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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神秘的女仆-第14部分

小说: 神秘的女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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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似乎一直在她的思想里,在她的心灵里,是她绝不可能摆脱掉的部分意识。当她面对没有他的某种前途时,突然清楚地意识到:她爱他。
她以前从来没认识到,自己对他的同情就是爱,实际上直到伯爵起床穿得整整齐齐为止,吉塞尔达还真的从未将他当作一个男人来看待。
可是现在,不可能否认他是个堂堂男子汉,不可能把他当作别的什么来考虑了,而且吉塞尔达十分清楚,伯爵占据了她的整个生命。
“多么奇怪呀,不是在别的时候,偏偏是在早餐的时候,一个人意识到自己堕入了情网,”她心里暗想。
但她知道,在她心中活动起来的爱已经在那里存在了很长时候了。
原因很简单,她一直害怕承认它。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暗自对自己说,“绝不能让他知道……绝不能让他有丝毫我有这种感受的想法。”
由于她在某些方面或许是上校所认为的演员,她成功地设法以一种相当正常的口吻说:
“您今天有什么计划?”
“我实际上还没决定,”伯爵回答说。
在他说话的时候,一个男仆走进房来,他手里托着一个盘子,盘里盛着一封信。
仆人径直走向餐桌,伯爵放下刀叉等候着,很明显他希望这信是给他的;然而不是,仆人反而把盘送给了吉塞尔达。
“一封情书?”伯爵用一个法语词戏谑地问道,两道眉毛往上一扬。
吉塞尔达从盘子里取出那封便信。
“我可以打开看吗?”她彬彬有礼地问。
“请吧,”伯爵回答说,“你尽可放心,我真是好奇得要命!”
吉塞尔达拆开了信封。
这信是朱利叶斯写来的。
他信里的字母写得挺大,大写字母还加花作了装饰。吉塞尔达想,这两个特别之处都是朱利叶斯典型的个性特征。
她展开信一看,信中写道:
你曾于一天晚上答应过跟我共进晚餐,因此我
打算今晚邀你一起吃晚饭,我想你会赏光的。
今天上午我带你去水泵房时,你可以给我答
复,不过在我们周围有许多人的时候要开口谈点正
事,总是那么困难。我想告诉你,我正盼着能比以
往更为畅所欲言,因为我有些特别的事情只有在不
受干扰的时候才能问你。
请不要让你最谦卑的和最尊敬你的崇拜者失
望。
朱利叶斯·林德
吉塞尔达看完信之后,末加评论就把它递给了伯爵。
伯爵看了一遍,只简短地说了一句:
“你的答复是:一定去!”
“我……必须……去吗?”
甚至在吉塞尔达开口的时候,她也认为这是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她当时受雇就是要诱骗朱利叶斯主动向她求婚,而今晚朱利叶斯打算做的事就是向她求婚,吉塞尔达对此很有把握。
“接受邀请,”伯爵命令道。
吉塞尔达十分顺从地转身对仆人说:
“请信使告诉林德先生,我非常高兴接受他的邀请。”
那男仆鞠了一躬,离开了房间,而伯爵和吉塞尔达都一言不发,默默地坐着;
伯爵又吃了一盘早点,吃完之后说:
“如果我们还需要别的什么,我会拉铃的。”
“很好,老爷。”
仆人们离开了早餐室,吉塞尔达等着伯爵开口。
“你十分清楚,吉塞尔达,”伯爵过了一会说,“我们演出这台化装舞会有两重原因,一是为了阻止朱利叶斯娶克拉特巴克小姐,二是为了要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傻瓜,教训教训他不要到处追求有钱女人。”
“你真的认为,由于我们……在他要我嫁他时羞辱他,就会阻止他将来努力去找……另一位有钱女人为妻?”吉塞尔达问。
“或许不会,”伯爵思忖着说,“不过,谁也不喜欢被当作一个白痴,当朱利叶斯发现你穷得腰无分文的时候,他肯定会认识到已把自己弄成一片什么样的萝卜缨了。”
“你希望我……对他讲吗?”
“不,当然不罗,”伯爵回答说,“如果他今晚向你求婚——无疑他是会这样做的——我建议你对他说,要他来跟我商量商量,或者,变通一下,如果你情愿的话,跟上校商量。毕竟已假定他是你的亲戚。”
“不……不要上校!”吉塞尔达尖叫着说。
“为什么那样说话?”伯爵问。
“我不希望……上校跟我的……私事有牵连。”
伯爵探索地盯着她,好象他还拿不准这是不是正确的解释,随后他说:
“那好,由我去跟朱利叶斯说。你可以找个借口,说你不能嫁给他,除非得到我的允许。他会来找我,我就告诉他我对他的确切看法。”
伯爵的话音里有一种满意的调子,过了一会儿,吉塞尔达迟迟疑疑地说:
“我……知道朱利叶斯表现……极差……我知道他已经……从您那里拿走了太多的钱。不过……我相信,报复心强……对您、对他都同样……非常有害。”
“报复心强?”伯爵惊叫着说。“你认为我是那样的人吗?”
“不……不是那样,”吉塞尔达说,“只是您在各方面是那么……强,您的钱又那么……多。”
“朱利叶斯也有过很多钱,”伯爵回答说。“我向你保证,我现在不是在‘压榨贫民’。朱利叶斯有过一大笔家产,不幸的是,那是他二十一岁他的父亲亡故后继承的。”
他停了一下,接着往下说:
“他在两年之内就把这份家产花得精光,接着又几乎花掉他母亲所拥有的一切。你是否把那叫做特别有声誉,值得借钱给他?”
“不……您说得对……只是我忍不住要为任何一个穷人感到……难过。”
伯爵的脸变温和了。
“对此我能理解,吉塞尔达,这正是我希望你体会的感情,不过,别把你的同情浪费在朱利叶斯身上。假若你象他.认为的那样富有,那么在几年之内他就会荡尽你的财产,然后毫不犹豫地一脚把你踢开,又去追逐另外的女人。”
“我捉摸不出,不知道有没有人真的是整个儿都坏透了?”吉塞尔达说。
“或者是整个儿都好得不得了,”伯爵冷嘲热讽地说。
“或许有一个例外,就是你自己。”
吉塞尔达莞尔一笑。
“我真希望是那样。我这人并不是那么好。我常常恨人恨得非常厉害。”
“例如,恨威灵顿公爵。”
他看见吉塞尔达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马上就意识到他一拉弓,就射中了靶心。
“你真的恨他,”他慢吞吞地问道,“要是我问你理由,是不是真的白费劲?”
“是白费……劲。”
“好吧,让我告诉你一件事,”伯爵说,“不管你多么机智地把秘密隐藏起来,我都打算揭穿这些秘密。只要我持之以恒,总有一天必将获得成功,无论你如何努力想要阻止.我也罢。”
吉塞尔达没回答,她只是看着伯爵,伯爵在她的眼里看见了一种他无法解释的表情。
它不光是恐惧,而且夹杂有别的感情,他正纳闷这种表情会是什么,门开开了,伯克利上校走进房来。
“早上好,吉塞尔达——早上好,塔尔博特!”他说,“看见你起了床,真的下楼用早餐了,真叫人高兴!”
“这是使我感到高兴的事,”伯爵答道,“你来得真早,爵爷。”
“今天我有许多事要做,”上校回答。“我来请你今晚作客。”
“哪儿?”伯爵问;
“看演出,看我为法国奥尔良公爵演出。我料想你知道他在切尔特南,他还特地要求看我对你谈过的这出新戏。”
“就是那出《撕下了假面具的恶棍》吗?”伯爵带着微笑问。
“你记得真是一点不差!”上校高兴地说。
他拖了一把椅子到桌前,一个仆人好象知道他想要喝点什么,抢先在他面前放了一个大杯子,给他斟满了咖啡。
“这将是一个有趣的娱乐晚会,观众都是著名人士,”上校边说边拿起了杯子。“我真的认为那将会使你高兴,塔尔博特。此外,玛丽亚·富特将演主角,我希望你见见她。”
由于伯爵没回答,上校就转向吉塞尔达。
“他的身体己康复得不错,护士,可以外出欣赏晚会了吧,是不是?”他问道。
他开玩笑说,不过他的眼睛里却有一种令吉塞尔达感到窘迫的神色,因而她在回答时眼睛只看着伯爵。
“纽厄尔先生对伯爵的身体状况非常满意。”
“那么今天下午你一定要休息,塔尔博特,八点钟到剧院来。演出完毕,如果你感到不太累的话,你一定得跟玛丽亚和我共进晚餐。我们不会留你太久的。顺便说一句,我已经请亨利·萨默科特来陪你。”
“你没给我留什么选择余地,只有接受罗,”伯爵慢悠悠地说。
“我想要你看我演这个新角色,”上校回答说,“别认为我是自夸,我演起来棒得很呢!”
他呷了几口咖啡,随后好象突然想起什么,就说:
“你在另外一个晚上一定要带吉塞尔达来见我,可不是今天晚上。由于你不愿意爬楼梯,我把你安置在舞台幕前侧的特别包厢里。这包厢可容三个人,不过在演出过程中我得占个座位。”
“那是为什么呢?”伯爵问。
“因为我演那位贵族,诱惑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说服她违背她父亲的意愿,在舞台上扮演一个角色,而她父亲却是位牧师。”
他哈哈大笑。
“真是相当有趣。在演第一幕时,牧师慷概激昂地演讲教义,反对任何形式的流血行为,在布道中宣称,‘所有的基督徒无论受到多么厉害的侮辱,即使挨了一个耳光,还必绕把另一边脸颊转过来。可随后在第二幕结束时,为自己的女儿受到诱惑而进行报复,他枪杀了应对此负责、正坐在剧院舞台幕前侧特别包厢的那位贵族!”
“这在我所来非常有独创性,”伯爵稍微带点讽刺地评论说。“你对这样的‘流血和喧闹’应负责吗?”
“这主要是一个受我庇护的门徒写的,”上校回答说,“可我必须承认,我在这里面加添了好几个他原来没考虑到的曲折情节!”
伯爵听了轰地一声大笑起来。
“菲茨,你的毛病就在这儿,你什么事都要揽下来亲自做。你想当剧作者、资助演出的后台老板、舞台监督,还要当主要演员,使我惊奇的只是你没同样去指挥管弦乐队!”
“我亲爱的塔尔博特,”上校回答说,“我在生活中已经领悟到,要是一个人想于成、于好一件事,那他必须竭尽全力去身体力行。无论怎样,今晚你会看到我办事的能力。剧场会塞得满满的!每一个座位都卖出去了,所以请你不要让特别包厢空着。要是空着,那就象掉了一颗门牙那样,特别显眼。”
“你是主人,我是客人,又加上我对你请我到切尔特南来感激不尽,”伯爵说,“因此我不可能说别的什么,只能说谢谢你。”
“真是言辞非常漂亮的演说,”上校揶揄说,“现在我要让你和你非常迷人的护士用完你们的早餐。”
他站了起来,随后看着吉塞尔达说:
“我正期待着有一天吉塞尔达会在我的一个戏中扮演一个角色,到那时候你当然一定要坐在舞台幕前侧的特别包厢里。”
伯爵谅诧地看着他,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上校已经转身离开了房间,伯爵和吉塞尔达听到他在外面走道里与一个仆人大声说话的声音。
“他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伯爵提出了疑问.
吉塞尔达的样子看起来窘迫不堪。
“前几天晚上……在新舞厅开张的时候……他建议说,鉴于我……演这个角色演得那么……好,我或许喜欢在……将来为他演出。”
这些话吉塞尔达说出来非常吃力,特别是她意识到伯爵正在探索地盯着她。
“他向你说过那些话?”他突然喊起来,“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我……我以为上校不是……当真的。”
伯爵的嘴唇绷得紧紧的。
“一涉及到演戏的事,他通常都是认真的,他当然是当真的,”他说,“你现在告诉我的话,实际上就是说他主动向你提供了你脱离我的雇用之后的职位。”
“是——的。”
“你有没有想过,他要你这样做可能另有缘故?”
此时一片沉默,谁也没开口说话,伯爵相信吉塞尔达暂时还没领会到他话里的含义。后来,吉塞尔达的脸颊蓦地涌上了一大片红晕。
她将目光从伯爵身上移开,望着窗外的花园。
“无论如何,你对此有过怀疑,”伯爵冷冰冰地说。
“我难以……相信那就是……他的用意,”她叽叽咕咕地低声说。
“他的用意一定会圆满成功!”伯爵说,“让我把话给你直截了当挑明,吉塞尔达。除非你心甘情愿变成上校众多情妇中的一个,我将不听从他的这个建议。”
“不愿意……当然不愿意……我本来就毫无……这样做的打算。”
“那么你为什么以前不把这事告诉我呢?”
又是一片沉默,过了一会儿伯爵说:
“我要你回答这个问题。”
“我以为……您或许会……生气的,”吉塞尔达结结巴巴地说,“他是……您的朋友……您还住在……他家。”
“你那个时候是在为我考虑?”
“是的……我那时不想让您……生气……您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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