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十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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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箱厂老板凑近我对我说是陕西省杂技团的人来这里表演的。我嗯嗯着,点着头。
一个高个子的小伙子的和一个白胖的操着四川口音的姑娘担当重任,大部分的歌曲都是这两个人演唱的。
印象中,四川的姑娘应该是娇小纤瘦的,可这位姑娘却象是一颗大白菜一样的肥美,裸露的臂膀尤为壮硕。婚纱一样的演出服把她的肚子裹出了一道道的波浪,圆滚滚的乳房,被缠绕的象是随时要爆炸的两颗手雷。
而这一切,她毫无知觉,她声嘶力竭地演唱,无限陶醉地演唱,十分卖力地演唱。让人觉得十分的滑稽。
大概和我想到一起了,这个可怜的胖女孩演唱着的时候 ,我和纸箱厂老板对视着笑了,但我笑过之后,又忽然觉得这个四川女孩实在叫人觉着心酸。
纸箱厂老板凑过来又对我说,有女千万莫干这一行啊!
我说,谁又愿意干这一行呢,还不是为生活所迫。
“是啊,我一个伙计,夫妻双双下岗,孩子正值上学,男的又有病,女的就到了歌舞厅,男的拖着病体每天半夜还去接她。”纸箱厂老板说。
听了他的话,我觉得这个老板还是不错的,挺能理解人的,还有些善心和同情心。一时对他的印象改变了许多。
总是唱歌,没有多大的意思,我有些疲乏了。
一会儿,小品出来了,一个花里胡哨的男人,一个精瘦小伙,一个农村妇女,分别扮演着骗子大款,游手好闲者,贪图小便宜者三个形象,精瘦小伙是农村妇女的丈夫,而骗子则是农村妇女的舅舅。
三个“反面”形象,故事编得很拙劣,演技也很拙劣,但是故意夸大和展示人性“恶”的一面,倒也淋漓尽致,无意间,使人觉得比电视里的小品更好看,更有意思。
陕西的骂人方言被大肆运用,什么“你挨球的,” “你个挨球货,” “你贼日下的” 等等,绘声绘色,形神兼备。一时,竟然引起了观众强烈的共鸣,掌声如暴风雨一般地一阵阵刮过。观众大笑,大呼,大喊,仿佛他们自己也骂了人一样,痛快之极。
高潮果然在后面,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出来了,他们伴着音乐跳舞,蹦蹦跳跳的,渐渐地,灯光暗了下来,女孩的动作也舒缓了下来,音乐也舒缓了下来,带有一丝甜腻。
我想,惊人的场面恐怕要出现了。
两个女孩继续扭动着,动作更加夸张,摆动的幅度更大。她们不再并排面向观众扭动,而是侧向观众,相互面对着扭动。
她们的动作富有极大的挑逗性,她们的小圆屁股撅得很高,又突然地互相碰撞在一起,分开,撞击,再分开,再撞击。一会她们又抱在一起,摩擦,扭动,冲击,又猛然地各自逃离。
迷离的灯光下,她们披头散发地,象是两个蛮荒时代的原始人在交欢。
尽管她们的动作是写意的,象征性的,人们还是不免作这样的联想 ,并且在联想中产生意淫的快感。
果真是性交表演。
我的脸红了,心有些跳。我看到纸箱厂老板也有些异常。但他的目光仍不愿意离开舞台,他的贼眼睛更亮了。但他似乎又不好意思不眨一眨地全神贯注地去看,他望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讪笑着。
灯光又突然地大亮,有些晕眩,有些刺目。音乐也开始变了。由舒缓变成急促,就象蒙蒙的细雨突然变成了疾风暴雨一般,可谓大珠小珠落玉盘,又象是千万只野马在狂奔。
女孩终于说话了:“你们男人是这样的! 这样的!”
另一个女孩说,“我们女人是这样的!”
配合着音乐,继续地扭动,摇摆,摩擦,冲击。动作更加地猛烈,更加地夸张,也就更加地性感,更加地诱惑,更加地挑逗。
男人怕要受不了啦,那个东西一定兴奋起来了吧,千万别把裤裆憋杈了。
一件衣服从女孩的手里飞下了舞台,象一只大鸟,台下的人欢呼雀跃,狂喊着,又一件衣服脱掉,又是一阵狂呼。看啊,女孩把裙子也脱掉了,欢呼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两个女孩只剩下了三角裤衩和胸罩了,细瘦的腿,还在扭动,有人开始上台把钱塞进女孩的胸罩里,还有一个人拿了几张大钞,绷在女孩的三角裤衩上。
女孩身上戴着钱,继续扭动,撞击。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站起身。
“走吧。”
不等纸箱厂老板回答,我就先转身向外走去。
纸箱厂老板抓起小桌子上的烟,也紧随着我出来了。
外面行人已经很稀少了,马路显得比白天宽阔。大概是晚上十一点钟,街灯依然亮着。环卫工人已经开始在扫大街了,文化广场上几个卖烧烤的小贩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空气里弥散着烤羊肉的香味。小贩们看见有人走过来,不肯丢掉这最后的机会,停下手,抢着问来几串吧 ! 要麻辣的还是孜然的?
纸箱厂老板问我要不要再吃点,我说不吃了。
“吃点吧,急着回家干啥嘛?你掌柜的又不在屋。回去有啥意思?” 他又说。
一提到我的“掌柜,”我的脑子一下子又清醒了过来。
我的“掌柜”王长安,跑出去了好几天了,不知道现在回家了没有?我得赶紧回去。
我加快了脚步,纸箱厂老板也跟着我往前走。到了新建巷口的拐角处,这个纸箱厂的老板忽然间抱住了我。
“跟我到酒店去吧,我们在那儿开个房间。”
他一面说着一面把我往一棵大树的后面拥。
“你这是干什么?”
我被这意外的场面惊呆了,从他的怀里往外挣脱。
“殷老师,你跟着王长安这人有啥意思嘛?他这人,没一点球本事,喔啥人都可以骗他。我不明白你一个当老师的,好好的咋就看上他了哩。他成天又不在屋。走吧,跟我到酒店去,我好好安慰安慰你。”
我的思维停滞了,麻木了,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纸箱厂老板的贼眼睛又开始在闪。
“其实我老婆不比你长得差,比你个子还高哩。就是没你白,没你丰满。只要你将来不破坏我的家庭,你尽管放心,我挣得钱有一半是你的。”
纸箱厂老板说着,在我的胸前又摸了一把。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这么坏。在王长安面前还口口声声说是他的朋友呢?”
我朝这个坏男人的肥肚子上推了一把,扭身走了。
第十二章 又到过年时
日子在艰难中又迎来了1995年的春节。
元旦其间,要帐的人依然不绝于门,王长安到处借钱,拆东墙补西墙的,常常,我正在路上走着,突然就有人截住了我,说王长安借了他多少多少钱,向我要,开始我替他还了一些,后来发现他借得钱实在太多了,我根本无法招架,就不替他还钱了。
也有一些人象纸箱厂老板一样,撵到学校里向我要钱。学校里的老师们议论纷纷,弄得好不气恼。
王长安又开始偷拿我的钱了。
元旦的第一天,我在家里休息,王长安把我的钥匙偷出来到我的办公室里,把我的办公桌抽屉打开翻了一遍。
随后,他到我的姐姐那里去借钱,说我有病了,要住院,先拿些钱来。我的姐夫不太相信他,打电话给我,结果就没有借钱给他。
半夜里,他跟寇乃旺、肖万寿三个人回来了。寇、肖二个睡下后,他对我说,他明天早晨要到广州去。我问他到广州干什么去,他说他要去找老林。
“趁着过节哩,老林肯定在家,再找找老林,看老林那边的苹果到底咋样?实在不行,叫老林先给拿点钱。”他说。
“老林不知道会不会给你钱?”我说。
“去了再说吧,反正家里又呆不成。”
听了他的话,我很为他难过,看来,他确实也到了山穷水尽、穷途末路的地步了,明知老林那里希望不太,但还是要去试一试。
“你跟谁一块去?你一个人去吗?”
“不,寇乃旺、肖万寿我三个人去。”
这天,王长安没有对我再说那句他嘴边的话,“没球事干了,管球那么多干啥?”我问他什么他就老实地回答什么。
深夜,我睡着了,忽然觉得有些冷,睁开眼,睡意朦胧中,看见是王长安掀开了我的被子,我的裤衩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抹了下来。他穿着秋衣,下身脱得光光的坐在那。他的这个样子也是我所没有见过的。他跟我做爱,从来没有脱光衣服赤条条,一丝不挂过的,他也没有让我那样子过,我也总是穿着内衣,戴着胸罩。只在关健的一刻,他才腿掉他的裤衩,而且是盖着被子褪掉的。我也是。别的东西不用脱,用不着脱,那些都不碍事,不影响工作。王长安看不见我的下体,我也看不见他的。
要不是那个要命的裤衩挡住了最核心的部位,我想,王长安恐怕连裤衩也想不起让我脱掉的。
我跟王长安就这样做爱,多年以后,才有男人要求我脱光了做爱,男人也脱得光光的。两个光光的,一丝不挂的人捍接在一起,严丝合缝。
噢,那才叫做爱呀!
可是,那时我竟不知。
此刻,王长安虽然还是穿着他上面的内衣,而下身却是光光着的。结婚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看见了王长安的下体。那个被秦州人叫做“锤子”的东西。他的“锤子”虎虎实实的,跟王长安的人一样。他带着虎虎实实的锤子,对着我的下体长久地看着。他把那块肉翻过来拨过去的看着。然后又用他的一根手指头在那上面轻轻地抚摸着,轻轻地点着。
他从来没有对我这样子过,他从来没有看过我的下体,他从未对我的下体这样子详细地审视过,全方位大面积地抚摸过 。
一时,我很奇怪。
看见我醒了,王长安就爬了上来。他又“咕嗵咕嗵”地开始动了。但仍然结束得很快。
他翻下去躺在我的身边,没有象以往那样三锤两棒子之后,就闷头大睡去了。他把手枕在脑后,总算说了一句话。他说:
“你的身上凉凉的,怪舒服的。”
这句话竟让我差点流出了泪,他总算能知道我的好了,他总算夸奖我了。这迟来的夸奖,这难得的夸奖怎不让人激动。一时,我发现了这个男人可爱的一面,我不由地转过身把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胸脯上。
“刚才,美不美?”王长安问我。
这也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一句话。我一直以为王长安不知道女人的感受的,不知道跟相爱的人做爱,对女人来说其实是很舒服的事,很愉悦的事,很畅美的事。
他总是草草行事,草草了之,来得猛,也去得快,他没问过我的感受,几乎没跟我交流过。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他就已经结束了,我问他的时候,他却又扭过身睡着了。
他总是阴沉着脸,对于性,他似乎一直没有多大的兴趣。性在王长安的生活中,似乎一点也不重要。一个月不在一起做爱,好象也无所谓。即使做爱,他也从不调情,也从不说一些床第之欢的话,他默默地,一句话不说,只是出一把憨力气而已。
刘秀秀整日里宣扬她的性爱,把男人带给女人的性快乐说得天花乱坠,说得美不胜收,“美得很,美得很。”她总这样概括。
而在我的体验里,我只想说有没有都行。
刘秀秀告诉给我的那些从何新海口里说出的怪话,黄话,王长安从未说过一句。
很早以前,我在家里洗了个热水澡,兴趣所至,忽然很想让王长安过来跟我一起洗。我希望他能象何新海对待刘秀秀那样对待我,但当我把他叫过来之后,他却冷冷地说:“没球事干了,你洗澡叫我干啥?”
满腔的温情被他的冷语一下子就给浇灭了。
这个沉闷的,缺少情趣的男人! 我扫兴之极。
中午,他偶尔回到家里的时候,我总想躺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睡午觉,可是,他却总是自己裹着被子,把我一个人闪在一边。
但是这一晚,王长安第一次在我的身上停留了一定的时间,虽然早早地结束了,但他却没有立刻下来。他喘着气趴在我的身上,等到慢慢平静了,才下来。
这便是我的幸福了。
一种消失很久的幸福的感觉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王长安把幸福给了我,把甜蜜给了我。原来幸福和甜蜜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幸福,能让女人由衷地喜欢上这个男人,离不开这个男人,它真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美伦美奂的感觉啊!
爱一个人,会让人变得俗气,我就是这样一个俗气的女人。
悄悄地,我流下了眼泪,我想我依然是爱他的,他也是爱着我的。在幸福的感觉中,我再次搂抱了一下王长安。
“明天一早,我就走了,你跟娃”
“早点把帐要回来,早去早回。我跟娇娇会好好的。你放心去吧。”
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心里是多么舍不得这个男人。他又要走了,又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
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男人,此一去,会是怎样的结果?那些难要的帐!
夜久语声绝,独闻泣幽咽。
第二天一早,我帮王长安收拾东西,他并没有带多少衣服,他把一张张的票据放在一个信封里,压在皮箱子的底下,过了一会又取出来,放在皮箱子的袋子里,可是又不行,又取出来。最后,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