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儿传 ③ by 冬日暖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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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英杰笑道:“当真是一件好笑的事!昨儿我出门办事,经过何老大在城外的一处庄子,一时起兴进去坐坐,谁知何老大正在庄子上待客,我就怪他请人吃酒不请我!他倒说是有一个什么贵人刚进京城来,不想这么快就惊动大哥,连他也是碰巧遇见的,好不容易才请动,所以没有事先请我们兄弟三个过去!”
欧阳英伟接口笑道:“天底下除了皇上,还有什么贵人能有这么大的面子,一进京城就能惊动大哥?”欧阳英悍一听倒留上了心,便道:“继续说,后来怎样?你看见此人没有?”欧阳英杰见他大哥有了兴趣儿,便愈发来劲儿,道:“我只听何老大说那人姓高,我原比他还先到的。一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才见他去,却不是一个人,另有一个姓云的少年跟他一块儿的。那姓高的倒随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也只自称姓高的,不肯道出全名来。那姓云的少年却清高的很,只点了点头连一句话都不肯多说。听姓高的一口一声唤着姓云的兄弟,似乎两个人原是一对结义兄弟!这姓云的才二十左右年纪,当真生的标致极了,我生平见过的漂亮娃儿,除了明儿,就要数他了!只是明儿软弱温顺像个小姑娘似的,这姓云的却十分的冷峻清高,这笑话就出在这两个人身上!他两个明明是一路来的,姓云的却对姓高的不理不睬,任凭姓高的追前追后的陪着笑,他一声也不理!姓高的倒好脾气,也不着恼,只是坐在那儿唉声叹气,瞧他高高大大的,却是一点儿火气没有的!”
明哥儿站在欧阳英悍背后,已听得出了神,忍不住插口道:“他一定是心里对那个姓云的大爷好得很!”说得欧阳英伟一笑,望了明哥儿一眼。欧阳英杰已“哈”的乐出来,道:“很是!很是!”欧阳英悍皱皱眉,回头瞪了他一眼,道:“爷们说话,也有你能插嘴的?”明哥儿顿时面脸通红,赶忙的闭上了嘴。
欧阳英杰接着又道:“可巧陆三傻子也在场的,见姓云的生的标致,又傻愣愣的盯住了看!姓云的似乎存心跟姓高的斗气,又是抚琴又是唱曲儿,还串了一出戏。陆三傻子没眼色,真当他是个戏子出身的,在席面儿上就有些没形景儿的起来,不住地出言挑逗,姓云的只是不理会。陆三傻子见他虽不理睬,可也没拒绝,便更加来劲儿,愈发的公然调戏起来,及至后来动手动脚的。姓云的先还忍着,姓高的却一下子发作起来,骂了一声‘王八蛋!你当他是什么人?我要你的命!’扑上去抓住了陆三傻子就打,把个陆三傻子打得哭爹喊娘的,陆三傻子的几个随从在外边听见,赶着进来助拳,那姓高的武功竟好得很,一拳一个没几下把七八个人全打趴下了,何老大看着竟也不拦!姓高的打发了性儿,一剑又将陆三傻子右手食中两根指头剁了下来,说要留个教训给他,这才拉着姓云的扬长而去,连跟何老大也没打声招呼,竟是潇洒任性得很!不过他那一剑出得真快,只剑光一闪,陆三傻子的两根指头已被剁下来了,我竟没看出来他用的什么招式!我估摸着,除了大哥,只怕连何老大、二哥、我、甚至双抢无上杨超凡,我们四个谁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欧阳英悍点了点头,道:“认真比较起来,连我也未必胜得了他!”欧阳英杰忙问道:“大哥果然是与他相熟的,从前比试过了?”欧阳英悍点一点头,道:“那一次比试,大家都未出全力,没能分出胜负来。不过他那会儿才十几岁,这七八年的下来,他人长大了,加上日日练功,只怕早胜过我了!”
欧阳英伟道:“莫非……他竟是天下第一武林世家江南高家的嫡系传人?”欧阳英杰道:“我也是这么想!不过他就是高家传人又怎样?他高家毕竟远在江南,这里天子脚下,陆太师又不是个心胸广阔之人,见儿子伤成这样,他岂能有个善罢罢休的!太师府在京城里势力又大,姓高的若不即刻远走高飞,只怕最终还是要吃亏的!”
欧阳英悍冷笑道:“连我见了他还要让着他三分,太师府若就此罢手也还罢了,若不知好歹硬要追究下去,没的自讨没趣儿!”欧阳英杰诧异道:“姓高的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儿?若只凭高家武林世家的身份,也难让大哥忍让得一分半分,连何老大也未必就会对他陪尽笑脸,这里边只怕另有些缘故的吧?”欧阳英伟也有同样疑惑,但转念一想,便猜着了几分,便一笑不语。
欧阳英悍想了一想,道:“你先别管这些,你即刻出去,查明白他的落脚处,即刻接他进府里来。若是太师府的人找他麻烦,一并替他挡了,若等他出手,必定闹个天翻地覆的,连皇上脸上都不好看!”欧阳英杰惊道:“当真这么厉害?连皇上都要惊动了!”欧阳英悍道:“快去!”欧阳英伟忙站起身来,道:“我随着三弟去!”欧阳英悍点头道:“也好,你跟着去更妥当些!”
兄弟两个见天色不早,忙唤了小厮跟着,骑着马踏着大雪出府去了。
他兄弟一走,明哥儿瞅瞅欧阳英悍脸色,央求道:“爷,小的听三爷讲故事,一时忘了情,胡乱的插嘴,实在太没规矩,爷你别生气,小的以后再不会这样了!”欧阳英悍瞅着他,良久方道:
“过来!”明哥儿便忙挨到近前,欧阳英悍伸手将他抱起在腿上坐着,叹息了一声,轻轻搂在怀里,摩挲着他的瘦腰,好一会儿方道:“爷今儿心里烦,并不是真的要骂你!你从来就是个没规矩的,爷能舍得把你怎么样呢?”明哥儿甜甜一笑,忍不住又傻傻的问道:“爷,你说那位姓高的大爷,为什么会对姓云的大爷那样好呢?”
欧阳英悍双眼瞅着他,道:“你这个小脑袋瓜子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爷待你难道不够好么?”明哥儿笑得更甜,紧紧偎在他怀里,道:“再没有谁比爷待小的更好了,小的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要给爷做奴才,生生世世都不跟爷分开!”
一句傻话又把欧阳英悍逗得一笑,轻轻叹息一声,侧脸亲了亲他嘴,有些心不在焉的想了一想,道:“那姓云的,原是姓高的救命恩人!”明哥儿一呆,“哦”了一声,心上莫名的有些失望起来。
英伟英杰兄弟两个先到安国侯府,谁知大雪天的,何云彪竟出门去了。还好他有一个贴身的小厮在府里,说道:“这位高大爷在京城里才买了一个院子的,刚好上次我们大爷去的时候,小的也随着去过!”
欧阳兄弟大喜,忙叫他骑了马随着同去。
穿街过巷走了一阵,那小厮道:“前边那座大宅子就是!”欧阳兄弟抬头看时,见那所宅子倒也雄伟广阔,远远的只见宅院门口围着一群兵丁捕快,吵嚷吆喝之声直传过来!
欧阳兄弟暗叫“糟糕!”忙纵马上前,欧阳英杰叫道:“你们在这儿做什么?”一个捕头回头看见是他们兄弟,忙奔过来躬身行礼,道:“二位爷来得正好!这贼子横得很,昨个儿先伤了太师府的陆三爷,才又将太师府的几个教头都打了,连我们的人赶过来,也被他伤了几个,正等着府尹大人派人增援呢!二位爷武功卓绝,还求爷们出手相助,陆太师和府尹大人一定会登门拜谢!”
欧阳英杰冷冷一笑,欧阳英伟已先走进了院子,只见院子里雪迹凌乱,地上散落着些铁尺、钢刀之类的兵器,显是刚经过一番打斗的。前边门户大开,大堂正中摆着一桌酒席,两个年轻人好整以暇的高座饮酒。其中一个二十四五岁年纪,生得英挺峻拔高高壮壮,自然就是姓高的!另一个约摸十八九岁年纪,却生得清隽秀爽,俊美异常,自然就是那姓云的了!几个丫头小厮站立伺候,一个个居然也是从容镇定,丝毫不为眼前一众兵丁捕快所动。门角落处却横七竖八堆着八九个人,看服饰装扮有些是太师府里的人,有几个则是捕快。看他一个个或俯或仰,一动不动,竟不知是死是活!
欧阳英伟抢上一步,抱拳道:“两位想必就是高兄云兄了?”姓高的手上正握着一杯酒,一见他行走动作,便知武功不弱,扬手将酒杯掷了过来,道:“你又是谁?”欧阳英伟见那杯酒来势劲急,不敢怠慢,忙沉气凝神,手一伸稳稳接住,只觉几根手指被震得微微发麻,那酒却终于一滴未洒。姓高的赞了一声“好!”说道:“素闻京城五大高手,并肩王府占了三个,何云彪与杨超凡我都认识,这位想必是姓欧阳的了!”
欧阳英杰从后抢上,抱拳道:“高兄!”姓高的双眼中光芒一闪,笑道:“果然真是你们!这一位定必是欧阳二哥了!”欧阳英伟仰起脖子将酒一口喝干,抱拳道:“谢过高兄的酒!高兄好眼力,在下正是欧阳英伟,我兄弟二人奉长兄欧阳英悍之命,特来恭请高兄云兄去并肩王府相聚!”
姓高的向姓云的一望,满脸含笑的站起身来,抱拳还礼道:“在下高凌空,这是我义弟云小飞,二位兄长唤我们凌空小飞就是。兄弟本想等院子修整好了,再请三位兄长过来相聚的,不想出了这事,还是这么快就惊动了你们!”欧阳英伟忙笑道:“高兄爽快,这就动身如何?”高凌空笑道:“先不着忙,二位兄长且请先坐下来喝一杯酒,这事儿其实有趣儿,等闹完了再说!”
欧阳兄弟相互一望,也只得相让着在酒桌旁坐下,早有丫头斟上了酒。捕头儿原指望欧阳兄弟出手援助的,不想他们居然称兄道弟的起来,这一下糟糕至极,若因为巴结了太师府却得罪了并肩王府,可是得不偿失!再看欧阳兄弟对姓高的礼敬有加,只怕姓高的也是个大有来头的,一时间头昏脑涨,想了又想,忙命人先回去通报府尹,一边上前拱手作揖,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二位大爷,小人们也是身不由己,还求大爷大人大量,放了他们几个!”
高凌空手一伸,道:“我早说过了,一千两银子一个,你拿银子来,我即刻放人!你不服,准备好了银子,尽管多叫几个人再打过!”说的捕头儿愁眉苦脸的,道:“小人们都是穷苦出身,哪里能有这些钱?”欧阳兄弟相视一笑,均觉着这位高兄行事放浪无忌;的是一派江湖侠客的怪诞作风!
云小飞一直坐着没吭气,连方才高凌空介绍他的时候,也只略点了一点头,这时却忍不住道:“你这个人真是穷疯了!敲诈敲到捕快身上!他们这些做捕快的,吃的就是这碗管闲事的饭,难道有事发生也让他们看着不理?你跟他们要银子,干脆要了他们的命还痛快些!快放了他们去吧,都躺在这儿,看着叫人心烦!”高凌空一想笑道:“你说的也对!不过他们身为捕快,不该不问青红皂白,一味的趋炎附势!若今儿不是我们,换了普通百姓,岂不受了他们的欺负?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回家去躺上半个月去吧!”说着扬手将一把筷子撒了出去!
只听“哧”的一声响,一把筷子散开来准准的分别打在那一堆躺着的人当中几个捕快打扮的人身上,便见几个捕快蹬腿蹬脚的都有了动静,挣扎着各从地上慢慢爬起,忽又各自捧着小腹“哎哟哎哟”的叫唤!另几个太师府家奴装扮的,却仍躺在地上纹丝不动!
欧阳兄弟心中明白,高凌空扬手之间,已用筷子同时解开了几个捕快被封的|穴道,却又使出暗劲儿伤了众捕快的隐|穴,他既说了要他们在家里躺上半个月,只怕真得痛足半个月方才能好。就这一手功夫,已足以惊世骇俗!
门外众捕快赶忙抢上,扶住了几个“哎哟”唤痛的同事,捕头儿行了一个礼,领着一众捕快悻悻离去。
高凌空回头瞅着云小飞,笑道:“就你心好!本想着能发一笔财的,这么轻易放他们一走,几千两银子没了!”云小飞“哧”的一笑,道:“什么时候成个财迷了!”欧阳英杰笑道:“高兄若真要银子花,跟小弟说一声,要多少有多少!小弟跟何老大一样,虽不喜欢做官,却最会赚钱!”高凌空笑道:“好!定有向三哥开口的时候!”云小飞笑道:“这招‘打蛇随棍上’,原是他的独门绝技,欧阳三哥如今答应得爽快,只怕日后要肉痛的!”说得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欧阳兄弟见高凌空武功精绝,行事豪爽;云小飞言语逗趣儿,人品俊秀,对他二人大生好感。
正说笑着,忽听得人声鼎沸,纷纷叫嚷道:“休放脱了贼子!”高凌空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喜道:“又有人来,哈哈!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