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载孔雀梦-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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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我醒来的时候，它就戴在我的手上。
后来，我嫌它碍事，就摘了下来。
我喜欢戴手链、项链，却不喜欢戴戒指。
李默然还问过我，这戒指哪去了，我告诉他我不喜欢戴，收起来了，他也就再没有说什么。
再后来，去九寨沟玩的时候，知道我不喜欢戴戒指的他，买了一挂水晶项链送给我，这项链，我低头一看，还戴在我的颈上……
“青青，看看，这戒指你戴着正合适。”
在我走神的工夫，戒指已经套在了我的手上。
摘下来还给他吗？那他不是很没面子吗？先戴着它，以后送点什么东西给郭开轩吧，我心里想着。
见我没有拒绝他的戒指，郭思哲很高兴。
吃好喝好，郭思哲引着我坐在了露台的秋千上。
仰望天空，明月朗照。
千百年来，它一直这样不辞辛劳吗？它看到了多少人的喜，看到了多少人的悲？为什么它就是不说话呢？
同样明月朗照的夜晚，我盼过佳期，结果盼来的是投水……
同样明月朗照的夜晚，我与李默然漫步在南湖边，对坐在电脑旁，我想起了那首最浪漫的事……
“青青，你什么时候可以嫁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郭思哲已经坐在了我的身边。
“嫁给你，我什么时候答应了要嫁给你？我为什么要嫁给你？”我有些奇怪地问。
“青青，别再躲避了，我们好好说说话，好吗？”郭思哲温柔地揽住了我的肩。
“唔……”一时间，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郭思哲的肩膀让我觉得很温暖、很安全，我舍不得闪开。
“青青，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了你。你黑黑的、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温柔文弱又安静的样子，像极了轩轩的妈妈……后来，看到你箜篌弹得那么好，我就更动心了。知道吗？我爸爸是你妈妈的FANS，为了你妈妈，我爸爸还和妈妈吵过架，呵呵，那时候我就想，要是苗阿姨年轻二十岁，说不定我也会迷上她。现在，我迷上了苗阿姨的女儿……”
“还有，轩轩也很喜欢你。自从妈妈去世以后，我很少见到轩轩开心的笑。可是，见到你以后，他变了很多。他喜欢和你玩、喜欢你做的衣服、喜欢你做的好吃的，呵呵，他总是希望见到你，希望你能住到我们家里，希望你能成为他的妈妈……”
“爸爸也很高兴见到你。当初不能和苗阿姨结合，爸爸很伤心，可是，那也没有办法，那个时候，我有妈妈呀。现在，看到你，爸爸就一心撮合我和你。是爸爸问及柳叔叔你结婚了没有的。柳叔叔告诉爸爸，你嫁过人，可是，在出国的前夕，你和那个人分手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知道你的隐私，可是，我实在很喜欢你……柳叔叔还说，你和他分手的原因之一，是你不能生育了，对不起，青青，你不要哭啊……”
他说到我的伤心事了，本来今天我已经无数次地想到了李默然，他的话，让我更加想念李默然了……李默然，你在哪里？
他来擦我的泪，好久没有人为我擦泪了，以前流了泪，都是李默然为我擦泪的……
“青青，咱们结婚吧，我会给你全部的爱，我们已经有了轩轩，我们不需要再生孩子了，而且我看得出，你也喜欢轩轩，对不对？我们会是很幸福的一家人……”
我们是很幸福的一家人？看来，轩轩的话，是他教的了？轩轩喜欢我做他的妈妈了……可是，他要是李默然的孩子该有多好啊……
我想要一个李默然的孩子，我还是没有忘了李默然……
如果不是因为我不能生孩子了，也许我还不会离开李默然……
本来，一开始我很生姚丽的气，现在，我已经不生姚丽的气了，她是对的，她可以给李默然一个孩子，我不可以……也许我注定得不到一个男人完整的爱……
“青青，你别哭了，哭得我好心痛……也许你还不很了解我，不过，我的爱，会让你慢慢认识我的，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对你好……”
天哪，“我的爱，会让你慢慢认识我的”——这话，好熟悉，“我的爱，会让你重新认识我的……”李默然的话在我耳边轰响……
“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对你好……”——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歌声在我耳边轰鸣……
“青青，别哭了，有什么话，你都说出来吧……”
他的手在为我擦泪，擦也擦不干……后来，为我擦泪的换上了他的唇……
我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也许，是我不想反抗了……
我已经不能说话了，我的话都顺着泪流出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秋千上了，我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第59章　邮件
　　　　在那张宽大的床上，一个男人在吻我的发、我的额、我的眼、我的颊、我的颈……
他的手漫过我的肩、我的胸……
我浑身酥软，恍惚中，我觉得李默然来了……
他已经好久没有来了呀……
一张唇盖在了我的唇上，很温柔……一条舌滑进了我的口里，像一条小鱼……
一只手向我的下腹摸去……
我浑身颤抖……
“青青，我要娶你，我想要你，现在我就想要你……嫁给我，青青……”
一个男人带着喘息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恍然醒悟，他不是李默然！不是！
“不，不要……”不知道从哪儿来了力气，我一把推开他，那个已经衣冠不整，趴在我身上的男人。
“青青……”他诧异的眼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很吓人。
他不是李默然，决不是，我是李默然的，我只想要李默然，我不想要别的男人。
“我不想嫁给你，你走吧……”我的泪又下来了。
“对不起，青青，对不起，你不要哭了……”他又来擦我的泪。
“不要……”我滑向床边，避开他。
他一愣，好像，他不习惯我的拒绝了。
“对不起，青青，也许，是我太心急了……”他慢慢站起身来，整理他的衣服。
我依旧坐在床边哭泣。
“青青，你累了，好好休息吧，我们的事，明天再说……”他又走过来，抚着我的发……
“我们有什么事？我们本来就什么事也没有的……”我哭泣着说。
“青青，你已经接受了我的戒指了，是不是？那就等于接受我的心、我的爱了，是不是？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这么心急地想得到你，可是，我真的很想你呀……”
“是吗？接受了你的戒指就等于接受了你的心、你的爱吗？那我现在不要这个戒指了，可不可以啊？”说着，我就想摘下戒指还给他，可是，戴在手上的戒指一时间竟摘不下来了……
“青青，”他按住我的手，“你不要这么激动好吗？你再好好想一想。也许，是国内的习惯与国外的不一样，我忽视了这一点，对不起……”又是一句“对不起”。
“在我们这里，接受了戒指就表示也接受了这个人，也许因为地域不同、习惯不同、思维方式也不同……刚才是我没有说清楚，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不过，现在我说得很清楚了，我真的希望你仔细考虑一下……青青，我真的很爱你的……”
我觉得肩头一紧，他又揽住我了……
我扭身甩开他，走出卧室，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轻轻走到我身边。
“青青，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晚安。”
我没有反应。
轻轻的脚步声，他离开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接受了他的戒指就等于接受了他的心、他的爱吗？那我为什么要接受他的戒指呀？为什么我当时没有拒绝他？我真的不知道接受了他的戒指就等于接受了他的心、他的爱呀……
原来青青的戒指是有这个含义的，她接受了李默然的戒指，就等于接受了李默然的心，也接受了李默然的爱，青青一直戴着她的戒指的，即使是她与李默然吵了架，出了车祸的时候……怪不得我摘下了戒指，李默然会很关心地问起戒指哪去了……不过，他也没说过这代表着什么呀……
我望向自己手上的戒指，它还无辜地闪着光……
我不想戴着它了，慢慢地，我把它从手上退下来，它会找到适合自己的主人的，但是那主人，绝不是我……
放在哪呢？
我抬手把它放到沙发边的桌子上。
我的手碰到了什么东西。
我转头去看——电脑。
是电脑。
这房间里是有电脑的。
自从离开李默然，自从出了国，我就没有再碰过电脑。
对于我来说，电脑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虽然以前，为了帮助公公，我用电脑打过字；为了学服装设计，我用电脑查过资料，但是对我来说，它还不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现在，在这异国他乡，在我这个生日的夜晚，看到电脑，我却突然想打开它……
坐在电脑边，我打开了电脑。
做什么呢？
随便乱翻着网页，突然一个熟悉的符号进入我的眼帘。
是一个邮箱的标记。
我记得李默然为我申请过一个邮箱的，还告诉我，他把生日之时为我做的《最浪漫的事》发到了我的邮箱里，只要我想看的时候，随时可以看到……
只是，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看过，有一年了啊……
我输入自己的用户名，那是我自己的生日，输入自己的密码，那是李默然的生日。
点击登录，我进入了自己的邮箱。
有这么多的邮件！
几乎所有的邮件都来自一个地址：李默然的地址。
他一直都发邮件给我吗？可我一直都没有看到啊！
我找出最早的邮件，就是那首最浪漫的事——音乐依旧、画面依旧，人却各奔东西了……
12月29日，这是我离开家的那晚了，李默然当晚就发了邮件给我吗？他打了二十几个电话，我都没有听到，后来，他为什么不打电话了呢？
我点开邮件。
“青青，亲爱的青青：
你去了哪里？我知道你回来过，一定回来过。家里的防盗门没有锁，你悄悄地进来了，是不是？
你一定是看见了我和姚丽在一起，误会了我。我好心痛。
姚丽离婚了，她心情不好，喝了好多的酒……没有人可以说说心里话，没有人安慰她，她来找你，你不在，我不能把她赶出去吧……谁知道偏巧这时候你回来了……不知道你听到了些什么，还是看到了些什么……不，本来也没有什么的，没什么怕听的，也没有什么怕看的……可是，青青，你为什么离开了呢？姚丽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啊！
你居然要和我离婚，居然还祝我和姚丽幸福，青青，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我告诉过你无数次了，我的心里只有你！你！就是你！刘兰芝！就是你！
是的，一开始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很诧异，那时候接受你，因为你有着青青的肉体，我是青青的丈夫，我有义务对你好。可是，后来，我一点一点地接受你，就是你！不是以前的青青，是你刘兰芝！你学电脑、学服装设计，一天天地熟悉这个世界，一天天地独立，我好高兴，也好担心，担心你像以前的青青一样，太好强，也太独立了，我好害怕失去你……也许，我是一个无能的丈夫吧，我希望过的就是一种家庭和乐的幸福日子，我拒绝了好多同学、朋友让我出去做生意挣大钱的念头，宁愿做着枯燥的公务员，过着刻板但甜蜜的生活，我以为你是理解我的，我以为你是不会走的……可是，我错了，你，我的青青，不但服装设计得好，箜篌更是了得，我知道，这不是当初的青青可以做到的，这是你，一千八百年前的你，在这个世界重生了！现代的社会给了你更广阔的发展空间，我是你的丈夫，我不应该阻挠你的，我给你自由……青青，你知不知道，那个生日你回来了，我有多么开心，我以为，我的青青终于想通了，我的青青终于可以陪在我的身边了……你说你只为父亲演出最后一场，我也相信了你，谁知道，我盼来的是这样一个结局，不但要离开，而且是彻底的离开——你要出国了！
我找不到你，我担心你，我给你父亲打了电话，他告诉了我一切，说你回来就是想告诉我，你想出国的，是吗？这是真的吗？你真的想出国吗？
青青，就算你真的想出国，也没有必要非得和我离婚的吧？我会等着你的，因为你是我的，青青！你从一千八百年前走来，我们能相逢，这容易吗？你会轻易地放弃这份爱吗？我不相信！不相信！
……”
第60章　爱到深处是放手
　　　　泪水止不住地向下流着，我走的当晚，他就想我了，对我说了这么多的话，要是当时就知道了他的心声，我说什么也不会走的呀……
1月5日，这是一周后的邮件了，写了些什么呢？我随手打开。
“一个星期没有你的消息
我想你想得快疯了自己
如果一秒是一天的印记
我已过了七个世纪
夜夜都梦见你奔向我的怀里
说今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