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回未来老公-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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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舞会,他是礼貌周到地留到最后结束。
他面无表情地向送客的影兰颌个首,就搂着尹紫萝走了出去。
连头也没回一下,连再见也不说一句。
这一局,葛以淳如愿以偿地解了婚约,柳书缦骄傲地保全了尊严,而她呢?一个本来就不存在这段时空的人物,竟荒唐得失掉了心?!
这场梦,过于血腥。
但她,却不知如何逃离。
第五章
影兰不知道深秋的上海,有浓得化不开的悲凉气息。
足足一个礼拜,她让自己忙得混天暗地。
还好答应了傅立航的邀请,她才能在话剧的角色中痛快的哭泣,这出戏是童话故事“人鱼公主”的改编剧,恰巧就隐隐约约写照着她的心境。
她,就像人鱼公主最后的结局—;—;化成泡沫、无踪无迹,而潇洒的王子连她是谁也搞不清。
大家对她的演技喝彩不已。
这天清晨,她打扮好正要出门—;—;
“兰儿,又要出去啊?!”雪凝喊住她。
“是啊,老觉得闷闷的,想出去走走—;—;”
“下午还要去彩排吗?我好久没跟你聊聊了,你是不是有心事?”雪凝挺关心地问着。
“季小姐,怎么你还在蘑菇?!别忘了今天要考试,可得走了—;—;”柳书严急忙地走向这里,说:“再迟到,穆教授可会不高兴。”
“不高兴?!才怪哩,你听过木头有情绪吗?”雪凝嘟哝了一句,而眼神中竟闪过一抹光芒。
“快走吧!回来咱们再聊。”影兰向他们道了别,便也叫了辆黄包车,往市郊方向处去。
这些天来,影兰的脑海总浮现这处胜地,硬按捺了许久,最后她依旧来到这里。
一样的湖面、一样的小径,昔日的种种又清晰地映在眼底,熟悉得令她惊心,二十五岁的柳影兰竟幼稚地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傻傻地守在这里,期盼着出现奇迹。
一阵突来的车门关上声,扰了这一切的清静。
只见尹紫萝急急地往湖的另一端走去,令影兰讶异的是,没一会儿,尹紫萝竟挽着葛以淳从那头树丛里走出来,而且有说有笑地朝她这头走来。
影兰想也不想,慌乱地将自己隐入树林中,不敢弄出点气息,待他们人走远后,影兰才掩着心口回家去。
原来这里是他掳掠女人心的秘密花园,而她柳影兰竟可笑地在此处,这下子,连这唯一的疗伤处都不必了。
庆幸的是,她身上利落得快,毕竟这等技巧她早已联系过几回,否则一旦被瞧见,那她连往地上钻个洞的力气都使不出。
中午不到,他就回到家门口了,只见一女佣正摇着下干着一男子出大门。
“拜托,让我见见柳大小姐,我真有急事—;—;”
“虞师傅?!怎么是你?!”
见他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影兰就察觉了事情的严重性,赶忙地领他入内,老到侧厅的小客厅。
“大小姐。求求你。救救巧眉吧—;—;”虞思年竟红了眼眶,哽咽地说着。
“巧眉?!她怎么了?!”影兰也被他扰得紧张起来。
“我爹因赌债还不了。便将我妹妹押给人家,我本来是想筹些钱把巧眉救回来,可是那赌场的老板硬是不肯放人,还威胁我不准见他。否则巧眉就有的受了—;—;”
“怎么没王法吗?!可以告他啊!”
“我也想过,可是他们和警察的关系也好,而且—;—;”
“而且什么?”他最气人家说话说一半。
“而且是我爹说要将巧眉嫁给人家当三姨太,这又算不上犯法,我拿什么去告呀!”
“你娘呢?!他就不闻不问?”
“我娘去世了—;—;”
这件事一团糟,一时间影兰也没个主意。
“我方才求过柳老爷,可是,他说无能为力,现在我指望大小姐了,看在巧眉伺候你这么多年,求大小姐救救他吧!”
“我是在想法子,可是—;—;”影兰来回踱着步,满面愁容的自语着:“光是一个上海市,我就搞不清东南西北了,何况是天津?再说就算我去了,人家也不肯买我这小女子的面子—;—;”
“有一个人可以—;—;”虞思年吞吞吐吐的。
“谁?”不管是谁影兰会毫不犹豫地前去求情。
“是—;—;是葛家少爷。”
葛以淳?!不会吧—;—;
“大小姐,我知道这让你为难,但是,葛家在天津是很有分量的,尤其是官方方面,都得礼让三分,更何况听说要娶巧眉的那个糟老头还跟葛家有生意往来,所以—;—;”
影兰挥了手,阻止他再说下去,事情不会只有一条路可行,她绞尽脑汁地想着。
“要不—;—;咱们偷偷地把巧眉带回上海?”她说着。
“不行,她此刻被软禁在那老头府里,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那—;—;替你爹清了赌债,要他取消这门亲。”
“不可能,那老头威胁我爹的老命,他就是摆明了要新娘。”
可怜的巧眉,才十六岁吧!竟遭此不幸。
“大小姐—;—;只剩两个星期了,巧眉偷偷告诉我,她宁可同归于尽,也不贪这荣华富贵,她—;—;她是打算结那一晚血溅保贞节。”
虞思年的陈述,听得影兰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她绝对不能见死不救,即使被葛以淳尖酸嘲讽,她也会冒着被人一棒子轰出去抽象险去见他。一条命,值得的。
满室的烟雾弥漫,零乱的床上横躺着具身体。
“铃—;—;”床头旁的电话响着。
葛以淳按住疼痛欲裂的太阳穴,咒骂着抓起了听筒说着:“不是要你别吵我—;—;我谁都不见,管他哪个女人—;—;”他又神智不清地挂回电话。
自从舞会那天起,他就没真正地睡过觉了,无论何时何地,白天或黑夜,兰儿的身影总占着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他痛恨这种被宰割的感觉。
“小姐—;—;不能进去啊—;—;”楼梯声阵阵地响着。
“我一定要见他—;—;”
这声音,好熟悉,但他没法子集中精神去辨认,但,不管是谁,他铁定踢他出去。
“砰—;—;”门被推门撞到墙壁。
“我数到三,你不出去就休怪我无情。”他头蒙在被子里喊着。
“我有急事,你不帮我,就算用踹的我也不走—;—;”影兰一急,嗓门也大得出奇。
好家伙敢威胁我?!葛以淳一翻身想把这人看个仔细—;—;
“怎么是你?!”他的神智顿时清醒大半。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是若非事出紧急,我真的不会来打扰你。”她的眼光充满委屈。
在他布满红丝眼睛的注视下,影兰一口气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看着他憔悴的面孔,邋遢的胡鬓,影兰有种拥他入怀的冲动,不管他是否为她才落魄至此,影兰的心疼没有计较分别。
“别老盯着我,现在什么鬼样子,我自己清楚得很。”他依旧怨恨的语气。
“你瘦了好多—;—;我—;—;”话未竟,而心一酸,她竟然在他面前不争气地掉了几滴泪。
她的泪,滴成了他心口的血。
她再也无法克制地冲上前:“对不起—;—;对不起—;—;”他频频拭着她欲罢不能的眼泪,继而,颤动不已地将她拥在胸前,紧紧地、全心全意地,倾注他所有的思念。
过了好久好久,他蓦然地推开了影兰,又换上副冷硬的表情,说着:“你不必演得如此卖力,我还不见得会答应。”
此刻的影兰,羞愧得只想夺门而出,但—;—;不能。
“我不想麻烦你太多,只希望你能摇个电话到天津,我再前往带人。”她试图冷静地说着。
“你要去天津?!东西南北,人生地不熟的你怎么去?”
“有人带路。”
“谁?!柳书严吗?”
“不是,他正在考试没法子抽身,是虞思年,巧眉的大哥。”
“为什么不请你爹派人去?孤男寡女的,你可真放心呵!”他语气带着酸味。
“我爹根本不理,再说他即使愿意,对他派的人我也没信心,这事不能有闪失,否则会闹出人命。”她没好气地说着。
“那你跟那姓虞的挺熟吗?你就信得过他?!”
“他是我的裁缝师傅,何况这是去救他妹妹—;—;”
“他呀—;—;”葛以淳想到他曾见过虞思年量着兰儿的三围,不免皱了眉:“居心不良—;—;”
“怎样?肯不肯帮忙?”影兰有些焦虑。
“帮你有什么好处?”他有种落井下石的笑意。
“你—;—;”她煞住了差点出口的三字经,脸色难看地怒视着他说:“要怎样才肯帮忙?!”
“答应我两件事—;—;”他若有所思地说着。
“哪两件事?!伤天害理的我不会答应—;—;”
“第一件事,由我陪你去天津,不准那姓虞的跟到—;—;”
也好,免得到时事有变卦,毕竟葛以淳本人在天津还是挺济事的,再说,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的相处,于情于理,影兰没勇气说不。
“第二件事呢?”她又问着。
葛以淳笑着有些诡异,“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在葛以淳的担保说服下,柳知然终于点头让影兰上天津,当然,他也这对年轻人摇头叹息,明明是佳偶天成,再闹得一番波折后,竟又相偕前往天津,令他这老头满头雾水,不知是该忧或是该喜?!
只有书屏暗自欣慰。
“姐,你这次会去多久?”
“我也不知道,顺利的话来回顶多一星期—;—;”
“可是,话剧比赛怎么办?”
“哎呀—;—;你不说我倒忘了,这怎么办呢?”影兰放下手中的收拾的行李,满脸愁容地叹气。
“要不我向傅大哥说一声,大家商量看看。”
“书屏,我想—;—;”影兰其实没那份心情再参加什么话剧,倒不如趁此机会推托掉,于是又说:“我这次恐怕赶不回来了,麻烦你替我向同学们道歉,并请傅立航另外挑个人顶替我—;—;”
“可是傅大哥一定不答应,他—;—;”书屏故作为难地说着。
“不答应也不行啊!除非演空城计。”影兰有些不耐烦了,“而且你是剧务,先哄他挑个人背剧本,反正届时我没回来,那个人就得补上,好了,就这样别再说了。”
好不容易将书屏请出房间,影兰有些虚脱地瘫坐在床沿,这些日子以来,她内心的起伏几乎耗散了她所有的体力,尤其是那天见到葛以淳憔悴的神情,她的胸口似乎被人狠狠地重击一番,闷得她夜不能眠。
更气恼的,是她竟然还期盼着明日的天津之行。
对于葛以淳,她自知没资格去争取,但又无法割舍,她真希望赶快梦醒,睁开眼后完全是她柳影兰的天地,是好是坏,全归于一。
但,付出的感情呢?能不能也笑说着一抹而去,然后再轻易地作下个梦境,付出下一段梦中情?!
影兰真的很努力地在安慰自己、哄骗自己。
“兰儿—;—;”
忽睡忽醒间,影兰似乎听见遥远处传来的阵阵呼唤,隐隐约约见到满头白发爷爷的眼泪。
“爷爷,我在这儿—;—;”她痛心地回应着。
“回来呀—;—;兰儿—;—;”
重复又重复,间断又模糊,但字句里的呼唤,声声都似乎将影兰向前拉进。
“不行—;—;”影兰倏地惊醒坐起,额头上的冷汗是她挣扎的痕迹。
“现在不行,我还没救出巧眉,不行,不行现在回去,不可以—;—;”
喃喃自语的她,没仔细看出心底的秘密,巧眉固然要紧,但这不是原因。
她不能承认柳影兰早已醉倒在葛以淳的款款柔情里,那太庸俗、太懦弱、太伤害自己。
所谓地大物博,她今日才见识到。
以往坐火车从台湾头坐在台湾尾也不过几个钟头,睡个觉、打个盹也就过去了,哪像这般遥远,捱了十几钟头还不到终点,唯一庆幸的是,订的包厢可坐可卧,完全具有隐私性,不必大家伙干瞪眼地耗上整日,无聊透顶。
北方的气候,冷得早。
下了火车的影兰不自觉地抖了下身子。
“披上,免得受寒了。”葛以淳适时地为她披上外套,动作自然地令影兰有些妒意。
“很熟练嘛,真不愧是葛大情圣,动作都达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她冷嘲热讽地糗着他。
“哪里,请柳大小姐多指教。”他依然一副不为所动的笑意。
“不敢!还是留给尹大歌星吧!”
一路上,他们就是这副模样,你来我往,兵来将挡,战战兢兢地深怕一个闪神,就失了心中的一寸地方。
尽管疲累,一到了饭店稍微休息后,他们便开始急忙地打听消息。
“如何?姓李的可联络上?”影兰揉着酸疼的两腿问着。
“没有,据我派去的人回报,那姓李的似乎是要定了那位虞巧眉,一听说我找他谈这事,便佯称有病上他处静养,至今没透个消息。”
葛以淳也疲倦地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