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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耽美]韩子高-第77部分

小说: [耽美]韩子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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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没有你会特地将之作为交换条件?”我仍是不信,警戒的盯着他,试图从他无辜的眼中找出蛛丝马迹。嘿,如果不是他又在策划着什么,他是绝对不会就如此轻易放过留贞臣!          
      他似不以为然,“有备无患嘛。”        
      我嘿笑出声,“我以为我们现在是开诚布公,坦诚相见,再无秘密可言了。”我的声音很平静,但在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要他好自为之的警告。        
      幽黑的眼眸深深看着我,他低低说道,“蛮,我身为帝君,很多事情势必会纵观全局以大局为重,在那之间,我怕自己会在无意间让你伤心惹你生气,所以,我要一道免死金牌,使得日后就算我做了会让你伤心愤怒的事,你也可以原谅我――蛮,你该知道,以我性情,本是绝对不会放过留贞臣跟安乐,但,为了得到这免死符,我愿意放过他们――蛮,这条件如何?”          
      是这样吗?        
      是他怕日后做了会让我伤心愤怒的事因而预先做好防范措施?身为帝君,的确有很多事情不能随心所欲,但他该知道,我是完全的以他的喜乐为已任,所以帝位与我之间应该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冲突啊……好像,有些不对劲……          
      仔细想了想,确信他应该没有什么瞒着我进行的坏事,心上虽仍觉得似乎有些欠妥,却点头道,“好,成交。”        
      他低笑出声,“真没想到,一向自私自利的你居然会为了安乐答应我。”收臂将我拥紧,轻吻着我的唇,他低低笑道,“蛮,这就是你答应了的,不得反悔。”        
      我没好气的说道,“是是是,小的绝不反悔。”        
      “反正你答应了?”        
      “是啊,我答应了!”翻个身,将背贴着他的胸,在他温暖的怀中,睡意不觉又涌上,手握住他的手,我咕哝道,“该睡了吧?”有一点冰凉的背,紧贴着他温暖、结实的胸,我惬意的舒出一口气:好温暖。夜很冷,可是他的身体却很暖。          
      他说过,没有我的夜里,他会冷。其实,应该是没有他的夜里,我会冷。我的体温总是较常人低上很多,而他的体温则比常人高上数分。寒冷的日子里,总是我依在他身上取暖。          
      他的手紧环住我,在熟悉的体温与味道中,我安心的闭上眼……        
      天嘉五年十一月,丙午日。        
      陈宝应、留异二族无分老弱妇孺皆伏诛,唯留异之第三子留贞臣以尚主获免。        
      十二月,甲子日。        
      天嘉帝赦免晋安、建安二郡,并诏告天下:讨陈宝应而阵亡的将士,赐棺椁,皆送返其本乡,还其家。但凡因战而伤之军士,皆由朝廷赐医赏药。        
      世人皆颂帝之深恩        
      46        
      天嘉六年,正月,甲午日。        
      太极前殿上,正为皇太子陈伯宗举行元服仪式。        
      当天嘉帝将那象征着成人的冠为太子加上后,群臣立即伏身齐贺(注1)。        
      此时,即表示皇太子正式成年了。        
      早在天嘉三年七月,伯宗已纳太子妃王氏。        
      他和王妃成亲已有二年多,一直无子。陈茜、妙容并不催着他,毕竟陈茜是在二十好几时才有了嫡子伯宗,十来岁的伯宗自然来日方长。        
      在皇太子元服的当日,天嘉帝诏告天下:王公以下各官员皆有赏赐,寻常百姓但凡为父者皆赐爵一级,鳏寡孤独不能自存者每人赐谷五斛。        
      问那人是否有必要如此大肆铺张?        
      那人笑答,“元服即表示伯宗已经成年,自然,我可以渐渐把政事交托到他手上,如今赏赐天下不过是为了让世人明白皇太子成年并将开始掌权。――换言之,我不过是在为伯宗树立威信罢了。”抱着我,那人悠悠说道,“以后等伯宗再大些,我让位于他,然后扔下政事,我们就逍遥于江湖之中。对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抚着我的发,那人又说道,“这回平陈宝应,你可是立了大功,我啊,要借这回你立功给你升官――让你名正言顺长驻京城!”          
      我有些不解,“为什么?”一直以来,除了征战,我总是呆在建康,何必再给我升什么官让我长驻京城,分明是多此一举。  
      低头在我肩上亲了一下,那人笑意吟吟,“就让你任右卫将军,出镇领军府。就在京城里,我们天天见面。再不要你离我太远。”        
      心里突然变得很柔软,仰头看着他,我佯嗔道,“一直在京城呆着有什么意思?以后日子还长着,天天见面,怕你把我看腻了,还是不要的好。”        
      “好胆,敢拒绝!”那人裂嘴,故意笑得狰狞,嘴唇狠狠落在我的颈上,用力啮咬;只是慢慢的却越咬越轻,又咬又吻,带了种说不出的情色味道。        
      “别闹了。”伸手环住他的颈,我问道,“真的决定以后要让位于伯宗,然后我们再不问世事?”        
      “嗯,”,他点点头,含笑说道,“等伯宗再大些,我们就不理政事,纵情于山水间。可好?”        
      原来真的可以有这么一天呢。        
      一想到那梦想中的未来,我忍不住傻笑出声:携手相伴,纵横四海,悠游天下,世间还有比这更美的事吗?        
      倚在他胸前,我含笑入睡……        
      天嘉六年,正月,庚戌日。        
      天嘉帝命领军将军杜棱为翊左将军、丹阳尹,原丹阳尹袁枢为吏部尚书,卫尉卿沈钦为中领军,升贞毅将军韩子高为右卫将军,镇领军府。        
      当夜,拥着我,那人大笑着说,“以往你在京城,总是因为顶着散骑常侍的职位,被我强留于京。如今你战功显赫,出任这个右卫将军是名正言顺,从此以后你长驻京城,看谁还敢来乱嚼舌根?”          
      我只是一笑,由他吧,身为散骑常侍也好,右卫将军也罢,反正不管我官衔是什么,除非征战上沙场,否则我是绝不会离开他身边的。世人要说什么,任他们说好了,只要能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余愿已足。          
      天嘉六年,三月,乙未日。        
      天嘉帝下诏:自侯景之乱以来因战乱而离开建安、晋安、义安三郡者,但凡返其乡者,官府一概还其土地。若因战乱而卖身为奴者,皆释为良民。        
      天下皆言:帝圣明,抚恤下情。        
      四月,甲寅日。        
      天嘉帝封侍中、中书监、中卫将军、骠骑将军、扬州剌史安成王陈顼为司空。        
      七月,丙戌日。        
      临川太守骆牙斩周迪,传其首级于京师。        
      原来,周迪被程灵洗打败后,即率领心腹将士十余人流蹿于深山中。随着流亡时间的推延,追随者们渐起异心。一日周迪派人到临川郡买鱼,那人不慎,被邑长捕获,临川太守骆牙得知后,即刻派人质问那人。那人耐不住刑讼,终于吐露了周迪的落脚处,并向大陈投降,愿擒拿周迪已示其诚意。骆牙派心腹将士随那名兵士进入深山,埋伏于道路旁,待周迪出猎时将周迪及其残部一并擒下后斩首,将其首级用快马传递至京。          
      天嘉帝大喜,将周迪的首级于朱雀航枭首示众三日。        
      至此,大陈内乱完全平定。        
      自东晋以来,各地豪杰都拥有大量私兵,尤其是在侯景之乱萧梁瓦解之际,各地以讨侯景之名形成割据局面,如豫章熊昙朗,东阳留异,晋安陈宝应,临川周迪等地方豪强都有着较强的军事实力。对于这些野心勃勃雄据一方者,陈茜为帝后,先是加以笼拢,随后次第诛灭。而一些兵力较弱的地方豪强,如新安程灵洗,新袭鲁悉达,始兴侯安都等,陈茜则将其任命为各地剌史,藉他们的力量以稳定五岭以北。          
      如今内乱既除,加上天嘉帝一贯重视奖励流民垦荒,注意减轻百姓租役负担,发展农业生产,所以南方受到战乱破坏的经济开始得到恢复和发展。        
      此时,百废俱兴,百姓乐业,举目一片生机勃勃。        
      而后的日子平淡又甜蜜,白天里我和那人各自处理份内事务,夜里总在一起。像世间一切平凡夫妻一般,我们有时也争吵,但却不会太久,总是一会儿功夫就过去了。        
      对于这样的平淡日子,我很满足。多年征战,喋血沙场,而今终于可以不再离开那人身边,虽有政事烦人,但比起离别之苦来,这些自然都是微不足道。        
      一日那人留宿将军府中,次晨起来梳洗妥当后,我和他自小径返回皇宫。        
      刚入台城,远远的,传来马蹄声,随后一个男人竟策马而入。那男人无礼胆大之至,台城内,他居然呼喝勒马,呼啸而行。那马奔得极快,就在我们眼前飞驰而过。        
      在台城内策马狂奔?!        
      我心里一惊:什么人竟如此大胆?        
      那人并不说什么,和我一道静静观察那骑士的举动。此时宫监上前对那骑士屈膝行礼,随后牵着马匹恭敬退下。即使距离很远,仍可看到宫监一脸谄媚奉迎之色。        
      下马后,那骑士并不除下身上佩剑,直接就往大内走去,沿途遇见的官员侍卫莫不纷纷向他请安问好,没有一人指责其僭越,那骑士就这么剑覆入内,旁若无人。        
      ――那骑士赫然竟是身任侍中、中书临、骠骑将军、扬州剌史等数职的安成王陈顼。        
      我心下暗惊,早就听说安成王陈顼以帝弟之重,势倾朝野,百官皆畏其盛势,只是若非亲眼看到,确实难以相信其势焰竟如此熏灼。        
      陈顼如此僭越,犯了君王的大忌,即使是亲兄弟,只怕也难逃责罚。转头看向那人,那人的神色平静得像是什么也不知道,没等我说什么,那人已挽起我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去。    
      经年相处,我还不明白这人的性子?此时他越是平静,发作起来就越是可怕。摇摇头,为陈顼的不知收敛而惋惜――看来陈顼很快就要倒霉了――世上有哪个皇帝能容忍属下跋扈至此?即便是亲兄弟,但若威胁到皇权,一样会被毫不犹豫的铲除!          
      十日后。        
      处理完军中杂处,我回到家中。那人焚了一炉香,正斜倚在软榻上看书。欢呼一声,我就奔了上去,抱住他,毫不客气的将一双冰冷的手伸入他怀中。我的体温向来比常人低上数分,夏日里还好,一入秋,手足总是冷冰冰的,由室外进入室内,常常需要很久的时间才能转暖。而陈茜的体温就很高,寒冷的日子里,我总是将手足放在他身上取暖,把那人当暖炉。          
      那人放下手中书卷,回抱住我,头搁在我肩上,不是很真心的埋怨着,“真是,穿再多的衣服也不见你的手暖和过。”        
      我嘿笑辩道,“我才从外面回来嘛。”        
      “还武艺高强呢。武林高手不该都有着冬暖夏凉的特异功能吗?谁像你,天一冷了就赖在我身上来取暖?”虽是在叨念,语气,却是一贯的纵容与宠溺。        
      我理直气壮的回答,“嘿,喜欢你才在你身上来取暖!别人求还求不到!”我索性趴在他肩上,双手紧紧勾住他的颈,非常愉快的把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        
      “你呀,”那人摇摇头,无奈的笑叹,“脸皮真是一天更比一天厚。”        
      在他脸上偷亲一记,我笑道,“好说,好说。”随后转头搜索平时他身边寸步不离的两个小跟班,却没看到,不禁奇道,“宝宝他们呢?”        
      那人酸溜溜的回道,“他现在眼里只有宇文墨星那死小孩,哪里还记得他有个茜爹?”        
      我呵呵笑道,“你在吃醋。”        
      “是啊。”他很干脆的承认,“我的掌上明珠居然跟宇文家那死小孩玩得这么开心,都不大理我,我怎么可能不生气?”        
      我安慰他道,“是宝宝在欺负人家星星,哪里是玩得开心了?”        
      “不管!宝宝这次来了后,注意力全在那死小孩身上,都不大理我,我讨厌那只死小孩!”        
      “今天又发生了什么?”        
      那人不满道,“死小孩又在生宝宝的气了,关在房里不出来,宝宝又去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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