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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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子聂兄觉得有何对策?”
翟月指尖扣桌,凝思半晌,抬起头来:“若是‘布衣宰相’徐相爷在就好了!”
润之微轩剑眉,笑问道:“这是为何呢?”
“三韩目今的局势虽乱,但造成这局面的原因,乃是我朝驻军迟迟未处决违纪士兵而引起的百济民变。故首先,要当众处决那名士兵……”
润之微笑道:“那人已被金将军处决了!不过不是当众处决。”
翟月一怔,仰首向天,“那就要委屈一下驻百济的将军们了!哪一位担起责任来当众受个处分,先定百济的民心。”
润之点了点头,翟月的想法与她不约而同。
翟月在室中踱了几步,又接着道:“然后就要对高丽说些官话了,什么‘民心已定’‘多谢相助’之类的话,再以宗主国之名大加赏赐,只是要他们收兵回国。他们若是不肯,那就要提醒他们一下:若我大华完全站在新罗与百济一边会造成什么情况?再根据具体情况控制一下新罗与百济!我朝能有这般外交手腕的,也只有徐相爷一人,若他肯去,那三韩局面必定!”
润之含笑道:“若是让子聂兄前去,不知子聂兄有没有把握将适才说的那些做好?”
翟月昂首扬眉,透出的气势使得原本不算小的屋子竟显得局促了起来,“翟月这份自信还是有的!”
润之也扬起眉,抚掌道:“说得好!”清眸一转,又道:“只是,听闻子聂兄于坤化十年应试,一举夺了三个探花却又弃朝而去,却不知是为何?”
翟月叹了一口气,平静下来:“我原是不服的。想我才兼三科,竟然只能得了三个探花,着实是不愿相信。但是见了那年状元榜眼的答卷,才知他们各有一专,分科而论,确是强过了我。因此才隐居起来,想再多读些书!”
润之微笑道:“以子聂兄的底子,读书不如实践!何不投身实践,以此而提高呢?就如这地图,你泛泛而看,泛泛而绘,似是什么都画全了,实际上却皆有偏差,不如到实地再好好去测上一测,不就清楚了?”
翟月目中光芒大盛,长揖向润之:“仲卿兄一语惊醒梦中人!”
润之轻叹一口气,受了他这一礼,终于道:“仲卿是我旧字!在下姓徐,现下的字是‘润之’……”
三探花原先的名字不是现在这样,因为我很喜欢站在杨利伟身后微笑着挥手却终于没能成为中国航天第一人的翟志刚和聂海胜(?),因为火箭发射成功后他们就完全被遗忘,让我有些不平,所以,以这个翟子聂这个名字来纪念他们。
第七章 少年君王
第七章少年君王
“恩师!”
听到姚鉴的声音,润之抬起头来。
汇文阁中,一片紫衣绯袍,唯有她却是一袭素白长衫的平民装束。但是自她身周流露出的雍容儒雅之气,已足以让人忘却她封号中的“布衣”二字,而让每个人都心悦诚服地唤出一声“徐相爷”来。
正与她商议边防的兵部尚书袁子思闻声也停了下来,看了看姚鉴,道:“姚相爷必有要事,下官还是暂且告退吧!”
他六年来仍是兵部尚书,倒并非是因为他的工作不好,恰是因为他执掌兵部太出色了,明宗一时没舍得将他升离兵部尚书之位,而是破例升了他的品级,将原是三品的兵部尚书提为了二品。因此,他虽也是身着紫袍,腰中横的却是二品的金带,而非三品银带。
润之看姚鉴神色间果然是有要事的样子,略一点头,将适才讨论之事匆匆写了几个要点给袁子思,就向姚鉴走去。
姚鉴的神色,是十二分的郑重。
翟月之事,润之交给了姚鉴去办。
此时新君刚刚执政不久,很多事情都还是由辅臣们决定的。而翟月之才,确实是此时的华朝所需,因此事情办得很快。他原有探花的功名,因是先封了个翰林学士,然后以特使为名出使三韩。
而润之既露了面,自然也就不可能回避她的首辅身份。虽然她自称布衣,不去上朝,却每日里入内阁去处理阁务。姚鉴得她相助,顿感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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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师!”
听到姚鉴的声音,润之抬起头来。
汇文阁中,一片紫衣绯袍,唯有她却是一袭素白长衫的平民装束。但是自她身周流露出的雍容儒雅之气,已足以让人忘却她封号中的“布衣”二字,而让每个人都心悦诚服地唤出一声“徐相爷”来。
正与她商议边防的兵部尚书袁子思闻声也停了下来,看了看姚鉴,道:“姚相爷必有要事,下官还是暂且告退吧!”
他六年来仍是兵部尚书,倒并非是因为他的工作不好,恰是因为他执掌兵部太出色了,明宗一时没舍得将他升离兵部尚书之位,而是破例升了他的品级,将原是三品的兵部尚书提为了二品。因此,他虽也是身着紫袍,腰中横的却是二品的金带,而非三品银带。
润之看姚鉴神色间果然是有要事的样子,略一点头,将适才讨论之事匆匆写了几个要点给袁子思,就向姚鉴走去。
姚鉴的神色,是十二分的郑重。
“恩师,皇上召见!”
“皇上?”润之眸中的光华一闪而逝,语气有些淡然,“在何处?”
姚鉴有些不明白润之的冷淡是从何而来的,只是尽职地完成他传诏的使命,“皇上就在御书房等候恩师。”
“知道了。”润之平静地收拾好几份奏折文书,想了想却又放下,信手一拂长衫,举步向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与汇文阁有回廊直接相连,路程并不算长。明宗李均生前惯于在御书房处理政事,明宗朝的重要政令也多半出于此处。显然新君李睿也学了他父皇的习惯,在此办公。
润之荐翟月、入内阁,事实上已经担负起了首辅的职责,却至今仍没有去见过新君,确实是让众人不解。只有润之自己心中明白,她竟是为了一个近乎荒唐的理由而在意气用事:她只是不想对明宗皇帝以外的人屈膝!
她自然明白,这种意气用事是毫无意义的。她所应该做的,是从新皇帝那里得到足够的信任,因为如今的她,虽称“布衣”,在朝中所拥有的权势之重,却是常人不可想像的。
满朝官员中,半数以上皆出自她的门下,其余那些官员,也多半对她秉持着敬意。四大辅臣中,除她自己以外,姚镜如是她的门生,苏林泉经她一手提拔,而杜子春则一向敬重于她。就连相互间一直不睦的御林军和禁军的众将领们,也都十分爱戴于她。
无论哪朝哪代,为臣者拥有如此的势力,都会让坐在龙椅上的君王寝食难安,也只有真正了解她,寄予她绝对信任的明宗李均是个例外。
“二位相爷,皇上等了一会儿了!”守在御书房门口的太监轻声提醒着。
二人皆是点头为谢,跨入门中去。
御书房是润之十分熟悉的地方,再度踏入门来,却已然是物是人非。
御案之后坐着的,是位十七岁的少年。
见到李睿的那一刹那,时光猛然间倒流了回去,依稀是若干年前,坤元殿上,君与臣的初会。
那一年,他二十二岁,锐气犹显,她十五岁,稚气尚存。
她不顾礼仪地打量着他,没有立即行君臣大礼。而他显然对这面带稚容的俊秀状元郎生了好奇之心,也没有责怪,只是打量了回去。
倒是急坏了一旁的司礼太监,忙忙地小声催促着:“状元爷,还不快下跪行礼!”
润之忽然一笑,尚有些孩子气的脸上因而透出了几分俊逸洒脱来,“文英只是想看看,皇上值不值得我屈膝以事?”
她声音朗朗,不是甚响,却也足以让高踞龙椅之上的人听个清清楚楚。
明宗那时也不过是个青年,那一瞬间少年意气般的恼怒涌上了心头,但它迅速地被好胜心给压了下去。
“好!”龙椅上传下断然的声音,“朕会等着徐状元对朕心悦诚服的那一日!”
除了他二人之外,所有的人尽皆大惊失色。
润之则是肃容,后退一步,恭恭谨谨地行完了三跪九叩的君臣之礼。
二人心中都明白,那不是她对他的屈服,而是对一国之君坦然接受她的挑战的敬意。
正因为明宗得了润之的真心敬重,所以他也回润之以绝对的信任。这亦君亦友的二人间,有着无言的默契。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失却了其中一人的世界将会怎样?
“恩师?”姚鉴小声的提醒惊回了润之的思绪,她意识到自己已然有些失礼了。
整衣、屈膝、下拜,润之心中知道自己的勉强,因为有个遥远的回音犹在耳边响着,“文英只是想看看,皇上值不值得我屈膝以事?”
原来这些年来刻意的谦冲淡和,依然没有完全磨去自己的少年意气!
眼前这个少年君王,又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让她真心地为之屈膝?
李睿是第一次这么近地见到这位传奇人物。父皇临终前命他要始终对此人秉持敬意,太傅姚鉴一口一个恩师地叫着,就连门口的太监,也自然而然地说出了“二位相爷”的话,全忘了此时的徐润之并非正式的朝官,而他,甚至还只是一身布衣装束。
这样的人物对他谨然下拜,令他的少年心性中,闪过了几分快意。然而,他很快就感到了不妥。
行完礼站起身来的润之那两道冷澈的眸光在他身上转了两转又收了回去,似是谨守着君臣之分,李睿却突然间感到,在这样的人面前,反而是他显得倨傲无礼了。
他忍不住站了起来,来到润之面前,长长一揖,“先生是长辈,朕怎么当得起先生的大礼相见?”
润之的眸中流露出几分赞赏,适才那勉强的心境不由淡了几分。
“先生早已到了长安,为何迟迟不来见朕呢?”李睿的语气似是亲热,却含着几分试探。
润之淡然一笑:“徐文英布衣草民,陛下不见召,怎敢擅自来见?”轻轻几句,将责任都推回给了李睿。
李睿怔了一怔,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他这辈子没尝过被人软顶的滋味。面子上虽是半分不失,里子却不免有些隐痛了起来。
“陛下召文英前来,不知有何要事相商?”果然新君年纪轻,阅历经验都有不足,连她轻轻几句话都难以应付。
“朕只是想见一见让父皇如此重视的人物,也好恭聆先生的教诲!”李睿年少气盛,显是不惯讲客气话的,说来不免有几分生硬。
“教诲二字怎么敢当?陛下有事,只管吩咐就是了。”润之的语气淡淡的,没有半分失礼,只是刻意地抽出了其中的真心诚意。
“先生是父皇亲封的‘布衣宰相’,又是姚太傅的恩师,朕的首辅,怎么当不得‘教诲’二字?”少年君王的语气中似有着几分咬牙的味道了。
润之清亮的眸光掠了过去,又凝定下来。
她自怀中取出那块“如朕亲临”的御赐银牌托在掌中。微微的温热不断地传入掌心,似是还在倾诉着明宗的心意,让她有些不舍。然而此刻,却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既然陛下提及此事,文英也正打算缴还皇上御赐的银牌!”
李睿与姚鉴都没注意到她微妙的用词,而尽皆将注意力放在了那银牌之上。
要知道,在这世上,这是唯一可以用来约束当今皇帝的东西,因为那上面刻着前一任皇帝的“如朕亲临”。
李睿早就在烦恼父皇给他留下的这个制约,没想到润之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打算缴还了!
姚鉴则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也在担心润之的权势太重,会招君王之忌。显然自己想到的,恩师也早已想到,因此主动将银牌交出。
但是润之口中虽说将银牌缴还,却也只是托于掌中,并未送到李睿的面前,似是等着他主动去拿。李睿一时间不明润之的用意,怔了半晌。
姚鉴也有些不明所以,上前欲接过银牌,代为交给李睿,润之却收回了手,看了他一眼,指尖抚着银牌上的一行行字迹,轻叹一声,上前去将它端端正正地放在了御案之上。
放开手的那一刻,她觉得心中一空,似是放开了明宗对她的信任、对她的情意。
这一切,都是她不能忘,也忘不了的,然而,她也不得不放手了。
不待李睿和姚鉴回过神来,润之淡淡道:“若陛下无事,徐文英就此告退了!”见两人都不再言语,她举手为礼,拂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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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谷中,火光如海浪般起伏。
“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