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什么坏主意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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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旅社已是华灯初上时候,两旁林立的高楼大厦,被各种各样的广告牌灯光包裹着,象一个个披着盛装的都市小姐,尽情地卖弄着自己的风姿。街心徐徐流动的车流,与两旁人行道上喧哗的俊男倩女对比之下,倒显得过于井井有条。来深圳十几天,程烨第一次感受到都市繁华的夜景。
王丽萍与苏雅晴的公寓位于洪湖公园附近,她们穿过闹市拐进一胡同就到居民住宅区。到了住处王丽萍打开一个铁门后,掀开一道布帘对程烨道:“我们就住在这里,另一边也是我们出版社的的租借地,但现在已再租给外地的打工妹,她们经常有朋友老乡来访,我和雅晴看到那阴阳怪气的男孩子,总觉得有些不踏实。所以我们请你来还存在着私心呢, 是想让你做我们的保镖。”
程烨看了一下四周,知道这是由两个套房并成一起的大套房,中间原来是个通道,那扇铁门看来是后来才装上去的,如果拿掉那布帘,两边的人都可能互相看到对方的走动。在这声息相通的套房里,经常看到别的男人出没,难怪两个女孩子会有一点害怕。
程烨把背包放在旁边的沙发上,开玩笑地道:“不会吧,如果你们会害怕,怎么还敢叫一个陌生的男孩子来和你们同住?不过这个套房还很适合我,不会让我有一种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感觉。”
“陌生?”
王丽萍哼了一声,和苏雅晴边搬水果边诡密地一笑,苏雅晴放下手中的活儿,走进卧室一会儿抱出一大堆资料出来,对程烨微笑着道:“你先看看吧,看有没有需要补充和更正的,不过我们先说了,你可不要说我们侵犯你的隐私权。”程烨迅速地翻看了一下那堆资料,自己的个人简历,家庭的所有成员,以及曾经犯罪经过,和服刑期间的表现都记载得清清楚楚。他抬头瞪着苏雅晴和王丽萍满怀独疑地问道:“你们是怎么弄来的?”
王丽萍得意地道:“很简单,我的痴儿说,要了解一个人的本质,只要了解他的历程和他的灵魂,就这样,一个电话到你在所在的派出所,说是特区人事调查,要一份关于你的详细报告,你这种是属于比较特殊的人物,他们又不知道真假,只好用传真很快地给我们送过来了。”程烨听了点点头又道:“你们既然已经知道我的历史,那怎么还敢和我打交道?”
苏雅晴依旧微笑地道:“正因为我们很了解你的历史,一个曾是社会老大,又是监狱‘大哥’,而且又无不良行为习惯,这本身就是一种矛盾。但这种矛盾在你那本书中却很容易就找到了答案,你以前么所犯的错误,只不过是被武侠小说中的大侠所迷惑,这种错误只能说明你当时的思想比较幼稚,从本质上讲,你的正义和不折不扣的傲骨,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社会来说,都不属于坏事。最难得的,也是最庆幸的是,你终于把不平凡的人生经历中的挫折和磨难,所磨练出来的坚强意识都用在事业上。最后她引用了他书中的一句话,又道:“我们大可不必,对一个能用目标和真爱当作追求理想作动力的人做出人格上的怀疑,你说是不是?”
程烨每一次听别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而这种思想一直是自己引以为豪的动力。这时忽然间被子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子说出来,觉得自己内心世界一下子就与她靠拢了许多,由衷地道:“谢谢你对我的鼓励,你是我遇到的人中思想最为敏锐的一个,可能你的历史也曾让你费了不少心吧?”
他话音未落,王丽萍马上咳嗽连声,把一个刚削好的苹果往他嘴里直塞,急急地道:“走了哪么长的路嘴巴都渴了,先吃苹果,先吃苹果……”
苏雅晴见她说得诚恳,脸上微微一红,遮掩道:“你少乱哄人,我只凭着感觉实话实说而已,跟你这种世外怪人哪里有的比。”
她见程烨看看王丽萍又看看自己,和一脸若无其事之色,又淡淡地笑了一下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不过是众多的婚姻失败者中的一个,她是怕旧事重提,怕我心里难受。”
她见王丽萍担心地看着自己,给她送去一个安慰的笑容,长叹道:“都快两年了,事情看得多了什么事也就慢慢淡化了。”
对于此事程烨一无所知,但他从苏雅晴的眼里,已经看不到那种痛苦后的伤痛,所有的欢乐和不幸都被她平和、成熟的气息所代替。他忽然有一种感觉,觉得她的某些地方跟月霞很相象,相比之下,月霞那种少女的活泼和纯真可比她可爱得多。
出于研究心理的本能,程烨假装没注意到王丽萍的刻意提醒,接着苏雅晴的话题道:“对不起,我或许不应该对你提起过去的不幸,但我认为,当我们一个人要彻底忘掉不幸的时候,就必须勇敢地面对那些不幸,找出真正造成不幸的原因。不管是无法避免的意外,还是由主观思想造成的错误,都把它当成是人生过程中一次成长经历,这样,我们对不幸和失败就不会太在意,无形中就可能减轻曾经留下的痛苦,我们就可能更快地从痛苦的阴影中走出来。”
王丽萍见苏雅晴虽然已表现得无所谓,但这个一直是大家忌讳的话题。而这个不知死活的怪人,偏偏要一次又一次地提起,她已不顾他到底是朋友,还是刚到这里的客人,急着道:“人又不是机器,哪有可能不想难受就不难受,除非你是神仙差不多。”程烨并不理会气急败坏的王丽萍,笑着道:“正因为我们不是神仙,随时都有可能碰上不幸和意外,所以,我们对不幸和意外才要采取积极的心态,就象人们常说的‘当我们碰上不幸的时候,心理只一直惦记着不幸,上帝并不会因为我们思念痛苦而减轻我们的痛苦,那我们何不对自己说一句:想它又有什么用呢,既然想它没有,那倒不如不想,这种自我调节的积极心态,本身就可能减轻自身的痛苦。”他说到这,看了一眼苏雅晴,加重语气道:“就象雅晴,你现在有可能已经走出痛苦不幸的泥沼,但对生活不一定就有采取积极的心态,也就是说一个正常的人,除了对事业的追求外,还有一种就是对生活的追求,特别是你们女孩子,更有必要放松自己给自己制造出更多的欢笑。当你用全新的心态去感受周围的一切,你就会觉得世界原来还是这么的美好,我们没有什么理由不去享受快乐呢?”
苏雅晴静静地听着,眼里慢慢地现出一道奇异的光彩,喃喃地道:“丽萍, 我好久没喝酒了,晚上准备痛饮一番如何?”王丽萍见一向平静如水的苏雅晴,晚上竟主动说要喝酒,从她兴奋的脸上可能看出,那颗沉睡的心已开始苏醒,一时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声道:“可以,我马上去采购下酒的料,你们接着聊,我一下就回来。”他们目送王丽萍走后,苏雅晴看着程烨感叹道:“我现在很轻松,象在长途跋涉中忽然已经到了驿站,想不到背负几年的包袱,被你一下子就搬掉了,早知你这种能耐,让我早认识你就好了。”
程烨听她真的有这种感觉,也暗暗替她高兴,笑着道:“每个人都有失败和迷惘的时候,当他在苦苦追寻目标时,有人在前面指引一下,那他当然能更快地走出误区了。不过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象你这种心情,对别人的思想和感情怎么会分析得那么透彻,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密决。”
“这哪需要什么密诀,苏雅晴道:人们常说聪明反被聪明误,正因为聪明的人思维比较活跃,对什么事都会进行多方面的考虑,这样他们就很容易忽略了第一思想给自己感觉上的那种正确思维,而我却把每个人的思想反应,当作是一种纯思维反应,只研究其原因和结果,那什么事情都会显得更加明了和透彻了,而且大家也就很容易从这三言两语中找到了他们的共鸣点。”
程烨默默地品味着这席话,听她虽然说得轻巧,但却蕴涵着极深的道理。
苏雅晴见他默然无语,不好意思地道:“我只是信口胡扯而已,你别往心里去。要不我以后就不敢再讲话了。”程烨确定她这个理论已经完全储存在自己脑中,才欣然一笑道:“不愧是搞情感专栏的,你的思想让人耳目一新,连我这自称是心理专家的也要甘拜下风。”苏雅晴脸上飞起两朵红云,笑着道道:“就你会这样乱哄人,别以为我不懂,我们女孩子本应该感情多于理智,浪漫要多于现实,那才会更加显示出我们女性的多情与可爱。”程烨见她说得实在,不由也跟她一起笑起来。
等王丽萍提着大小包回来的时候,苏雅晴跟着站起来接过她手中的东西,王丽萍很少看到她有这么开心过,对她道:“你去和程烨再聊天,这些都是熟食,我只要再煲一个汤就行。”苏雅晴哪会听她的,两个女孩在厨房马上奏出一曲年轻快乐的锅碗瓢盆的乐曲来。
一会儿,她们就抱出一盆热气腾腾的火锅,程烨早已收拾好东西,把茶几搬到外面的阳台上,三人嘻嘻哈哈地摆好酒菜,苏雅晴为三人斟满三杯葡萄酒,欢叫道:“来!先为我重新生活干杯。”
正当他们要举杯相庆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只听外面一个人大叫道:“喂,先等等,什么事这么开心,让我也加入一个。”王丽萍迅速看了苏雅晴一眼,边放下杯子开心地道:“郭主任来了,我去开门。”苏雅晴向程烨做了个抱歉的表情,静静地等着他进来。
门开后,一个约一米七二左右的二十八九岁的稍瘦颀长的影子,很骄健地走了进来。人没到他的声音先传了过来:“哦,原来有客人,难怪这么热闹。”
郭主任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白晰略长的方形的脸上棱角分明,一双优雅热情的大眼充满着智慧的光茫。一看就是一个十足的知识分子。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都很熟悉,苏雅晴指着已经站起来的程烨,对郭主任道:“这就是我们淡论的怪才——程烨。”又对程烨道:“这是我们同事,也是领导,郭主任—郭云海。”程烨和他握了一下手,笑着道:“我还以为你是我们的长辈呢,原来和我们差不多,真是年轻有为啊。”郭云海大方地道:“都是年轻人,大家一样都是彼此彼此。”
王丽萍为郭云海又揣来了一副碗筷,为他斟满了一杯酒,大家坐定后,王丽萍才笑问道:“郭主任,哪里潇洒一圈来了?怎么到现在才来这里?”郭云海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苏雅晴:“我哪会去哪里潇洒了?一个人呆在房子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无聊就过来了。”说完,就瞪着王丽萍半认真半不满地道:“我已经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叫你们不要叫什么主任不主任的,看别人都以为我是老头子了。以后不准再叫,要不我只好去主编处辞职了。”
王丽萍当然明白他不让大家称他为主任,主要是怕他自己和雅晴之间产生更大的鸿沟,对这个郭主任她多少有点同情和佩服。一年前他刚从湖北新闻社转此编辑社,刚好碰上苏雅晴正与她的新婚先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一个为爱而又被爱击倒的苏雅晴,勾起了他的万般的同情和万般的怜惜。他终于帮她走出了婚姻的陷井,但却无法帮她扬起与自己共同走进家庭的希望,作为自己和其他同事,虽都有心要促成他们的美事,但对心如止水的苏雅晴,大家也只好望而兴叹。
对于郭云海的情意,苏雅晴自是早有觉察,但经过一次惨痛的失败后,她对异性再也提不起兴趣。失去兴趣并不表示她会失去感应,她听郭云海说要辞去职务,虽然觉得有点夸张和可笑,但还是调侃道:“一个名称在某个时候可能代表一个人的权力和能力,如果一个男人对权力和能力都不太热衷的话,那可就问题大了。”
如果这句话只是跟郭云海一个人讲,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对她大吼:“我要的是完整的生活,别的都无所谓。”但现在有旁人在场,他自然不敢表白自己的心迹,只好摇头苦笑。
程烨从他们谈话和神情中,已经觉察出郭云海与苏雅晴之间的不寻常关系。看郭云海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笑着对苏雅晴道:“你这句话说得很潮流但也太武断了。在我们男人的眼中,虽然很看重名和利,但很多人都会为了感情而不惜抛去一切。”王丽萍她们都已听出程烨的弦外之声,郭云海看了程烨一眼,眼中尽是理解感动之意,此时的苏雅晴已有万箭齐矢之感,重新拿起酒杯掩饰道:“刚刚是为我重新生活杯,我看——现在该为会为感情抛弃一切的先生们干杯。”
现在要为什么干杯已不重要,主要的是制造出一种热闹欢愉的气氛。他们都知道有了欢愉的气氛,就会有了新的生活的开始。转罗盘、锤子剪刀布,打通关,四人变花样地喝着酒。程烨保证完成一杯任务后,只好故伎重演,耍尽技俩让自己完全置于酒气之中,而不受酒精的污染。
一阵狂喝畅饮之后,大家一齐在阳台上观望夜景,郭云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