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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爱上木头-第4部分

小说: 爱上木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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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叫“何必”?跟“木庄”这名字一样古怪,他也是慕庄的学生?看起来很有气质的样子,似乎所有学音乐的人都比那根木头更像音乐家。

    “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司空空。”

    或许真的异性相吸吧!见到司空空,何必倒不像白云那样激动,有些事既然不能回避,不如径自开口。

    坐到钢琴边,何必选择远离老师床的地方跟司空空交谈,还老师一个好梦。“你是专门承办音乐会的策划人?”

    “横空”承办所有传媒项目,包括演唱会、晚会、音乐会以及各种艺术形式,甚至是新闻发布会,当然也包括独奏音乐会。”说白了就是能骗到钱的事情都做。

    “所以你就把骗钱的目标放到了老师身上?”白云可不是吃素的,她生长的环境铸就了她精明的个性,“老师是个很简单的人,除了音乐他什么也不在乎。他不会防备别人,不会计算得失。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别人对他做些什么。

    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对他为所欲为。有我在,别说是委托书,就是已经经过法律公证的合约也照样能让它作废。”

    好狂的丫头,年纪轻轻就狠成这副德性,跟她的老师完全相左啊!“你好像很喜欢你的老师?”这

    “喜欢”的定义可是相当丰富的,“你该很清楚慕庄先生的音乐值得更多的人来欣赏,他的才华该受到世人的赞扬,你不想让他用独奏音乐会这种形式来表现自己的音乐吗?”

    她的提议的确很诱人,最近何必常常在想,他们

    将老师保护得这么好究竟是对是错,老师已经二十七

    岁了,除了音乐,他的世界真的不需要其他吗?他不

    会觉得孤单,不会想找个人说说话吗?他的情感除了

    小提琴,真的再无寄托吗?

    眼前的女人精明了点儿,势利了点儿,但她有一

    双亮亮的眼睛,跟老师那双呆滞的死鱼眼儿形成了鲜

    明的对比,也许——只是也许,她的身上还有更多

    “点儿”是外人无法了解的;也许——还是也许,她

    和老师组合在一起正好是完整的圆。

    “就将老师的独奏音乐会交给你吧。”

    “何必……”

    “先让我说完。”何必率先堵住白云的口,这份委托并不是完全没有基础的,“恕我冒昧,我想司空空小姐并不了解小提琴和老师的演奏风格吧!”

    司空空回避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何必答案,抓住话柄,他可以将计划进行到底,“不如给自己,也给老师一个月的时间,你利用这段时间了解小提琴和老师的音乐,我相信这更有利于你做这场独奏音乐会的整体策划。”

    “何必,你疯了?你让这种女人接近老师,你不怕她骗老师……”

    “骗什么?”何必有些好笑地反问她,“老师是成年人了,而且是成年男人。谁能骗得了他?只有他甘愿被骗,否则没有人能伤他半分。”说这话的时候,何必故作漫不经心地扫过司空空,只见她的眼神落在床那边,显然老师对她的影响不小啊!

    白云可不这么认为,她将他拉到窗台附近,恨不得将他丢下去,摔个彻底清醒,“何必,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太阳晒在人身上,有种懒洋洋的暧。他伸了个懒腰,手擦过白云的背,“我倒想问,你那么害怕老师接近司空空,你想干什么?”

    “我……我是关心老师,老师那么单纯,很容易被人骗的,尤其是司空空这种在金钱里混久了的坏女人。”很明确的理由为何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就少了那份理直气壮?

    原因她不说,何必也清楚。双手撑着栏杆,虽然也是拉小提琴的,可他的手少了慕庄的那份完美。

    “你呀!作为老师的学生不可能照顾他的全部,至少在情感上,你给不了老师想要的。咱们俩跟随老师多少年了?你见过他将音乐委托给任何人了吗?司空空却做到了。这至少证明从一开始她对老师就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你是聪明的女孩,早就明白,对吗?”

    她明白,就是明白才觉得悲哀,“可你也不能将老师推给那种女人。”

    “哪种女人?”何必反问她,“你、我——我们真的了解司空空吗?她自己也许都不了解自己,这世上总有一个人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也更懂得怎样爱你。”

    所有的目光盛满她徜徉在阳光下的身影,可她的眼睛却注视着屋内呼呼大睡的慕庄——因为是木头,他可以心安理得地活在所有的烦扰之外。

    五个小时,他的午觉居然睡了五个小时,从午后睡过黄昏,直睡到月上树梢头。

    司空空告诉自己,要不是为了策划案,死也不会陪着一根睡死了的木头耗费时间,而且还是坐在他的床边等他醒来——你以为她想坐在一个男人的床边吗?整个空间除了钢琴旁边的琴凳,根本就没有可以坐的地方。

    睡梦中的慕庄梦见有双阴狠的眼睛一直瞪着他,瞪得他噩梦连连,瞪得他终于从梦中惊醒。迷糊的面容在睡眼迷蒙的视线里渐渐清楚,是——“司小姐?”

    “司空空——如果你不记得我姓‘司空’,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公司的人都叫她“司空”,她不想让他这么叫她,这让她想起肖伯纳那张肮脏的狗脸——又侮辱狗了,真是抱歉得很呢!

    “司空空?司空空……司空空……司空空……”

    他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那三个字叫在他的口中像有了自己的旋律,格外悦耳。司空空沉醉在他的声音里,平静的心像被催眠一般。

    “我可以叫你‘空空’吗?”他淡淡地道,“‘司空空’这三个字连起来喊不是我喜欢的音阶,还是叫‘空空’节奏更明快一点。”

    连称呼都得跟音乐联系在一起,他是乐痴吗?“那我也省略‘先生’,直接叫你‘木桩’吧!”最适合他的称呼就是这两个字了。

    他不在乎,除了音乐,他显少有在乎的东西。

    “你还没走?要住在这里吗?”

    住在这里?这算是男人对女人的邀请吗?看他呆呆的表情不像色狼啊?是不是男人好色的本性被他那双死鱼眼挡住了?又或者,她可以将他的邀请理解成善意的挽留?

    不自觉地打量眼前的空间,这里的确是高级住宅区啦!但跟这种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等等!司空空开始自我检讨:我在想些什么呢?怎么可以跟这种木头住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牺牲色相来骗取策划案呢!

    “你这里的确很好啦!虽然空间够大,但是完全不像个家。不过,吃完饭坐在这里晒晒太阳实在是件很舒服的事。”在办公楼里待久了,感觉自己像只蝙蝠,见不得阳光。“在这里放把摇椅,头脑空空地晒着太阳,你可以拉小提琴或者弹钢琴,或许我会在你的琴声中睡着,然后……”

    她茫然的双目触及到他守着她的目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双手在空中交叉摇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绝对不会搬来跟你同住的。虽然我的公寓租金快到期了,房东也早就想涨价,而我最近因为没接到策划案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存款缴纳房租,还要还大眼妹的车贷……”越说她越觉得悲惨,像一只快要被人撵出家门的流浪狗一样。她坚强的防护就快瓦解了。

    “住这里吧?”慕庄说得很自然,仿佛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反正这里除了我也没有其他人……

    哦!也不是,每天早晨十点到十一点会有一个学生来上课。”

    “你教学生?”她还以为他的学生就只有何必和白云呢!

    “除了你见到的白云还有六个,最小的才五岁,跟我当初学琴的时候一般大,最大的是何必。”谈起学生,慕庄的眼中透着难得的亮光,那是拉小提琴的时候才有的眼神。“他今年二十八岁了,比我还大呢!”

    天!居然有学生比老师年纪还大,司空空吐了吐舌头,这顽皮的举动让慕庄想到了贝拉巴托克所作的舞剧《奇异的满大人》。

    提起何必,司空空倒是想了起来,何必要我多接触你,了解小提琴的乐理知识,了解你的演奏风格和音乐表现力,以便更好地策划独奏音乐会。你认为呢?”

    何必就是比他成熟,想得都比他周到,“很好,你想怎么了解?要我说给你听吗?”不等她回答,他已经开始背书了,“小提琴属于弦乐器,音域至少三个八度。它是管弦乐队中最重要的乐器,也是至高的室内乐器,很多著名作曲家都为小提琴谱写了无数的传世篇章,比如……”

    “停!”她打着暂停的手势,这样说下去只有两个结局:一是他说到死她什么也记不住;二是她受不了这枯燥的乐理知识,直接跳楼。无论哪种结局都不是她想要的结局,“能不能换个方式?”

    “你有更好的提议吗?”她应该比他聪明吧?

    “不如……不如……让我搬来跟你同住,从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了解你,了解你的音乐,包括小提琴。”她给自己找了个留下来跟他执行新同居时代的理由,“不过事先申明,我之所以会这么做纯粹是为了更好地策划你的独奏音乐会,这属于工作的一部分,也就是说我搬来与你同住的每分每秒都在加班,所以你不能跟我收房租。”卖了她,她也交不起。人没有房子值钱,这就是现代人的生活。

    为什么要收房租?这套公寓又没人跟他收房租,他为什么要跟她收?“你就住下吧!无所谓。”手有点儿痒,他想拉琴。

    司空空拽住他的衣袖,她还有话呢!“可这里只有一张床,我……我怎么睡?”

    慕庄左右打量着自己的双人床,木讷地望着她。“你嫌它太小?”

    色狼!应该说色木头!居然妄想骗她上床,她长丁一副好骗的样子吗?“我搬来与你同住只是为了工作,你……你别想歪了!”

    他没有想什么啊!“你如果嫌它太小,就把你原先睡觉用的床搬来吧!”他又不介意。

    甩甩手,他这就拉起了小提琴,悠扬的琴声洗涤着司空空沉重的心情。她忽然觉得,能拉出那么清澈的曲子,该拥有一颗人世间最干净的心灵吧!

    “给你。”

    “什么?”

    “家的钥匙。”

    那一天,她拥有了他家的钥匙,用慕庄的话说。

    她有了她自己家的钥匙。

    慕庄望着自己的家,陌生感正在慢慢消退。从三天前司空空决定为了工作搬来与他同居开始,家里就莫名地多了很多东西。

    像她睡觉的床;摆满了她的衣服又顺便将他散放在地上的衣服全部装进去的衣柜;放了许多杂志、小说的书橱;连洗手间也堆满了他叫不出名的化妆品、护肤品。最可怕的就是厨房,竟然被各种各样的电器挤满了,还多出了许多餐具,连冰箱她也没放过,塞进了各种不知道能不能吃的东西。

    最奇怪的是,司空空说什么男女有别,她将他的小提琴架拖来放在两张床的中间,还不准他往她这边观望。

    从一开始的惊叹,到现在的习惯,慕庄已经不会再打开门又关上,然后看着门牌号大叫“这到底是谁的家?为什么我有钥匙?”

    得到今天的结果,辛苦的人是司空空啊!光是整个房间的地砖就拖坏了九把拖把,不过总算能住人了。

    能住人的地方住的不一定是人,人除了吃、睡、拉小提琴、教学生,一定还会做其他事。比如,做一些男人该做的事;又比如,讨论独奏音乐会的具体事宜。

    “既然我们俩同住一个屋檐下,为了工作、生活的便宜,我初拟了时间表,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就按照这上面的要求执行吧!”

    慕庄睁大迷蒙的眼望着那张薄薄的纸,”清晨六点起床,七点早锻炼,八点吃饭,九点练琴,十点带学生上课,十二点午饭,一点午睡,三点练琴,五点自由安排,七点吃晚饭,八点到十点自由安排,十点准时睡觉——特别备注:自由安排时间不可以练小提琴,不可以弹钢琴,不可以睡觉。”

    放下那张纸,慕庄傻了,“一天只有三个小时练小提琴,只有十个小时睡觉,你想要我死吗?”

    “我想要你活得更健康。”司空空将那张计划书贴在整个家中最显眼的地方,“觉不能睡得太多,琴不能拉得太多。否则,用不了多久你就成木头了。”

    最重要的是独奏音乐会需要演奏人有强壮的身体。像他这样一天到晚待在家里,既足不出户,又不按时吃饭,绝对不可能完成演奏会的演出任务的。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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