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载孔雀梦-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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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先前答应李默然元旦前回去，现在还有几天时间，参加一下这个晚会也无妨，我就留了下来。
装潢华丽的B城餐厅布置得灯火辉煌。
参加晚宴的男士们风度翩翩、笑语连连，参加晚宴的女士们香风阵阵、明媚娇艳。
晚宴以自助餐的形式进行，来宾们可以自由交谈。
我见到了父亲所说的几位外国朋友，从谈话中，我知道她们对我，苗韵清的女儿及弟子们都做了高度赞扬，可惜的是除了对她们微笑以外，我听不懂她们的语言。
常年在外的父亲可以和她们亲切交谈。
精于演奏，早已有出国打算的玉媛媛也可以。
一袭黑色晚装的玉媛媛高贵大方，自然得体地应对着来自各方面对她的祝福。
再过几天，她就要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国度，属于谢才子的一切已经成为过去，没有了爱情的陪伴，也许只有事业才能让她容光焕发……在全新的环境里，玉媛媛会有一个新的更好的开始。
终于坚持到了晚宴结束。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我准备上床休息了，明天，我就要回到属于我的家里，回到李默然的身边……
抬手去关床头灯。
手把什么东西碰到了地上。
我记得自己没把什么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啊，是什么呢？
我翻过身，手伸向床下，去捡掉在地上的东西。
是一个信封。
这房里只有我一个人，是给我的信吗？会是谁呢？
信封上没有地址，没有人名，只有内详两个字。
好奇心让我打开信封。
一叠照片掉落下来。
还有几页纸。
谁的照片？
是玉媛媛。
不是玉媛媛一个人啊，照片上还有一个人，他是——萧明。
这是怎么回事？
犹疑中，我拿过那几页纸。
上面的两行大字让我目瞪口呆：
“小贱人，有家不归真无耻；
玉媛媛，无德无行怎出国？”
第42章　出国
　　　　匆匆把那几页纸翻看一遍，大意是：玉媛媛为妇无德，不守妇道，为了出国，不顾自己已婚的身份，和某某人在某某日发生了什么风花雪月的事，又与某某暗中联手，贿赂评委，以期达到自己出国的目的……如此无德妇人，家都不要，何堪出国？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玉媛媛与某某人？某某人就是萧明了？怎么会呢？以我对他们的了解，这是绝不可能的嘛。
我正拿着这几页纸独自发愣，门外已经是人声嘈杂、脚步声凌乱。
我顾不得换衣服就打开了门。
“玉媛媛杀人了……”的嘈杂声传进我的耳朵。
清高冷傲的玉媛媛居然会杀人？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嘛……
是我在做梦，还是这些人都疯了？
父亲就住在隔壁，我敲父亲的房门，没有声音。
转回身，父亲已经向我走来。
斑白的老人步履匆匆，来到我身边，他只轻声说了句：“没什么的，你先睡吧……”就向远处走去。
对这里，对这里的人，我并不熟悉。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转了几圈，听从了父亲的话，我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再也睡不着了，只是呆呆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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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李默然和我一道上了火车，我们要去一个开满鲜花的地方。
我坐在火车上向外望去，天蓝蓝，云飘飘，树儿向后飞去……
回过头，李黯然却不见了踪影。
“默然，你在哪儿？”
四下环顾间，不见李默然，我慌了……跳下火车，转眼间，火车已经不见。
“默然……”
人越来越少，我已走在旷野，我听到了李默然的笑声。
“默然，你别吓我，我害怕……”
我习惯了李默然的陪伴，可是我现在找不到他了……
四外白茫茫一片，林幽幽，道漫漫，我的李默然，已经踪影不见……
“默然……”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回答我的是空旷的回音与森森的怪叫。
“哈哈，谁是你的李默然……你个无耻的贱人，嘿嘿……”
“你是谁？我的李默然呢？”
“哈哈哈哈哈哈，没有李默然，没有李默然，有的只是这个——”
我的眼前红光一闪，我的心似乎被掏空了……
“疼啊……”我大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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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惊醒了我，原来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窗外，天已发白。
“青青，开门，我是爸爸。”
我打开房门。
一夜不见，父亲似乎苍老了许多。
“爸爸，怎么了？……”
“唉，昨晚出事了……”
我想起了昨晚的信封、照片和玉媛媛杀人了的传言。
坐在沙发上，爸爸向我讲起了整个事件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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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撞见了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在一起，玉媛媛就不再回家了。
虽然没有了丈夫的陪伴，但是有箜篌做为精神寄托，玉媛媛倒也过了一段太平日子。
可是，她想太平，谢才子却不想让她太平下去了。
上次撞见的那个小姑娘怀孕了，逼谢才子离婚，然后娶她。
本来只要清清爽爽地离婚，玉媛媛也不会不答应，她以前也提出过可以好合好散的嘛。
可是谢才子不满足于简简单单的离婚。
这些年自己只是挣些死工资，眼见玉媛媛各处演出，收入颇丰，他便想趁机把玉媛媛的钱据为已有。
多年来靠文字生活的谢才子想到婚姻法里的有关规定，一心想把玉媛媛变成婚姻的过错方。
他千方百计地搜集了玉媛媛与大师兄萧明（玉媛媛与萧明是师兄妹，经常在一起切磋箜篌，再加上都是婚姻不幸，接触得自然多些）亲密接触的照片，在这次箜篌大赛前拿给玉媛媛看，告诉玉媛媛：如果干脆离婚，并把全部财产留给他，双方便平安无事。如果不然，便让玉媛媛身败名裂。
玉媛媛自持行得正、走得端，根本没有把他的威胁当回事。
可是，玉媛媛忘记了她面对的是一个小人。
眼看自己的计划没有成功，恼羞成怒之际，谢才子竟真的把那些照片散发了出去，为了更有说服力，还加上了自己煽动性的文章……
我也收到了这样的照片与文章啊。
多年来，在箜篌事业上，玉媛媛倾注了全部心血。
她自己的婚姻已经够不幸了，所以，她想通过这次大赛改变自己的生活。
在这次大赛上，玉媛媛已经获得了成功。
可是，谢才子的照片与文章，让一直孤芳自赏的玉媛媛感到了无法忍受的耻辱，她冲进谢才子的房间，争执中，顺手拿过桌上的一把水果刀，就捅进了谢才子的身体……
谢才子被送进医院。
玉媛媛进了看守所。
无论谢才子是死是活，玉媛媛都不可能出国了……
听了玉媛媛的经历，我和父亲一样叹息不已。
“太不可思议了，明明很好的事情，一下子就这样了……”
“是啊，世事难料……青青，玉媛媛不可能出国的了，你有出国的思想准备没有？”
“我？我为什么要出国呀？”我摇摇头。
“唉，青青，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从小，你不喜欢箜篌，我和妈妈都没有勉强你。现在，你的箜篌技艺已经很好的，又有了很好的出国机会，你居然……”
父亲无奈地摇摇头。
“爸爸，玉媛媛不能出国了，不是还有萧明吗？这次比赛的第二名，是萧明啊，玉媛媛不能出去，他可以的，也轮不到我呀……”
我想起了第二名的大师兄。
“唉，昨天晚上，征求过萧明的意见了，他不想出去……”
“怎么会呢？萧明不是一直想把箜篌推向世界的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呀！”
“是的，如果没有玉媛媛的事，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是，玉媛媛出了事，怎么说，也与萧明有关，萧明不想这个时候出去……”
“哦……”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机会的确是很好的机会，不过，我的确没想过要出国的呀。
我从遥远的古代穿越而来，能适应现代本国的生活就不错了，哪还有什么出国的奢望？
在这里，我已经有了至亲的人，出去了，怎么交流？如何沟通？对我来说都是难题。
“青青，爸爸答应过你，比赛过后，就不再过问你的事了，以后的路怎么走，应该由你自己做主，只是，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机会呀，错过了，真是可惜……”
第43章　给他一个惊喜
　　　　我应该怎么办？怎么办？
出国？语言不通，出去了和瞎子、聋子有什么分别？
不出去，白白浪费了一个好机会，看样子，爸爸真的很在意这次机会的。
可是出国的是我，不是爸爸呀。我的难处爸爸是不会理解的。
况且我已经答应了李默然，在元旦前回家的……
徘徊中，我找到了萧明。
萧明亲口告诉我说，他不出去了，要陪玉媛媛。
难道，谢才子拍到的那些照片都是真的，萧明和玉媛媛真的有什么瓜葛吗？这个时候萧明离开了，不是更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青青，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本来，我只是非常同情玉媛媛的遭遇的，因为，我有着和她差不多的境遇，可是经过这件事，我可以一走了之吗？不管谢才子是生是死，玉媛媛都是有罪的。她需要有一个理解她的人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度过难关。她很孤独，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去她而去。”
大师兄萧明，从二十岁起随母亲学艺，至今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了。
为了箜篌这一古老的演奏乐器的复兴，他付出了很多，甚至自己的爱情与家庭……
萧明的名言是：为了艺术，总要有所牺牲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了艺术，就要有所牺牲呢？
我不能理解。
箜篌，对我来说，只是爱好而已。
对许多人来说，箜篌也只是一种可供欣赏的古老的乐器。
但是对像萧明一样的人来说，是把它当作艺术去追求的。
萧明说：“青青，也许是你的生活之路过于平坦了吧。从小生长在艺术之家，服装设计，你一路坦途。箜篌演奏，你又是一路平坦。还有一个爱你的李黯然始终陪伴在你的身边……但是，你要知道，生活对很多人来说，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的生活过于平坦了吗？在现代，也许是的，但是，这里没人会相信一千八百年前的我的遭遇了……
“青青，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出去的……”沉默了半晌，萧明又开口了。
“玉媛媛是没有办法出去了，她不出去，让我现在离开，我心有不安……可是，青青，你是没有什么牵挂的呀……你和李默然都还年轻，正是干事业的时候，怎么能为了儿女私情，就不顾自己的事业了呢？箜篌事业需要你，你知道吗？从你母亲去世后，得知你会弹箜篌，而且一天天进步那么快，我有多么高兴！为你、为你母亲、还有中国的箜篌事业高兴！”
“可是，我怎么去适应国外的生活呢？语言不通的……”萧明的话，有些打动了我，我把自己所担心的问题说了出来。
知道了我所担心的问题，萧明微微一笑。
“那是什么难题呀，箜篌那么难，你都能弹好，还怕到了国外无法适应吗？箜篌就是最好的媒介了，她会让你得到很多的。再说了，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我想伯父应该可以帮你的吧，毕竟他在国外生活了好久呢……”
萧明的话和爸爸的建议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晚些时候，大赛组委会又有人找我谈话，询问我对于出国一事的看法。
本来，我是一个心思要回家、回到李默然身边去的，现在我应该怎么办？
犹豫了两天，我还是决定回家一趟。无论如何，我都得见李默然一面，征求他的意见吧。
虽然现在信息交流很方便，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问题，但是，我还是不习惯用电话。
坐上回乡的火车，父亲一遍遍地嘱咐我，如果同意出国，尽快通知他，他会为我办好一切手续……
到家的时间应该是在晚上九点左右，我拿起手机，想通知李默然来接我，却又突然放下，为什么我不给他一个惊喜呢？
两天前，我就应该回去的，可没有回去，他在家一定等着急了吧？
我突然回去，他会什么样？
我好想看到他惊喜的样子。
下了火车，我打的回家。
抬起头，已经看见自己家窗口透出的灯光了。
还是自己的家好。
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梯，脑海中一遍遍地设想着见到李默然时的样子。
“咦，怎么防盗门没有关严呢？”
当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我发现家里应该人进就关的防盗门并没有上锁。
难道李默然知道我要回来，故意留门给我？那他也太能掐会算了……
不管怎样，我到家了，不用自己开门更好。
我轻轻推开门进去。
悄无声息。
对面墙上的青青，依然看着我微笑。
走进客厅，没人。
卧室里，依稀传来说话声。
家里来人了？怎么还在卧室？
我蹑手蹑脚地向卧室走去。
“好了，别闹了……你喝多了，在这睡会儿吧……”是李默然的声音。
“不要离开我，不要啊，默然，你不要离开，我要你陪……”是姚丽的声音。
“好、好、好，不离开你，乖乖地睡吧……”李默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