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_野兽眷恋的百合香-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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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极深。
一抹娇小的身影立在树头,夜色下,粉色的身影极为显眼,可身影却站得极稳,树摇、身影便随之移动,仿佛与树枝已成一体。
她的眼睛很亮,跳跃着慧黯的眸光,目光定定地注视着前方的黑色楼宇。
黑楼飘散着阴沉的气息,尤其在夜色中更显阴森,让人不敢靠近。
闻名江湖的杀手阁!血楼,见钱取命,是江湖里的神秘组织,这种邪恶的地方,也确实不会有人想靠近。
不过,她例外!今天,她的目标就在里面。
粉色唇瓣轻扬,未戴面罩的她,足尖轻点树头,身影快如风般,让人来不及眨眼就已消失。
守卫森严的楼宇,护卫来回巡逻,粉色身影轻掠,飘过守卫身后。
“咦?”守卫觉得不对,转头一看,却空无一人。
错觉吗?守卫搔搔头,当是自己想太多,又继续往前巡逻。
她飞掠得很快,显眼的粉色衣裳仿佛与黑夜相溶,让人察觉不到她的身影。
她就这样轻松得仿佛在逛自家院子,迅速利落地来到最后方的屋宇,足尖轻巧地落在屋瓦上,不落一丝声响。
到了!应该是这里吧?
最近,听说血楼藏了一个宝,派人严密地守卫着,除了楼主外,不让任何人靠近。
这可让她好奇了,既然有宝,她不偷,不就有负偷神一族的名号了吗?所以,趁着师兄没注意,她偷偷溜出谷,来到血楼。
她对自己的轻功有自信,这世上除了师兄外,能追上她的人不多,瞧她如入无人之境地来到目的地就说明她的能力了。
粉瓣得意地勾起,她轻轻搬开一小片屋瓦,侧耳倾听!
很静,没有声音。
眉尖轻轻挑起,她起身跃下屋瓦,手贴着门,指尖轻轻一推,木门已微开。
没有锁?
眉头微微蹙起,她大胆地推开门,踏入房内。
一室的黑,可不影响她,黑暗中,以轻易看到房里的一景一物。
房内很宽,可却没有任何东西,她觉得奇怪,继续往内室走去。
可内室里只有一张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可怪了!她抿着唇环视房内,墙上一幅画引起她的注意。
那是一幅很平常的山水画,没什么稀奇的,可是整间房里没有任何摆饰,只有那幅画……
她走向画,伸出手,却不是摸向那幅画,反而摸向画下方的墙壁,直到摸到一个很小、很不明显的弧度。
唇,缓缓勾起,她轻轻一压,画后的墙壁立即开启。
哈哈!找到正主儿了。
她立即走进暗室,一开始是黑暗的走道,然后,慢慢的,走道越来越宽,而前方则有一丝光明
她好奇地走向光明处,突然的明亮让她微微眯起眼。
接着,她听到铁链的声音。
那是什么?!一个很大的铁笼子,里面有一个……人?
那人抬起头看向她,适应了光线,她也跟着将那人看个仔细——她轻轻倒抽了口气,那是一张很美的脸,可却美得很邪。
一头及地的白发,就连眉毛也是白的,肤色极白,唯一有颜色的是淡褐色的眼眸和红艳的唇。
那张脸美得让人分不清性别,若不是他全身赤裸,让她看到不是女人该有的东西,她真会以为他是女的。
他的手和脚皆被铁链铐住,关在一个大笼子里,仅以那双眼冷沉地看着她,乍看之下,仿佛一只美丽的野兽。
“老天,你……是妖怪吗?”
长得这么祸水,还一头白发,连眉毛都是白色的,这不是平常人会有的吧?
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男孩冷冷地敛下眸,坐起的身子又静静躺下,闭上眼,不理她。
呃……她这算是被忽视吗?
她看着男孩,又看了半室一眼,空当荡荡的,除了铁宠和男孩外,根本没有任何东西,更不用说是宝物了
奇怪,难道宝物不在这里吗?不可能啊!她查来的消息不可能有误的啊!
疑惑的杏眸移到铁宠里内眼睡党的男孩身上。
没一下子,她立即瞪大眼。
不会吧?那宝物就是你哦?!一个人,还长得这么奇怪,这是什么宝物?
她一边嘀咕,一边走向铁笼。“喂!别睡了,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吗?”男孩慢慢睁天眼,淡褐色眸子不带任何情绪,静静地看着他。
男孩依然不语,只是看着她。
“喂!你听得懂我在说什……”话语突然中断,她注意到铐住男孩铁链上沾着暗色的血渍。
仔细一看,男孩的手腕和脚踝全是干掉的血迹,看得出来是挣扎之下被铁链磨出来的伤口。
她皱着眉,低头看向锁住铁门的铁锁,小手从腰际拿出一条铁丝,轻巧地插进铁锁内,转个几下,“啪!”地一声,铁锁立即开启。
她打开铁门,走到男孩身边,男孩看着她,一动也不动,一双褐眸看着她蹲下身,轻巧地解开他手脚的炼锁。
“哇!血肉模糊,真恶心!”她皱着脸瞪着他手脚上的伤口,在他要缩起身子时低喝一声:“别动!
她瞪着他,有点心疼地用力扯下裙摆。 “啧——这新衣服我才第一次穿耶!”
她虽然嘀咕,可撕扯的动作却极快,小手拿着撕下的衣布将他手脚上的伤口包好。
男孩静静地看着她,褐眸掠过一丝光芒。
“好了。”她满意地看着包扎好的伤口。
“我身上没带伤药,只能先这样将就了,起来。”
她起身,看着他说:“走吧!我带你离开,管你是妖怪还是宝物,至少长得像人,把人关在笼子里,真不人道!”
她一边念,一边走出铁笼,却发觉身后没有任何动静。
她转头瞪着他,“喂,你要不要走?你不走的话,我要走了。”难得她大发好心要教人,机会只有一次,不要拉倒!
男孩不语,只是看着她,那双淡褐眼眸仿佛此刻才认真地将她看进眼里。
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额头蓄着月牙状的刘海,五官小而细致,只有那双眼大而明亮。
一袭粉色水裳,颈间垂戴着翠绿色雕花珠玉坠,腰间系着以蚕丝制成的长鞭,虽然裙摆已破斓,可她看来仍然像个无瑕的搪瓷娃娃。
“为什么?”他开口,声音极淡。
“啊?”听到他的声音,她愣了一下,“原来你会说话呀……什么为什么?”没头没脑的谁知他在说什么
不管啦!
“喂!你是要不要走啦?”她不耐烦地将双手技在腰侧,杏眸没好气地瞪着他。
“不,我不走。”男孩轻轻敛眸。
“啊?”他的话让她再度一愣,眉尖皱了皱。
“随你!你不走,我要闪人了。”
她在这待太久了,而且,一直都没人发现,这对防卫严密的血楼来说实在有点不寻常,让她不安了起来
她不想再理男孩,转身就要离开。
“不,你也不能走。”男孩说道。
什么?!
“喂!”她转身,却倏地一惊。心脏差点跳出来。
她瞪着离她只差一时的男孩,说不出话来。
他什么时候竟离她这么近?而她竟然都没察觉到,实在诡异……
男孩抬眸,红艳的唇勾起。“你,要留下来。”
那深沉的眼神,让她心惊,来不及回话,她立即听到脚步声。
转头一看,数名黑衣人已包围住斗室。
“少楼主。”一名黑衣人拿着衣服披上男孩赤裸的身体。
少楼主?
她看着男孩,随即明了了。“这是陷阱?”
“没人抓得到的偷神一族……”男孩轻语,褐眸看着她,那隐隐闪跃的光芒让她害怕。
“你,是我的了!”
“鬼才是你的!”她冷哼一声,迅速抽出腰间的银色蚕鞭,迅雷不及掩耳地扫向门口的敌人,觎着空隙,立即一闪。
可她快,黑衣人的动作也快,立即围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该死!
“不要抵抗,我不会伤害你。”男孩走向她,朝她伸出手。“来!”
她瞪着男孩,正在思索该怎么办时,耳际听到熟悉的足音。
“娃儿!”
低沉的男音飘落, “砰——地一声。烟雾四起。
“师兄!”她大喜,迅速抓住男人的手。
“不准走!”男孩伸手抓住她颈间的玉坠,听到她闷哼一声,而后,玉坠一松——
不一会儿,烟雾立即消散,而那美丽的搪瓷娃娃也不见了,只剩下他手上的雕花珠玉坠,他低眸看着手上的玉坠。口不用追了。偷神一族素来以轻功闻名,这一瞬间,对方早已逃离血楼范围了
他握着玉坠,上头留有她的体温。
娃儿……他记得那男人是这么叫她的。我会找到你的!
他紧握着玉坠低语,向来冷漠的褐眸掠过一丝光芒。他会找到她的……
夏日炎炎,正好眠。
花喜儿赠了赠柔软的丝被,伸手要抱睡觉时习惯抱住的软枕,摸啊摸,她抱到了,唇瓣满足地勾了勾。
可不一会儿,她又觉得奇怪,怎么她的软枕抱起来怪怪的,暖暖的、香香的,不太像抱枕,反而像是…
她疑惑地睁开爱困的眼!“哇!”
“嗯……怎了?发生什么事了?”被凄厉的叫声吵醒,一双圆圆的眼睛迷糊地睁开,伸手揉了揉,再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你、你……花喜儿瞪着睡在自己身旁的女人,大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大叫出声。
水娃儿!你什么时候摸上我的床的?不准睡,给我起来!
她姑奶奶话还没有说完,这死女人竟然闭上眼,打算继续睡?
花喜儿气得用力晃着水娃儿,就是不让她睡。
“别晃、别晃,我头都快被你晃晕了。”水娃儿投降的睁开眼,懒散的坐起身望了外头一眼。
原来已经天亮了,“喜儿。我肚子锇了,我要吃早膳。”
水娃儿打呵欠,摸着空荡荡的肚皮,她的肚子很合作,马上发出咕噜咕噜声。
“吃你的头啦!”谁甩她啊!“我问你,我问你,你啥时候摸上我的床的?”花喜儿没好气的瞪着水娃儿。
“昨晚啊!”水娃儿嘟着嘴,抓抓凌乱的头发,“你睡得跟只死猪一样,连我爬上你的床都没发现,小心哦!你惹的人那么多,还敢睡得那么死,哪天人家派人半夜偷袭你,你的小命就没了!”
“水娃儿,你说够了没?”花喜儿瞪她,这女人,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开口就没好话。
“够了。”水娃儿笑了,眼睛眨巴眨巴着,讨好地看着花喜儿。“喜儿,我饿了,我要吃早膳。”
“你……”瞪,再瞪,可怎么瞪就是赢不了那双水灵灵的眼睛,花喜儿放弃了。“喜雀。”她叫来婢女。
喜雀赶紧进门,“小姐,你今儿个怎么这么早醒……”话还没说完,看到水娃儿,她也愣了一下。
“喜雀儿,你好啊!”水娃儿笑嘻嘻地打招呼。
“去准备早膳,来喂这只饿死鬼。”花喜儿没好气地说着。
“是。”喜雀也不多问,立即出去准备早膳。
“啧啧,你家喜雀儿还是一如往常伶俐啊!”水娃儿呵呵笑着,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因笑容而更硕甜美。
“少给我转移话题。” 花喜儿走下床炕,拿起外衫披上,美眸皖了水娃儿一眼。“说!你这没事绝不出谷的人,怎会半夜摸上我这?”
这女人似乎是在偷神之谷里隐居度日了,若无事绝不出谷,即使出谷!也是偷偷摸摸的,办完事情后立即回谷,让人以为她有病。再怎么想家也不是这种想法吧?
更何况,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想家的人。
“唉,一言难尽忠报国呀。”水娃儿脸上的笑容淡掉了,转为哀怨,小嘴也跟着噘起。 “都怪我师兄,没事跑去偷个公主回来就算了,还来场争风吃醋的戏码,结果偷神谷的地点就曝光了,现在一点都不隐密,也不安全了。”
花喜儿听了一愣,对于水娃儿师兄偷个公主的事,她是有听说过,不过倒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可谷外不是有阵式吗?你把阵式改一下,不就没人进得了?”她记得偷神一族的人不只轻功厉害,对于机关阵法的了解也无人能出其右。
“唉!事情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结果我那师兄只记得去追不要他的公主,就这样把我丢在谷里,我才不要个人待在那,太可怕了!喜儿……”
水娃儿抬起头,好可怜地看着花喜儿,灿亮的大眼隐隐泛着水光,看起来好不可怜。 “收留我。”
“不要。”装可怜对她没用,花喜儿冷冷一哼,美眸眯起。“一个人待在谷里你会怕?哈哈水娃儿,你胆子有那么小吗?说!你还隐瞒了什么?”
哼!当她那么好骗吗?
“啧!”见装可怜没用,水娃儿收起泪水,小嘴嘟起。“讨厌!你那么多疑干嘛?”
“哼!要不多疑,恐怕我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呢!”花喜儿轻撇唇瓣,坐到椅上,为自己倒了杯茶。
知道装傻没用,水娃儿只得老实说出原因。
“我要是继续待在谷里,恐怕会被抓住。”
“哈哈!娃儿,不只我惹的人多,你也不比我少啊!怎么,你这个偷神传人也会怕被偷袭啊!”花喜儿很没同情心地大笑。
水娃儿立即瞪过去。“别人我不怕,可那人……”她抿唇,不得不承认。
“我怕。”
花喜儿止住笑声,见事态好像真的严重,表情也跟着转为正经。“那人是谁?”
水娃儿看了她一眼,深吸口气,无奈地将五年前、自己十二岁时偷偷潜进“血楼”的事说出来。
“那时候,还好师兄救了我,可是却也被盯上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