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恋-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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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张宽。”梁天孝附耳对陈达说。
猎物已近眼前，陈达正想扑向前去，却被梁天孝按住。示意等待。
张宽查看了四周草木，见无异样，便钻进距陈达伏击点五米处古坟巷道深草丛中潜伏着。
这时，太阳升至中天，就见山脚下有一辆“大白鲨”摩托车飚来，直驶山腰五十来处刹车停下了。一个身着健美裤，头戴金盾安全帽的三十四、五岁女人爬上山头来。边走边骂： “鸟老鸨麻妈牌罗胖子？约了这死人坟堆来，莫不想死？”
“猎物靠近。”陈达听梁天孝耳语：“别急，听他们说什么？都要留话口。”
那女人四周盼顾，见无人，又骂：“鸟罗胖子死啦！狗贼张宽也死啦！”
“谁说我死啦？在这儿。陶红呀！可想死我啦！来，来亲会儿……”
张宽猛然出现，唬了陶红一大跳。过后，二人就狂吻着。张宽要脱陶红裤头。她制止说：“要疯就到宾馆去，这鬼地方？忍着点吧！”
张宽松手了，便说：“你怎明白那广告上‘九００’的准确地点在这里？”
“哼！你小看我？我可是名牌大学生呀！哎！你这段时间去哪？”
“去哪？本想出国的。怎奈何罗胖子留着一个亿？当初都分了多省事。”
“他是怕那梁三八，那三八婆魔女般凶。怕不留点水儿与她会送命的。“
“怕她干什么？难道我这拳脚吃素的。况且，我这铁家伙……”
张宽掏枪在手又说：“我枪杀了她，还送给她一个走私逃犯拒捕行凶且妄图谋杀海关执法人员之罪名。嘿嘿！让她到阎王爷那里喊冤去吧！哈，哈，哈！”
“哎！你也不要太过分。若不是她与我们秘密存下这笔钱……”
“哈哈、哈……只可怜陈天雷仗着老子权势发了昧心财。却是拼了命去捞鱼仔投进别人的鱼篓啦！这梁天孝再有心机？叭，叭，那知人算不如天算，你算，我算，还有罗胖子算罗！”
“陈天雷是可怜——唉——我先前想着嫁他的。可是你又偷腥儿。这次分完钱，我去美国，嫁个高鼻子，生个儿子就不像你这剔鼻梁子呢！”
“噫！罗胖子怎么还没到？”
“也许他是走远乡，或是妞儿泡亏了肾。就等着吧！我们的密码谁破得了？对了，你印鉴带着吗？”
“当然带着啦！这印鉴留的记号存入电脑，遗失了可不能再补的。还有，你那指纹……”
张宽与陶红停止了谈话，以接吻，抚摸第二性征处来捱时光。就见她上身全裸了……
“黑心贼！哪里逃？”梁天孝大吼一声，鹞子般冲天拔起。陈达紧跟着，“啊！啊！”大叫着扑向猎物。
陶红不经得打，只吃了梁天孝一拳便昏了。
张宽却是不慌不忙的应战，左拳右腿，跳跃，腾挪地毡……防卫，进攻从从容容。
梁天孝、陈达轮流进攻，拳腿狂风骤雨般袭击敌手，不让他有片刻掏枪功夫。
肉搏了三十多分钟，张宽料定不是敌手，就叭地倒地，飞速掏枪出来……
陈达趁他子弹还未上膛，倏地扑上前去，“缴枪不杀！”便夺了枪在手。
张宽失去了枪，就没了胆，匍匐在地不吭不响，任由处置，耍无赖。
梁天孝搜出了张宽随身所带的印鉴，就追问指纹之事。
“你说。那指纹，怎么回事？”
可是，张宽宁死不肯说。梁天孝又救醒陶红，追问指纹原因，陶红一百遍说是张宽与罗胖子设计的印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的确不知道。
看来只能打开张宽这张嘴才行。于是，梁天孝下了毒招。她不再发怒，只微笑着将张宽一把推进古坟残穴中，叫过陈达取来新坟头上那土箕，扒了就近坟堆上新土，活埋着张宽……可那张宽并不求饶，任由土垒直胸。
她边垒土边讪笑说：“嘿！嘿！嘿……你要钱不要命，俺就活埋你。看这里多热闹！啊！呵，有多少死鬼伴着你？反见这坟底下还埋着人家祖宗尸骨，一百年之后再有人掘开你这坟堆堆。你也知道，现在失踪的人多的是。大不了报了你贪污受贿案，抄你家当了，别人就认为你潜逃了，就像你送我那罪名一样。
唉！陈大哥！只可惜了，我敛那二个亿，本是想要捐给黄河修大堤，没想到捐给银行啦！唉，反见我梁家兄妹不贪财，就由着放银行吧！对了，我还没告诉你呢！”
当土垒到张宽齐肩深时，梁天孝又继续自言自语说：“哼！莫以为你小小海关小关长就神气？我哥是梁天寿！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反走私侦缉大队长，他便是我哥梁天寿。你问问国务院缉私办黄祖道便知。”
“啊！等会儿。你认识黄祖道？他是我们海关总署内保局长，你怎知道他的名？”
“当然知道啦！我还提供情报给他呢！你知道‘徐闻三０三’吗？那正是本姑奶奶报的案。”
“难道你也是国家队员？是内线？”
“哈！哈！哈……你说呢？”
“好！我说。那笔款额，必须由陶红开具转帐支票。加盖三人印鉴。又按上我与陶红食指指纹才有效。”
“好！不知道你说话真假，先验证。”
在梁天孝强大压力下，陶红将随身带来的票据及印鉴交了出来。陈达从土里掏出张宽一只左手，按了支票上指纹。
“好！达哥！你在这里守护着，待本夫人去银行验证了才放人。”
“哎！哎！没罗立印鉴，你怎么转得款？”
“在这儿啦！”梁天孝掏出罗立信物得意地说。
陶红见了，似是泄了气的皮球，就瘫软于地。
梁天孝立即驾着三菱吉普去银行核对了。然后就匆匆赶至“九００”高地。
“好！你们挺诚实。不过呢，你们已经挥霍了几千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梁天孝掏出一包银针，叫陈达擒住陶红，就分别在她晴明穴、哑门穴、喉关穴扎进七寸长的银针。又将张宽头部也按此法针灸了。
然后，取了张宽出来，连同陶红押到三菱吉普车上。梁天孝将他二人送至陶红单身宿舍中，死猪般扔到床上，便扬长而去。
张宽与陶红倒做一处，苏醒了，先前几天没事儿，还庆幸余生享有千万逍遥财哩！可是，接踵而来的是健忘，随后就疯癫了。
这种疯癫病令医院也查不出任何病因来。因针灸分别封闭了大脑脚几个视、听、嗅主要感觉神经束，使人产生各种幻觉，惊惧之下大脑思维便混乱。但不影响生命中枢，新陈代谢一切正常。
张宽、陶红污垢斑斑，蓬头垢面在街头疯癫，偶尔幻觉“南道”总经理夫妇是魔鬼，便到大门口撒尿拉屎，说胡话。
唉！梁天孝呀！你真够狠了！莫不把他三人送法庭审判了，枪决了还痛快。
因此，警示世人：该得的就得，该舍弃的就舍弃。多行善，珍视生命吧。
§；64
今天陈达在通达集团公司艺术学校职工食堂吃这别开生面的中餐，真是神了。大圆桌上，摆着鸡呀、鹅呀……飞鸽、麻雀儿；一个一个赤身裸体小人儿和那大大小小动物圈着“龙凤呈祥”圆心，一道一道摆开来……他不知道哪样东西是吃的，哪样东西是玩的？只问这问那来着。
梁天孝见这艺术家之杰作，先是惊呆了。后来由阿珠解说，才哈哈大笑着说：“原来这全是吃的，我先吃了这‘人生果’，哦——是萝卜酸呀？好开胃呢！”她又吃了一个麻雀儿，原来是“黄鹤肉”皮上着了奶油甜味儿；又食一个小鸽子，原是蛋饺皮上插着白萝卜丝毛皮儿。可把她乐坏了。
——陈达贪吃一只鹅，啃到鹅肚才尝着荔浦芋头腊肉扣味道来。
——梁天孝夹着一呆红牡丹想吃，却舍不得弄坏了，这么一朵绽开的花朵呀！太可惜啦！
“你快吃呀！不吃就溶化啦！”阿珠催促说。
梁天孝吃了才说：“哦！原是鱼丸果子冻！”
大家笑着吃了。最后阿珠才解说：“我们今天吃的，可是艺术家与厨师联手的杰作呢！这样的一桌菜，若是招待外宾可值二万元啦！”
酒肉过后，梁天孝说要吃点面包片，阿珠告诉她说：“这双凤呈祥就是面包做的。”
“真开心啊！”
梁天孝吃了又问：“阿珠姐你们经常吃这花样儿？”
阿珠叫了小莫来收拾餐具，才说：“只是贵客到了才做这花样菜。今年初请武警指挥学校甘校长和徐政委来做客时，做了一回，直到今日待你们才第二回。这叫‘华夏雕刻拼花百鸟朝凤席’，是一门手工，也是艺术。不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是做不到的。”
陈达对着莫小红全神贯注地审视，心里想着，这女孩好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便脱口而出： “小莫，我像见过你，你老家在哪？”
“我家在兴安三里店镇黄泥塘呀！”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八年前扯猪草那小女孩？”陈达不好意思起来。
“耶！你是……叫陈大发叔叔吗？”
莫小红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半惊讶半羞涩的说。
陈达摸摸额头用沉闷的声音说：“那时我叫陈大发……那时瞎了狗眼……真是对不起！”
“哎哟哩！那时你就道了歉。不必再责备自己！其实，人人都有失错的时候嘛！
——那次，你掴在了猪草篮子里三千元，我拿着给爸妈时，问我在哪拾来的，叫我找失主还了。我说明原由，爸妈说这钱是浮财不能要。之后我便到公路上，天天望班车，希望找到你，把钱还了你。
可是，一年过去了，二年过去……都不见你身影。
那笔钱存银行里，一直存到我上大学时——实在太艰难，才花掉了。叔叔！我在通达公司工作了，月薪六百八，再过二个月就存足了，连本带息都还了你，当要谢你支持了我上大学呢！”
陈达像是受到莫大侮辱的儿童般放声大哭起来，使在座的人莫明其妙！还以为是他犯神经病呢？
“那次，我乘班车回家，路过黄泥塘时，汽车抛了锚……经过就这样。没想到天下还有莫小红这般纯净善人在世。相比之下，我陈达还算人吗？因此，我心头挺难受。”
唉！自古英雄均有情。白玉竹流泪了，梁天孝这个手段毒辣的冰美人也为之流泪了。
西门子仪为之沉默良久，便说：“小莫的行为代表华夏民族传统美德！像她这样的人还存在于千千万万乡村之中，存在百姓之中，令我们这些掌握经济特权的人当为他们做些什么呢？”
莫小红看到这些大老板们为这么一点小事儿激动，都流眼泪？令她这个新时代的大学生茫然了。
她心中想：他们那豪华小汽车——大把大把的钞票——数不尽的财产，难道都是得到别人恩赐的吗？不！我看到了，白董事长、西门老师都在没日没夜废寝忘食地工作着啦。他们敛了亿万家财，却还与我们小职员吃食堂，到底为什么呢？他们是成功者，是比我优越十倍，甚至一百倍的人上人。难道他们是在同情我？还是可怜我？
——不！我不要你们可怜。我有手，有脚，有大脑，有现代知识，更有人格。
想到这里，仿佛她的人格受到了莫大侮辱，便冲口而出：“不！我不用你的可怜。你的钱，我还得起！”
阿珠看莫小红生气了，就安慰着说：“小莫呀！别误会。你的心情我理解。其实，我们大家都一样，先前饱受贫困与磨难。想我读小学时，就孤身一人走十里山路上学校，冬日里手生冻疮连笔都拿不稳。哪像城里这些小学生？西门老师儿童时期是在草原上度过的，他每天独自骑马奔一百里去上的学。再是，别看陈达当了大富豪，而他青少年时期连饭都吃不饱，记得初中同学时，我常常从家里偷些冷饭剩菜去学校送他吃，我看他狼吞虎咽模样儿真难受呢！
后来，都长大了，成人了，才遇上改革开放好机会。我们只是赶上头班车，先富了。但是，我们已经发现，社会上富人少穷人多，贫富悬殊太大，这是不公平的，所以就多罪犯。社会不安定，富人怎的过日子？整天提心吊胆的，还不如贫穷好。
我曾看过美国社会心理学家写的文章，说：‘一个人的需要可分五个层次，第一是衣、食、住生理需要；第二就是安全需要；其实之后才是爱情——社会价值——信仰——理想实现的需要。’所以，我们都在思考如何回报社会的问题。就我们公司而论，集中部分资金建设这所艺术学校，只能尽到自己一点力量，对社会尽到一份责任罢了！”
大家听了阿珠一番话都鼓起掌来。
陈达对莫小红说：“好的！不要再提还钱之事了。不然，我会伤心。哎呀，记起一件事情了，我正想换了我那出纳。小莫呀，你懂财会吗？到我公司去工作吧！”
“我学的就是财会与计算机。”
“哈！哈！你陈达想挖走我身边人？现在还不行，待玉秀毕业了，再叫小莫去你公司还可以。因为西门先生常出差，我需要一个伴儿睡，不过，也快了，玉秀这学期就毕业啦！”
陈达突然间想起了桃园结义三兄弟之事，便问起田无忌情况，阿珠说他在深圳做中转站工作，现在可正经了。当说到江彬时，阿珠就沉默了。
陈达忧伤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