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流苏-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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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无话。
“流苏,你和非公子最近相处的怎么样?”忽然的,妙可问了一句,打破了二人间的沉寂。
“咳、咳咳……”少年一愣,随即剧烈咳嗽起来,连忙拿起汤勺喝了几口汤,这才将卡在嗓子眼里的饭粒顺了下去。
真是那壶不开提哪壶,目前自己最头疼的就是这件事……
不过也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值得关注的也只有这件事了……
“流苏,你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罢了。”
少年看了看妙可,又看了看桌上的菜,犹犹豫豫:“这个……”
妙可想了想劝慰道:“其实,如果你告诉我,我还可以帮你出出主意什么的……可我知道,你还是信不过我……”
“不是,当然不是!”少年急忙更正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也难以启齿……今天很奇怪,非公子他亲了我,在撷月阁。”少年诚实的回答。
“那你呢?你有什么感觉?”妙可追问着。
虽然对妙可关注的态度有些疑惑,而且问的这么直白,顿了一下,少年还是认真的回答道:“我说了你别笑话我,心跳得很快……可是,我们都是男人不是?他怎么可以……”
“流苏,你喜欢非公子么?”妙可打断他,神色不再那么自然。
“喜欢。”少年用力点点头,“他是个很好的人,可这不代表我们就该……”
妙可眼睛一亮,放下筷子:“你不喜欢他触碰你?”
少年脸一红,低垂了头:“也不是……只是不习惯罢了……”
妙可收敛回目光,理了理情绪,低咳了一下:“这个,我也不好说,你要自己体会,不过,非公子不是喜欢五皇子么……吃饭吧,要凉了。”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是啊,自己想那么多做什么,都忘记非墨喜欢五皇子这事了……
又是无话。
饭后,青青收拾了碗筷,少年跟着妙可坐在榻上,随意的聊了几句,见他总是兴致不高,可能是累了,琢磨了一下,开口道:“妙可,你先好好养伤,明日我再来陪你,对了,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没?我托人去园子外买来。”
“不用了。”妙可的眸子半睁半合,微微勾了一下唇角,“谢谢你,流苏。”
少年起身离开。
通过回廊时,他不经意的向着副楼内部隔出来的一个小花园瞥去,看到一个纤细的女子坐在花丛中,正执着一本书读着,神态专注。
一件雪青色的锦缎绣衣披在身上,黑发未束随意的散着,柔柔的铺满了身侧。白玉似的面庞上,点缀着殷红的唇,小巧挺直的鼻子,淡而精巧的眉,尖尖的下巴,虽不若非墨那般惊艳,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了。
秋棠曾经说过,曦与妙可都是住在西厢的,那么这个女子很有可能就是曦,是非墨唯一的表妹……
蓦然的,少年对这个姑娘有了莫名的好感。
只是她如此悠闲自得,还是不要去打扰为妙……
正欲离开,却见得女子将书翻了一页,目光随即像这边扫来,清冷淡薄。见了少年,似是微微吃了一惊,顿了顿,向他招了招手,轻轻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少年会意,朝她略一颔首,走了过去。
“你就是流苏吧?我是曦。”曦朱唇轻启,淡然一笑,霎那间,芳华乍现,璀璨夺目。
任谁也绝然不会想到,清冷的曦竟然是朵隐暗的昙花。
“你知道我?”少年一愣。
曦放下手中的书,笑容依旧清淡,轻明虚澈:“二表哥来我这里的时候,经常提起你的。”
“非公子他……”少年坐下来,看着光彩绚烂的曦,不由自主的微笑。
听到曦说非墨提起自己,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一丝丝的喜悦,甜蜜,以及一丝丝的雀跃。
“我看得出来,二表哥他很喜欢你呢!”曦看了眼少年,笃定的说道。
少年错愕,曦并不是表面那般的模样,相反的,直白且又热情,倒像是让人易于亲近的向日葵了。
“是、是吗?”少年尴尬的笑笑。
“怎么,难道你不喜欢二表哥?”曦奇怪的看了少年一眼,不待他回答,继续道:“那你脸红什么?”
“不是。”少年越发尴尬,盯着手边的一株蕺叶秋海棠,摸了摸它油绿宽大的叶子,喃喃解释道,“非公子不是喜欢五皇子么,曦姑娘不要乱猜测才好。”
真后悔过来,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虽是关心自己,可曦这姑娘的问题未免太尖锐了。
曦叹口气,“五皇子给二表哥的只能是伤害……相信你也能看出来,他们之间没有希望的。这么些年了,二表哥除了我和大表哥,也不愿与谁太多亲近。我本还以为你能改变这一状况,没想你也和五皇子一样,对他没什么心。”
“不是不是,”少年迅速抬头却又低了下去,急忙辩驳道,“只是……我和非公子都是男人,又怎么可以……”
曦的脸色却变得非常难看,赫然恢复了刚才的冷漠,气势汹汹的开口:“男人怎么了?不都是人?那五皇子不是男人么?两人在一起,不过是图的开心,给彼此一些照顾和关心,流苏,你口口声声反驳,却又守着死理不放,原来也不过是一俗人罢了,也罢,就当我此番话没有说过。告辞了!”
说完,她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少年一人在原地发呆。
莫名的碰了一鼻子灰……真的是自己太矫情了么?
或许,曦说得也有道理……为什么一定要划分那么清楚呢?
可是……
少年锤锤头,自己现在怎么像墙头草似的,随便一阵风吹来就跟着到处倒呢?
秋棠说得对,妙可说得对,曦说得也对。
如果是姐姐在,她又会怎么告诉自己?
她一定会说,小穆,很简单啊,问问自己的心就什么都明白了。
只是,自己的心纷乱如麻,也是一片混沌不明朗。
不想了不想了,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还是慢慢来吧,或许会有转折也说不定。
有些时候,只需要旁人的一句话,或者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就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心态,这不过是表面罢了,或许会动摇,或许会迷茫,可最后真正决定自己行为的,恰恰还是自己的心。
人永远骗不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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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停了两天,真对不住等文的亲了……
我自觉,所以我更文……
(第十九章)一起
悻悻的回到北院,不多时,秋棠来了,并且带回一张白纸。
少年接过来一看,上面赫然是这个月花销的明细表。
只是他的明细表颇为简单,尤其是收入部分,除了上次陪宋恩冉的时候所赚的十两外,再无任何进账,也就是说,上次陪非墨去宋府,并没有算任何银子。
花销方面,有那套白衣的三十两,饭食,以及受伤后请大夫,买药的费用,三项合计共五十八两五钱。
“流苏,这单子是直接从账房拿的,一般不会经过蕊妈妈的手,主子也就更不可能看到,去宋府的银子,主子定是忘记加上去了,你去找他说说吧!主子现在对你好,这单子形同虚设,可不代表将来也这样,还是别吃哑巴亏好一些。”
少年摇摇头,将纸折好,放入袖口:“算了,非公子如果给我钱财,反倒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谁都可以买自己,但唯有非墨,不行。
不是因为他给的恩惠,也不是因为他给的帮助。只是因为他是这世上唯一理解关心自己的人,因为和他在一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宁静快乐,相比之下,自己为他做的却少得可怜。
如果一定要说五皇子的那顿打,自己倒是有些想要感谢它。由于这件事,才让自己认识了非墨这么好的人,无形之中,一顿毒打反倒为自己和非墨作了媒人。
媒人?哎哎,怎么又绕到这上面来了……
少年稳住心神:“对了秋棠,我还拜托你帮我点忙。”
秋棠疑惑,面色凝重的靠了过来:“流苏,有什么事你说吧,能帮忙的,我一定帮你。”
少年想了想,为难的开口:“帮我找一些陪酒的机会好么?否则,再这么下去,我是肯定还不够那十分之一了。”
“就是这个?”秋棠松口气,有些失笑出声,“园子里这样的机会每天数不胜数,忙都有些忙不过来,你要想去我现在就带你去。”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不过,在这之前,有件事要先说明一下,饭食部分的八两五钱是要现在就去伙房处付清的,流苏,我知道你没有多少钱财,我也没攒下多少银子,所以只好预先从账房帮你支了十两垫付了,那,这是剩下的银子,你自己收好。”
秋棠一边说,一边从袖口拿出一个纸包递给少年。
少年接过:“谢谢你,秋棠。”
“没、没什么……”秋棠一怔,不自然的转过身,“走吧,我们去主楼。不过流苏,你要想好,你确定你不去找主子么?只要他愿意,一句话你就可以没有任何债务了。”
少年摇摇头:“不了,我不想让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蒙上金钱的污浊,还是简单些好。”
秋棠挥挥手道:“也罢,你自己的事情,还是你自己处理好了,现在先解决银子问题。”
从申时到酉时,春满园还算平静,只是有些吃饭的或者是常住园子的客人,并不若秋棠说的那么繁忙。秋棠说是由于白天的缘故,因此价格也比较低,这个时辰愿意出来的妓女们也就少了大半。
虽不明白白天和价格有什么必然联系,不过,在秋棠的介绍下,少年跟着作陪了两次,赚了三两银子,也算是小有收获。
酉时一过,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妓女小倌们也积极了起来。
秋棠领着少年来到副楼西侧的一处亭子前,低声道:“流苏,亭子里的是清州知县,作陪的价格是四两。”
少年点头正要进去,秋棠一把拉住了他:“晚上的价格比白天贵的原因,你知道么?”
果然是有原因的,少年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秋棠。
秋棠解释道:“但凡妓院,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如果你晚上陪酒,即是默许了客人的动手动脚的行为,所以,你得先确定你是否承受得了。”
少年沉吟了一会儿,咬咬牙道:“我先试一次吧,总不能什么都依了我不是?”
事实,比起秋棠所说更胜一筹。
这位知县大人平日里的样子无人知晓,可在少年看来,此时的他,绝对不像一个地方的父母官。不仅没有什么礼节,言语也粗俗不堪。
自少年进来后,知县的手就留连在他的腰臀等部位,又掐又捏,调戏挑逗的话也难以入耳。可其他几个小倌却依然神态自若,即使客人的手探入衣襟,也只是嗔怪一声,撒娇似的,令客人更是心花怒放。
果然是无法忍受……少年浑身僵硬的拿起酒杯,总觉得像吃了苍蝇般恶心,可这也是活该,是自己不听劝告选择的路,还是忍忍,以后宁可赚的少些,白天累些,也坚决不能晚上陪席了。
少年刚一走神,冷不防的被知县一拽,瞬间连人带手中的酒杯一起跌入他的怀中,酒也全数洒在了他的裤子上。
“啊,对不起,”少年连忙挣扎着要起身,“我去找帕子替大人擦干……”
“美人不必这么大的礼节,”知县嘿嘿一笑,搂紧少年,鼠目移到他的唇上,“这酒可是十年的竹叶青,浪费了可惜,美人用嘴给我舔干净了岂不更妙?”
“大人不要调笑流苏了……”少年站不起来,硬着头皮推了推哪只肥胖的手,不好当面发作,只得咬着牙,尽量和他的胸膛保持距离。
一旁的小倌替知县斟满了酒。
陪同的几个客人也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来来来,美人,和我共饮一杯,”知县仰头一饮,含着酒向缓缓少年接近,满脸横肉的样子以及那肥厚的嘴唇让少年顿觉天旋地转,胃里阵阵翻涌。
看来撕破脸皮是在所难免了……少年暗自使力握紧了拳头,正要挥过去,非墨的声音冷冷传来。
“流苏,起来。”
好事被打断,自然心有不甘,知县停下动作,恼怒的看向亭子口。亭内的几人也是同样的动作,一丘之貉大概就是此等含义。
少年趁机挣脱,慌乱的爬了起来,退后了几步。
非墨侧头,向着身后的秋棠说了句什么,然后神色淡然的朝少年伸出手:“流苏,到我这里来。”
知县是官,非墨为民,自古民不能与官斗……非墨再强,自己过去了也是给他添麻烦而已……
少年快速衡量了一下情势,抿着唇朝知县挪去。
知县见状,得意洋洋的起身,却被秋棠拦住,低头悄悄说了几句话。知县听后,脸色大变,刚才的强势一下变为颓然,好半天才回过神,恨恨的说了句:“希望你说话算话,我们走!”
说完,带着他的拥护者们气势汹涌的离开了。
秋棠半曲着腿行了个礼,也带着小倌们下去了。
亭中,少年和非墨静静对峙着,气氛变得压抑沉重。
想了想,少年开口:“我……”
非墨侧头,平静的看着他,眸子里淡淡流动着荧荧波光。
少年的话被噎了回去,斟酌着再度开口:“非公子是如何……”
“如果秋棠不来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固执得打算自己撑下去?”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