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不爱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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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未婚夫也许心里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有人分析他可能遇到了什么事情;好歹有人跟我想得一样,认为他们之间有了第三者;更有人声称只要双方的关系还没有受到法律保护,就应该允许反悔,为此引起了一场不小的争论,双方在帖子里吵了起来,但方立民一直没有出现。
青梅竹马(2)
我又随便套了两件马甲上去发言,在帖子里推波助澜,差点忘了这件事说得就是自己。
就在这时,“嘭”地一声巨响,主管办公室的门突然被踢开,她黑着脸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大家立时都醒了,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事情。
只听主管的高跟鞋在地砖上发出急促的笃笃声响,每当这种声音出现,多半有人要倒霉,大家立刻耳观鼻鼻观心埋头做努力工作状。
隐约觉得高跟鞋的声音离我们这边越来越近,不知怎么,我的心也开始发起慌来,似乎厄运在朝我逼近。
果然,主管走到我的桌前,将手中文件夹朝我桌上使劲一摔,大声喝道,欧阳恬,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办公室所有人都朝我这边看来。
我……我怎么了?
你看看前天你给客户下的单,上面到底怎么写的?主管的愤怒有增无减。
我赶紧打开文件夹,其实里面只有一张传真,上面还真是我的笔迹。我拿起一看,天哪,货单上我竟然多写了一个零。
主管使劲一拍桌子,这两天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知道50万一下变成500万是什么概念?这多出来的450万由你来付款吗?
我急忙站了起来,低下头去说,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主管不依不饶,说声对不起就行了?这是多大的失误你知道吗?这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经济损失你想过没有?幸亏对方发现了这一点,人家把电话都打到总经理那儿去了,你让我怎么说?
我面红耳赤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一辈子还没有被谁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庭训斥呢。我不禁怨恨起方立民来,要不是他单方面撕毁婚约,要不是他故意不来电话惹我生气,我堂堂一个C大的毕业生,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吗?
只听主管继续教训说,我知道你快要结婚了,你心里头兴奋我可以理解,但你也不能高兴得昏了头!谁没有结过婚哪,谁将来不结婚哪?有哪个人像你这样对待工作的?有哪个人像你这样上班的时候三心二意的?像这样可笑的错误,就连门口的保安都不会犯!现在你自己说吧,这件事该怎么办?
能感到全办公室的人都在目不转睛地望着我,让我觉得无地自容。我慢慢抬起头,强忍住即将涌出的泪水,突然说,我辞职。辞职,总可以吧?
姜铃第一个叫了起来,恬恬,你——
主管大概也没有想到,不由得愣在那里,你说什么?
这是我最后的尊严了,也是我在这种时刻唯一能挽回自尊的表示,我拼着命地克制着全身的颤抖,不顾一切地望着主管说,我……我不干了!
也许,主管出来训斥我的初衷并非真要炒我鱿鱼,说不定是她先被总经理在电话里训了一顿。然而,她被我这副桀骜不驯的模样给惹恼了,气得浑身哆嗦,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怨不得我。欧阳恬,你马上给我把辞职报告交上来,今天就让财务科跟你结账。
只听“嘭”地一声巨响,主管办公室的门以摧枯拉朽之势关上了。同事们当即朝我围了过来,纷纷表示同情。
我心里最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冲动,当众被主管训斥确实难堪,可她平时训的人多了去了,谁也没有因此辞职。我表面是咽不下这口气,实际上却是担心怎么向大家解释“五一”取消结婚的事情,说实话我丢不起这个人。也许,我早就想找个机会瞒天过海,而主管的训斥间接帮助了我令人同情地离开这个地方无需做任何解释。我想,这才是我真正的辞职原因吧。
借酒浇愁(1)
童志跟我约在地铁站。他对北京不熟,我只能迁就这个外地人。
他挎着一个旅行袋走出地铁口,一看就是小地方来的。这几年童志变化不大,从细竹杆变成了粗竹竿而已,唯一没变的是两只眼睛依旧熠熠有神。我拉他坐上大巴,直接带他来到我家旁边的贵州小饭馆。
一进门他就抱怨,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欺负人嘛。
我故意拉下脸来,今天我请客,你少罗嗦。
什么什么,你请?他使劲眨巴眼睛,怎么不早说呀,早知道我昨天就不吃饭了。服务员拿来菜谱,他翻了几下又说,不行,这太亏了,菜都这么便宜。
我一把夺过菜谱,怒道,你到底想吃什么呀?
童志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好容易你请一次客,熊掌猴脑可能费点事,怎么也得弄桌鲍翅吧。
啊呸,美得你!你见过熊掌吗?知道猴脑啥样吗?
童志立刻说,真不好意思,熊掌小时候我就吃过,不过猴脑还没有。
猴你个头!我用菜谱在他脑袋上使劲拍了一下,我砸开你的脑袋当猴脑!还鲍翅呢?让你吃了拉三天三夜都爬不起来……
行了,行了,别这么咒我,跟你开玩笑呢。童志抱着脑袋笑道,我就点你们北京的涮羊肉,这总行了吧?
我唬着脸说,少废话,这儿有涮羊肉吗?这可不是G城你们家,我点什么你吃什么。
他终于老实了一会儿。突然又问,哎,你男朋友呢,怎么他没来?
我马上打岔,他有事,来不了。
不是说好了请他一块儿来的吗?你真是,现在都几点了,他下班了吧?你快给他打个电话。
你烦不烦哪?干吗非要跟他一起吃饭?他又不是你哥们。
你是我哥们啊。要不是你们“五一”结婚,这次我还不一定来呢。他说着从身后拿出了那个旅行袋,哗啦一下打开拉链,小心翼翼从里面捧出了一个根雕说,礼轻情义重。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
我接过根雕,没想到有它有那么沉,一下没拿稳差点掉到地上去。说实话东西做得有些粗糙,特别是上了清漆之后,更显得乡土气息浓厚。不过,他能这么大老远的带来,我心里还是感激的,但我们之间的感谢通常不用嘴说,那样反倒显得生分,我在桌下使劲踢了他一脚,算是谢礼。
他又说,可惜你的婚礼我参加不了了,后天就得回去。哎,你不打算回G城再摆一次酒席吗?
我实在忍不住了,别提婚礼的事行不行?我这儿正烦着呢。
哟,怎么了?童志隔着桌子凑过来说,一张脸拉得跟驴脸一样长,我说怎么今天你们那位没来呢,原来吵架了?肯定你又欺负人家了吧?
我懒得跟他解释,就说,你管呢。服务员,点菜。随即独断专行点了三个热炒和两个凉菜,还要了两瓶啤酒和两瓶小二。
童志有些吃惊,谁喝白酒啊?
我说,你不喝我喝。在北京,真正的男人都不喝啤酒,只喝二锅头。服务员,两瓶小二不要了,换一瓶大二。
你疯了吧?童志叫了起来,跟男朋友吵架也不至于这样。你们女人哪,就是容易走极端。
什么叫你们女人,你了解女人吗?
我怎么不了解?就算我不了解别人,还不了解你吗?他说得忘乎所以,对呀,你跟我称兄道弟,也不能算是女人哈,顶多只算半个。
我的脸顿时有些挂不住了,开始口不择言,那你呢,二十多岁还没有女朋友的人,能算男人吗?不是我说你,上小学你偷看过女厕所,上初中你故意把穿裙子的女孩推到游泳池里去,到高中你傻了,钱小梅老师一跟你说话你就脸红。你还要我再说点什么?你还有什么可臭美的?我问你,这半年有点进展没有?
童志有些尴尬。
啊,莫非你现在还是个处男?我一下逮住了他的弱点。
你才处男呢!
我立刻转败为胜,我怎么能是处男,我没这功能呀。接着我又假惺惺地说,你别以为处男是个贬义词,这跟处女一样,现在想找一个比捉特务都难。要不以后我不叫你童志了,就叫童处男吧。
你少来劲啊!欧阳恬。
这时,服务员把酒和凉菜端了上来,我正在兴头之上,那人还没倒酒我就把他轰了下去。接着跟童志开玩笑,怎么着,你真要把你的童贞留在新婚之夜吗?
童志也不生气,还骄傲地说,这是我的自由。
你真纯洁。
他叹了口气,不是我纯洁,是你们那位太单纯了。连我都觉得奇怪,怎么还有人这么大胆,敢娶欧阳恬做老婆。不应该呀,我看他一定是被你的假象蒙住了眼,至今还没醒悟过来。
这话不偏不倚正巧打在了我的痛处,我一下闷了。
童志立刻转败为胜,他夹了一筷子煮花生放进嘴里故意气我,怎么不说话了?
我眼里突然溢满泪水,急忙背过身去,以免被他看见。
偏偏童志从小就以跟我抬杠为乐趣,越到这样的时候,他越要招我,哎,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突然下雨了?刚才不是晴空万里吗?你看你,事情都是你给挑起来的,玩不起偏要玩。嘿,其他客人都看着你呢,欧阳恬,听见没。你再这样,我给你老公打电话了啊。
借酒浇愁(2)
我抽噎着说,谁他妈有老公,你才有老公呢。
你看你到北京才几年,脏话也学会了。再说,你也不能因为跟我生气连自己老公都不认了吧?童志开始幸灾乐祸,幸亏咱俩是哥们,在其他人面前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免得别人误会。
我忍不住说,误会个屁,婚礼已经取消了。
啊——
童志愣了。
这顿饭吃下来,我一人喝了将近半瓶白酒,结果不言而喻,我像个醉猫一样东倒西歪不能走路。童志架着我回到自己窝里。据说一进门我就冲进厕所吐了一地,随后趴倒在自己床上,再也没动一下。
鸽子马上认出在照片上见过多次的我的青梅竹马,立刻笑逐颜开。这也难怪,她一见到身强体壮的男孩就容易情不自禁,居然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红酒,两个人一见如故地喝了起来。
不用说,他们一定说了许多我的坏话。
重色轻友(1)
《你是我的玫瑰花》再次在我头顶大声“开放”。睁开眼睛的时候还奇怪,今天怎么闹钟没响?
脑袋很沉,稀里糊涂爬了起来,披头散发像往常一样去卫生间洗脸。走到客厅,一眼发现沙发上躺着一个毛巾被盖着一半的男人,立时吓得尖叫了起来。那人被我一下叫醒,猛地一下坐起来,这才发现他是童志。
我挠着脑袋望着他,隐约记得昨晚被他送回来,后面的事情就记不清了。问他怎么还在这里,童志半睁着眼睛点了根烟说鸽子人不错,昨晚陪他喝酒聊天,还给他介绍了两部好看的影碟,结果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我有点紧张,忍不住说你不会已经被她迷住了吧?人家比你大多了,少这么没出息。猜童志怎么说,他说,大又怎么了,这得看人,像你这样既不懂事又没女人味儿的人再小也不行。我立刻急了,拿起一个沙发垫朝他脑袋使劲砸去,说什么呢?
正说着,鸽子也从屋里出来了,她穿着睡裙,却不像我似的一张隔夜脸,头发也不支棱了。奇怪的是,今天还没去卫生间洗漱呢。她出来就说,大早晨的,瞎吵吵什么呀?还让不让人睡了?接着奇怪地问我,你这么早起来干吗?
我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辞职,可是为着面子,却撒谎说,上班啊,还能干嘛。说着往卫生间走去。
鸽子在我身后发出一声冷笑,你现在去哪儿上班啊?您不是已经失业了吗?
我一愣,立刻回头瞪着童志,两眼冒出火箭般愤怒的火焰。
童志马上把头转向窗外,装着没有看见。
鸽子继续阴阳怪气,听说你跟方立民也吹了。
我不肯示弱,谁说我们吹了?
鸽子撇了撇嘴,不吹能无缘无故突然取消婚礼吗?她见我不吭声,大概心又软了,便把矛头一转,我看方立民那边肯定有猫腻。
童志忙问,我老听说猫腻猫腻的,什么叫猫腻啊?
鸽子耐心向他解释说,猫腻这个词吧,很难准确说明,简而言之,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我不好对着鸽子发作,只能气急败坏地指着童志的脸说,关你丫屁事!你在这里瞎起什么哄呀?这是我家!你走!
童志急忙看一眼闹钟说,哟,我真要走了,上午还有工作呢。说着拿起他的旅行袋,就要出门。
鸽子赶紧说,哎,我给你找个牙刷先洗个脸吧?
童志已经走到了门口,回身说,不用了,不用了。我还要回去拿东西呢。我回旅馆去洗。
鸽子又追到门口,一个劲地叮嘱他怎么走出小区,还让他走之前有时间再来玩,就差十八相送了,弄得好像童志不是我的青梅竹马,倒成了她的发小。
我嘟囔一声,重色轻友!没好气地走回自己屋里,“嘭”地一下把门关了。紧接着鸽子推门进来说,哎,你也太冲动了吧?刚才我都懒得说你,好好的你辞哪门子职啊?你看你现在老公老公跑了,工作工作也丢了,下面你怎么办?
我猛地一翻身把背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