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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婚姻十年-第25部分

小说: 婚姻十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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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人人都知道王长安躲出去了,他连自己母亲的丧事都没有回来料理,他现在绝不在秦州是肯定无疑的了。
所以,对于现在到家里来要帐的人,我的耐心就少了一些,不想再像以前那样苦口婆心地颠过来倒过去地解释个不停了,有时对来人还相当反感和冷漠。说实在,我感觉我实在无力再坚持下去,我越来越反感到家里来的人,越来越对他们失去忍耐和热情。 
“你们老是找我干啥嘛?缠着我顶啥用?我又不欠你们的钱!”我的态度开始有些恶劣了。
“反正他欠你们的钱,也不是我欠你们的钱,他现在不在家,你们在我这坐着又有什么用呢?你们还是回去吧。等他回来了,你们再来吧。”
“那王经理什么时候回来呢?”
“你们问我,我还不知道想问谁呢?他走了以后根本就不给我联系 ,我哪里知道他时候回来呢?我还去找过他,也没有找见。”
我说着说着,竟触动了自己内心的酸楚,不觉得流下了眼泪,来人见状,也就只好十分无奈,又十分沮丧地离开了。
这样,慢慢地,要帐的人也就不再找我了,我也似乎觉得王长安做下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哪里想到,这个纸箱厂的老板,竟然曲径通幽,别出心裁地让我跟王长安的事情挂上了勾,我的利益会因为王长安的牵连而遭受到直接的损失。
传票第三次送达的时候,负责送传票的法院的姜干事,直接到学校去找我,一方面让我在送达书上签字,一方面通知我下个星期二必须出庭,否则法院有权在传票第三次送达后强制押送当事人出庭。
“当事人?我怎么成了当事人?”
“到法庭你就知道了。”
我被办事员小姜通知到法庭的头一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
我乘着一条大木船,一条在黄河的浊浪滔滔中上下颠簸的船 ,是小时候的跟母亲渡黄河回老家的情形一般,不过这时的船没有那时的平稳,船外面的黄河水也比以前更大,掀起的巨浪更高,更加地涛声如雷。—— 那时的船比梦中的船要大很多,坐船的人也很多,所以尽管船的外面黄水连天,浊浪翻卷,但却不那么令人害怕。 
而此刻,这条被一个人撑着的小木船,一会被混浊的巨浪推向浪尖,一会又被无边的黄水深旋起来,我看不清那个撑船人的脸,我很想看一看他的脸,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却怎么也看不到,他就是不转过他的身子来。我始终只能看到了他的一个背影。从背影和他笨拙撑船的动作来看,这个撑船人不象是一个长年在黄河的风口浪尖上苦度春秋的人。他的脊背是平板的,没有长年劳作的弯曲度,他的动作也不够有力,反应也不够敏捷。
我怎么上了这样一条船呢?我担心这个人一定会把船撑翻,扣到黄河里去,我惊恐着,船一会象是真的要翻了,一会又象是要沉了,我想大声地对撑船人喊:小心一点,船要沉了!
可是,我想起母亲小时候带我过黄河时把一个小包袱挎在我肩膀上时交待我的话:“上了船千万不要说‘沉’,一说沉,船就要沉了。”
我肩挎母亲递给我的小包袱,一会就觉得小包袱很沉,我背不动它。但看到船正缓缓地行进在无边的黄水之中,有浪花溅在我的脚上,我就一直忍着没有敢说一句“沉”字。
在梦里,我想到了这一情节,想到母亲叮咛我的话,就没有喊出“船快沉了”的话。
但在船的上下颠簸之中,我却一直惊恐着,揪心着。
渐渐地,船行进到一个水波宁静,波澜不惊之处,小船在这柔软得象是海绵一样的水中轻轻地晃动着,让人感到一阵舒服。我正庆幸船终于摆脱了巨浪的纠缠,行驶到如此平缓的地带,忽然感觉到不对。船竟开始慢慢地往下沉,黄河水一点点地漫上来,淹没了脚,又淹没了腿,啊,我掉到黄河里了,我被黄河水淹没了。
一阵巨大的惊恐,我醒来了。
母亲说过,黎明前的梦最准。经验一次次告诉我母亲的话没错。
望望窗外,恰是黎明时刻的天色。不过这是在早春时节,外面依然漆黑一片,天空中,几颗即将隐没的黯然失色的星星显示着白日还没有顾得上姗姗来临。看起来依然是一个还没有睡醒的万籁俱寂的夜晚。
我无法入睡了,我在想我刚才做的那个梦。我梦见了大水,母亲说过,火为信,水为财,梦见水了必定要发财。我要发财吗?我能发什么财呢? 我明明是掉在了水里,被无边的黄河之水吞噬掉了,被水淹死了。这种情况下还能发财吗?但如果不是“财”的意思,那又是什么意思呢?
猛然想到今天正是法院让我出庭的日子,我的心一阵抽搐,啊,让我到法庭干什么呢?一定不会是好事情吧。
一定又有什么大灾难在等着我吧!
这样一个耐人寻味的梦,这样一个让人惊恐不安的梦!
我怀着万分恐惧,万分忐忑之心来到法庭上。
个子高大,脸上坑坑洼洼,看得出是年轻时候脸上起过很多粉刺的人是庭长,两边坐着的,一个是送传票的办事员小姜,他此时担任书记员的工作,另一个三十七、八岁的长着一个蒜头鼻子的人,经他本人介绍是审判员。
他们三个人坐在一排,对面坐着那个纸箱厂的老板。他在抽烟。
我到法庭的时候,似乎该来的人来全都来了,看他们的样子,他们都在等我。 
看到这阵势,我一下子便有些紧张和不安,也不知道纸箱厂的老板坐在这里干什么?
我不知道该跟谁打招呼,小姜对庭长和审判员说,这就是王长安的爱人殷媛媛。
审判员示意我坐在纸箱厂老板的旁边,这样我就和他坐在了同一张长条木椅子上。我并没有朝他看。不知道这个曾经想要侮辱我的胖男人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
审判员向庭长打了个招呼说,那就开始吧。庭长点了点头,说开始吧。
审判员把一份打印好的材料递给我,我站起来接了过来。低头一看,是一份民事诉状副本。我还没顾上详细看,审判员开口了。
他说:“今天开庭调解党满堂诉王长安欠其34788元人民币至今未还一案。”
原来这个好色的纸箱厂老板叫党满堂。
审判员接着念到:
1995年4月24日 , 王长安找到兴盛纸箱厂厂长党满堂令其为他收苹果提供纸箱,随后王长安又多次到兴盛纸箱厂去验货,并对纸箱的大小、规格、纸质提出了具体要求, 王长安踩在样品纸箱上进行检查,随后同意兴盛纸箱厂按要求进行生产,双方达成了口头协议。
1995的10月4日、10月24日,王长安先后两次从兴盛纸箱厂拉走价值23400元的纸箱,当时没有付款。 王长安口头答应年底付款。
年底,党满堂找王长安要钱,王长安就给党满堂写下了欠款23400元的欠条,(欠条附后)。
1996年4月7日, 王长安又找到党满堂,从党满堂处借现款10000元,说好年底一定还钱,党满堂考虑到是朋友关系,而且只有资助王长安让其赚钱,自己原先的纸箱钱才有望从王长安处要来,故借给了王长安10000元钱,当时王长安又给打了借条 (借条附后)。
1996年底至今,党满堂多次找王长安催款,王长安避而不见,现据调查王长安已失踪。
党满堂所办之兴盛纸箱厂属个体私营企业,王长安所欠债务为党满堂个人财产,为保护个人财产不受损失,党满堂请求法院裁定王长安清偿所欠纸厢款及欠款包括利息共计人民币34788元钱。
鉴于王长安现已失踪之现状,党满堂要求将王长安现居住在金诺小区5162号楼的房屋预以评估,以抵偿王长安所欠党满堂之债务。

现当庭调解。
原来,这个纸箱厂的老板要把我们家的房子要走!
王长安呀,王长安,你留给我和孩子什么了呀!你在我们学校的小平房里住了那么多年,好容易住上了单元房,一天的好日子没来得及过,你就下海了 。 
你下海也罢了,可你为什么那么不谨慎,那么不小心,那么胆子大呢?你把人家果农好心好意交给你的苹果就那么随随便便地交给了那些南方鬼子,那些骗子。
你没有一点市场经济的经验,你不懂得市场经济运行的规律和规则,一年没有干好算是没有经验吧,可是为什么吃了亏后的第二年你还那么不小心,不负责,不听人劝,不吸取教训呢?结果 ,你一败再败,终至于一发不可收拾。
你终日里不在家,家人享受不到和你在一起的幸福和温馨,你跑得连个人影都见不着,说你了,你还挺委曲,挺不服气。你一张口就说:
“没球事干了,你知道个啥嘛?”
你认为你是在为这个家操心奔忙,说你狠了,你燥气,还要打人,你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结果你忙了一个什么名堂呢?
你的唯一的财产,这套房子,你连顾得去装修一下都没有能顾得上,就那么凑合着, 寇乃旺和肖万寿和你一起逃难的时候,夏天天太热,在咱女儿的小床上挤不下,冠乃旺只好在地板上铺几张报纸睡觉。 
你住上这套房子后,因为总是没有钱,欠着水电费不给交,让人停了好几次电,我有一次,写教学论文还是点着蜡烛写的。
直到现在我们给人家机关事务处的三千元天然气管道费的钱还没有交,我的钱都让你要的要,拿的拿,还的还。为打发要帐的人,家里有时竟断了顿,吃的油一次只舍得罐一瓶子,米也是一斤一斤地买。这几天,我还正发愁着也象你一样去找谁去借些钱先把天然气管道费钱交了,不然人家又会把气也给停了,那么,我们家连做饭也做不成了。
你分了这套房子,全家人是多么激动,多么高兴! 婆婆,她对我说过,她躺在床上时想到长安分了新房子,邻居都是一些市上的领导 ,能和领导住在一个单元楼里真是不简单啊。只有年龄大得人才能分上房子,我长安竟分上了。 
可是,你为了这套房子,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啊!过去,你的母亲这样说着的时候,我也点着头,说就是,就是。 那时,我不忍心破坏她的幸福感,撕裂她的幸福感,可是,现在,这最后的一点幸福感也将被你撕得粉碎。
我们的房子,你,我,孩子的安身之所,你躲债不敢回家,晃荡到半夜后唯一可以栖息一下喘一口气的场所,现在也将不属于你了,不属于我了,不属于我们的孩子了!
你呀,你,你都干了些什么呀!
用咱秦州人的话说,好我的你呀!
我对审判员说,我们家的房子只有部分产权,大部分产权属于机关事务管理处,他怎么有权要我的房子呢?
审判员说,关于这套房子我们已经做了调查,虽然你们只拥有部分产权,但原告可以就这部分产权进行诉讼。另外,我们也已经同机关事务管理处取得联系,他们正准备实施新的房改政策,出售全部产权,他们愿意将另一部分产权出售给有能力购买的党满堂。
“谁说我没有能力购买,他能买断产权,我也能。”一气之下,我这样说到。
“你若不购买全部产权,你的损失可能还要少一些!”
“为什么?”
“你现在拥有的这部分产权,据评估也只有三万块钱,也只够偿付党满堂的债务,还要欠一点。你若拥用了全部产权,别的债权人也可以通过法院要走另一部分产权。或者全部产权。你知道,王长安欠的债不止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说,这套房子,即使我购买了全部产权,它也不属于我,”
“是的,因为你爱人欠帐太多,最后只有用房子来抵偿。”
“我爱人欠得帐是秦丰公司欠的,又不是他个人欠的。”
“ 他个人也欠了很多帐,不过秦丰公司的帐是他个人打的欠条,他是以个人的名义欠下的,至于他把钱究竟用到了哪里,我们也说不清楚,当然也不在法院和当事人考虑的范畴之内。”
“那么,我们的房子很快就会成了别人的了。”
“是的。如果你爱人不能够还清所欠债务的话。”
审判员平静地说。但在我听来,却如睛天霹雳。
天啊,怎么会是这样!
“王长安欠得钱,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怎么把我的房子要走?”
我还是不甘心。
这时庭长发话了:“你是个教师 ,应该知道,你和王长安是夫妻,房子是你们的共同财产。”
“那么,照你的说法,我以后挣的工资都得替他还帐吗?他那么多的帐,我能还清吗?我一辈子把脖子扎起来,不吃不喝也还不清啊!”
“这个倒不必担心,他欠得钱,如果跟你有过约定,是你们共同借的,法律上便视为共同债务,你们就得共同偿还,如果他没有跟你约定过,你可以不负责。”庭长又说。
“他什么事情给我说过,约定过,什么事情听过我的!”
一时,我怒火中烧,庭长的话激起了我满腔的怨恨,我当着庭长、审判员、小姜还有那个党满堂的面情不自禁地大叫起来。
“你回去考虑一下,如果你和党满堂愿意庭外和解,我们也愿意调解。如果不能和解,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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