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新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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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就要和你结婚!我不要等了啦!我不想输给那些女人,”邢未荷委屈地尖叫着,泪珠也跟着在眼眶里打转。
“未荷……”白鸩朝着司机挥了挥手,示意他先离开,然后才一把抱起邢未荷,扛着她走进城堡里,然后把她放在廊道下的长椅上。“未荷,我知道你现在只是在嫉妒,但是我真正爱的人是你啊!对于其他女人,我连结婚的念头都没动过,但对你却是特别的,这样……还不够吗?”白鸩把邢未荷压在长椅上,硬是逼着她坐好,没让她继续歇斯底里、大吵大闹。
“未荷,我是跟那些女人有过关系,但是自从认识你、发现自己爱上你之后,我并没有回头的意思。所以你的嫉妒,只不过是多余的,因为真正想嫉妒的人应该是她们啊!”
过去,想冠上白太太送个名号的女人多如天上繁星,而他却从来没有定下来的打算。
邢未荷是他生命里唯一的特例,因为她,所以他才兴起了成家的念头,希望能有个普通的家庭。
所以,若要论起嫉妒这份情绪,也许他过去的女客们,才是真正会嫉妒到发狂的人吧!
“我也知道自己吃这种无聊的飞醋,是有点笨……可是……”邢未荷抬起头,泛着泪水的眼直勾勾地盯着白鸩。“可是我一想到你和她们……我就不高兴嘛!”
本来,那应该只是她的专利耶!可是却有那么多女人抢在她之前跟白鸩有亲密关系,那实在让她不得不嫉妒。
“那都过去了,你要是不能早点释怀的话,日后就得成天泡在醋缸里了。”白鸩抚着邢未荷柔细的发梢,手指顺着她的发尾向上,将她的发丝卷在手指上把玩着。
“可是!我也希望自己可以跟你……”
话语的尾音消失在邢未荷被掩住的双唇里,她捣着半张脸,只露出有些心虚的双瞳,眨呀眨地瞟着白鸩,然而红透的耳根子早已说明她的心意。
她不是不想跟白鸩有亲密关系,毕竟他们都已经论及婚嫁,若不是她一心谨守着世俗的礼教,说不定现在也用不着大吃飞醋了。
白鸩对于邢未荷的反应,他虽然不意外,但也无法平心待之,怎么说她都是自己一心疼爱的小情人,说不想碰……那绝对是骗人的!
“我很感动你的心意,不过……”白鸩吻了吻邢未荷的手背,抬起头,一脸严肃地应道:“你对我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是家人而不只是情人,所以我希望能够依照既定的行程迎娶你,让你成为我合法的妻子。”
毕竟谁也不敢说婚前会发生什么事,尤其邢未荷又身负大笔财产的去留,所以处境比起普通人更加危险;而他这个半路出现、妨碍不少抢夺邢家家产的男人,自然也是被怨恨的目标之一,在这种情况之下……
等一切事情都尘埃落定,再来享受他们甜蜜的新婚,才是最有保障,也是最浪漫的好方法。
邢未荷瞧着白鸩,他的告白令她的心情完全平静下来,怒火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满心的感动。
“那、那我们的婚礼还是照原本的时间举行好了,可是在婚礼之前,我们先填好结婚证书,送去公证嘛!这样我的心才能定下来啊!”邢未荷迫切地想早点跟白鸩定下来。
“好,如果你一分一秒都等不及的话,我们就先签结婚证书。”白鸩拗不过邢未荷,索性点头答应了。
反正距离婚礼也不远了,只要能顺利跟邢未荷办成婚礼,邢又京也将继承人的人选决定好,他和邢未荷便能安心地享受蜜月生活了。
“那就来签名!”邢未荷欣喜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结婚证书,让白鸩签上名字,然后自己也跟着签名盖章。
抱着两个人的签名,邢未荷兴奋的脸微泛红。
“那我送去公证哦!”
呵呵……她可是迫不及待地要当白太太了哪!
“我开车送去吧,你先在城堡里到处看看,有什么需要就让人准备。”白鸩吻了下她的脸颊,把证书自她手上抽走。
要是让邢未荷自己送去的话,依她现在兴奋到不能自己的样子,难保她不会在路上走失或迷路,所以白鸩宁可亲自跑一趟。
“这样啊……那我亲自下厨,做点拿手好菜给你吃!”邢未荷拉住白鸩,一脸泛红地道:“你还没吃过我煮的东西吧?”
虽然证书还没送出去,但是她却已经以白太太自居了,所以好想试试看亲手做晚餐给回家的丈夫吃那种感觉。
白鸩瞄了伫立在一旁的女佣一眼,记得她是自小照顾邢未荷长大的,看女佣一听见邢未荷要煮饭马上露出一脸惊愕,甚至是呆滞的模样,他大概猜得出来邢未荷的厨艺到底好不好,所以他决定,等会儿最好顺道买胃药回来备用。
“好,你小心一点,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白鸩朝女佣看了一眼,才缓声叮咛道:“记得让人帮着,别弄伤自己了。”
虽然事实上,白鸩是想告诉邢未荷,可别把租来的城堡给炸掉或烧坏了,不过就算他再三叮嘱,邢未荷大概还是会因为过度的迷糊而惹出问题吧!所以不如提醒一下女佣,记得把邢未荷看好。
“嗯,我知道啦!你自己开车也要小心哦!”邢未荷像个担心丈夫出远门的妻子般抱住白鸩,用力在他脸上亲了一记,然后才一脸依依不舍地送他出门。
白鸩朝站在门边的邢未荷挥了挥手,随后便跳上跑车,往市区驶去……
第七章
“鸩怎么还不回来啊?”
邢未荷枯坐在餐桌前,两手托着腮,一边唉声叹气着。
看看桌上由她亲手烹调的菜肴全都凉掉了,再瞧瞧壁上的挂钟……
唉!他都出去三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回家啊?送个文件到市区有那么难吗?还是他迷路了?可是她明明有给他地图,他应该不至于会走错路呀,不然打通电话回来也好嘛!
“小姐、小姐……”
就在邢未荷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女佣突然匆忙地跑进餐厅。
“是鸩回来了吧!”邢未荷自餐桌边站起,细眉微蹙,心想,等等绝对不给他好脸色看,居然让她等那么久!
“不是……是两个警察……”女佣上气不接下气地抚着胸口,对邢未荷说道。
“警察?警察来做什么?”邢未荷有些错愕。
女佣只是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他们要找小姐。”
邢未荷疑惑地跟着女佣到大厅去。
两位法国警察已被请进大厅招呼,在看见邢未荷进来时,警察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请问,你就是邢未荷小姐吗?”其中一名警察率先开口。
“是啊!两位有什么事吗?”邢未荷瞧见他们的表情,感觉脑袋里好像冒出了小小的黑影,正在不停地扩大……
“我们想请你到警局一趟。”
“为什么?我想我应该没有进警局的必要吧?”邢未荷感到错愕。
两个警察彼此望了眼,才一脸艰困地开口解释:“因为要麻烦你去认尸。”
邢未荷诧异地瞪大了眼,“认尸?”
一股不安的感觉突然炸进她的胸口,让她感觉有些难受,莫非……
警察点点头,低着声音应道:“因为白鸩先生出了车祸……”
“什么!”邢未荷只觉得脑袋里像是刚被轰炸过,震得她的世界顿失声音,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白鸩出车祸?而且要她去认尸?那么……
白鸩死了?
不!这怎么可能?他明明、他明明才笑着出门……她还说要他开车小心的……
不可能的!白鸩不会死的……
“胡说!你们找错人了!白鸩才不会死!”邢未荷死命地咬紧下唇,拒绝承认这种事!
“我们从车上的东西找到你们的结婚证书,还有白鸩先生的证件。”简单说来,警察就是认定尸体是白鸩。“所以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
“不可能!”邢未荷听见结婚证书四个字,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但是白鸩的笑脸依旧那么清晰地烙印在她的脑海里,教她怎能相信这种事?
“我不要去……我要在家等白鸩!他一定会回来的……”邢未荷低下头,虽然她努力不想让眼泪落下,但是不安的情绪依然占满她的心。
毕竟连结婚证书都放在车里了,那不是白鸩的话,还会有谁呢?
但是……她不想相信啊!他们约好要结婚、要一起生活,白鸩说过,他想跟她生孩子,两个人亲亲密密度过一辈子的……为什么……
“这……邢未荷小姐……”警察被邢未荷打乱了步调,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小姐,说不定死者不是白鸩先生啊!所以小姐还是去确认一下吧!只要确定不是白鸩先生就好了。”一旁的女佣见三个人沉默下来,连忙出声帮忙。
邢未荷想想,女佣说的也有道理,若对方不是白鸩,那她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了,然后她就可以安心在家等白鸩,等他回家,再亲手把菜热一热给他吃,然后跟他抱怨一下今天碰上的倒楣事,责问他为什么把结婚证书和证件放在别人车上……
“好……我就去证明他不是白鸩!”抬起了头,邢未荷难得露出了坚毅的表情。
她知道的,那个人绝对不是她的白鸩!
车祸现场的照片看起来,只能以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邢未荷用颤抖的手接过相片,在瞧见那眼熟的车子只剩半截车身,而车头几乎全毁,甚至是烧掉的情况时,她只觉得心口好像要被冻住。
车子撞成这样,驾驶还有机会活着吗?
白鸩……她的白鸩……为什么会遇上这种事?
警察虽然对她的处境感到同情,但依然公事公办地将放在后座而逃过一劫的证物交给邢未荷确认。
用塑胶袋装好的证物当中,有车子的车牌、两人的结婚证书,还有白鸩惯用的皮夹。
染着烟尘的结婚证书在透明的塑胶袋里,看起来有些凄凉,上头的封套还完整地留着,但是却抹上了一层灰。
白鸩的国际驾照上的相片,依然有着他独特的笑容,只是却染着些许灰白的烟尘,让她忍不住想伸手为他抹去。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真实,却又像虚幻之境。
白鸩……死掉的人真的是白鸩吗?
可若不是白鸩,这些东西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要看这些东西……”邢未荷握紧手里的塑胶袋,望着白鸩的照片,心里挣扎不已。
“你们不是说要我认尸吗?让我看看……反正,我只是来告诉你们,那个死者绝对不是白鸩,然后我就要回家等白鸩回来。”邢未荷觉得口里有些干,让她细嫩的嗓音有些沙哑,语气甚至带点心虚。
“请跟我们来。”警察依言带着邢未荷去停尸间,一边走一边解释道:“我们查过,死者是年近三十的东方男性,身高大约一百八十二公分,体重……”
邢未荷听着他们的解说,心里越来越紧张,虽然还没见到尸体,但是光听他们的描述,那个死者与白鸩真是像了个八分样,让她的心忍不住泛疼起来。
站在停尸间门口,虽然她内心几度犹豫,但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关于尸体,我们得先提醒你一下,因为车子几乎被火烧毁,所以……”
警察让邢未荷等在冰冷的铁柜外,直到她点头说做好心理准备,才很快地将装着遗体的抽屉拉出来,给邢未荷确认。
不过早就烧得又黑又焦的尸体,根本看不出来长什么样子,但是那身材却又与白鸩确实再相似不过,当下让邢未荷心里一沉,顿时失去知觉。
那一瞬间,她只知道世界化为了黑暗。
当邢未荷再度醒来已经在休息室,外头走来走去的警察和毫无优雅可言的装潢,说明了她在警局的事实,刚才的一切并不是个恶梦。
不,严格来说,或许也是个恶梦吧!
刚才那具被烧焦的尸体令她几乎要疯了……
怎么会这样?白鸩的笑容,那双有如黑珍珠似的眼瞳……在刚才那一瞬间都消失了!
不!不要啊!她不要做这种恶梦!谁来叫醒她,说这只是一场梦啊!
她的白鸩应该有双迷人的黑眼瞳、温柔的笑脸,还有柔细的发丝,以及日日夜夜拥着她起舞的结实手臂……不是刚才那副样子啊!
“鸩!鸩!”邢未荷伏在长椅上,泪水再也止不住地肆流着,她不敢相信自己与白鸩的缘分竟然这么短。
早知道会出这种事,她就不该坚持要办什么浪漫婚礼,她应该跟白鸩一起出门,不……她不该带白鸩来法国!
是她害的!是她害了白鸩!
早知如此,她宁愿让白鸩继续留在白夜酒店,即使只能在夜晚看见他那惑人的微笑,也比让他送命来得好!
“鸩!”邢未荷泪流满面,几乎是泣不成声,此时她只知道,白鸩不会再回来了,他那略带沙哑的嗓音与笑意,已经离她远去。
警察见到邢未荷的反应,虽然大表同情,但也深感无奈,依例让她签了名后,派人将邢未荷送回家去。
邢未荷回到城堡之后,因为身边少了白鸩,根本就像失了心神,成天只是坐在玫瑰园旁发愣,望着晴朗的天空出神,没有女佣出声唤她,就连下雨她也不自觉。
至于夜里的哭泣与被恶梦惊醒的次数,已经多到数不清。
梦魇……或许该这么形容邢未荷失去白鸩以后的世界吧!
她走遍城堡里的每个角落,试图在其中寻得白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