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皇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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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一双晶亮的眼眸忧郁地看着他的身影。
四十一,相见不相识,咫尺也天涯 下
燕宇一夜没有睡好,爹娘对天儿的幼稚虽有些微词,但看到他欢喜的份上,也欣然接受,家中是没有问题了,爹娘甚至都开始商量婚事的细节了。可他心中仍是无法安宁,天儿的画、刘公公的失惊,都扰乱着他的心。
天一亮,关照好娘亲照顾好天儿,他就急急进宫了。也是许久没有见到姐姐,想念得紧,也想探问些情况。
“宇弟!”燕妃开心地抱紧弟弟,“何时回来的?”
“昨日刚到京城,姐姐好吗?”拉着燕妃一同坐下,看姐姐神色间极是平和,燕宇稍感宽慰。
“我当然好啦,现在可以常回家坐坐,这是最快乐之事了。”燕妃一边让宫女为燕宇备些吃的,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燕宇,比两年前又俊帅多了。“宇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原本以为要等个三年五年的,是皇上召你回京的吗?”
燕宇温和地一笑,“驻外大臣成婚时,不必请旨就可自行回京,为弟我这次是回来成亲的。”
“宇弟要成亲了。”燕妃惊喜地叫道,“哪家千金这么好福气,我可没听爹娘提过。”
燕宇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没说过,是个极好的姑娘,现居在府中。姐姐有时间,回府见!”
“嗯,那是一定的。”燕妃好奇地直点头,“能让我弟弟动心的姑娘,一定不凡。”
燕宇刚想答话,宫女端进一个大大的果盘,放在榻上,他微笑颔首,却看到门外还有一位,是个衣着素净的妃嫔。他不安地侧过身,燕妃忙起身笑着相迎,“阿乐,进来呀!”
女子一口软软的南方话,“娘娘今日有客呀!”
“是娘家弟弟,不要紧的,进来吧!”
“不了,阿乐下次再来找娘娘聊天。”
燕妃也不坚持,笑着说:“好吧!”
女子道了个万福,走了。
“是皇上新纳的妃嫔,杭州才女。”燕妃坐回榻上,低声说。
“皇上现今最宠的爱妃?”燕宇其实不是八卦之人,但刘公公昨日说得那么详细,他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燕妃淡淡一笑,“皇上哪里宠过什么人?”
“呃?姐姐,弟弟虽没见过刚刚那位妃嫔,可却莫名地有些眼熟。”燕宇问道。
燕妃看了他一眼,“你以前见过皇后吗?”
燕宇笑了,“还是她幼时见过,包包头,粉粉的样子,怎么了?”
燕妃叹了口气,“宫中一批新纳的妃嫔,多多少少都有些与皇后相似。”
“为什么呢?”
“自皇后被劫遇害后,皇上就象疯了,四外搜寻与皇后相像之人,象收集画似的。”
“皇后被害?”燕宇心中“咯登”一下,睁大双眼问道。
燕妃点点头,“就发生在你离京的那几天,把整个京城都搜遍了,都没找到踪影,后来抓到逍遥王,才知遇害了,可怜连个尸骨都没有。”
“皇上很珍爱皇后吗?”燕宇惊惶地问。
“嗯,皇后入宫时年幼,皇上很呵护她。宫中有个传闻,皇上亲征凉州时,似乎皇后也随行的,皇上舍不得与她分离,一心等她长大。不过,皇后很聪慧,看书过目不忘,博古通今,深得皇上赞赏。”
燕宇滚热的心一下变得冰凉冰凉,过目不忘,皇后、梅大人、天儿,懂了,全懂了,为何梅大人与天儿的面容会相像,为何天儿会出现在那个山谷中,为何天儿看那个画像会说痛,为何刘公公会失惊,都清楚了,天儿原来原来就是当朝皇后…梅清音。
他的脸苍白如纸,手止不住轻颤,再也不觉着欢喜。刘公公一定回宫禀报了,皇上说不定已去了燕府。他的天儿???
他慌忙站起身,“姐姐,弟弟有些事急着要做,你日后回府我们再细谈。”
燕妃有些留恋地点点头,“好吧,你有事就去吧!”
燕宇恨不得一瞬就飞回府中,他怕再也见不到天儿,与他朝朝暮暮共处了二年的天儿啊,怎会舍得放手呢?不,那只是巧合,他的天儿明明是待字闺阁的女儿身,他的天儿身着的是平民衣服,不,不是真的。
他痛苦地闭上眼,驱马紧赶。
一进府,穿过门廊,还没到大院,就感觉到了不对的味道。
按说这个时候,府上应该忙忙碌碌的,可是院中却没有一个人影,整个宅子一片过分的安静。
燕宇皱起眉,却不停步地向大厅的方向走去。
大厅里也就是气氛沉闷些,宾主也都各自坐下用着茶,只坐在堂上的那人是他此时最怕见到的人。
“燕大哥!”看到燕宇见门,早已经被那个“看着心痛”的人的目光盯得惊恐的天儿象见到救星,从长公主身后跑了过来,紧紧扯住燕宇的衣衫,倏地躲到他身后。
“天儿乖,不碍事的。”燕宇轻柔地安慰着,眼中不禁噙满了泪。天儿还在,天儿还这般依赖他,但堂上那一身青白长衫的男子却满脸不悦,愤怒地看着他的手握着天儿的手。
“臣见过皇上。”燕宇弯身施礼。
“罢了!”萧钧冷漠地说着,看天儿,不,是音儿躲在他身后再也不肯露面,妒忌撕啦着他的心,厉声问:“她到底怎么了?”
他今日没上早朝,急急地追来长公主府,吓坏了长公主和燕国公,他提出想见下燕宇带回的女子,可天儿出来一见到他,就一直在抖,伏在长公主怀中,不看他一眼,现在又躲在燕宇的身后,他无措的一点法子都没有。
“天儿胆小,见了生人就这样。”燕宇含笑说。
萧钧尽量微笑地走了过来,绕到燕宇身后,“天儿,你认识朕吗?”
天儿抬头看了他一眼,嘴巴一扁,泪落了下来,拼命摇头。
萧钧颤声问,“你真的不认识朕吗?”
天儿不再回话,复又低下了头,但看到泪珠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萧钧不舍地伸手过来相拭,天儿一让,他落莫地苦笑,“你怎么能不认识朕呢?”
燕宇悄悄转过身,恭敬地说:“皇上,天儿她不记得任何人任何事,而且心智只如幼儿。”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呢?”萧钧眼中闪烁着泪光,轻吼道:“上天为什么给了朕希望,又让朕心碎呢?”
“天儿只是臣在郊外遇到的一平民女子,没什么机会见到皇上,皇上想必认错人了。”燕宇婉转地提醒着皇上,他的天儿,没有任何人可以抢走的。
“哈哈,认错人,燕将军,你在教训朕吗?”萧钧脸色大变。
“臣不敢,臣只是在说事实。”
“燕将军,你和天儿成亲了吗?”萧钧冷竣地问。
燕宇愣了一下,拱手说:“臣和天儿的婚礼过几日就会举行,但臣和天儿早有婚约了。”
“朕念在你为国兢兢业业、念你是个君子,不计较你的越上,那毕竟是特殊情形,婚礼一事,取消了吧!天儿,朕今日要带回宫中。”萧钧含糊其辞的说。
长公主和燕国公一脸茫然地互相看看,不明白皇上这是为何?
燕宇脸色一绷,“皇上,既然臣为国兢兢业业,为何不让臣享受家庭的快乐呢?娶妻生子是人之常理,臣为何不能呢?”
“你娶任何女子,朕都会祝福,唯独天儿不可。”
“皇上,夺臣妻,是明君所为吗?”燕宇抬起头,用认真的目光迎视着皇上
“燕宇,你给朕闭嘴。”萧钧一掌拍翻了桌上的茶碗,闭紧双眼,急促地喘息着,冷酷的声音说得绝情,“你是不是在逼朕杀你。朕此刻,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让你全家无一余生,你想要这个结果吗?”
屋中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面面相觑。长公主更是当场不受控制的全身脱力,软在椅中。这天儿到底是个什么来历,让皇上如此杀气腾腾。
“皇上,臣初见天儿时,她五脏俱烈,骨节折断,而且面容毁伤,落在水中,只有一口气息,臣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才治好她。七百多个日子,臣与天儿朝夕相伴,臣早已无法与她分离。皇上,你可以收去臣的将军符,切不可让天儿离开臣呀!”燕宇屈膝就在门前向着皇帝的方向跪了下来,接着用两只膝头跪着走到皇帝面前,弯腰平服下去。
“。。。。。。。”萧钧没有答他一声,只看着他身后抽泣着颤抖不已的天儿。
“求皇上让天儿留下吧!”燕宇仍旧不抬头,但是声音却清楚的传了出来。
“好!好!好!”听到燕宇再一次的反驳他的旨意,萧钧从牙缝里一连挤出三个好字来。
“啪!”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皇帝的大发雷霆之后,益发显得厅中的空旷寂静。
燕宇不敢置信皇上竟然会出手打他,呆傻地看着皇上。
“你也知夺人妻,不是明君所为。你知天儿是谁吗?朕一忍再忍,看在你救了天儿的份上,朕什么都能咽下,朕都讲过不计较了,可你为何还咄咄逼朕呢?”萧钧愤怒地指着燕宇,气得脸都青了。
“可是皇上,现在的天儿不是从前的天儿,你强抢了她去,她只会恐惧,只会哭。皇上如是珍惜天儿的人,舍得让她这样吗?”他在宫中左拥右抱,妃嫔如云,把孩子似的天儿困在深宫,她会快乐吗?
萧钧一怔,看着不知所措的天儿,她仍抓住燕宇的衣袖,头都不敢抬。“好,那就让天儿选择吧?”萧钧的声音平静而淡然,就是太平静了,所以和刚才那么疯狂的样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一屋子的人全惊异地看着他。
他从来都不舍音儿哭,音儿痛,如果音儿选择了燕宇,那么他就退开吧,只要音儿活着,音儿快快乐乐,他也能常看到音儿,就不强求了。
燕宇小心地拉过天儿,指着皇上,“天儿,你想和那位公子一起吗?”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止了。
天儿看看萧钧,又看看燕宇,泪流得更凶了,“天儿想回家。”她哽咽地说。
萧钧一喜,欲上前拉她。燕宇躲开,“那天儿的家在哪里呢?”
天儿摇头,然后再不答话,只一个劲地哭。
萧钧慢慢地转过身,在旁人都看不到的阴影里,双眸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然后静静淌下剔透的泪水。
“好好照顾天儿!”
他一步一歇地朝门边走去,但是每一步都像踏在刀尖上。因为爱,只得放手,燕宇说得对,现在的天儿不再是从前的天儿了。他不敢回头,怕出手抢走天儿,那样一定会伤了天儿。
出门前,萧钧忍不住还是回过头,那眼神凄楚无比,所有的人都担忧地跟在他背后,没有出声。
萧钧哀绝的脸合着门外折射的阳光彩夺目起映入了燕宇眼里。燕宇内心不禁深深震撼住了。
四十二,山重疑无路,花明又一村 上
天只放晴了一日,复又下起了雨,还夹着小雪花。卫识文撑着伞,在杏花楼前徘徊了又徘徊,一闭眼,他走了进去。
门官新换了人,不识得他,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番,讨好地笑着,“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吗?小的为你介绍一位美娇娘,管你开心似神仙。”
卫识文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我想见见玉奴姑娘。”
“玉奴?”门官眨眨眼,皱起眉头,“我们楼里没有叫这个名的姑娘呀!”
卫识文急了,“怎么可能,她不是你们楼中头名花魁吗?”
门官撇他一眼,“我们楼中头名姑娘叫茗烟,不叫玉奴。”
“啊?”卫识文愣住了,“茗烟?”那不是玉奴的侍女吗?怎么成了头名花魁?那玉奴人呢?
“那我要见茗烟姑娘。”他说。
“你?”门官不屑地笑了,“想见茗烟姑娘的人从城南排到城北,公子等下个月吧。”说完,他转身欲走。
卫识文忙拉住,悄悄地塞了一绽银子在他手心,“请帮下忙,我有事要见茗烟姑娘,说几句话就行了。”
门官媚笑地转过身,咬咬银子,确实是货真价实,“真的只说几句话?”
“嗯嗯!”卫识文忙不迭地点头。
“那公子先候着,我去帮你打探打探,茗烟姑娘现在应该正和江南来的丝绸商高老爷喝酒呢。”
“好!”卫识文在厅堂一边的椅中坐下,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与几位商人装扮的人搂抱着从厅堂经过,瞧见卫识文,姑娘抛下媚眼,惹得一旁的人笑个不停。卫识文闭上眼,叹了口气。同样是姑娘,但玉奴却如白莲一般,这般高洁的品性真是让人心折。
分离二年,时间象面镜子,照映出心中最深的情感。与清音的相识,仍如惊鸿一瞥,是他此生高不可攀的山脉,他仰望着,渴慕着,从不敢有亲触的意念,如果讲清音在他心中象个神,那玉奴就只是个人,很普通的小女人。不是因为有肌肤之亲的那夜,而是长久以来,他对她的依赖,把满怀心事倾诉给她,她是个好的听众,体贴善解人意,所以他才会放下清高的文人架子,一次次流连于她的小院中。
她一定是爱他的,不然怎会如此宽容待他,怎会把坚守的处子之身付于他,怎会甘心做一个他错认的影子?玉奴的爱很深很深,深到他花了二年的时光才看得清。
还敢有何求呢?被这样包容宽广的女子爱着,他怎能不回报?
烟花姑娘又怎样,他不去想太多,他要为她赎身,然后给她一个婚礼,给她名分,是正妻的位置,他不会纳妾,有玉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