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神的箭-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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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丹恩说,“我要你,我打算娶你,孟黎莎,你知道得很清楚,我已经爱上你了。”
他说话的声调似乎有着什么,他眼中的神色更使孟黎莎不由得后退一步。
“我很抱歉,你浪费了那么些时间来到这里,”她说,“不过我不想嫁给你,对我们两个人来说,这件事没什么理由好继续讨论下去了。”
丹恩笑了起来,笑声在安静的室内显得份外刺耳。
“看来你到了艾德威克之后变得太多了!”他讥诮着,“不过我不会太在意的,孟黎莎,从我第一次看到你之后就想要你,如果你不象很多落在我手中的女人一样那么心甘情愿的调调儿,只会使你更显得魅力十足的!”
“我说得这么坦白却好象还是很难让你了解,”孟黎莎反驳,“我不会嫁给你—;—;就算你是这世界上剩下的最后一个男人,我也不要嫁给你!”
说着她转身打算离开,而丹恩·;史诺比这时却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刚才我告诉过你,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厚浊的声音中含着的意味使她为之颤抖,“你父亲同意了我们的婚事,你继母更是强烈支持,事实上,荷丝还我带个信给你,要不要听听?”
“不要!”孟黎莎大声说。
“我会告诉你的,”他说着唇边露出了一丝笑意,仍然握住她的手腕,“就是:‘告诉孟黎莎,我正打算驯服这叛逆的姑娘!’她说你一定懂得其中的意思。”
孟黎莎心中涌起一种憎恶的感受,荷丝的意思她知道得太清楚了。
残忍的荷丝,以鞭打她当作一件刺激的乐事,她一向习惯这么威胁她。
而现在这么靠近丹恩,更使她有一种感觉:不论做什么都会比成为他的妻子要好得多。
“让我走!”她无助地叫着。
“如果我打算让你走就会让你走,”丹恩得意洋洋,“你太可爱了!孟黎莎,你使我止不住非瞪着看不可,上帝知道为什么,我就喜欢你这调调儿。”
他用力把她拉过来,使她的脸正对着他。
“平常我会喜欢肉感的女人,不过你就是使我想得要死,看不到你的时候,我就会梦到你,就想要吻你吻个痛快,就算你象只气冲冲的小猫一样往我吐口水也是一样!”
“让我走!”孟黎莎又叫起来。
她也知道这样并不聪明,也没什么用,她只想把自己的手从他那里挣脱出来,却发现这样做反而使他更觉刺激有趣。
“你可不能从我身边跑开!”他嘲弄着她,“一旦我们结了婚,我会教你,到头来让你求我吻你!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追着求我,而不象现在要我追着你了!”
“永远都不会有这种情形!”孟黎莎大叫,“我恨你!你听到没有—;—;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嫁给你的!让我走吧!”
“我不会让你走的!”丹恩说着,把她拉向他,另一只手臂绕着他腰际,一时她不知道那来的一股力气,猛然挣脱了他,从他身边跑开。
他跟在后面追,伸出两只手臂又抓住了她,她愈用力推他,他就愈祖鲁地把她拉近。
“让我走!让我走!”孟黎莎叫着。
接着,他一把就把她拉近了,她几乎不能呼吸,然后他厚厚的唇就压向了她,她不禁吓得尖叫起来。
她的叫声在室内回响着,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冷冰冰的声音:“我可以问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孟黎莎心跳了一下,知道自己安全了。
丹恩慢慢地,万分不情愿地放开了她,孟黎莎发现自己迫切地想跑到公爵身边寻求保护。
他向他们走过来,那庄严的仪态仍然那么令人敬畏,真有一派贵族的风范。
“你是什么人?”他问,眼睛扫过丹恩的脸孔。
“我的名字叫丹恩·;史诺比,阁下。”
“我想你来这里并没有经过我的邀请吧?”公爵冷冷地说。
“我来这里看威尔登小姐。”丹恩很不高兴地回答。
“为什么?”
丹恩耸耸肩膀。
“我打算带威尔登小姐一起离开这里,阁下,她是我太太,我们一回到她继母家就要给婚了。”
孟黎莎的眼睛不禁睁得好大,露着恐惧的神色望着公爵。
“不!”她抗议着,“不要!”
但这时声音要从她唇边滑出都变得很困难了,到头来只是又轻又弱的一声。
“这件婚事你愿不愿意?”公爵说着,第一次把眼光转向她。
“不……阁下……我已经拒绝……和丹恩结婚了……只是他根本就不……听我的。”
“我当然不需要听,”丹恩带着挑衅的语气,“这是她父亲和继母的安排,要她尽快和我成婚,因为现在她无处可去,就只有把她交到我手中了。”
“我怕这不可能吧?”公爵说。
“不可能?”丹恩的声音带着怒气,一付藐视公爵的态度。
“我有我的权力;”他继续说,“阁下想必知道得很清楚,威尔登小姐还没满法定年龄,因此一切都得听她父亲的。”
“如果你有权力的话,丹恩先生,”公爵驳斥他,“我也有我的权力,身为威尔登小姐的雇主,我不能准许她毁约而去,必须等履行完毕才可以走。”
“你雇用了威尔登小姐?”丹恩有些惊奇地问。
“我已经雇了她作我侄女齐瑞荷的伴从,一直到婚礼结束为止。”
“那么,得等到哪个时候了?”丹恩神色不愉。
孟黎莎正想公爵不知如何回答,在他还没开口以前,门开了,齐瑞荷走了进来。
“我还以为查理斯来了……”她开口说。
接着她望见了丹恩,脸色沉了下来。
“哦,”她说,“女仆说有位男士来看孟黎莎,我还以为是查理斯呢!”
然后她好象又突然想起了该有的礼貌,欠欠身,又向丹恩伸出了手,说道:“你好吗?丹恩·;史诺比先生?”
“很高兴看到你,贝拉小姐,”他回答,“我正要问你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礼拜四,不是很令人兴奋吗?”齐瑞荷问。
“礼拜四,”丹恩重复了一遍,“的确是令人兴奋的好消息,贝拉小姐,请接受我祝福。”
他又转向公爵:“我准备等到礼拜五,阁下,等到威尔登小姐履行完了对你应尽的义务以后,她就可以履行对我的义务了,就象他父亲所希望的一样。”
孟黎莎知道他话中所含的威胁意味,因为他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打算,一时空气变得十分滞重。
丹恩弯身行了个礼,说道:“我们会有一个最令人拍掌叫好的盛大婚礼,孟黎莎,全郡的人都会看得到!”
他又把手伸向齐瑞荷。
“再见了,贝拉小姐,请向查理斯转致我的祝贺之意。”
他再向公爵弯身行礼:“再见了,阁下,希望还有荣幸在礼拜五来访时拜见阁下。”
不等公爵回答,他就大踏步而去,满脸自信,好象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在他控制之下。
他向孟黎莎望了最后一眼,而孟黎莎站在那里满脸苍白,露着恐惧的神色。
丹恩的嘴边露出了一丝微笑,那笑中的意思更使她不敢想象。
他走了,整个房间内一片沉寂,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第六章
“我看起来怎样?”齐瑞荷问道,伫立在长镜前,这个角度看看,那个角度瞧瞧,顾影自怜着。
“太美了!”孟黎莎衷心赞美。
穿上一袭白纱新娘礼服,披上贝拉家族几世纪以来家传的花边新娘面纱,齐瑞荷看上去真象一位童话中的美丽公主。
她的头上戴着钻石头饰,脖子上的钻石项链也闪闪发光,整个人儿就象沐浴在奇妙耀眼的光晕里。
特别在伦敦订作的礼服是由齐瑞荷的裁缝师赶工完成的,在这么短时间内却作得如此细致漂亮,使齐瑞荷穿上后更显飘逸不凡,不过使她这么动人心弦的真正原因在她是位快乐的新娘。
她全身散放出快乐的神采,检视完了镜中的自己后,就从桌上拿起一大束白色兰花。
“我太快乐了,孟黎莎,”她说,“这都是拜你和查理斯之赐,还有桑杰斯伯父的恩准。”
她满足地发出一声轻叹:“我们刚到这里的那天晚上我哭得那么伤心,真没想到事情会好转到现在这种情形。”
“我会想念你的。”孟黎莎柔声说。
“我也会想你,最亲爱的孟黎莎,”齐瑞荷说,“知道今后会和查理斯在一起,就好象踏上了天堂之路一样,在上船以前我们有整整一个礼拜的时间都在一起呢!”
齐瑞荷又轻笑了一声:“希望我别晕船,否则就太糟糕了!”
“也许你一高兴起来就忘了自己在不平的海面上了。”孟黎莎说。
齐瑞荷不禁会心地笑了,接着她又摆出一副庄严肃穆的神态,一本正经地下了楼。公爵正在大厅中等着。
仪式决定在公爵私人的礼拜堂举行,将由他的家庭牧师福证,而且他决定婚礼不必通知其他亲戚。
“就算他们不会大吃一惊,也会小受惊吓,不以为然的,”他对齐瑞荷说,“你父母还没死多久,你就这么快结了婚,我患绝大多数亲戚都不会赞同,而希望你遵照传统礼俗守丧的。”
“爸爸一向都说守丧很荒谬。”齐瑞荷在一旁插嘴。
“我了解他的意思,”公爵说,“不过,在你从印度回来以后,我想你会发现认识很多亲戚仍然十分可喜,那时就不会象你现在这样存有敌意了。”
然而齐瑞荷是个很有反叛性的女孩,她宣称一点儿都不会考虑到那些亲戚作何想法,而且忘不了他们是如何对待自己父母亲的。
不过。孟黎莎和查理斯一直劝他,不要再把上一代的宿怨记挂在心中。
“你该记得,”孟黎莎说,“查理斯很喜欢和你的表兄弟们一起射击、骑马,钓鱼等等。”
齐瑞荷很正经地考虑了一下,然后才有限度地妥协了:“好吧!你没错,孟黎莎,我可能会对他们友善一点,不过那得经过一段很长的时间,要到我们从印度回来以后再说了。”
现在在宫内礼拜堂长长的通道上,孟黎莎站在新娘的后面。凝神倾听庄严美丽的证言,深深感动齐瑞荷和查理斯真是一对幸福的人儿—;—;他们发现了彼此,陷入了美妙的爱河,未来对他们来说几乎不成问题,即使有困难横阻,他们也会同心协力克服它,因为他们共同分享一切事物,不会再受到恐惧或孤独的侵袭了。
悠扬的风琴声在空中回荡,凝望那一对肃立在高高祭坛下的新人,孟黎莎不禁也在心中默待,期盼有朝一日她也能象齐瑞荷一样地快乐,和她深爱的人共同开创美好人生。
行完仪式后,再回到大厅里,好大的结婚蛋糕正等着齐瑞荷去切呢!孟黎莎虽然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心中的隐忧仍存在着,但她一直很小心,不让查理斯和齐瑞荷感觉出来,笑嘻嘻地陪伴在齐瑞荷身边。
仆人们这时也都簇集在大厅里,连一些雇工和认识齐瑞荷父亲的老家臣都参与了盛会,毕竟对他们来说,这样一个充满喜庆意味的热闹场合是很难得的,何况又可瞻仰一对新人的风采,沾些喜气。
公爵举起酒杯向一对新人致意,孟黎莎附和着,这时查理斯说:“我想你们不会要我来个新郎致词吧?”
“我喜欢听你说!”齐瑞荷很快地说。
“以后你会常常听我发表长篇大论的,甜心。”查理斯回答。
他们彼此凝视,目光交流,似乎忘了公爵和孟黎莎就站在身边。
孟黎莎看看挂在壁炉旁的钟,开口:“齐瑞荷,亲爱的,我想你该去换衣服了,你和查理斯今晚还要赶路。”
他们决定到伦敦去度蜜月,而且公爵把柏克莱区的大厦借给他们住,因此自然得改变一下行程,公爵甚至为他们安排好了一路上在何处歇宿,又把自己的马车借给他们,使他们不必到驿馆再租马车。
孟黎莎和齐瑞荷上了楼,女仆已经将一套新颖美观的旅行装准备好了,齐瑞荷穿上身后,对孟黎莎说:“我已经把不带到印度去的东西都留给了你,有些东西还很有用。”
“但是很多东西你一定用得到的。”孟黎莎不以为然。
“查理斯说我还可以到伦敦再买些衣服,”齐瑞荷回答,“而且有些衣服我本来就不大喜欢,那件粉红色的旅行装上还被咖啡溅到了。”
“可是我们已经把它完全洗干净了啊!”孟黎莎说。
“我还是觉得那儿有咖啡印,”齐瑞荷止不住说,“别傻了,孟黎莎,你我都知道你需要一些新衣服。”
“那么我只能说谢谢你了,”孟黎莎说,“你实在太好了!”
她低下头亲吻齐瑞荷,戴上一顶新软帽的齐瑞荷这时看上去份外迷人,两个人就手牵着手下了楼。
查理斯和公爵在大厅中等着他们,齐瑞荷奔向公爵,拥抱住他。
“我一直没有好好谢谢你,桑杰斯伯父!”她说,“你肯让我和查理斯结婚真是太好了,我收回过去说过的一些没有礼貌的话,还有那些对你不敬的想法。”
“你这么说让我觉得很高兴。”公爵说着,眼睛还眨了一眨。
“我也只能说谢谢你了,阁下。”查理斯说着热情地握住了公爵的手,他的感激之情发自内心,溢于言表。
齐瑞荷和查理斯又吻了吻孟黎莎,然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