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洋过海来嫁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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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这下于石头够多了吧!也不会违背他爹的意思。
整个大厅充满了欢乐气氛,郁孟霆也乘众人没注意时偷香了梅一记,顿时镁光灯齐闪。
众家淑女名媛眼见“大势已去”,纷纷将目标转向他的得力助手──龙翔。只有琳达一人,愤恨的看着这一切──这不中不西的混血儿接连两次都让她难堪,今晚所受的羞辱,明天将会传遍整个上海社交界,届时她颜面何在?不行!绝不能让这女人“坐享其成”,她非出这口气不可。
琳达忿忿地走出郁家大宅,根本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离开,所有的来宾全都将注意力放在郁孟霆那美得不可思议、极具神秘感的妻子身上──她是宴会的焦点、最美的新娘。
也是郁孟霆最深爱的女人。
避开闹哄哄的宴会现场,颖竹走向较安静的后花园,置身在假山喷泉、小桥流水、扶疏挺立的松竹间,唤起了她记忆中的童年。
小时候,众中的庭院恐怕比郁宅要大上好几倍,中国传统的山水、田园之美尽在其中。她最喜欢奔跑在一大片无垠的草地上,追着蝶儿飞,跟着风筝跑,偶尔一个不小心跌了跤,额娘总像失了魂似地趋前搂着她,柔言蜜语地抚慰着她,直至自己破涕为笑为止。
有几次,额娘会用极为深遂、忧伤的目光痴望着自己,颖竹至今仍不懂额娘埋在心中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但她明白,那必定是一份不易道出的过往情伤,所以她宁愿将那眼神解释为额娘对自己的关心,因为她实在不忍心去触痛额娘的心。
“这竹子绿得真美,不是吗?”一个陌生又似熟悉的男人声音从背后传来。
“嗄!”颖竹还来不及回头,那人已挺立在她跟前。
“你……”
“对不起,吓着你了。”他舔了舔舌头。“我是龙翔,今天婚礼的伴郎,而你就是伴娘对吧?颖竹──”龙翔其实跟在颖竹后面已好一会儿了,总算盼到她单独一人。但见她伫足在一丛翠竹旁,陷入沉思,遂不敢贸然向前。苦苦思索着该如何接近她,最后他以自己认为最自然、最轻松的方式,但显然还是惊吓到她了。
“是的,我就是关颖竹,请赐教!”颖竹听龙翔毫不避讳地直称她名,心里七上八下的,惊喜万分。
“你很喜欢绿竹?”龙翔强自镇定。
“嗯!因为它直挺、坚毅、虚心向人,又常年翠绿,不畏风雨,不屈于现实,所以我非常喜欢它。”颖竹颇为讶异自己怎能跟一位初次见面的男子,侃侃而谈。
“最重要的是它很美,美得傲骨、脱俗……”龙翔眼神迷蒙地对着颖竹,一副陶醉了的模样。
家教甚严的颖竹,首次被异性面对面死盯着瞧,一颗心也不安分地怦然如鹿撞,又想起梅在房中所言,更教她双颊滚烫,不知如何以对。
不过,她可不愿就此认栽,绝不能让自己看起来活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于是颖竹深吸了口气说:“龙先生,你好像对竹相当有研究,想必也颇欣赏竹的特性。”
“对,对!我是“情有独钟”。”天啊!一向自认对女子有十足把握,一切仅止于逢场作戏的龙翔,现在却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堆废话。
见他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连说话都没了焦点,颖竹觉得他憨直得像个二楞子,与传言中能言善道的龙翔似乎不同。“龙先生,你还好吧?”
“叫我龙翔吧!我不习惯被人称呼先生,这显得太见外了。”对着颖竹突然圆睁黑溜的眼珠,龙翔总算稍微清醒些。
颖竹笑而不答,文静之中又多了一份温柔。
“你对这里不熟悉,梅怎让你自个儿出来呢?”.
“郁宅虽大,但我还不至于走失,何况梅折腾了大半天,也该吃些东西,所以她要我四处走走,她可以在不被识破身分的同时,大快朵颐一番。”
“梅就是这点可爱。”
“自然不做作。”两人心有同感地齐出声。
于是,初识时的陌生感渐渐消除,而存在彼此心中一股特殊的滋味,却在相视而笑的眼神中渐渐孳生。
“其实你与梅个性差异满大的,却能成为情同姊妹的好友,诚属可贵。”龙翔真心地说。
“我想这大概就是“缘分”吧!初次见到梅时,就觉得特别亲切。不瞒你说,我很欣赏梅的性情,永远那么开朗而活泼──”颖竹掩不住钦羡的语气说。
“而你是永远那么娴雅、婉约而善体人意。”龙翔由衷地赞道。
“你真的很会哄人开心,尤其是女孩子是不是?”颖竹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不!这完全是真心话,你可别胡思乱想,不信你可以问问孟霆、梅、银姨……他们最了解,真的,我绝不是你想的那样!”龙翔拚命地想要表明清白,才恢复的理智,霎时又乱了,他真的弄不懂自己是怎么搞的,为何精神总是恍恍惚惚的。
颖竹看他紧张成那样,不免失笑,真想再逗逗他。
“你知道我想的是怎样?”
“我……不知道,反正你一定要相信,我对感情是绝对负责到底的!”龙翔肯定而保证地说,仿佛是对着心爱的人许下承诺一般。
“你不该对我说这些的,毕竟我们相交不深啊……”颖竹听着他忘情的表白,心中纵有万般感动,仍努力维护着女子基本的矜持,她根本不相信有“一见钟情”这回事,就像阿玛和额娘恩爱不渝的情感,也是点点滴滴建立起来的。
颖竹又再次敲醒龙翔,他今天真是完全失控了,嘿!这是怎么回事?我龙翔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可从未在女子面前失常过!包括他颇为欣赏的梅也是,但为何唯独在关颖竹面前,连连表现失常?
“我想,以后我们再熟络些,你就会了解的。”龙翔固执地认为自己只是不甘心被人误解,其实他还不自知自己已陷进爱的漩涡中了。
颖竹嫣然一笑,双颊再次染满红晕,她真没料到龙翔对感情的表达是如此地赤裸而坦白。
再次看见她的甜蜜笑靥,让龙翔怦然心动,他真的好喜欢看她笑……
“你知道吗?你和梅有一种非常接近的特质。”
“喔?是什么?”
“我无法完全表达出来,简单来说是一份相同的“蕙质兰心”吧!那是与生俱来的气质,也许这正是让你们更亲密的原因。”龙翔微蹙着眉头,认真地说。
“是吗?”颖竹睁着黑亮如星光般的双眸,似回答龙翔的话,又像是自语一般。
龙翔无言,只是再度痴迷于眼前的人儿,不能自已……
冗长的宴会似乎不准备结束。
梅早已招架不住回到房间,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倾听楼下吵杂的人声,回想来到上海这五个月所发生的种种,她不禁微笑,何其有幸能认识这群比家人更像家人的朋友。
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现在已经是孟霆的妻子了,而且还躺在他的床上──等他。
越来越接近的吵杂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梅,她反射性地弹坐起来。
果然!门随即被粗鲁的“撞开”,一群以龙翔为首的男人正扛着孟霆进来。而孟霆似乎已有几分醉意,身上衣服被剥光了一半。
喧闹的人群看见坐在床上的悔,立刻噤声不语。
梅微微凌乱的头发和半惺松的双眼散发出一股诱人的佣懒之美。
“嫂子!新郎倌已安全送达,要不要验收一下?”龙翔调侃着。
“走吧,走吧!让他们两个自己去忙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就别耽误人家太多的时间了!”众人瞎起哄。
“嫂子,颖竹我负责送她回去;孟霆,楼下的事就交给我了!你好好的“休息”吧!”龙翔刻意加重语气,使得梅尴尬不已。
“吵醒你了吗?”郁孟霆问。
梅点点头,紧张地看他。
“你好好休息,今天也够折腾的了。”他倾身轻吻她的额际,接着转身走出内室。
怎么回事?新婚之夜新郎和新娘不是要一起睡才对吗?梅感到一股沮丧。
她在床上等了一会儿,孟霆还是没回内室,于是──
梅下了床走出内室,就看见孟霆躺在沙发上似乎睡着了,衬衫半敞开,一手横放额前,另一手则垂在沙发边。
她站在沙发前注视了好半晌,他才有所警觉的睁开眼睛。
“梅,怎么还不睡?”他的声音粗嘎。
“是不是因为我是短头发?”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
“什么?”孟霆大感疑惑。
“中国人说的“洞房花烛夜”,不是夫妻要睡在一起吗?是不是我头发太短,所以你才睡这儿?”这算哪门子的逻辑?
“你说得没错,但这和你的头发长短有什么关系?”孟霆觉得好笑,但看他的小妻子一脸认真的表情。决定死也要强忍住笑意。
“我知道中国有一句成语叫“结发夫妻”,是说夫妻同床共枕,两人的头发就会自然的缠在一起,那表示夫妻之间的恩爱,而我的头发太短了,不能和你“结发”,所以……”
孟霆终于忍不住爆笑,笑声早已掩盖住梅即将要下的结论。
他笑着搂她入怀,亲吻她的樱唇。
“傻丫头,我是怕身上的酒气会熏得你不舒服,所以才睡这儿的,和你的头发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梅知道这会儿自己必定又从头红到脚了,怀疑刚才怎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那一番话。
“那……虽然你满身酒气,我又没说不让你睡另一半的床。”她下巴挺得老高,企图维护最后的尊严。
“这床原本就是我的,是我允许你分享另一半的床位,“老婆”。”郁孟霆弯身将她横抱起来,嘴唇则窝入她的颈中徘徊。
他真是全世界最自大狂傲的男人,梅在内心想着。
但这个想法随即被郁孟霆狂热的亲吻给冲散。当他翻身压住她时,她的手臂顺势接住他,深怕他下一刻就会消失似的。
他轻解她的棉质睡衣,欣赏着专属于他的白皙胴体,是如此美丽得令他迷醉。他轻柔爱恋地亲吻着她的每一吋玉肌……
“等了二十年,终于等到我的丫头长大了。”他眼中充满着款款深情。
“紧张吗?”他轻问。
梅娇羞地点了点头,忘了方才分明是她主动“邀他上床”的事实。
孟霆轻笑一声,抱着她的身子,顺着颈项印下他承诺的烙印,感受她娇嫩的身躯紧贴着他……
爱语呢喃的激情只属于两人世界。夜,更深了,而两颗激荡的心紧紧相拥。
越洋而来的英国新娘,终于找到了她避风的港湾。
她到底替自己选择了怎样的一处港湾呢?
玫瑰不知不觉来到这个充满回忆的上海码头。
今晚孟霆的结婚喜宴,她并未参加,因为她怕遇到龙威。
这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吗?
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在担心害怕些什么?
她不是随时都渴望再见到龙威吗?向他证明自己六年来努力的成果。为何现在却提不出任何的勇气呢?
玫瑰忍不住打量整个辽阔的港湾──
就是这里──她和龙威相遇相识相恋的地方。
也就在这里──她不顾爹娘反对,私自收拾行囊,哭着求龙威带她一同走。而龙威也答应了──在她的泪水攻势下。
还是这里──她一个人黯然地回到上海,没有带着她追求的爱情……
玫瑰一个人沉浸在伤心的回忆里,丝毫没有注意到已有四、五个码头工人渐聚在她身旁。
“好标致的姑娘哟!要不要我们陪你聊聊天?”
一群无聊男子!
玫瑰一脸漠然,欲排开众人离去。
“唷──这妞挺带劲的!”另一个工人怪叫道,一手搭上她的肩。
“啪!”玫瑰转手一挥,手提皮包呈弧状飞出,重重地甩过他的脸,随即听到一声惨叫,见他用手抚了抚被打到的面颊,愤恨地朝地面吐了口痰,趋前大喝──
“臭娘们!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了无创意的狠话最后以咕哝收场,因为玫瑰正用手枪抵住他的头。
“这才是我要说的,你们是要离我远点,还是要我轰掉这颗倒楣的脑袋?”玫瑰冷冷地说。
“别听她瞎唬人,她不敢……”另一个人叫嚣着。
“是呀!是呀!说不定没子弹……”另一个加进来助势。
“搞不好枪是假的……”又一个火上加油。
“也许她连扣扳机的力都使不上!”工人们邪笑成一团。
很好,嘴巴硬得很!给你们点教训──
玫瑰轻轻地抑下扳机。
“喂喂喂──脑袋是我的,你们别闹了……”被枪抵着的那无赖害怕了。
“她……不敢开枪的……”这句话说得没啥说服力。
“别再激她了……”现在可明白色欲薰心的结果是要付出代价了吧!
正当双方都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一只手紧扣住玫瑰的手枪。
“她是我的人!”低沉而富磁性的声音从玫瑰头顶传来。
脑袋开花的危机暂时解除,这群人的嗓门也就跟着大了起来。
“笑话!她是我们先发现的,你算老几!”
这群人一看见危机解除,又不知死活了起来。
黑衣男子左手仍扣着玫瑰的枪,右手则另外掏出一把对着众人,说道:“她的枪不能发射并不代表我的也不能。”
玫瑰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这只手和这嗓音都是如此教她魂牵梦系……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冷冷说道。
“听到了吧?少管闲事!”工人得意地叫嚣着。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