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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深闺情挑-第15部分

小说: 深闺情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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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回到老婆的身边。她是衷心盼望他回头,只是不知他是否对她还有一点点眷恋。

    “你不是很爱她吗?为什么还不结婚?”采芬别有所指地问。

    “出了些状况,所以就拖了。”书凡面无表情的,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

    “会结婚吗?状况有影响你们的感情?”

    采芬说得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书凡就是不喜欢她这种强势作为。

    “一切都在未定数,我自己都不知道。”书凡话落到恰到好处。“倒是你,有没有新交的男朋友了?”书凡出自于朋友的关心。

    采芬黯然地垂下头。“没有。”

    “不要只顾事业,忽略感情。人生中不只爱情,包括友情、亲情,这些都是人生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当你赚到财富,失去情感的时候,也许遗憾已造成,后悔都无济于事了。”书凡有如哲人说理般的对她谆谆教诲。

    “要再遇到喜欢的不容易。”采芬话中带有几分懊悔。

    “不难的,只要你事业心不要那么强烈。想想我们俩相处的时候,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很少有男人会喜欢如此能干的女朋友,因为男人的自尊和自大都会被这样的女人不留余地地铲除。”

    “书凡,我们——我们有没有可能再重来?如果我改变,我愿意为你改变。”

    采芬提起勇气,试图挽回逝去的爱情。

    “采芬,过去我曾多次向你表明我的感受,都得不到你的重视,一意地追求你的事业,我的心也遭受多次的挫折,如今……也许就是所谓的曾经沧海难为水吧。”

    此次见面,采芬多少抱着渴望的心,如今希望又落空。

    书凡啊书凡,他总是在她心中闪闪烁烁,就像天际的一颗星,摸不到、触不着,而他却永远闪亮地挂在天空。

    曾经沧海难为水,好一句形容词,而她呢?分手难道她就不难过?她也可以说除却巫山不是云,可是她没有。因为她够爱他,爱一个人是没有任何理由,如果不爱也有说不完的理由。为什么他不干脆明明白白、简简单单地说一句“我根本就不爱你”,这样她也会潇潇洒洒地扬起一丝微笑。而他偏偏用那么多盾词,说得像是她负他、亏欠他,将他的无情委过于她?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只是这样,更让她一颗凄凄惶惶的心游荡在天际,缥缥缈缈,浮浮沉沉……

    回程的途中,采芬手操方向盘,脑子却不断地闪进书凡的种种。原以为早被忙碌的工作取代的,怎么一下全部鲜活起来;原来记忆从不曾褪色,只是被她那么小心地深藏着,一点都不曾遗漏。她突然惊觉到自己原来爱他有多深,只是好强的个性不愿去妥协罢了。

    一个清爽的周末,若伶像往常一样,穿了一身的轻装上山去。可是,她今天的心情却是沉重的;她要把事情摊开和雨疏谈,她不想落个横刀夺爱的罪名。这些日子来,她也看出书凡对她有情有意。感情除了两情相悦,是丝毫勉强不得,就算勉强得来的也不会幸福。古今中外皆然。

    不知从何时开始,雨疏礼拜六会给自己放假,这也是他们三角关系中很微妙的一个默契;或许说,雨疏有意把礼拜六让给她。若伶很自然地为书凡照顾一切,而他也很理所当然的。

    而雨疏就做些自己的事,通常把自己关在书房写东西。她准备半年内能出一本书,所以整个心思都放在故事情节的构思,也就不再那么心痛书凡的冷淡。

    若伶煮好午餐,和书凡共餐之后,再陪他散步;待送他回房睡午觉,便来敲雨疏的门。

    雨疏意外若伶的造访。他们二人之间的尴尬关系,她一直尽可能地回避。她会留下来是因为和书凡的感情,还有一分愧疚的责任使她离不开、走不掉。

    “抱歉,打扰你了。”

    若伶立在房门口,几分怯怯的。

    “没有的,进来吧。”雨疏意识到她来的目的,也大方地请她进来,再关上房门。

    “我来是想跟你谈谈你、我,还有书凡的事。”

    “我知道。”雨疏了解地说。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或有什么打算。”若伶直言切人问题中心。

    “我们三个之间的事,很明显的,选择权不在我。这也不是一题是非题,可以打圈或叉就可决定。至于打算,我想先知道你作何安排,我才能有所打算。”

    雨疏巧妙地四两拨千金就把问题丢还给若伶。

    “雨疏姐,”若伶有几分歉疚。“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爱上书凡是我进了公司之后的事,可是,那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爱恋,他对我一直是上司下属的关系和照顾。过去,他对你一直是忠诚的。真的,那时,没有人能从你身边抢走他,他是那么深爱着你,连我都可以感受到你比他自己还重要。我爱他,是因为我欣赏他;我也是婚姻失败过的人,所以对感情的追求,也不像以前一定要完全地占有,所以我只要默默地看着他走过办公室门口的身影,我也就心满意足。我始终维持这样的原则和想法,没有逾越,直到……这次事件,是他态度的转变,你也看到的,所以——”

    “我不会怪你,也没有怪你。我刚刚说了,感情是没有是非曲直的定论,你不必为这事挂怀。”

    “那你打算怎样?”

    彼此打开心结后,话也就好谈。

    “书凡也复元得差不多了,我想我会选择离开,往后,就是你和他。我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的。唉!”

    雨疏轻轻地哀叹一声。

    “雨疏姐——”

    若伶想说些什么宽心话,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你和雨文是好同学,说来也算我妹妹,而我们却都爱上同一个男人,把他交给你我也很放心。虽然如今我已不再是他生命中的唯一,但这又有什么关系,至少,我曾经拥有。”

    一股悲伤笼罩着房间。

    “你知道他为什么对你这样?”

    雨疏点点头,泪随着心头的难过涌上眼眶。

    “这样也好,既然我不再让他留恋,我也没有理由留在他身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时间会再带来新的东西;曾经有过的欢乐、痛苦,也一样会被时间洪流冲走。有一阵子,我几乎是走不出那痛苦,就像一张巨大的网牢牢地网住我,任我怎么挣扎都冲不破那张痛苦的网。一旦突破,这才发觉生与死、快乐与痛苦都只是一线之间、一念之别而已。可是,往往穷毕生之力,就是越不过那一线之隔和一念之差啊。人,有时真是愚蠢至极的动物。”雨疏淡淡地说,一抹轻愁掠过白皙的脸庞。

    走出雨疏的房间,若伶的心沉沉重重的,仿佛那哀伤、痛苦、无奈和挣扎,都在她心底走过一遍。她默默地走出庭院,绕至小径,踩在一地的黄叶上,雨疏那低婉哀怨的倾诉,随着瑟瑟的秋风飘荡耳际,她该怎么做?她是不是又错了?虽然雨疏宽容大度得没有嫉妒、怨恨,把悲伤留给自己,也正因为这样,才更增加她的愧疚感。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书凡是否依然属于雨疏?

    她不确定地甩甩头,凉飕飕的风也吹不去她沉甸甸的心情。爱他,原该是件快乐、甜蜜的事,怎么竟成了这般剪不断、理还乱的心境?她不了解书凡的心事,她想应该去问他,她有必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才能解开她郁结的心,否则,他与她将会有道无形的阴影遮蔽了他们的感情。

    他们三个之间的问题,他才是关键人物。她决定找他谈一谈。

    正想折回大屋,一转身,却看见书凡在小路的另一端拄着拐杖行来。

    “若伶,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书凡一副心急的样子。

    “我怎么会不告而别呢?只是在房里待得有点闷,出来散散心。这条绿荫小径挺诗意的呢。”

    “是啊。你看,那些孟宗竹都是我妈的最爱呢。”书凡指着那一丛丛的绿竹,兴奋地说。

    “来,我们这边坐。”

    若伶拍拍一条长石凳坐下,有意在此打开问话。

    书凡顺从地坐下,仍兴致盎然地谈着他父亲设计这庭院的用心。

    “我爸爸除了是一位好医生外,也是一位天才设计师,这栋别墅的里里外外都是他亲自规划、设计。他常说行医使他活得有意义,设计使他活得有生趣。他喜欢创造一些别人所没有的东西,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流行;他说那是最没有品味的东西,做不了自己的人才跟流行走。他靠自己赚钱,丰富地过他一生,唯一的缺憾就是我母亲无法走进他的心灵。”说到这里,书凡突地打住,方才的兴致也转为黯然的沉郁。

    若伶其实很想知道有关他父亲的故事,于是,捡了枝枯枝在手中拨弄,却装着不经意地问:“那他们是如何过一生?”

    经她一提,书凡才继续道:“所以,虽然父亲努力地经营他的人生,却还是不快乐。小时候,我就能感受到他郁郁寡欢的心情,除了休假时陪我们小孩说说笑,才能看到他的笑容外,记忆中,他是一个沉默少语的人。”

    “这样的婚姻,他不曾想过分手?”

    “在他们那一辈,婚姻再怎么糟糕,离婚是不可能的。两个人在一起,快不快乐、过得好不好都是两人之间的事,别人看到的都是一桩成功的婚姻,和一番成就的事业。在他们的年代,这就是一个成功男人的典范。”

    若伶被故事吸引着,关心起书凡父亲的一生。

    “你父亲就这么无怨无悔地过一生?”若伶想,这么一个有灵有性的人,真甘愿如此厮守一位不解风情的女人?

    书凡瞥一眼若伶,仿佛一切都已被看穿似的。

    他定了定神,垂眼看地下的落叶,又抬头望了望被稀落树叶遮挡的天空,微微地吁口气,说:“他本来也认命地过日子,反正工作和兴趣也消磨了他大半时间,所以虽然与我母亲不相契合,也没有多少时间去怨悔。”书凡又顿了顿。“他们平淡的婚姻,就在我要升高中的那年起了变化。”

    若伶专注地听书凡叙说着另一个爱情故事。

    “那年,父亲遇上他有生以来的真爱。她是他的病人,小他二十多岁。当年,父亲已是四十好几的中年男子;而那女孩,初出学校,长得娇媚可人,追求者也不知凡几,唯独对父亲钟情。她的大方、浪漫,滋润了父亲干涸的心灵,凭着父亲的财力,他们根快有了另外一个家。”

    “那你母亲呢?难道她就不声不响地把丈夫拱手让人?”

    “当然不是。”

    书凡的脸色变得更阴郁,停顿了会,说:“最极端的时候,母亲曾自杀过两次,可是父亲依旧没有回到她身边,在照顾她恢复健康之后,就又回到那女的身边。母亲是典型的传统女人,对父亲的爱执着甚深,父亲的移情别恋,等于毁了她的世界;她不知何去何从,整天发呆或傻笑,精神濒临崩溃。有好一阵子,我常陪她去看精神科医师。有一次,我一不留心,她走到窗台边,差点跳楼。而她寻死的决心,一直是我挥之不去的梦魇。”

    “后来呢?”若伶听得入神,眨了眨灵活双眼。

    “母亲的精神状况始终没有好转,医生也认为她必须住在精神疗养院长期治疗。父亲毕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虽然有了新欢,对旧爱倒也仁尽义至;听说母亲要被送进疯人院,他也不忍,就积极地觅地,最后找到这块土地大兴土木,为母亲建造这栋别墅。在建造的过程,父亲常带母亲一起过来监造。每次来,父亲都会用极温柔的声调对母亲说:这是要给你的,我为你盖的,懂吗?刚开始,母亲也不知懂不懂父亲的话,只是痴笑,可是父亲始终耐性地对她说这句话。说多了,母亲渐渐懂了,她的痴笑也不见了,转而用感激的眼神看父亲;父亲则拍拍她的肩膀,或牵牵她的手。就这样,父亲治愈了母亲的病。”

    “解铃还须系铃人,爱真是折磨人。”若伶有感而发。

    “母亲病好后也不曾搬进这幢美丽的别墅。知道是父亲的一片心意使她醒转过来,所以痊愈后的母亲倒是透着另一种坚毅;她每天静静地为我们打点生活上的需要,也不再对我父亲有期望,也看不出有所难过。慢慢的,她习惯了没有我父亲的日子,后来,她也找到她情感的归依——上帝。有了宗教信仰,她也找到生活目标;虽失去丈夫的爱,却得到上帝的爱。上帝教她以宽恕的心待人,所以她宽恕了父亲的背叛,甚至能和颜悦色、平心静气地和我父亲相处。而我父亲大部分时间都在那女人那里,对母亲的一生,父亲只能说是尽道义上的责任,宠爱全部给了那女人。感情的待遇,永远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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