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心格格-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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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你以前说的都是奉承话,是为了安我的心才编出那一套说词?”玉合欢咄咄逼人地直视着他。
“我……”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冷展情索性心一横的说道:“看看你现在是以什么口气质问我,我是你表哥不是下人,瞧你现在的态度多刁横,像是一个妹妹应有的礼仪吗?
“就算大哥真带了个女人回堡又与你何干?你凭什么对他兴师问罪?你不是他的妻子,更不是已有婚约的未婚妻,充其量不过是个妹子,你拿何名义管起冷家的家务事?
你姓玉,并不姓冷。“
丈夫若要纳妾也毋需妻子同意,何况他们之间根本是妹有意郎无心,一个自我陶醉,一个拼命逃避,结得成缘才有鬼。
玉合欢神情黯然的道:“我在堡中住了九年,难道我这些年来的所做所为不足以感动他?”
“问题是你的所做所为全是自愿,没人期待你来做呀!”这又不是生意,有人卖就必须有人买。不过,实话毕竟伤人。
“没人期望……呵呵……”玉合欢悲凉的一笑。“我比她丑吗?”
如果是的话,她还比较甘愿。
男子本就重色,容貌足以决定女人一生的定位,纵使被弃,她也需要个好理由来抚慰受创的心。
看破,是一件多么割心的事。
冷展情用保留口气说道:“你们各有各的美,但大哥并非肤浅只重皮相之徒。”
“你们倒是兄弟同心,他心里想什么你一清二楚。”她用讥讽的语调同情自己的多情。
“其实你用不着太伤神,他们之间还是个未知数,现在绝望是早了些。”虽然他并不看好。
对方是格格耶!又是御封的和孝公主,将来匹配的夫君不是王侯将相,至少也是位高权重的大臣,哪轮得到小小的冷家堡,抬轿都不知道够不够格。
而且,皇室宗亲的婚姻都由皇上指婚,毫无个人自主权,就算格格想低就都不成。
除非大清律法重修,或是皇上仁厚慈悲,否则……今生无望。
“二表哥,你这是在安慰我吗?”玉合欢自怨自艾得听不进劝慰之话。
“我……”冷展情不想说得太明,万一事有变化,那他岂不是难做人?“回房去吧!
凡事顺其自然。“
他用眼神暗示小环,要她扶表小姐回去。
“小姐,大少爷一定是太累才没看见你,明天小环再陪你去找大少爷。”
“嗯!”
她淡然一应,暂时相信这说词。
由于缺乏勇气去证实“她”的重要性,玉合欢只能装聋作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神情落寞地往回走,还不时回头眺望,期盼心爱男子能出现。
躲在角落里,一双阴毒的眼注视着活生生的冷傲离去。
怎么事情出了变故,他明明应该死了,为何还能活着回冷家堡?
花艳娘昔日在青楼的恩客因垂涎她的妖娆胴体,几度销魂恋其滋味,便主动提议要替她铲除阻力,助其独揽大权,好利于两人暗渡陈仓。
素闻唐门的毒天下无敌,一沾上就休想活命,而冷家两兄弟却能死里逃生,简直可恨至极。
冷傲的存活代表着唐豪的失败,而最近这些时日也不见他来走动,八成是遭遇了不测,一时新仇旧恨全涌上心头,狰狞了她的花容月貌。
“三夫人,这下该怎么进退?”
花艳娘底下的一个小管事王忠凑上前一问。
“两位少爷都该死,绝不能留!”他们都不该存于世挡其路。
“小的知情,但……”他不知该如何下手。
“这里有包药,你掺入饭菜中,连续三天不可中断,先除冷傲。”
一次一个不同的死法才不会引起疑窦,而间接联想到是她所为,因为三个妻妾中只有她无所出,只要随便安个妒念的罪名就足以办她,她不得不多加防备。
所以,她才没那么傻,断了自己后路,至少也得先掌控冷家一半的大权,然后再乘机除掉冷展情,将冷家堡收归于掌下,日后便不怕色衰而失宠。
“是的,三夫人,属下马上去执行,可是……”王忠微露淫欲之色。
“今晚三更,我在房里等你。”花艳娘冷冷的对他抛了个媚眼。
“那老爷……”他忌惮那发饷的人。
“他已上扬州会友去,半个月内我的床会很冷。”她暗示的说道。
“小的今晚会先为夫人暖好床。”他暧昧的朝她手背一画。
正当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这般举动,已落入暗处一双睿智瞳眸。
那暗处的人,诡谲的扬起唇角。
是时候了。
08
冷傲揉揉酸痛的颈骨,伸伸腰,十几本帐簿终于清光,这老爹未免也太拼命囤积民脂民膏,好似打算肥死后人十八代子孙不沾阳春水。
展情这混小子更不负责,这些原本该他核对的帐目就这样冷血一扔,说一句全凭大哥做主,拍拍屁股就跟着那一株梅走了,简直蔑视对他百般照顾的长兄。
一道曙光射入书房,伴随着堡内的公鸡呜声,冷傲将帐簿依月份排列整齐置于书后的暗柜,打了个呵欠步出书房。
庭院灰蒙蒙的一片,微风吹送着些许凉意,他想起端敏灿烂的笑容,心口不禁暖洋洋的。
端敏肩上的伤已好了一大半,淡淡玫瑰色的疤痕正逐渐缩小中,只要不刻意去戳刺,新生肌肤就不会有痛感,让她乐得像小孩子似的手舞足蹈,看了令人发噱。
和她相处愈久愈能发现她的可爱之处,总令他爱不释手得想将她揉入骨血中,从此融合为一,不再有彼此。
“难道我要为爱折腰,向那个爱用鼻孔盹人的女诸葛低头?”他低忖。
可看来似乎别无他法。
昔日的义军领袖只见康熙一面,前后不到数个时辰就摇身一变成为端仪郡主,并赐婚给炜烈贝勒,获一只御赐金牌,从此斩尽贪官污吏。
她的慧黠连女真皇帝都折服,那他为爱弯个腰应该没什么了不起吧!
为了抱得美娇娘,他的腰是折定了,唉!果更如她所料。
冷傲心里念着心上人,脚步不由得轻快起来,恨不得搂她入怀一解相思。
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有将近五个时辰未见,仔细盘算下来,两人已有一年的分离了,难怪他想她想得紧。
“谁?”惊觉异响,他警戒地半眯起眼。
冬青树后的茶花丛里,走出一道娉婷曼妙的身影,微泛紫色的唇可见她已在寒夜里站了一宿。
“大表哥,是我。”
晨曦的光芒映出玉合欢刻意装扮过的粉脸,清晰的反射入冷傲的瞳孔中。
“合欢,你一向都这么早起吗?”还打扮得如此艳丽?
抬头望望天色,她一慨地出声。
“我在等你。”其实她一语双关,因她已等待许多年了。
“有事?”
玉合欢轻移莲步走到他面前。“要了我吧!”
“名门闺秀不该轻贱自身,我会当作没听过这句话。”他转身要走。
“表哥,我不如她美吗?”她自信自己的容貌并不输人。
这些天堡内异常热络,人人都在谈论大表哥所带回来的女子,对她的吩咐十句有三句听不进耳地置之不理,全一窝蜂抢着讨好大表哥口中的未婚妻。
喝!多尊贵的一位娇客,冷家堡来了这货真价实的格格后,让所有人都想争相窥视公主的凤颜,一一口耳相传地奉她为未来的少夫人,无视于她的难堪。
这人性的一面让她体会到自己的卑微,现在少了冷家堡的光环护身,她不过是个令人嫌弃的小孤女,以往的付出全成了泡影,再无一人尊敬她。
因为她当不了冷家主母。
“何必比较,你是你,她是她,你们都是各具特色的美女。”不过,冷傲就着私心而论,仍认为天下没有女人能美得过端敏。
因为她不仅人美,心更美,完全无杂质,就像玉质般的无瑕。
“你们兄弟俩说话的口气还真像,根本就是在敷衍我,看我无依好欺吗?”玉合欢忿然的说道。
冷傲因她的气言而敛起眉。“冷家堡待你不薄,这些年谁欺过你了,你还不够嚣张吗?”真是不知足。
“我是为了你而担负起责任,你居然把我的善意曲解成嚣张?”她一副哀痛的神色。
“合欢,我只问一句,谁给了你权利?”他从来就不曾要过她。
闻言,她愕然。
多伤人的一句话,这短短的六个字就像一把短刃,一片片切割她的身体,让她痛到已无知觉。
是呀?他说得多有力,谁给了她权利?
是自己不自量力的自以为是吧!她玉合欢本就不姓冷,顶多只是一个寄宿的过客,凭什么过问冷家堡的事务?难怪那一干仆从会那么快见风转舵,不念旧情,因为在他们眼中,她只是个爱掌权的女人而已。
除了她的丫环小环,她在堡内听不到一丝支持的声音,每个人都用庆幸的眼神看她,好像松了一口气,不用再战战兢兢的鞭策自己一般。
说来可笑,来到堡中九年,她竟然没有一个谈得来的知心朋友,只因她自视过高,不愿降格与低下之人来往,所以才落得无人心疼。
是她活该吧!认不清自身的价值感,将姨母的纵容当成应该,而端起可笑的大小姐架子。
如今,是尝苦果的时刻到来了,可是,她是真爱他呀!
“表哥,要了我,我不要名分、地位,只要当你的一名小妾就好。”她低声下气的求着。
冷傲扶直她的肩一视。“合欢,不是你不好,而是我心有所属,容不下第二个人。”
“为什么?我不再强求了,只期望一个小小的心愿能实现,你为何不能成全我?”
她捂着嘴轻泣。
“你值得更好的男人疼惜,而那个人不是我。”他说得很婉转。
可是固执的玉合欢听不进去。“因为她是满清格格,可以助你飞黄腾达,成就一番大事业?”
“你……你太令人失望了,端敏虽然贵为格格,但是你不如她的一点就是她没有心机,不会为了自身的不如意而以言语伤人。”
“我……心机重?”他怎可如此说她?她只想要他的爱,如此简单而已。
“我是那种会借女人裙摆往上爬的人吗?你的言词利得令人痛心,过些时日我会帮你找个好人家嫁出去。”
嫁人……“你就如此忍心见我憔悴一生?”她并不是任人摆布的货物。
“你只是世面见得少,等成亲以后便会一心侍奉丈夫。”他仍婉转劝着她。
“你就不能怜我一片痴心?为不为妾都无妨,请让我和你生活在同一地方。”她用认真的眼神盯住他,并握住他上臂,恳切的说道。
“怜你便是害你,我承受不起这样的罪名。”他知道人心是无底的,有了一分便要十分,永远止境。
而她的痴心是他的负累,给了即是施舍,但伤的却是三个人的心。
为了端敏,他不得不送走她,因为他不许有人伤害端敏那天真的笑容,那是她最动人的一面。
“抱我,就算是圆我一个遗憾,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不休了。”玉合欢悲怆的一笑。
那一笑让冷傲动容地搂搂她的肩,知道她已死心了,他不禁宽慰了些。
“好温暖的胸膛,这是你的体味。”噙着泪,她反手抱住他,细嗅着他颈窝的味道。
这一刻,她觉得好幸福,假想拥有他的爱,因这样抱着他的感觉好好。
“好了,端敏快醒了,我得去陪她。”推开她,他转身离开不回头。
又是端敏格格!她不悦的怒视冷傲离去的背影。
如果没有她,表哥一定会选择我。玉合欢倏地一惊抿着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