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与攻(出书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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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熟练啊。”北北惊讶。
月月将奶瓶塞到宝宝怀里,小鬼马上很识相的停止了哭泣,识趣的吸奶,反正再哭也不会获得什么利益。
北北从小没获得过什么父母的关爱,他对哭闹的小孩子没有任何反应,他从小就没有人安慰过,连撒娇这种简单的事都不太能理解,刚才抱着哭着的宝宝,他连晃都没晃过一下。
“我看过我嫂子照顾小孩嘛,只要我在,他们就不会哭。”因为他的解决办法,是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这样有人能哭得出来才奇怪。
“你这么没爱心的人也会喜欢小孩子?”这孩子,是月月的孩子?妈的,都和人有了孩子了,还天天跟老子睡一块做什么?越看越觉得有点相像,竟然都长了眼睛和鼻子。
北北正要发作,月月将另一个奶瓶灌好了,塞给北北,眼神慈祥的。“喝吧!”
“……”北北一挥手将奶瓶扫开。“滚开,顺便带着你的儿子去找他妈妈。”
“北北──”月月正要解释,门铃响了,他只好去开门。
门一开,月月险些被一个手提包扫到,他狼狈的弯腰,屁滚尿流的躲回屋里,一个美女头发凌乱的站在门口,大声唾骂:“人贩子!”
孩子的娘?北北来不及将橘子皮摘掉,就被美女一拳打上西天,她抢过孩子,呼天动地的哭。“宝宝,妈妈不称职,竟然让你受这样的折磨,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有没灌辣椒水……”
宝宝西着牛奶敷衍的哼了一声。
“谁叫妳上班时间把小孩子带到公司里啊?不是找拐卖么?”月月躲到桌子后说,他今天通过闭路监视看到宣传部的经理偷把小孩子带来,就觉得机会来了,趁人家上厕所的时候,就抱了出来。
可是,他明明有很严正的威胁过其它员工不许说出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找到家里来了。
“宝宝,他们还给你戴墨镜,呜呜,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啊,他们蒙蔽你清澈通明的心灵。”美女继续哭着,凄惨状好像她儿子已经失明了。
暂时不理她,当是唱曲了,月月将北北拉起来,摸摸他的脑门,还好,不愧是经理,不愧是会看人高低的宝宝的妈妈,知道哪个是不可以重捏的,北北没受任何伤,月月坐回椅子上。“好啦,甭演戏了,我不扣你工资还不行?”
“宝宝,妈妈第一次带你来公司,你就被妈妈的不良上司拐带了,妈妈遇人不淑,妈妈太悲惨了,宝贝啊,我们宁愿喝西北风,宁可你没有奶粉钱,也不能再受这份气了。”
啊,真是有够难缠。月月支着下巴。“董事会最近决定加一批高职人员的薪水,本来是有你的,不过既然妳这么说了……”
噪音戛然而止,美女抱着宝宝笑靥如花。“越董,谢谢你帮我照顾宝宝啊,我正想着,要是我上洗手间的时候没人照顾小宝贝,他说不定就会被狼叼走了,多亏了越董你这么关心员工,帮了我的大忙了,还说要给我加薪,真是不好意思。”
“我说,”龙套演员北北插话。“这个孩子,不是月月的?”
“您说笑呢,您看我家宝宝多么美形,和越董哪里像啊?我特地带来公司秀给大家看,可爱吧,我家宝贝可爱吧?”宣传经理将蔑视着看北北的小三白眼凑到他眼皮下底。
北北忙转过头,心想:一点都不可爱!
“那你刚才说。”北北面像月月。“说当成你的……”
“唉,北北,你也知道我爱民如子,我员工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嘛。”月月搭住宣传经理的肩膀,合家欢乐。
“爱你个头!”害得我心里酸酸的,北北怒吼着,一顿暴捶月月。
黄河的水不是靠堵的,殴打根本制止不了犯罪,自此,月月隔三岔五就要拐回一些个猫猫狗狗,弄得北北一身的动物真皮。
“可以了。”累得喘不上来气的北北一一将动物们完璧归赵,累得要死。“我不要孩子了。”这不是没事找事么?好好一个假期搞动物大联欢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这是犯罪啊,你犯罪!”
“你不怕寂寞了?”月月撩拨北北的头毛。
粗暴得挥开月月的手,趴在床上,北北可怜的抬起眼,我其实,只是想,我只是,他的眼泪开始在眼圈里转,越发觉得自己没用,他怎么变得这么成天唧唧歪歪的了,怎么变得这么麻烦了。
这件事情不怪北北,你见过几个得到幸福的人不要求更加幸福呢,不过北北不能理解,以前他离幸福这玩意儿太远了,也从不曾追求过。
爬到北北的对面,月月顺了一下北北的毛,知道自己理解的再次偏差了,亲他的脖子道。“我们出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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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管理员刚通知过有可疑的人在咱们小区晃。”别的不怕,得爱滋死太可怕了,北北是强烈缺乏安全感的市民。
“没事。”月月舔了一下北北的耳朵。“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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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没有人带北北出去玩过,即使成了年以后,北北也不轻易去玩,小时候没玩过的东西,到了长大再玩也不是那个意思了。
虽然现在成|人的游戏也很多,北北都不喜欢,那些闹哄哄的东西他连眼角也不瞟一下,什么也没有他记忆里的、一群孩子蹲着弹玻璃球好玩。想起那时候,北北换衣服的手便顿住了,他为了不给寄住的人家添麻烦,都是早早回去,然后认真的做功课,自己怎么……那么傻啊。
“你有去的地方么?”他扭头问月月。
“我们在一起,去哪儿还不好啊。”月月乐呵呵。“我带你去东堂吧,那里最近开了个水上乐园,旁边还有垂钓场。”北北穿着泳裤的样子他还没看到过呢。
钓鱼?公司旅游也去过,但他不好意思跟手下的员工一起闹,两个人去钓又别有风情。北北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团团转着收拾东西。
他们分工合作,月月去地下车库开车,他的莲花被北北铲平后,他们琢磨了好久买什么新车,月月开不惯需要司机的专员车,他喜欢自己亲自送北北上班。如果他们在车上搞七捻三的时候还有个人面部僵化的看着,多尴尬啊,月月的梦想是开拖拉机,一边唱着小调一边搂住北北,边播种边耕耘着上班,情趣盎然,不幸这个计划被北北第一时间否决了。
本来他还有几辆老爷车甚至一辆旧坦克,却也是北北不乐见的东西,正好赶上车展,月月便顺手订了一辆Smart,Smart就犹如车中贵公子,极获得名流和女士的喜爱,北北不爱,北北就是怀旧,欣赏不了太时尚的东西。
每次坐这车他都别扭的,能少坐一会就少坐一会,月月也知道他的心思,便打发北北去买一盒烟,北北刚走到小区超市门口,就看见月月开车冲了过来。
北北想,就这么两步,你来干什么啊,没料到月月扑也似的从车里跳出来,闪电般的擦身而过,竟然抓住北北深厚的一个女孩子的手。“小玲,是妳啊,我找了妳好久。”
真戏剧,北北一时无法做出反应。前一段时间是假孩子,现在又来一个真的旧情人?北北眼皮狂跳,看着月月侧着身,正眼也没瞧自己一下,搂着那个他连脸也没看清的女生就走了。
你说要带我去钓鱼的,北北呆呆地走进超市,买了烟出来,眼眶发热,叼着烟卷,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就是讨厌这种“不带你玩”的感觉,他幼时从一家转移到另一家,在一所所学校间辗转,早就学会不让自己太投入,避免着伤心,从没有人请他参加过生日会同学会。
为什么他总要在关键的时刻被别人丢下,如果他……能有孩子,是不是更有资格发言一点,就是这样他才想要孩子么?才不是,妈的,他是男人,要孩子也没用,他讨厌小孩子,也讨厌月月,最好他们全都消失,月月去结婚生子再好不过,可是刚才那混蛋,走得那么匆忙,起码要招呼一声啊……
北北也有过情人,他从来没有这样患得患失过,即使别人依依不舍,他也能为了工作或其它理由踹开人家,现在难道轮到他了,他为什么在乎着月月,就算分手,他不是一向相见还是朋友的么?北北的烟快烧到指头了。
离老远小蛮就看见北北了,她刚从出版社回来,抱了一堆样书,北北也跟没看见似的,连她招呼他,也没回声。“北北,你坐这里干什么啊?”小蛮擦着汗。“我刚才看见月月了,他拉着一个女孩子,真是强拉硬扯啊,他妹妹么?”
“是他……情人吧!”北北失神的。
“哦,那是护士么?还拿针管,真敬业。”
“什么?”北北心里一凉,谁没事拿针管啊!“妳说拿针?”他总以为拿艾滋病毒扎人的,该是五大三粗的猥琐男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是那么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对啊,难道是角色扮演,哇,不会吧,月月真开放啊。”左小蛮干脆挑拨离间,月月不让她和北北玩,得罪了她,月月就已经是一个不够贤良淑德的小受了,而且她讨厌朝三暮四花心的人,尽管她爱受如命,也忍不住坏心起来。
“月月用大擒拿手的抓那姑娘啊,你看北北,我捡到月月的皇冠琥珀手炼……”原来这位小姐刚才还进行了小小的跟踪,还顺带收获了意外之财。
心里一机伶,北北撒腿顺着小蛮指点的方向就跑,哆嗦着强自镇定,靠着本能追踪月月的踪迹。头上冒出一层冷汗,着急的时候反而清醒了,月月肯定是抓着那姑娘去警察局了,他打听着最近的警察局,一路跑着过去。
脚步迟疑了,当在警局的外闲看见月月的时候,北北只觉得心脏都要炸开了,月月侧过脸,左手握着右手,手上果真贴了一块纱布,他镇定的微微笑着。“北北。”
从胃部开始痉挛抽筋,北北说不出来什么感受,那时候,月月一定从车里看到有女生跟着自己,也看见了那根针,傻瓜!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身体一踉跄,北北急气攻心,瘫软了下来,有警察围过来,将北北扶到椅子上,同情的看着他。
月月坐得离他远远的。“对不起,我不能过去,我还在等检测结果。”
“你……”北北愤怒。“你说带我去钓鱼的!”
“放心吧,我带你去钓鱼。”月月向他郑重点头,北北一阵心酸,想要说话,却全噎在心口了。
完全和开始设想的不一样,没见到北北的时候,月月对他是恨到了家了,明知道有变态,还在那里懒洋洋的走,有人靠近也没感觉,眼里都是鱼,真不愧是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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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怒又急,打算再见到北北一下子就把他掐没气了,宁可自己下半辈子恋尸了,可真瞧见了,又突兀的平息了,北北那么着急,恨不得是自己去死,一张嘴都看见心脏要蹦出来了,月月便海啸化春水,泥泞着,不合时宜的扭捏起来,他是第一次小矫情,在有点羞涩中强硬的板着面孔。
看得一应观众鸡皮都要起来了。
“是你刚才被扎了吧?”一女警走了过来打扰月月的临时表演。“麻烦你进来一下。”
站起身来,月月白色的宽袖衬衫拉伸开,微微耸动肩膀,便像有翅膀飞升出来,他持续肉麻着:“阿娜达……”月月慢慢的组织着自己的话。“我常常问自己能为你做到什么程度,现在我想,大概是……”
警察局里的闲人都竖着耳朵等着听,人人都有好奇心嘛,这两位的关系看着好暧昧,他们都等着月月发出什么豪言壮语,可以加载史册得生离死别场面必不可少的辣椒语言。
“能到三个月不Zuo爱的程度!”眼含热泪。
北北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动。警察和犯人都倒了一大片。
仅仅是一个小时,却漫长得每分都压过北北的心,每秒都像扎针一样,北北正担心的攥着拳头皱着眉,没防备月月突然开了门,一个箭步的冲出来抱住他,也不顾人多嘴杂,搂着北北的脖子啃住了下巴。
“北北,我没事情了。”
“哎。”北北愣住。
刚才叫月月进去的女警递给他一杯水,边暧昧的打量他们,边跟北北解释。“那不是艾滋病针头儿,那女孩子是失恋了,就想到处吓唬人,我们刚才化验了,没事儿,就是在手上扎了两眼。”
“这么快。”
“你就放心吧。”女警安抚他。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