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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爱哭神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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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倏地,一抹身影蹒珊而来,“小姐,你没瞧见云姑娘多受爷的宠爱,她的姿色尚不及你的一半呢!”紫绢为水玲珑抱不平。
            “紫绢,你怎么下床了,伤口结痂了吗?”忧心的紫玉赶紧去扶她。
            “姊,你别大惊小怪,挨几个鞭子不算什么。”只是皮开肉绽罢了。
            “不好好躺着休息,以后会留下难看的疤。”这么大的人还不懂照顾自己。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是丫头命,长得好看给谁瞧。”
            紫绢的一句话刺痛了水玲珑的心。
            空有美貌却留不住良人的心,长得再美有什么用?不如他房中的一盏灯,能夜夜伴他入眠。
            “紫绢,别抱怨了,小心伤了小姐的心。”紫玉扯扯她的手提醒。
            紫绢原本和姊姊紫玉是水玲珑的侍女,后来浣花院缺了个丫环才从玲珑阁抽调。
            管事本意是要温柔的紫玉去服侍新主子,可是被想做凤凰梦的紫绢抢去做,以为进了禁地浣花院可以和凌拨云日久生情,进而飞上枝头享受荣华富贵。
            一见到乞儿打扮的云日初便百般挑剔、数落,不愿尽心服侍而敷衍了事。
            见着云日初的平凡长相,紫绢对自己的容貌更有自信,摆出一张和善的脸孔装好人,借故进花厅接近凌拨云,期望受到青睐。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因为云日初无心的一句话,不仅打断她的凤凰梦,也打出她一股不甘心的怨恨。
            “云姑娘样样都不如小姐,不知道爷是瞧上她哪一点,我真替小姐不值。”简直是牡丹和野花之别嘛!
            “好了,紫绢。你别再说主子的不是,要是让爷听见了,少不得又得挨上几板子。”
            她老是学不乖。
            “哼!爷现在被云姑娘迷得晕头转向,根本不会到玲珑阁来,我才不怕呢!”
            紫玉真怕妹子又闯祸。“回房躺躺吧!饭可以多吃,话少讲些。”
            祸从口出的道理她尚明白个一、二。
            “不要啦!姊,人家躺了好几天,都快发霉了。”
            两人推拒中,紫绢的背轻轻一扯,仍感到有些痛。
            入府三年来,她见识过爷的残酷,但从未亲身体会过,这回算是在阴沟栽了个跟头。
            她很不甘心挨罚,那个云姑娘本来就长得不出色,整天泪眼汪汪得像个迷路的小狗,说说实话也不行吗?一状就告到爷跟前,真会装模作样。
            “风定落花深,帘外拥红堆雪。长记海棠开后,正伤春时节。酒阑歌罢玉尊空,青缸暗明灭、魂梦不堪幽怨,更一声啼鸩。”
            指尖滑动,琴韵再起,水玲珑以琴自娱,驱散心头淡淡的愁绪,清柔的歌声抚慰滴血的魂魄,她已无力承受生命中的痛。
            丫环的饶舌只会乱她的心智,听他的风流韵事是一种撕心的折磨,而她却是百花中一朵即将凋零的牡丹。
            花有心,人无意,不待风雨便因少了呵护而枯萎。
            “小姐,你的琴艺再高超、弹得再美妙,没人欣赏也是枉然,何不想个办法留住爷的心。”
            水玲珑苦涩一唱。“紫绢,你、我同时入府,何时见过爷有心。”
            “爷当然有心,他对云姑娘百般讨好,听说她进府至今已七日,爷尚未召她侍寝呢!
            小姐还是有希望。“
            紫绢城府深沉的向她劝说。
            “这是尊重呀!可见她在爷的心目中占了相当的份量,谁能比拟。”
            皇上将自己赏给爷那日,她便已失去珍藏十六年的贞操,此后三年间,府内来去的侍妾不下数十名,她得到的宠幸是少得可怜。
            若不是尚有一技在身,恐怕连爷的面也见不着,早已被爷当成过时衣物随手丢弃。
            也许女人比衣物还不值钱吧!水玲珑想。
            “小姐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爷未与云姑娘同寝过,便是你的机会。”
            “紫绢,你不懂爷的心。”机会?!她的机会早在三年前便流逝了。
            紫绢不以为然,“棉被里翻滚最销魂,爷是男子,很难不动心。”
            “啐!紫绢,你羞是不羞,怎能和小姐说起这淫秽之事?”紫玉不悦地呻了一声。
            “你不懂啦!姊。爷至今尚无子嗣,若是小姐肯用点心机怀个孩子,以后就不用担忧在府内的地位不保咯!”
            “乱献歪点子,爷每回在姑娘们的阁里留宿,次晨必命人送上汤药以绝受孕之虞,你当怀个孕是易事啊。”
            紫玉的大道理听不进妹子耳中。“所以我说用心机嘛!找个最适当的受孕日勾引爷,隔日再把汤药掉包,爷不至于狠心到连自己孩子都不要吧!”
            紫绢的话说得水玲珑有点心动,就算无法获得他的宠爱,至少拥有似他的孩儿以慰余生。
            “好个用心机的无耻丫头,竟敢算计到我头上来,二十板似乎太轻了。”
            一阵阴沉的声音传来,三个女人同时一颤,从脚底寒到脑间。
            水玲珑连忙起身迎接,慌乱地拢拢不够工整的发,半曲身。“玲珑给爷请安。”
            “安?!”凌拨云重哼。“你教出的好丫环,我岂能安心。”
            想偷他的种?
            也不秤秤自己的份量有多少,他不是那种随便之人,哪有任何人都可以轻易怀他子嗣的道理。
            “爷,是玲珑的错,玲珑会好好管教她。”爷来了,她的心是忧喜参半。
            喜的是爷的心中仍有她的存在,却忧虑紫绢的维护反而坏了爷对她的好感。
            “教到爬到我头顶上撒泼吗?她该死。”这种居心叵测的丫环留不得。
            凌拨云冷言一出,紫绢吓得脸色发白软了脚,紫玉心慌地双膝一跪直磕头,水玲珑亦是忧愁满面的垂首。
            “爷,是紫绢的无心之语,你饶了她吧!紫玉愿代她受过。”
            “爷,是玲珑管教不当,罚她劳役或鞭刑,我担保她以后不敢胡言。”
            凌拨云冷眼一视,心思全放在好动的云日初身上?
            “话多是吧!那就拔了她的舌。”无舌自然无言。
            他神色一凝道:“玄漠,动手。”
            一个黑影掠过,紫绢的哀嚎顿起,正在偷摸琴身的云日初吓了一跳,心虚地缩回手。
            她不想多事的为人求情,上一回才一开口就弄巧成拙导致刑罚加倍,这次要是再多嘴,眼前的三人八成脑袋全要搬家,上苏州剥鸭壳。
            凌拨云睨了眼嘴角流血,瘫软在地的紫绢开口道:“紫玉,将那贱婢带下去,下次再生事,我绝不轻饶。”
            “爷,要听曲吗?我命人去准备茶点……”水玲珑的手微微颤抖着。
            “不必,我听腻了,老是唱些伤春悲秋的苦调,心都让你唱老了。”初儿似乎想学琴。凌拨云分心地想着。
            “我可以改弹些轻松的曲调,绝不会扫了爷的兴致。”她急于讨好心爱之人。
            “是吗?”他嘴角微向上弯。
            他笑的是云日初蠢蠢欲动的渴望,想近琴又退缩的模样,却被水玲珑误以为是朝她微笑,心花怒放地直起身欲抚琴。
            “玲珑就为爷弹一曲粉蝶儿,希望爷满意……嗟!哪来的贱婢,不许污了我的琴。”
            话才刚一出,脸上即传来麻辣的刺痛感,水玲珑错愕地膛大眼,不敢置信下手掌掴她的人竟是……
            他?!
            那把琴是上等桧木精制而成,爷在宠幸她之后命人赶制赠予她,因此水玲现把琴当成宝贝护着,从不许人碰触,包括她的侍女。
            “你是什么身份敢骂她贱婢?一把破琴她要了当脚垫都成。”难怪下人嘴脏,原来是主子不驯。
            水玲珑眼含哀怨。“爷,玲珑只想取悦你呀!”她的琴在他眼中竟不如一块垫脚布。
            “取悦我就教她弹琴。”凌拨云严肃的口吻一转变为轻柔。“初儿,过来,我帮你找了个琴师。”
            琴师?!她……她只是一个琴师?水玲珑的心碎得好疼。
            “我要琴师干么?她好像快哭了。”云日初不解地偏着头,很少看见有人泫泪欲泣的神色这么美。
            她好久没落泪了,看人家哭她也想哭,可是不知为何她在凌拨云的面前就是哭不出来,不管他怎么逗弄她。
            所以她都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哭一场,惹得新来的夏儿常陪她一起哭。
            “别理她。”凌拨云揽着她的腰走至琴前。“喜欢玩琴吧!”
            “还好啦!”她琴、棋、书、画略通,但不热中。
            她最有兴趣的是研读医书和种种药草。
            “要她教你吗?”
            云日初瞧瞧一脸哀戚的水玲珑,心中感慨万千,如此绝色的女子尚不能留住他的心,叫她何以信服他有真心呢?
            这名美丽的女子便是一面镜子,照出她可见的未来。
            “我才不用人家教,弹个琴还难不倒我。”她轻拨琴弦两、三声。
            “喔!弹个曲子来听听才知是不是大话。”凌拨云纵容地说着。
            他心里头倒不认为她会弹琴,当那是她好玩的天性罢了。
            瞧不起人。云日初冷睨了他一眼,“我先声明喔!我可不会弹让人想哭的感伤曲调。”
            “无所谓,只要不震破我的耳膜即可。”他可不敢指望她和玲珑一样能弹得一手好琴。
            “凌拨云,你好可恶哦!我才没那么差呢!”头一回有人质疑她的琴艺不佳。
            “不许你连名带姓的直呼我。”他相当不快,微愠的神色一现。
            他在吃味,她愿叫阴阳一声玉大哥,却迟迟不肯唤他名字,让他心里很不能平衡。
            “难不成你要我和玄黑脸及玉大哥一般唤你爷呀!人家才叫不出口呢!”云日初忸怩地噘着唇!
            玄黑脸?!
            这下玄漠真的黑了脸,瞪视窃笑不已的玉浮尘。
            软了心的凌拨云揉揉她头顶。“叫我拨云,爷不是你这倔丫头该唤的。”
            那份柔情蜜怜让所有人傻了眼,尤其是心如蚁噬的水玲珑。
            她哪倔呢!欢欢和丫丫才是高人。云日初耸耸肩,“好吧!就叫拨云。”
            “再唤一声听听。”这名字从她小口吐出,特别窝心。
            她回以“你有病”的眼神。“不听曲儿拉倒,我可不必巴着你赏饭吃。”
            “你们好没有诚意,要人家索讨才肯动一动手。”
            她不弹了,没意思。
            凌拨云爱宠地点点她俏皮的鼻头。“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这把琴是你的了。”
            “不要。”
            他眉一扬。“你不是喜欢弹琴,我将它送给你不好吗?”
            “君子不夺人所爱,琴本身有灵性,它已经有主人了。”云日初不安地斜瞄身后那位一脸怒容的美丽女子。
            “一块木头哪有灵性,你喜欢给你便是,谁敢违背我的命令。”他就杀无赦。
            云日初当场说不。“琴绝对有灵性,你不可以任意将它予人,何况我又不喜欢这把琴。”
            “你……不……喜……欢?”
            “是呀!它不过是把桧木琴,我家那把红玉雕纹的琴身、天蚕丝做的弦,弹起来好听极了。”她的意思是嫌这琴不够高雅。
            其实她心中真正想要的是欢欢当铺里那把白玉古筝,它玉体雪白微凉,在月光下会泛出淡淡白光,美得叫人落泪,不忍轻抚。
            可惜典当期未过,欢欢不能割爱,她只好望筝兴叹。
            “初儿,你家在扬州很有名望是吧!”凌拨云试探性地问一句。
            “还好啦!”倏地,云日初眼神一惊。“你……别想打探我的身世,我家很穷很破落,你找不到门。”
            好聪慧的女子,反应真快。他讥诮地问:“穷人家的姑娘买得起红玉琴吗?”
            看来,她的家世比他想像中还要好上许多,一般普通大户人家可买不起一大块红玉,何遑浪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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