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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深闺情挑-第18部分

小说: 深闺情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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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情绪不好,而你——”

    “雨疏信上明明白白地说了,难道你还不懂,要这样伤心?之前,我也跟她谈过,她不怪、不怨,她不再为情所苦、被爱所困。她能超脱至此,该为她高兴才是,我们又为什么难过?”

    “你确信她不会做傻事?”

    若伶摇摇头。“不会的,她现在才真正找到生活的意义,她才要开始过她风发的人生。”

    听若伶这么说,雨文那乐天派的性子很快又恢复了脸上的笑容。

    “这么说,唐正宇、何书凡,她都要感谢喽,是他们‘帮’她找到自己,找到生活目标。”

    “不是‘帮’她找到,是‘害’她找到。”

    两人手掌一击,哈哈大笑。

    自从汇了五千万给周英华,他来她的住处明显地减少,打电话也时常找不到人,即使找到了,也口口声声说他忙着筹备投资工作。

    张秘书看她心情恶劣,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她也不相瞒地据实相告。

    “你还真愈活愈糊涂。”张秘书略带责备的口吻。“我看那五千万是飞到外太空了。”张秘书旁观者清地提出她的看法。

    “不会吧,他不会是那种人。他有家室,有工厂要经营,你是知道的。”采芬想起跟他相处的甜蜜,怎么也不相信他是那种骗财又骗色的人。

    “拜托,请你清醒点好不好?唉,要怎么说才能点醒你呢?”张秘书看采芬对那男人仍一往情深,不禁为她的执迷不悟气得口不择言:“我看,如果可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赶快搭太空船到外太空把那笔钱追回来,否则被那姓周的外星人吞去的话,你是一点办法也没了。”

    “就算要追,我也没这本事,他魔高一丈,我只道高一尺,哪是他的对手。”

    采芬带着几分负气的话。

    “既然如此,那你就当作布施救济好喽,或是当作前世欠他的债,今生还,这样也了了一桩前世今生的烂帐。”张秘书无可奈何,只好这样调侃她。

    “依兰,你真的认为他是那种人?”采芬被她说得有点动摇信心。

    “百分之百是。我虽然没交过多少男朋友,可是男人的心我可清楚了。男人没一个不图色,就像女人没有一个不爱温柔体贴的男人一样。好色的男人通常都懂得用温柔体贴去征服女人,那群傻瓜的女人啊,还以为他们是真情一世,只爱她一个,等到发觉原来他的女人就像肉粽一样一串串的时候,才来哭得肝肠寸断。可是爱情已远扬,情郎琵琶别抱。唉!女人,可怜哪!不懂得慧剑斩情丝,只会春蚕吐丝到死丝方尽。”张秘书滔滔不绝一大篇的男女情爱经。

    采芬被她说得愈来愈没信心。果真是这样的话,她能怎么办?杀他?毁他?她能忍下这样的侮辱和欺骗吗?但愿不是,她心中暗祷,否则她也无法预知自己会做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

    消失了一个礼拜的周英华,终于又出现了,和她约好周末中午一起吃午餐。

    采芬准时到了约好的餐厅,可是却足足等了约有一小时,周英华才没事人般的晃进来。

    等得一肚子火的采芬,新愁旧恨全一古脑儿地冲上来,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就抓住周英华的西装领带一阵猛捶。周英华倒是有风度,也不发脾气,任由她捶了好一阵子才说:“当心把手捶痛了。”

    她不理会,继续疯狂似的捶打他。他抓起她的手,握在掌中,那么温柔又温暖,他俯头用唇厮磨她那捶红的手,她无力地哭泣起来,整个人几乎瘫软下去。他扶她走出餐厅。顾不得狼狈的样子引来好奇的眼光,她心中满满的是恨。

    回到家,周英华又如往常般的热情、体贴,采芬没有心情跟他谈情,她要他对她有个交代,她不想过提心吊胆、寝食难安的日子。

    “你变了,自从钱被你拿去以后,你就变了。”采芬嘶吼。

    “你看,又来了,老毛病又犯了。我不是跟你说了,等我做好筹备工作,就可以每天陪在你身旁。大陆那边的土地、厂房都已跟人家签好合约,现在又跟人家在洽谈机器,我有千头万绪的事要做,你为什么不能体谅呢?”周英华帮她冲了杯她爱喝的浓马黛茶端至她面前。“嗯,算是我跟你赔罪,你喝表示原谅我;不喝,就表示不再爱我,我只好——”他黯然地垂下头看地下。

    采芬看他无辜的样子,心一软,想想自己也许真的误会他了;设立一家工厂本来就麻烦多多,自己这样闹未免也太不识大体,亏自己还在商场打滚这么多年,竟然这么没气度,真是贻笑大方。

    思忖了一下下,拿起杯子递给周英华。“你喝一半,剩下的我喝。”

    “为什么?”周英华不解地问。

    “我怎么知道你茶里有没有下毒,要死我们一起死。”虽是玩笑话,语意却又透着几分教人阴寒的气味。

    “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快乐。”

    说完接过茶杯,一饮就大半杯。剩下的半杯,采芬也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完。

    喝完茶,气也平顺许多,周英华不再和她多言,一把拉她至怀里,又开始他的热情、体贴,一张嘴从头吻到脚。采芬被他撩拨得又是神魂颠倒,口里只喃喃地念着,“我爱你,我好爱你。”

    受了她呻吟的激发,周英华更加热烈地在她身上加功夫,直到她娇喘地瘫平在床上,他才停止。

    自从那次激情过后,就再也看不到周英华的影子,已经半个月过去了,连电话也找不到人,采芬这才完完全全地清醒过来,原来自己爱的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骗财又骗色之徒。

    哈!采芬在心底泠笑自己。多讽刺啊,“女强人”竟然被骗得这么惨,这辈子大概这出戏演得最精采,也最失败。这些年的努力付之一炬,教她情何以堪,多不甘、伤心、痛苦、绝望啊,全世界最痛苦的人大概就是她了。

    她把一切业务交给张秘书,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甚至连动都不想动,她想要让自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世界上。她累了,她没有力气再去多做一分的努力或挣扎,这样的人生教她如何走得下去?

    她的意识愈来愈模糊,电话铃声响得震天价响也唤不起她的一点意识,她的心又飘到无垠的天际……

    好像睡了一世纪之久,醒来触目所及是插了满手的针管。

    “你终于醒了,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唉,我也不忍再说什么了。”

    张秘书又气又同情。

    “有什么要说、要骂,好听、难听的话,统统都说吧。我自己自作自受,活该下地狱,罪不可赦,死有余辜。”采芬自觉已到了绝境,也没什么面子好顾的了。

    张秘书无奈地摇摇头。“你什么时候得了自虐狂,把自己骂得那么毒。”

    “难道不是?天底下还有比我更惨的吗?”

    “是没有人比你更惨,不过你能排行全世界最惨也不简单,也只有‘女强人’才做得到。”张秘书故意消遣她。

    “我可不是花钱请你来气我的。”采芬气得把脸撇一边。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福气就要跟着来了,我还想跟你有福同享呢。”

    张秘书和采芬一向没上下之分,说话是有一句说一句,从不隐藏内心的秘密。

    “依兰,你有他的消息吗?”采芬心里仍放不下。

    “你还在惦念那种人呀!衣冠禽兽,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害得你还不够啊!

    钱没了,小命也差点赔上,你还忘不了他?”张秘书气得不知该如何开导她。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永生难忘。我好想剖开他的心看看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可以做得如此绝情又绝义。”采芬眼眶不禁又湿润。

    “反正他的心不会是肉做的就是了,当然也就不会有‘良心’,有的只是‘坏心’和‘恶心’。这种人的心哪,剁下来煮了喂猪,猪都还不吃呢。”说到周英华,张秘书就义愤填膺。

    “走,你陪我,我们去找他,我要把他揪出来,算个清楚,否则我真的不甘心。

    “小姐,你有没有搞清状况,小命都已垂危,还想斗垮人家,你就算了吧。好好保重自己,否则气死的是你自己的命,人家还暗自得意呢。”张秘书说好说歹,希望帮采芬心结解开。

    “你真的都没听说他任何消息?”采芬不相信依兰不可能没有风闻到一点他的事。大家身在商圈,有任何事情都会很快传开来,何况这事一定被传得满城风雨,除了被人家当成茶余饭后的谈兴,大家心里更是以一种看笑话、看热闹的心态等待感觉的人,竟然会是个骗财骗色的大魔王!自己到底是被情欲薰昏头了,还是难耐的空虚寂寞蒙蔽了聪明才智?

    知道被骗的真相,心情反而舒坦许多。虽然被骗了巨款,但她还有公司和家,这是她的根基。

    采芬在张秘书的协助下,一切重新出发,在既有的基础上另创一片崭新的天地。对感情,采芬已看淡,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不强求。淡淡的心情,就像那万里无垠的湛蓝天空,无风雨也无云,真好。

    一个礼拜天的早上,若伶懒懒地歪在沙发上看报纸,王妈不声不响地递给她一封信。她接过一看,是从美国寄来的,一个陌生的地址,脑际闪过会是谁的问号。

    迅速地拆开信封。

    若伶,我的至爱:就让我这样叫你一声吧。虽然我们言明只当好朋友,这对你当然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可是,对我并不是那么的容易。因为要把爱情升华为友情,平凡如我,可能智慧尚有不足。

    我反复思量,终究还是忘不了你,最后,我想“距离”或许可以帮我减轻对你的想念,所以我毅然地飞回美国,强迫自己不想你。爱你,喜是甜蜜与痛苦的一件事,也是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的另一种心情,也只有你才能让我如此这般的如痴如狂。但我甘之如饴,至少生命不再是那么的贫乏。虽然没有得到,却曾经有过,总有美丽的回忆,不是吗?

    隔着浩瀚的太平洋,思念却能穿透无边的时空,无影无形地啃蚀我的心。可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如你所愿地成为你单纯的朋友,只是现在依然想你、念你。

    看完柏元的信,若伶换了种心情,刚刚的慵懒随即转为认真的态度。

    她拿起电话依照信上的号码,毫不考虑地直拨美国。电话铃响了两三声,忽然才想到,时间不对,现在人家正是好梦方酣,赶忙又挂上电话。

    没多久,书凡来了电话,约她一同午餐。他虽然行动不便,却也喜欢走动,脚残在他毅力不断地做复健下也大有进步,有时甚至可以短暂地行走不需仰赖拐杖。

    他们俩出双入对,是大家皆知的事,虽是情侣,可是若伶在公司仍是谨守分际,丝毫不敢怠慢,尽职扮演她的秘书角色。在工作上,两人都把感情放一边,公事归公事。工作一年多的历练,若伶不但没有一点富家女的骄气,倒学得做人圆融、做事圆滑的真本事。她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比起以前无知的骄宠,现在的她学得聪明和有智慧。

    两人吃完午餐,又去看电影。最后若伶把车开向阳明山半山腰一家“古早人”

    的土鸡城。“古早人”深居在一条弯曲的小路尽头,一边靠山,一旁依傍小河流,别有一番原始野趣。两人选了紧临河流的一座茅草搭盖的凉棚落坐。

    若伶举目望望四周的环境,青山、绿水、古厝,还有错落的凉棚,构成一方小小的世外桃源,不觉地感叹:“住在这里真好,属于自己的小世界,有山水相伴,有星月对眠,晨有朝阳,晚有夕露,这哪是我们都市人所能享受得到的。”

    “如果你喜欢,以后我们可以搬到阳明山上我父亲的别墅住。”

    “以后?”若伶不了解他所谓的“以后”是指何时。

    “我是说——我指的当然是结婚以后。”书凡补强地解释。

    “结婚以后?”

    若伶听他这么说,心情沉甸甸的。一次惨败的婚姻,让她对结婚依然心有疑惧。她爱书凡,可是对她而言,爱是无法和婚姻划上等号,她宁可一辈子没有名分地跟一个她所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也不愿再冒险去结婚。她只想这样厮守一辈子,如果一定要她结婚,那她对这分情感的执着或许就不会那么坚定了。

    “书凡——”若伶有些难以启口。

    书凡看她神色有异,不禁奇怪到底什么事使她不安。反射性地直问:“有什么话就直说,吞吞吐吐的不像是你。”

    若伶沉吟了一下,反正迟早都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态,这么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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