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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蛇怨-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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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生生地剥琢成了一颗中珠。 
“这是只珍珠鼻烟壶啊!”阿德显摆地说着,从冒辟尘手里拿过来,轻轻转动笑弥陀菩萨的头脸,一圈一圈拧了开来。珠子一拧开,他就把大珠凑到冒辟尘的鼻子底下让他闻。 
确实是只盛鼻烟的鼻烟壶。看看这样大的两粒珠子,再加上这巧夺天工的笑弥陀雕工,冒辟尘知道这是件珍奇宝贝。但他觉得阿德爹娘送他这样的东西,太没有道理了。于是他诧异地问道:“这个珍珠笑弥陀,也是你娘叫你送的?” 
“不是我娘叫送的,是我想送给叔叔你的,我替汝月芬谢叔叔。”阿德吞吞吐吐地说道。 
“叔叔谢你了,但叔叔不会收的。阿德听叔叔一句话,赶紧回去,东西从什么地方拿的,就马上放回到什么地方!”冒辟尘感动得声音都有点变了,他语重心长地拉起阿德的手说,“虽则说,这是自家的东西,但你不经爹娘允许,就算偷。女为娼,男为盗,这是做人最差劲的事情了,人一旦走出这一步,就没药可救了。” 
阿德犹豫了,他想到了那个毒誓:谁他娘的说出这洞窟的半点秘密,谁就烂手烂脚烂嘴烂屁眼。 
“好吧,阿德,很晚了。万一你爹娘这会儿突然发现你不在家,会急出人命的。一回去你就把这宝贝放回去,告诉你娘,下次再不敢了!银镯玉佩我收下了,谢谢你娘,也谢谢你!”冒辟尘认准这东西,是阿德从自家屋里偷出来的。他扶着阿德的肩,要送他出门。 
阿德啥也不管了,挣脱道:“这个珍珠笑弥陀是我捡来的,从老山泉那个洞里捡的!” 
冒辟尘的心扑通一下,坠了下去,他瞪大眼睛问阿德:“老山泉那儿有个洞!” 
“是!”阿德毫不犹豫地将今夜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给了冒辟尘。 
听完阿德的话,冒辟尘的脸立时变得血红血红的。老山泉里的洞中洞,直达望夫塔,这令他非常兴奋。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冒辟尘将珍珠笑弥陀往阿德手里一塞,指了指西厢房的屋门。阿德心领神会地踮着脚尖,轻悄悄地走进了西厢房,并关上了屋门。 
冒辟尘一闪身,便贴到大门一边,猛地一拉门,一张满是络腮胡子的大脸惊慌失措地从暗中跳了出来。这人便是住对门那个胸口挂了只插满各种香烟的布袋,终日游走在这一带的卖烟人。卖烟人一惊,忙转身撒腿就向街上跑去。 
“去你妈的吧!”冒辟尘这几日烦死这人了。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顾忌了。冒辟尘欺身而上,两手抓住他的脑袋,用力一扳,那人便软作一团,倒在他的怀里了。 
冒辟尘朝着对面的门窗瞥了一眼,夹起络腮胡闪进自家堂屋,迅速绕到后院。 
阿德手里拿着玉盒和珍珠笑弥陀,贴在门边,伸长耳朵仔细地听着街上的动静,但什么声音也没有。于是他开始暗中打量这屋子。他想,大约是牛郎中叔叔同那人走开说事去了。 
想不到这牛郎中叔叔的屋子一副清爽相,到处都很整洁,连药架上的瓶瓶罐罐也排列得整整齐齐。他喜欢这样的屋子。想着如果自己长大后,独自生活在外,要是能有这样一间屋子,他就心满意足了。 
外屋的灯突然熄了,阿德猛地转过头去,一见冒辟尘已立在他的身后,心里不觉一悚。阿德心想,这牛郎中叔叔进来出去,像只猫,铁定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他看着眼睛在暗中闪闪发光的冒辟尘问道:“偷听,是吧?谁呵?” 
“不是偷听,是一个过路的朋友,见屋里亮着灯,想看看我在做什么,走了。”冒辟尘平静地说,转而又问道,“这样晚的时候,汝月芬或者还有其他什么人,到过你家吗?” 
“没有哇,天一黑,我家从来都不来人。汝月芬别说夜里,白天也没来过。咋啦,叔叔?”阿德有点紧张地问道。 
“没啥,叔叔想到刚才那个过路的朋友了,随便问问。”冒辟尘知道阿德会这么说,但还是这样问了一句。他觉得可以不说这事了,说了也没用。现在他也无暇顾及这事,再说,他即使想管也管不了。这阿德同那个汝月芬肯定什么事都不知道。即便陆子矶要做什么,也用不着非得利用这俩孩子才能成事。即便陆子矶真做了什么,那也完全是一种巧合。不过,他想王伯爵他们再丧心病狂,还能对这俩孩子咋的! 
冒辟尘指指阿德手里那尊珍珠笑弥陀菩萨,再次确认道:“你说,这是在老山泉潭边上的大洞里捡到的?” 
阿德点点头,又把珍珠笑弥陀菩萨递到冒辟尘面前。 
“叔叔用不着。”冒辟尘挡开阿德的手,突然变得有点伤感地说,“既然是捡的,那就是你的。那儿的东西,它不属于任何人,谁捡的就归谁。你应当先去孝敬你爹你娘。有朝一日,当你再想尽孝,但他们都不在了,你心会痛的。记住叔叔一句话,人生在世,第一要紧的是,待好自家的爹娘。这世界最疼你的人,就是你的爹娘,不掺一点假。即使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不要你了,但他们要的。” 
“那……他们会打我不?”阿德仰起懵懵懂懂的一张脸问道,“他们会以为是我偷的呀!” 
冒辟尘摇摇头,沉吟了一晌道:“这会儿,叔叔有要紧事去办,事办好了,叔叔再来找你,你现在就回家去,一回家就把这笑弥陀菩萨交给你爹娘,千万别再带在身上!”冒辟尘觉得必须赶紧送阿德走。这时他并不太担心染坊案发,他要是不跳出来,王伯爵他们这一世都未必能搞得清楚他是谁。但他却担心躺在后院大坑里的那个死胚。再不能啰嗦了,他得马上离开桐镇。无论从哪个角度讲,他都应当赶紧离开这个镇子。王兴国、施朝安他们的最后通牒,他也必须认真对待,他们真要纠缠起来,对他极为不利。他们以为他■,就算■吧! 
冒辟尘轻轻地把阿德推出西厢房,送到街上。他瞅了一眼阿德,用双手紧紧地捏了捏阿德的双肩,便转身进屋,关门落闩。 
阿德走出去很远,还在回味这个牛郎中叔叔捏他的肩胛的感觉。他有点搞不懂,怎么这个牛郎中叔叔就那么随便一摸一捏,他便觉得自己的心房,忽然被什么东西照亮了。爹常常冷不丁地刺他,而娘则终日唠唠叨叨,都不及这个牛郎中叔叔顶用,他那样一来,他阿德就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阿德一想到那个牛郎中叔叔说的,这袋里的笑弥陀菩萨是件宝贝,有这样一件宝贝,爹娘同他这一辈子都吃不尽、用不完了,他的心和脉搏就咚咚咚地跳成了一片。等老山泉茶馆店重新开张,爹娘再也不用自带茶叶,想吃啥茶就吃啥茶,想听多少场书,就可以听多少场书。将来他大起来,娶汝月芬的时候,她想要啥就可以有啥。 
想到这里,阿德用手捏了捏笑弥陀菩萨,一蹦三跳地向家里狂奔起来。 
阿德欣喜若狂地一气奔回家里,拐进弄堂,掏出钥匙就去开门。但锁舌被拧得啪嗒啪嗒响,门还是推不开。里头闩死了!阿德慌了,他在黑暗中立了一会儿,便开始叫门。但楼上楼下没有一丝儿动静。他又跑到前门,轻轻地拍门,轻轻地叫爹喊娘。然后停一会儿,听一阵子,可那楼梯上咚咚咚的脚步声,始终没有响起。他又奔回后门,接着又是前门。后来,他索性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手里拿着笑弥陀菩萨,一遍一遍地拖着长腔,声声唤道:“开门呀……爹呵,娘呀,开开门吧!”但楼上楼下依然一片沉静。 
阿德的声音在静夜里,孤独而又凄凉。在他快要睡着时,他仍不忘含含糊糊地喊一声:“娘呀爹呵,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呀,开开门吧……” 
他昏头昏脑睡了一觉,醒来后仍发现自己坐在台阶上。于是,他继续睡意蒙眬地扯着嗓子喊门。 
“这家大人死绝了吗?”与阿德家隔两个门的沈家,终于轰隆一声推开窗来骂道。周围其他邻居也发出了一阵愤恨的抱怨声。 
“你们都是狗屎!”阿德斜卧在台阶上开始反击了。 
突然间,桐镇的狗又叫了,远远近近、高高低低地叫成一片。 
刚才抱怨阿德的邻居,又开始对那些狂吠的狗发出更为愤恨的怒骂。 
这当儿,大门猛地被拉开了,阿德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拖进门厅。爹和娘一声不出地轮流用藤拍夹头夹脑地抡上来,他们对邻居的火和对他的恨全部通过藤拍宣泄了出来。阿德懵了,爹娘从来没有对他这样痛打过。阿德甚至忘记了哭叫。 
桐镇警所的大办公室里,这时灯火通明,座无虚席,但这里的气氛却冰冷得快要凝固了,显得沉重而又颓败。 
施朝安神情恍惚地看着一群绕着风灯狂舞乱飞的蠓虫儿。除了陶巡警和杨标他们几个,所有该来的人全到场了,连王四海也来了。王四海平日那张毫无表情的大脸,此刻更加没有一点表情了。王兴国让这位渔园总管上座,他没有谦让,便落座了。王兴国像刚死过那样,没有一点活气。其实在施朝安看来,这会儿所有在场的人的脸色,个个都像刚从棺材里倒出来那样,死白如灰。 
施朝安发现坐他对面的李镇公几次都将目光投到他身上,就那么毫无顾忌地看着他。施朝安心里隐隐地感到有些不安。 
方才,他躺下不久,陶巡警就来敲门了,他换上警服就同陶巡警一起去了染坊。陶巡警已经到过染坊了,今夜是他当班。 
忽然,施朝安想起杨标来了,这人怎么不在这儿,去哪了? 
杨标是继陶巡警之后到的染坊。施朝安刚进禅杖浜,两条迎面过来的东洋大狗,就轮番向他猛扑过来。这两条东洋大狗被杨标和他的手下牵制住了,还愤怒欲绝地围着他,向他拼命扑腾咆哮。 
杨标拖着死活不肯离去的东洋大狗,怪异地向施朝安翻了一眼问道:“你刚才到过染坊?” 
“没有哇!”施朝安大吃一惊地问道,“怎么这样问?” 
“你瞧瞧,这俩兄弟!”杨标指了指两头仍然不依不饶地紧盯着施朝安,并照旧向他龇牙咧嘴狂吠的东洋大狗说。 
“这畜生完全疯了!”施朝安说完,就撇下杨标和他的狗,向染坊走去。 
一到染坊现场,施朝安也被吓住了。他到过无数杀人现场,却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恐怖的杀人现场!十几年前小连庄灭门惨案,根本没法同他眼前的场面相比。那个坍塌的大屋和院里,四处可见被拍扁的尸骸。他们脑袋壳碎裂,脑浆迸射,仿佛被一柄巨铲活活拍杀。有些人的死法,与老卜头所说的杀人场面完全一样,也如同那两个小孩和小连庄惨案的连家人,被活活勒杀,口吐血舌,胸骨肋骨根根断裂。 
整个染坊就是一个令人目不忍睹的屠场,天啊! 
陶巡警他们盘点过了,查阿镰和他的老伴,两个儿子儿媳、三个儿孙,五个徒弟,除了武大郎孤身一人,另加四个徒弟媳妇和四双儿女,总共二十八口! 
王兴国一到现场便汗如雨下,他说,这绝非人力所能! 
刚才在染坊现场,到处可见蛇走龙行的痕迹。大家的结论是,除了有若干杀手,他们还有一条巨无霸式的大蛇。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假装出门捉蛇采药的陆子矶身上了。因为,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可能操控这样的庞然大物。那两条东洋大狗沿着气味,一追到河滩边,就没辙了,只是来来回回地在河滩上奔走,向这条河扯着喉咙声嘶力竭地疯叫着。至于染坊杀手,用王兴国的话来说,个个都会飞檐走壁,更是无从觅起。 
脸色越发青红的李镇公,目光阴沉,眉头完全拧在了一处。他声音嘶哑地告诉大家,进驻桐镇的那个加强营,现在已经全部出动,把守着桐镇的各个要道路口。这个会一结束,他施朝安的人和内务部的人立刻分头,一个人家,一个人家地搜。每一户,每一个地块都得用篦子梳一遍。不管是什么人,但凡有一点可疑之处,就先抓起来。 
李镇公那双叫人毛骨悚然的眼睛又向他施朝安这边看来了。施朝安也冷冷地带有几分恼怒地回了这只“铁锈蟹”一眼。李镇公急眼了,不过他也没法不急眼,再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天官就将率领他的文武百官抵达桐镇了。这消息,施朝安刚刚才从王兴国嘴里知道的。单凭这起染坊大惨案,他李镇公,当然,还有他施朝安就没法混了。 
杨标突然带着他的手下,提着一只布包,匆匆地走进门来。施朝安的眼睛始终追随着他,但他视而不见,径直走到李镇公跟前咬起了耳朵。杨标直起身时,目光从施朝安身上一掠而过,并且再没有看他。 
施朝安觉得胳肢窝里一片冰冷,接着几滴冷汗接二连三地从他的胳肢窝里淌了下来,一直淌进他的裤腰。 
李镇公瞧了瞧杨标放在脚下的布包,那对鹰隼似的眼睛猛地落在施朝安没了血色的脸上。他突然向贴墙站成一排的手下,一摆手。两条大汉即刻一个箭步扑向施朝安,眨眼功夫,他就被反剪胳臂,摘走了短枪。 
王兴国张大嘴巴,同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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