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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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把个风月可人儿，看不够，亲不够，越看越怜惜；越看越欢喜；越看心越甜；越亲亲不够——西门满腔热情，却静悄悄地，轻轻地揽过“月儿”来，就在“月亮湾上秋波间，”轻轻地，深沉地一吻！
玉竹心醉了，她仿佛就是世界上大众情人的统治者——桃花皇后。使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双双回到现实世界，都洗漱了。白玉竹换了煤球，淘米煮饭。因为她们早已将电饭煲停止使用了，买砂锅用，说是一为省电；二为砂锅煮饭喷香。西门取来玉竹伯娘送的鱿鱼干，又切下姐姐送的金华火腿，用温水泡泡。四十分钟之后，一顿可口的饭菜就享用了。因往日分工，白玉竹做饭，由西门洗餐具，今日例外，共同做饭，于是共同洗餐具。
剩充足的时间，必须计划安排。本来，他们有一个详尽的日程表，分年度表，月表，每日作息时间表。可是这上海去一趟，全乱套了。
于是，西门说：“世界上最愚蠢的事，莫过于安排时间了。应当因事，因地把握时间才对的。”
白玉竹讪笑他尽忙些无功之事。
可西门又强词夺理地说：“人家德国人就先做计划，然后再做事的。而我们中国人是先做事，然后再做计划的。你看，我国计划经济一打破，搞了市场经济？游戏规则不成章，亿万商人就参加了运动会，任由裁判员手忙脚乱的。其实市场经济也需要计划调控的，不然，经济秩序混乱了，必将引起社会信用危机，随后出现社会思想道德观念混乱，这时国家政治体制就危险了。”
白玉竹说：“你在偷换话题，混搅概念。这不是诡辩是什么呢？我是说，你不要瞎忙乎。做事不要太理想化。要实事求是。做人要现实些。
——我问你，第一如何安排我三天假期。第二如何落实公司计划？你先回答我这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嘛？如外出旅游，三天时间，还剩二天是不够的。如在桂林游吗？你又天天都游着，也腻了。不如我们呆在创作室，继续完成‘爱神’的翻模工作。好吗！
“第二个问题，现在要修改原计划。首先与你同乡进行面对面的磋商，形成协议；其次，确定经营项目与目标；再次&；not；——”
“再次？下次再次。这次先约他们来商量合伙出资的问题。我需要的是实体，而不是空壳公司。否则，风险太大，浪费时间与精力。同时，将危及你我那半爿爱的蓝天。”
“搞股份制企业，这是趋势，不但可以增强企业竞争力，同时，可以把投资人的风险降到最低点。但是，当前我国实行合伙经营私企体制？你去找他们，约定时间商量吧。”
“应该是这样，人家在桂林等你多少时间了？”
白玉竹的想法是对的。但也存在自私观念。因为，她知道三同乡的资金来源，是发了横财，得来容易，也不像血汗钱那么心痛，万一公司亏了本，也不会发生火并。如果企业发达了，他们也不会争权夺利达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对于三同乡的心理分析，她得出的结论是：“他们虽然污垢斑斑，但都是因为贫穷造成的，其实，本性还是善良的。”
她又对三人一个一个地对照，发现：最可信的当是田无忌，此人文化水平低，但为人肯切，忠诚；其次是陈大发，她之所以给他改名叫陈达，是要让他明白事理。因为他这人重义气，豪爽，敬重女性，而且达到了敬畏的地步。但是，他这人心狠，一旦反目，必将成敌。江彬这人已进入而立之年，城府很深，具《三国演义》中魏延特征，此人只服权威。
但，她的脑子里好像总有一个黑影挥之不去，进一步对于陈达的心理进行分析：“这人虽然轻财而重义气，也不十分好色。但是，他霸气盖顶，只怕他因霸气而生恶。历史证明，凡霸气者，不计小恩小利，铤而走险。败者必成寇，赢者必骄纵，色欲无度，挥金如土。”
白玉竹反复思考的问题，很想与西门认真谈一谈的，可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所以接收三同乡的资本，目的只是为西门实现自己的理想打下基础。但又不能将真相说出来。
“唉——作为女儿家只图个安稳！偏偏自己又选择了创业。如果——当初留校工作该多好！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特别是西门，他这个人？竟然辞去了公职，与自己开什么夫妻公司。我如果不支持他成功，他必将沉沦下去，流落在社会下层。若事业成灰，家庭，爱情必将破碎——唉——我白玉竹到底怎么办呢？
“如果说，与他们三人合伙是风险的话，这个险只能由我来冒，哪怕入火坑，也不能让西门受到伤害的。”想到这里，她就正面交锋，要与西门进行一次政治思想方面的交流。
“西门啊！我想更深刻地与你交谈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思想政治问题。因为一个人现实地生活在这个社会上。勿论你怎样回避政治，却永远无法摆脱政治对你的支配和影响。就是说我们永远无法回避现实的。既然是现实问题，我们必须认真对待。
——我想问你，你本来可以做个哲学家，或文学家，或艺术家的。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偏偏要搞经济办公司呢？”
西门面对白玉竹那一本正经的态度，好像又是深思熟虑的提问，感到很惊讶！
深思良久，西门才说：
“玉竹！你这个问题，我当认真地回答你。因为夫妻不仅是人生伴侣，而且又是血与火的战友；是前进中的同志；又是品尝失败的难友；更是享受成功的朋友。
“我当要回答你，什么叫做思想家？他与文学艺术及社会经济的关系问题？我的看法有以下几个方面，也许是错？
关于思想家的定位——类型，可以分为几种：
第一种类型，按西方学者昆西所说：‘就是时间与空间方面偶然性造成的，它迫使一个人不得不像蜘蛛一样，从自己体内抽绎出自己的沉思冥想。某种从思想本身吸取一切知识部门是与外部的来源无关。这种学术表现在人和神的关系中就是神学；表现在空间的确定方面就是几何学；表现在存在或万有本体与人类思想的关系中就是形而上学；表现在思想与其本身的关系中叫逻辑学。’这类思想家应该统称：本位思想家，也叫基础理论家。当然这里还包含着形成庞大思想体系唯心的宗教经院哲学家。他们在人类一定社会历史时期支配人类思想，占居重要地位。
第二种类型，是在总结人类社会实践活动经验基础上，又经过抽象再创造形成的思想体系。他们叫辨证唯物论思想家，其代表人物是马、恩、列、斯、毛泽东、邓小平。他们创造理论的目的，就是应用人类在社会活动中认识到的真理，再去指导千百万人的行动。其特点，是具有强烈的革命性与社会推动力。
第三种类型，便是所谓的某一学科或多学科之间的奠基人，如牛顿、阿基米德、爱因斯坦。如果认真分类，他们应该叫实证思想家。他们证实物质与存在。也叫基础科学理论思想家。”
“关于文学家，大概可以分为四流：
第一流文学家是在认识社会与批判社会的同时，又像上帝造人一样、塑造典型、创造新的灵魂。但是他们的文学是用作投向敌人的标枪，革命性很强。世界上的代表人物是高尔基、鲁迅等人。他们不愧于叫做思想家、革命家、文学家。
第二流的文学家，应该叫革命文学家，我们最熟悉的就是保尔&；#8226；柯察金、巴金、老舍、矛盾、丁玲、杨沫、冯德英等等便是。
第三流的是纯文学家。他们是修辞大师，又是制镜匠。他们企图制作一面完整无缺的‘镜子’，来反映社会百态。又妄想以修辞来刻画芸芸众生相。莎士比亚如是，曹雪芹如是。之后，就有沙氏与曹氏的传人，企图制作出更加完美无缺的‘镜子。’于是，一代一代地重复着‘银镜反应’实验什么的。
第四流的，便是文字游戏家，哗众取宠，瞎编叫人啼笑皆非的故事。叫你时而跟着他哭，时而跟着他傻笑，让你无法思考。然而，当今名人挺多，也举不出谁是代表。因这一流名为作家，而所追求的是商业利润，严格地说，应列入商人队伍。
玉竹呀！关于艺术家呢？我的感慨频多，当我第一次看到‘维那斯’雕像时，就问作者到底是谁？后来，看惯了罗马、埃及、维也纳那些群雕；还有布达拉宫；敦煌这些规模宏大的艺术作品，还能问他作者是谁吗？
——当你站在乐山大佛脚指头底下时，你就惊震愕然了！这些本该属于全人类的艺术。只有那些把艺术居为己有的人，才去把毕加索的油画去量化成金钱价值。实际上是在贬低艺术啊。”
“西门，这不是目空一切吗？我们做任何事情必须要有价值观念才能去作为的呀！那么，你对企业家又是怎样看待的？”白玉竹说。
“企业家，是人类社会财富创造过程中的组织者，也是巨额财富的占有者。所以他们对物质财富的欲望十分强烈。他们大多自私。这也是人的本性。可以把他们当作污泥看待！但是许多人不理解污泥。我们常说的‘没有污泥臭？哪有稻米香！’这就是污泥的本质哩。”
“我认为，不光人是从污泥中走出来的，就是佛祖也出自泥土的。因为佛出于莲花，而莲花便是出于污泥。观音坐莲台，就是给人以启迪：‘出于淤泥而不染！’西门，你说呢！”玉竹认真地说。
“正是这个道理。所以，我就要同你到污泥之中去化生，去升华！”西门做了一个莫明其妙的舞蹈动作。
“化作一朵莲花？是吗。”白玉竹听了他前段关于文学艺术方面的论调儿，还比较合拍。但是，她对西门子仪的社会经济观念表示怀疑？认为他憧憬企业家的观念是幼稚的，也是可笑的。本来企业家的目标就是财富嘛！难道这世界上还真有不想赚钱，只为着修道成圣的企业家吗？
她反复思忖：“西门这人非同一般，不只才华横溢，多才多艺，且思想十分独特，而自由。若是从事公职或者文字工作必有成就。只是他太多情，因为爱情选择了与我干个体私营经济，这不是职业的职业？然而，他对市场经济只是理念化，不切合实际。唉，事到如今，只有让我自己坚强起来，承担这分责任，勿论如何也要使他成功。
§；45
十月六日，白玉竹补休国庆假期还剩下最后一天。因西门基本上赞同她的主张合伙办企业，于是她就约了田无忌与江彬来自己家中具体商谈。
上午九时，田、江二人来了。白玉竹介绍说：“这是西门子仪，先前是我的老师，现在是我先生！”大家相互问好，热情握手。西门叫玉竹沏了上海带来的龙井茶。田无忌、江彬呷了只说“好”，又品不出个什么茶文化，于是便谈正题。
西门先发言：“听玉竹说，你俩均是她同乡，就与我半个同乡了，也就不客气了。我想问，你们原来做个体户也发财了，成了百万富翁，莫不把钱存到银行？按现在利率，存十年定期，一百万元存款所得利息就一百万元翻番。那么，为什么不存银行吃利息稳当？而要与我合作办公司呢？”
白玉竹接着说：“是啊！你们当要慎重考虑。因为办企业，谁也算不准，有盈利，也有亏本的时候。如果管理得好，遇上机会，投资一百万就能赚回一千万。就像我们彩碟公司倪老板，从台湾来时，只带三十万，才开一年多公司就赚一百多万元。当然也有台商亏本的，像南悦酒店老板投资八百万元，三年下来亏了个精光。所以，办企业一要资本；二要管理，管理好与坏关键在人才；三要把握住机会，生意场上就像是战场，如果决策不果断，就会贻误战机，处于被动挨打局面。我虽然经历不多，但在上海经济报社当记者，耳濡目染，见识多多。事实存在。劝你们要想清楚了，才下注。噢！”
江彬听他俩这番言语，倒是着急了。心里想，我这钱来路不明，哪能存银行呢？要不交给白玉竹管理，恐怕只有放在地窑里发霉了。当然不能明讲，只好拐弯说吧。
“西门老师！我就不把你当外人看了。因为你是俺玉竹表侄女婿，虽然没拿手续，不见改革开放了？办不办婚姻手续也一样，自己承认了就可以了。古人讲：‘亲不亲故乡情；美不美家乡水。’我相信白玉竹。她有本事，就在桂林公司上班不满一年，就当总经理了。又常听玉竹说起你，从德国留学回来的，你比她更有本事。因此，我相信，由你领着我们干，一定能发达。
——胥知，我们乡下人志气短，是因为穷。有钱，就有志气。现在，我们手头有钱就要创大业，今后也光彩。我这里投资六十万块，若不够再投几十万也拿得出来的。”
田无忌说：“我知道，做生意有亏也有赚，万一亏了本，只怪自己命不好，万一发达了，也就做个风光人。
——小时候，我家穷，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