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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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马飞驰,时光飞逝。
十九岁的丹雅跳下马来,哥哥卓雅牵住了她的马头:“丹雅妹妹,玛尔斯他
……从中原带了新娘来啦!”
丹雅倒退一步,马鞭“啪”地一甩,“和我有什么关系?”
帝亚斯成婚的那天晚上,他的汉人新娘穿着卓伦传统的白底红花的嫁衣,非
常非常地美丽。
丹雅醉了。
她穿着火红的衣裳,一团火一样烧到帝亚斯身边,咬着他的耳朵:“要想我
承认她是阿依兰,今晚就和我好!”
帝亚斯推开她:“丹雅妹妹,你醉了。”
丹雅醉红着脸,高傲地一扬头:“你是什么东西,值得我为你醉么?”
星空颠倒旋转起来,时光依然飞逝。
二十九岁的丹雅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九岁的阿帝斯在一旁摇着她的手:
“妈妈,为什么父亲是玛尔斯,你却不是阿依兰?”
丹雅抬起手来抚摸着儿子的头:“因为妈妈很傻啊……”
遥遥的歌声飘渺而来,在心底回旋,回旋……
烧红着脸的丹雅轻轻哼唱起来:
“阿帝—雅——玛斯——”
天空啊,你为什么这么清澈?
云朵啊,你为什么这么洁白?
风儿啊,你为什么这么温柔?
阳光啊,你为什么这么灿烂?
傻姑娘啊傻姑娘,那是因为你在恋爱……
字中人
字中人
最初的几幅字,意兴飞扬,笔墨纵横,说不尽的俊逸洒脱。
他也正是少年意气的时候。
飞扬的目光随着笔势一起一落,每一笔都契了他的心意。
这写字的人,定是他的知己。
时光渐逝,草木枯荣。
壁上的字幅不断地增加。
再停留在他眼前的字,渐渐沉淀了飞扬的意兴,收敛了纵横的笔墨,而从那份俊逸中透出了挺拔来。
他也已收敛了少年意气。
沉稳的目光随着笔墨流转,每一笔都合着他心下的从容。
这写字的知己,当是他的良敌。
当属下再送来那人的字幅时,他已能辨别其中的真伪。
工整宛转的,是假。
而一笔一划间,都能扣动他心弦的,是真。
当字幅挂了满壁时,他已是真正的王者。
那人的字,也转而儒雅凝重。只是儒雅中依然蕴着风骨,凝重中还是透着挺拔。
他再次面壁时,竟能感到这知己良敌笔墨间溢出的压力。
夜深了。
那人已是他的对手,却也依然是他的知己。
纵容自己饮一口烈酒,他不忘举杯,向着字中的知己。
烈酒熨热了肠胃,眼前的字则灼热了他的血。
以酒研墨,他第一次在那人面前挥毫。
——海内存知己。
他掷笔大笑,将自己的字也挂起,与那人并肩而立,从容相对。
从此后,他不曾再留连于字前。
风劲草疾,远远地传来骏马的嘶鸣。
他举目望去。
苍茫天地间,只见一条纤长的身影。
儒雅中蕴着风骨,纤弱中透着挺拔,似是天地间蓦然的一笔。
那一刻,他心中一空,又像是满盈,以为自己心中的字竟鲜活成人。
终于,他迎风而笑。
拍马,向着拨动他心弦的那一笔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