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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公主大吉-第1部分

小说: 公主大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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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喜欢的人,我心则降」! 看着梁御风开怀的笑脸,纷纷忽然明白了──她伶牙俐齿、诡计多端,还临危不乱, 但只是望着他,她心跳怦怦,没了主意,还有一点慌,她没辙了。 「我心则降」!因为喜欢上他了,所以她的心也投降了?!是这样吗?

这个雨纷纷的出现是个意外,他爱这个意外;从未对人动心,他却对她动心! 找她来扮公主为的是骗骗母后,然而扮着扮着,他却爱极了她不受规矩绑缚的性子, 听她说天道地他便开怀,她笑他的心也欢快,「遇见喜欢的人,我心则降」!是这样吧!

第一章

天野皇朝近年国运欠佳,皇上缠绵病榻,政事委由皇后作主。近日,皇后最宠的妍公主,私自扮男装出宫,与人赛马,坠马惨死。皇后大受打击,午夜梦回,偶有神智失常,便命人找妍公主,找不著就发狠斩人,牵累无辜;妍公主死时定料想不到,往後诸多人因她而受累。

朝廷众臣商议,皆希望太子梁御风尽早继位,然皇上重病昏迷,无法颁布政令。

今夜,月白风清。一男子著宝蓝华服,跃上宫墙,他身形高大,动作敏捷迅速,倏地便跃出了宫城,瞬间隐没於夜幕里;而随後跟来的一群人只来得及朝墙头急嚷——

「太子!等等我们啊……」奴才们不放心太子独自出宫,却又无可奈何。

宫外,前路漫著雾,太子梁御风缓步宫前大道,他神情愉悦,在那长路尽头,是一片灯海。那儿没有繁文缉节,常年是热闹欢快的气氛,他快步踏进喧嚣的街景中,享受寻常百姓闹热的夜。

今晚有盛大的庙会,庙方备有炮竹烟火,几名壮汉做著最後的检查,百姓争著抢占个好位置看烟火,孩童们兴奋地追逐奔跑。

梁太子正打算趋前观望,却被人揪住他手臂。

「公子,请留步。」那是一把清亮的嗓音。

太子低头一瞧,蓝袖上正扫著一只皎白素手,小手露在一截宽大灰袖外。循著衣袖斜往後瞧,便看见了手的主人,他眼色一暗,同时耳畔砰然巨响,一霎时火光齐亮,人群欢呼。烟火点燃了,火光冲霄灿放,绚烂的火光中,他望著她,十分肯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年轻女子。

「啊~~」她绽亮眼睛,明眸因绽放的烟火,瞬间耀满光华,澄亮地摄人心魄。她仰脸高呼:「放烟火了!」拽紧他袖子指天高嚷:「快瞧、快瞧!」顺著她手势,梁御风抬头望。黑夜亮得似白昼,火光灿烂,缤纷如画。

「好漂亮……」她赞叹,瞧得出神。

他低头打量她——

瞧这女子中性打扮,戴一顶绒帽,穿灰色便衣,足蹬一双靴。五官清丽,大眼薄唇,双眸透著灵气,正为烟火湛亮。而她抓著他手臂的模样,仿佛跟他很亲近。

就在这寒冬夜晚,火光灿烂的瞬间。他们同踩一处地,看见同一场烟火。

他是高高在上皇朝太子梁御风,而她……她是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她有个名字,很好记。

「我叫羽纷纷。」烟花放完,她松手对他一笑。这男人真高,她必须仰著脸才能看清楚他容貌。

他挑起一眉,兴味盎然地打量她。「雨纷纷?」好怪的名字。

她睁眸,举起食指认真解释。「ㄟ,是羽毛的羽,羽纷纷,不是下雨的雨纷纷。」才说完忽觉额间一冷,她眨眨眼,抬头诧呼:「唉呀~~下雪啦!」她笑了,瞪著夜空,白的雪,羽毛似的降下。「这会儿管叫雪飘飘哩!」她朗声道。「又是烟花又是雪,再刮个风,来个月亮,就凑足风花雪月了。」她自顾自地说著,他听著,想起自己名字正巧有个「风」字。

忽来一片雪,触上他眉楷,他拂开雪片,见她正伸手去托雪,细雪纷飞,这女子强烈地吸引住他目光,他的心微微一紧。

很久以後,梁太子才明白,这感觉管叫一见锺情:不过在当时,他并不懂得这微妙感受。

「姑娘,有事吗?」他问她。发现她右眉尾有一小小红痣,教他想起一个人,那人右眉也有这么一颗朱砂痣。

「唉呀呀!」纷纷上前,对住他的脸打量。「啧啧啧,公子您气色好差啊,」

她指著他眉。「你眉间积著一股瘀气,肯定气血不顺。」又不避讳地扣住他手腕,闭目给他诊脉,沉思道:「唔,最近是不是常发噩梦?晚上失眠?偶尔心悸?头昏脑胀?」她说完便睁开眼。

他垂眸望她,微笑否认。「并没有。」

「唉呀!」她正色道。「所以你病得不轻,病得连知觉都糊涂了,你得快就医,要不小病变大病,大病会要命,届时再调养身体就迟了,神仙也救不了你。」她说得煞有其事,表情夸张。

「喔?」太子感觉有趣。「那么……我该如何是好?」他故意顺著她的话。

「喏,算你好运。」拉住他,她指著路旁摊子,那里坐著个身材瘦小的老伯,留著山羊胡,眼睛细长,正举书阅读,旁有招牌写著「神仙再世,药到病除」。

羽纷纷对他道:「那神医是我师父,他什么病都能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缘,你要没病,他不会跟你收钱的。」纷纷用力鼓吹。

原来遇上卖药的,梁太子感觉有趣,明知自个儿好得很,却上前看诊。

他坐下,让神医帮他诊脉。「嗯、嗯……公子脉象有异。」神医道。

「哦?」太子但笑不语。宫中太医定时诊脉,他分明健康极了。这两人定是江湖郎中,骗钱的。他微笑著,也不急著揭穿他们。

纷纷拍他肩膀。「唉呀,我就说嘛,你有病哪!幸好你遇见我。」

「我帮你扎几针,舒活你的脉络。」神医道。卷开布帛,里边好几根银针。

太子笑意更深了。「要给我针灸啊?」他装糊涂,且看他们怎么唬弄。

「甭怕,好像给蚊子咬一口,不疼。」羽纷纷高声道。

「好,你扎。」他笑了,拽高袖子,露出手臂,决定陪他们玩玩。

神医朝银针吹口气,扎下去——

案上烛火摇曳,却见那尖针好似被顶住,硬是扎不进去!

忽地一阵静默,三个人皆盯著扎针处。神医脸色由红转紫、转青;羽纷纷屏气凝神,噤声不语:太子表情轻松镇定,嘴角微扬,心情很好。

神医使劲再扎,太子暗中运气阻挡,两人默默较劲,神医脸色转至苍白,开始流汗。

真个惨极了!神医暗暗叫苦。看来,他们遇上练家子,而且还是个厉害的高手。这个死纷纷,拉了个不得了的人来,夭寿了。神医缓缓收针。

「不扎啦?」梁御风笑问。

「咳咳……」神医对纷纷使个眼色。「嗯……你、去把师父的药包拿来。」

事有蹊跷!纷纷赶紧绕至摊子後头,蹲下佯装找药包。

神医低身对她瞪一眼,悄声道:「嗐~~他会武功啦!」跟著坐直身子,望住梁御风,然後,摸摸山羊胡子,小眼睛眯眯笑起来,声音好亲切、好谄媚。「误会、误会啊。」他按住太子手腕,口气热络地道。「这位兄台,您健康极了,这一扎下去,老夫立刻感觉到一股热~~气~~涌上来。啧啧啧,公子身强体健,没病、没病,定活足一百岁。」他竖起大拇指用力赞美。

「是吗?」态度变得这样快,太于感觉好笑。

纷纷懊恼。唉,竟拉了个会武功的,连针都扎不入。纷纷起身,正巧听见梁御风道:「可是方才这位姑娘分明说我……」

「ㄟ~~莫非我看错?」纷纷忽地托住他的脸,仔细地端详。「真看错了?你……」她怔住。「你……你其实……」她呼吸一窒。唉呀,他很好看啊,浓黑的眉、高挺的鼻、有力的下巴显示他的胆量和果决,他望住她的目光有一股独特的气质。纷纷忽地觉得手心好似被烫著了,慌地松开手。不明白一向与男人称兄道弟的她,这会儿被他这么望著,心头怎么会如此忐忑?!

「许是……许是方才那边昏暗教我看错,公子气色好极了,不用诊病。」怪哉,心跳得好急,耳根子好热。

「主子、主子啊、主子……」後边一票人嚷著追来。

梁太子回身看见追来的奴仆,他心底叹息,回过头来望住她及神医。

「两位,这么说来我没病?」

「没,公子好得很。」神医肯定道。闯江湖,最忌惹上会武功的。

纷纷张望他身後追来的人,蓦地眼睛骤亮。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位,哇~~家仆那么多肯定很有钱。眼珠子一转,她对住太子笑。「ㄟ、好歹也帮你诊了脉,你意思意思打赏几银吧。」

呃!神医诧异,瞪住羽纷纷。她还真敢ㄟ~~

梁御风笑了。「方才你不是说,没病不要钱?」

「是啊!」瞪大眼睛,她答得理所当然。「我意思是说,你现在知道身体这么健康,应当很开心吧?既然开心的话,给点银子打赏吧。当然,我只是给你建议啦,你不给嘛,我至多觉得你这人小器,不会跟你计较啦,所以给不给随你!」

太子愕然,旋即哈哈大笑。「原来如此。这会儿若不赏点银子,我倒成了小器之人。」

神医怕惹事,忙挥手。「不用给,大爷不用给,我徒儿胡说八道。」

梁御风从腰际掏出一只墨色钱袋。「事实上姑娘说对了,我的确开心,这赏你。」她真有趣,逗得他心情好极。

「谢啦!」纷纷毫不客气接下,沈甸甸的,好像很多钱哩!

「主子。」奴仆们围上来,跟太子说悄话。「主子,快跟我们回去,皇后又发病啦,这回嚷著要杀太师哪!」

太子一听,敛去笑容,他起身同纷纷道别。「告辞。」他微笑,望住这萍水相逢的女子,心口不知怎的,有点涩。

「喔。」她点头,不知怎的,心底竟有些不舍就这么道别。

两人目光短暂交会,分明未曾谋面,可心底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动,又不明白是什么缘故?

细雪扑飞,梁御风黯了眸色,转身同奴仆走了。纷纷望著他背影,那背影给纷纷一种好寂寞的感觉。

「快看看有多少!」神医抢过钱袋,迫不及待拆开一瞧。「嗟~~搞什么?!」

「怎么?」纷纷凑身去看。

「妈的!一颗石头。」

羽纷纷抢来端详,确是一颗雪白石子,触感滑腻。「真是石头?」

「我还以为是银子。」

「不对,」羽纷纷握紧石子,寻思道:「谁会无端端地把石子装在钱袋里?」

她拿回钱袋打量。「这只钱袋手工细致,还滚了金边,这绝不是普通的石头。」他究竟是什么来历?纷纷敛容思量,看那公子神清气朗风采不凡,一双黑眸炯炯有神,仿佛能洞察分毫。怪了,京城里有钱的公子哥她几乎都认得,却不曾见过这位公子。纷纷回头又望住他消失的方向,雪地上错落著足印,哪双是他留下的?

乳白石子,宝蓝绸衫,俊魅的笑容,轩昂的气质,这男子令她好奇。方才捧住他脸时,她心底也不知怎的,好像被谁掐了一下……

身旁扮成大夫的男子,对漫天飞扬的雪嚷嚷:「唉呀呀,雪越来越大了,咱们回去,我饿死了,大保饭该煮好了吧?」口中说的大保是他兄长。

纷纷回头笑问:「小保,刚刚那一针怎么回事?扎不进啊?」这大夫并不是她师父,他花白的头发是漂的,他脸上的皱纹是纷纷画上去的,他其实只有二十五岁,和纷纷是一路的,打小就结伴一起讨生活。

小保瞪纷纷一眼。「你真大胆的,那男人的真气好猛啊,骗不得,你还跟他要钱?早晚这条命被你玩死。」

纷纷收拾摊子笑嘻嘻地道:「瞧他很有钱似的,问问不吃亏啊,有钱人哪会计较。」

「是是是,可给了一颗石头能干么?」小保罗唆起来。「这个月家里开销大,再不找人削一顿,咱们全家十几口要喝西北风了。昨天你还给平儿买新衣,真是,旧衣服补缀拼凑不就成了,你偏要买,你还给大保买一顶帽子,天气冷拿个破枕头戴头上就好啦,戴啥帽子,他那么大个才不会冻呢!」他们一家光小孩就八口,全是他们闯荡江湖收留的可怜孤儿,大家都没父没母的,故而聚一起讨生活。

小保叨念不休,纷纷捂起耳朵,不耐地咆道:「烦死啦烦死啦,你别再说啦,老头子似的!」真是,比女人还唠叨。

铭 铭 铭

後宫殿堂,灯火通明。

奴仆跪伏地上,一名头发灰白的老者也跪在一侧。皇后神情肃穆地,垂眸瞪视足前跪著直颤的少女。少女右眉尾有一颗红痣,她是宫中大臣私下安排的第十位假公主,期盼能安抚发病时皇后的情绪,可惜没有一位能骗过皇后。

「王太师,叫你把妍公主找来,你给我找这什么丫头?」皇后凛容怒道。「随便在眼角点个红痣便来唬弄本宫?你当本宫疯啦?!嗄?你们忒的胆大!」跪著的少女浑身抖得如秋风落叶,皇后又说:「是不是妍公主指使你们来骗本宫?」她眯起眼睛。「这丫头,她又溜出宫了?现在还想著来骗我这母后,连你也跟著她要本宫 ?」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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