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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狐女若若-第6部分

小说: 狐女若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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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提醒你一句,你刚刚杀了一个人,你是要自己带着首级去投案,还是想等人来带入官府?”
薛浪云冷冷地问道:“你这是在提醒我应该杀了你?”说归说,他手中已人鞘的剑却不曾再拔出。
若若吞了吞口水。“我是暗示你,应该乘这没有人发现以前赶快离开。”
“来不及了!”薛浪云摇摇头。
“什么?”若若瞧向门外,难不成有人来了吗?
“我已经被你瞧见了。”他极缓慢、一字一句地吐出口,毫无预警地出掌,攻向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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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寒的早晨,清冷的大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一名衙役带着告示来到了县城张贴告示处,将一张绘着粗糙人像的悬赏纸张贴在墙上,渐渐地,吸引了一些人群聚集围观。
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远远望见,也挤进人群中看那张告示,随后,又急急地离开。人太多了,谁都没有人注意到他惊惶的神色与发抖的手脚。
书生慌慌忙忙地跑回家,看见端坐在屋内长凳上的魁梧男子,他急道:“爷,你们快走吧!官府已经贴出告示要捉拿你们了。”
薛浪云不发一语地喝完碗内的米粥,挽着袖管随意地抹了下嘴。
另外,若若坐在他对面,她脂粉末施、换上一袭男装,看起来就像个漂亮男孩。她对于书生的劝戒恍若未闻,径自伸手拿起汤勺,香自己再添了碗薄粥。
过了一会儿,若若才冷冷地说道:“喂,你听见了没?官府的人要捉你了,知道事情严重了吧?”就算李俊生是死有余辜,但匝嗽谱鞒稣庵忠员┲票┑男形故悄岩匀贤?/p&;gt;
  “你……你不逃吗?”书生结结巴巴地问。事实上,这书生正是此番拜托薛浪云杀掉李俊生的落魄秀才。
若若放下木碗。“你在跟我说话吗?”见秀才点点头,她才感到奇怪。“怪了,我干嘛逃?人又不是我杀的!”
仇恨的力量实在不可小觑,这秀才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胆量买动杀手杀人的人呢。若若又瞟了眼薛浪云。眉心不由得蹙起。这男人是个杀手,势必难逃时时被人缉拿的命运;麻烦的是,她还得帮他,这岂不代表她也得跟着他四处逃亡?
“但……但是……”秀才咽了咽口水,欲言又止。
他虽不清楚这姑娘是什么人,但看清形,她应是和薛爷同一伙的,昨夜薛爷扛着她到他这儿来时,他着着实实地吓了一跳;当时,她穿着华丽的服饰,一张脸蛋艳光四射,他从未见过这样天仙似的美人!今早,她虽向他借了套男装换上,脸蛋也尽去铅华,却仍是美得如一朵出水芙蓉,教人不敢近视。秀才出神地想着。
“但是什么?”若若咕噜一声,喝下碗内剩余的薄粥。
“但是告示上悬赏捉拿的人是你呀!”
一口喷出嘴里的汤水,瞪大着眼,若若讶异地问道:“你说什么?”说完,她又丢下木碗,一把揪住了秀才的衣襟。
“你看错了吧,怎么可能会是我?应该是这家伙才对吧?”要不,就是画匠的技术太烂,画鸽成鹜、画犬类“狐”……虽然她是狐没错啦!但,怎么会是捉拿她呢?
这……男女授受不亲!若若的举动教秀才原本一张病恹恹的脸蓦地胀红;他不自在地别开脸,口中直念阿弥陀佛。玉贞才刚过逝不久,他怎能对其他女子产生异样的感觉?阿弥陀佛……
没注意到秀才的异样,若若松开扯住他衣襟的手,落座长凳,撑起手肘冷静地思索。眼角余光瞄向对面不发一语的薛浪云,随即,她放声大叫:
“原来你迫我离开怡春院,就是要我替你背黑锅!你真懂得打如意算盘!”
薛浪云正拿着葫芦饮酒,闻言,他抬头扫了她一眼,唇始终紧抿着虽未否认,可不代表他承认;说实话,他根本就没要她背黑锅的打算,而他之所以会出手击昏她、将她带出怡春院,只是不想惹麻烦罢了。
当一个职业杀手,可不代表他喜欢陪官府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他犯下的案子,件件都处理得天衣无缝,官府从不曾追查到他身上来;他又怎么知道昨夜竟会冒出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被她给认了出来?因此,在不确定她会不会报官,又不愿滥杀无辜的情况下,他也就只好将她掳了出来。
但,带她出来以后呢?这点倒是他昨晚没考虑到的。
李俊生死在她的房里,她又不见踪影,嫌疑最大的人犯,当然非她莫属,无意间让她担了这杀人的罪,确实也是他当时没想到的。归结总总,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已成了他的一大累赘。为了解决这累赘,最迅速的方法就是——杀了她。
若若在大发牢骚一顿后,瞧薛浪云仍无动于衷,只好泄了气,哀怨地说:“罢了罢了,谁教本姑娘命苦,就算必须陪你逃亡,我也认了。”毕竟,如果他被官府逮捕砍头,对她也没好处。
她这一番话,今薛浪云讥诮地抿了抿唇。其实,他只消杀了她,一切麻烦就解决了。但他若真不得了手,现在哪还能得到她在那边嚷嚷?!
薛浪云对自己感到气愤。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竟会狠不下心杀死一个危及他的陌生女人,当杀手岂容心软,若他总是心软,早让他死了千百次了。但现在,他又为什么心软?就为了那么一分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吗?再次遇见她,虽不再感到初次见面时的那种震撼,却少了分对于初识之人应有的生疏;仿佛……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一般!这是什么道理?
望见穷秀才痴望着若若的模样,薛浪云仔仔细细地瞧了若若一眼。这女人确实生得美,虽然她行为怪异,语出惊人,不似一般女子柔顺;但那美貌,却足以吸引泰半男子的心神,也难怪这秀才会变成这副德行。再更仔细地一瞧,他竟隐隐地感觉这女人不像人!怎么会有这种错觉?莫非是他酒喝多了吗?
薛浪云愈看着若若,眉头就愈加深锁。他摇头挥去方才那异想天开的念头,这女人虽然粗鲁了点,毕竟是人模人样的,怎么可能不是人呢?如果不是人,还会是什么?是人、是人……他向自己强调。
勉强扯了一抹笑,他的心思却飘得老远。这世间真有非人世界存在吗?如果有,那么梦也可以真实了吧?长久以来,他总是忘不了那个偶尔会不经意地出现在他梦境中的景象——在冰天雪地里,有一片澄澈清冷的池水,而池水边有一株傲然独生的紫色灵芝……
第四章
    “我们出城了!”——坐在装满草料的马车上,悬荡着双腿,望着愈远愈小的城门,疤睑男孩开心地大叫。他的声音清清亮亮的,活像个小姑娘。。原本,他还以为亡命天涯应是很惊险刺激的,没想到,都如此轻轻松松、顺顺利利地就出了县城。真没趣!_而另一边,一名庄稼汉倚着草堆而坐,头戴着一顶破旧的斗笠,神情淡漠,恍若未闻男孩的话。
男孩从车尾移坐到庄稼汉的身边,扯着他的衣角摇晃,问道“爹,已经顺利出城了,接下来,咱们要往哪里去呢?”
庄稼汉一脸不耐烦地回道:“浪迹天涯,去不去?”
男孩的双眼顿时闪烁熠熠,让人瞧了,几乎可以忽略他脸上那条由右眼袋横过鼻梁、延伸到左颊的丑陋疤痕。
“浪迹天涯?听起来好棒啊!我要去、一定要去哦!”男孩大叫。
庄稼汉冷哼了一声,拿起腰间的葫芦,打开拴子,正要喝一口时,男孩见状,双手立刻迅速地将葫芦夺过来搂在怀里。
“你干什么?”庄稼汉怒喊一二声。
男孩一脸无辜地说:“爹,孩儿是为您好啊!喝酒伤身呢,您就少喝两口吧!”
这时,坐在前头驾车的农人转过头面向这对父子,笑说:“兄弟,你儿子还挺孝顺的呢。”
男孩咧嘴笑道;“谢谢大叔夸奖,做儿子的孝顺爹爹,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嘛。”
庄稼汉瞪了男孩一眼,冷冷地警告他。“你给我安分点。”
仿佛他的话起了遏阻作用,男孩果然安静了下来。
“拿来!”庄稼汉伸手欲讨回那只葫芦。
未料,男孩反将葫芦放得远远的,牵起庄稼汉的手掌仔细瞧着。
“你的掌纹跟一般人的不太一样耶,你自己注意过没有?”男孩问。
庄稼汉用力抽回手,长臂一伸,夺回自己的葫芦,灌了大大的一口酒。
男孩望着他,摇头叹道:“都已经没有姻缘线了,偏又是个酒鬼,有哪家姑娘肯嫁你呢?我看是难喽!”
驾车的农人又转过头,好奇地问道:“小兄弟,你爹不是已经娶妻生子了,还愁娶不到老婆吗?”
男孩仍是笑道:“娶继室呀,我娘过世好多年了呢!大叔,马车快撞树了,麻烦您专心驾车.好吗?”
农人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笑了一下,便转身专心驾车。
庄稼汉仍只顾着饮酒,丝毫不将男孩的话放在心中。他的手相确实不同于常人,但,那又怎么呢?孤寡一生又如何?就算是无妻无子,他也不在意。
出了县城,车行二十余里,经过一个小市集,农人要入市集贩售草料。庄稼汉与男孩遂从草堆中翻出包袱,先后跳下车板。向善心载他们一程、在无意中助他们离开县城的老实农人致谢,并就此分道扬镳。
“谢谢你呀,大叔。”男孩笑着和农人挥手道别。
“哪里,呵呵,助人为乐嘛。”农人眯着眼笑道。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顺道载出城的,正是城中四处告示、被悬赏捉拿的杀人嫌疑犯。
待农人驾车远去,男孩的手立刻摸上脸,打算撕下那道既丑陋又让他不舒服的假疤痕。
“别撕!”
庄稼汉急忙出手阻止,却已来不及。男孩早已撕下那假疤痕,露出一张眉目清秀的漂亮脸孔
“为什么?”若若一手拿着撕下来的假疤,一手仍抚着有些发痒的脸颊。
薛浪云看了眼她手上的假疤,叹了口气。“我们现在只是出了县城而已,衙门的差投可未必全是饭桶,你别以为出了城,就可以从此高枕无忧了。”要将一道假的丑疤弄成像真的一样,可得费不少工夫呢,而她竟随随便便就把它给撕掉了。
闻言,若若拿着手上的假疤到他面前扬了一下。“可是,再不撕下来,你教我成天脸上粘着这怪东西啊?很不舒服呢。”
“早知道你这么想被逮到,我就不帮你了。”他没好气地回道。
“如果我被逮到,只要供出你,我就没罪啦”说完,她将假疤塞给他。“好啦!生什么气呢?顶多等有必要时,再帮我易容一次就是了嘛。”若不是还得跟在他身边,直到任务完成,她才懒得对他低声下气呢。她觉得自己好委屈。
薛浪云一声不吭地将假疤收起,心底也清楚她说得没错。他既下不了手杀她,她又替他背了黑锅,即使自己厌恶与官府牵牵扯扯,但事情弄到这地步,他似是不帮她也不成了。
“合作吧。”她伸出手向他求和。他们可不能闹得太僵,否则,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解决不了。
瞧着若若一脸殷勤的笑容,薛浪云冷哼一声,挥开她横在他身前的手;但是,这动作尚未结束便僵啦,他的手臂在半空中停顿了下,望向若若,发现她眼中也有着与他类似的迷悯。然而,只是一瞬间,那种感觉就不见了。
“好奇怪哦,总觉得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呢!”若若眼神迷惘地喃喃。
自从她初次看见他而头痛得受不了晕倒之后,直到再次遇见他之前,便没再出现过那样剧烈头痛的情形,只有偶尔不经意的时候——就像刚才,有一瞬间械较袷枪ヒ苍⑸嗨频那榫埃此挡簧侠凑饩烤故鞘裁锤芯酢?/p&;gt;
  事实上,若若的疑惑也正是薛浪云心里所想的,但他却不再去探究,只是望着湛蓝的天空,久久无语。
“我们现在要往哪里去啊?”若若问道。
薛浪云望着天空、久未出声,只是慢慢地摘下了斗笠,套在若若的头上;在阳光下,他向来阴沉的脸庞竟添了几分温和的神色。
“浪迹天涯吧。”似乎他总是往定了一生飘泊,就像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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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月山上,一道白衣飘逸的颐长身影站立在镜湖湖畔。
俊雅的面容并无明显的喜怒哀乐,更瞧不出任何表情。
他透过镜湖的池水观看着人间。池水清楚地映现出一对男女的身形。他们正仰望着天空,仿佛与观看者的眼睛遥遥相望。静静地再看着他们好一会,白衣男子安详的面容才微生变化,上扬的唇线渐渐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宁静的镜湖被层层浓雾包围着。这雾,其实是狐族长老们设下的结界,是为了防止狐仙误闯镜湖。
感觉到周遭的空气有了波动,白泽转过身,看见浓雾中走出两个身影。
一位着黑衫,另一位着碧装,两人衣诀飘飘,恍如天仙。
他们都是修练得道的天狐,也是狐族的高层长老。
即使修练成仙,天生为狐的妖媚气息仍在他们身上展露无遗,只是因为他们修行高,善于控制体内媚珠的力量,虽有妖媚气息,却不至于媚惑了见者之心。
在众多仙族之中,狐族确实是得天独厚的一族,他们的外貌远比他族来得出色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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