林墨，又是这个名字，周月的心缩了一下
“哦，不用了，我要走了，我想要搭今天的航班回去了，后天还有任务”。
“对了，你醉了的时候，我帮你接了两个电话，是你一个网友打来的”
周月才想起，她昨天是去见网友的。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了，她只想要早点离开这个地方，这个让她依然动情的地方，她原本以为她已经可以坦然的在这个城市里游荡了。
“哦，我知道了，我一会给她电话”
周月洗漱出来，林墨房间依然紧闭，林墨已经醒来，可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女子，他在犹豫，他本不是个犹豫的人，只是在周月面前例外。他裹着被子翻来覆去，头疼的厉害，心里面跟着慌慌的，枕头顿时也硬起来，用什么姿势睡都不舒服。
他听到了周月的告别声，她要走了吗？
他忽然问自己“你到底怕什么，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和周月一样，他忽然的拉开了房门，仿佛是和自己下一个决心。
“怎么？要走也不告别一下吗？老同学”
他忽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个女子
“老同学”这样的称呼，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是啊，我要走了，后天还有航班任务”
“白住了重言的房子，连饭都不做一顿补偿一下吗？”
说起做饭，高三时，每个人都压的喘不过气来，于是三个人各自向家里撒了慌，跑到那个叫金顶山的地方去露营。
金顶山顶是一大片的草坪，树木并不多，他们好容易找到柴火，才发现除了电饭煲，他们几乎没有用过别的工具来做饭，于是先把菜弄好，菜是好弄的，怎么也是可以熟的，可是饭就发愁了，最后就着并不可口的菜，吃了一锅夹生饭。
只是初春十分，晚上风忽忽的刮起来，他们缩到一个废弃了的房子里，可能是很久前守山人住过的，可以看出来已经常年无人居住，厚厚的灰尘并且四面冒风，有着一分颓废的凄凉。周围伴着一些不知道名的声音，或是树的声音或是兽。周月缩在两个男孩的中间，还在瑟瑟发抖。
第二天，天刚亮，他们便立刻出发，当再次回到城市，他们才觉得整天埋怨的地方竟是如此的亲切。他们只是城市的动物。无法离开。
“你做的饭大概就是夹生的”林墨说了一句
三个人不约而同忽然想到了那次露营，那样的时光仿佛已是上辈子，已经很远，可是快乐忽然来了，从遥远的地方慢慢侵染过来。
大家忽然感觉到一种久违的单纯而美好空气。和平起来。
“那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到饭店做定的时候，周月才想起来要给四月打个电话。
“让她来和大家一起吃饭吧。”
周月看着重言。要在十年前，她一定要开口嘲笑他
“不会吧，才通了两次电话就约了出来”
现在她不会这样唐突的嘲笑，可是她依然有点诧异
“哦，昨天通电话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你的网友是我认识的一个同事”重言解释了一句。
“真的吗，好巧”周月忽然想，她不会是知道她的所有故事的吧，她到底和重言有多熟悉呢？
疑问让她也有了好奇
电话接通
“你好，我是你的网友四月，你是忽蓝吗？”
朋友忽然用了别的名字，重言和林墨都觉得一点怪，把头转到窗外，不再看着周月打电话。
“不好意思，昨天碰到一些旧时的朋友喝醉了，失约了。”
“没事的，刚好昨天我有故障要排，也失约了。”
……
两个女人的谈话通常都是客气而涵养的，何况再熟悉，她们也是未曾谋面。
重言看着两个女人客气的对话，他听到周月喊四月来吃饭：
“你过来一起吃饭吧，我这里有两个你认识的朋友”
他看到周月在笑着听四月说话，
重言忽然有一点着急起来，他有点怕电话那边的女子并不会来，他被自己的奇怪心情吓了一跳，于是他安慰自己
“是该把我的衣服要回来了，少一件制服，换洗起来也不方便”
四月走进来的时候，重言还是惊讶了一下，这是他第二次近距离的看到她，不穿工作服的四月显得更加文静。周月也楞了一下，她并没有见到过四月的照片，只是四月告诉她，她长的很普通。
林墨心里暗暗笑了一下，原来是她，重言的缘分真的来了吗？这小子。
九
周月是一朵盛开的玫瑰，四月则是淡淡的栀子花。
“不好意思，你的衣服我洗好了一直没有给你送去”四月坐到了周月的傍边。
“没有关系，我很多，也不等着穿”重言自然是如此说。
“不是吧，重言，不是前天还告诉我都没有洗换的制服了吗？”搞怪一直都是林墨拿手的。
重言的脸唰的红了起来。
“快点菜吧，我都快饿死了”周月喊了一句，重言忙招手把伺者叫了过来。
四月忽然明白了，周月放不下的原来并非重言而是林墨，原来是这个嘴巴凶狠的男子，四月已经领教过他的厉害。他和周月到竟是一种人。
“你们竟是网友吗？世界太小了，你不忙着网恋，有空认识女孩？”林墨嘲讽中确实有些迷惑。
“呵呵，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周月与四月相视一笑，她知道四月已经明白所有的一切，这个文静的女孩本就有着一颗洞察世界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