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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爱你一克拉-第11部分

小说: 爱你一克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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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镜子,将长发披散开来,处子光洁匀称的身体被长发覆盖,恰如一件黑色的晚装。她还常常变换晚装的样子,有时是露背,有时是露出肚脐,有时前面是X形交叉然后再绕到后腰打结。
葡萄紫的晚霞消失,蒲公英一样的云朵也散了。天色一寸一寸地暗下来,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灰黑色帐篷慢慢地从天而降。
兰姬起身回教室。一路上,偶尔,她会停下来,屏息聆听。可是,身后只有风吹动落叶的声音。
夜雾弥漫的校园,高一九班的教室的后墙边,“罗宋汤”三人正靠墙而立,宋慈手里抱着一把吉他,三人正和声唱一首歌:
请你暂时借我一点爱,
好让我向寒夜买点温暖。
……
当兰姬走过他们身边时,宋慈手里吉他的弦砰的一声断了一根。
明天是最后一科——生物考试,因为生物不会纳入高考,所以大家都视其为“豆芽科”。加之考了一周,一直紧绷的神经略为松弛下来,教室里人声鼎沸,连梁孜琪也在看一本漫画书,只有苏醒正心无旁骛地看书。
兰姬走过去,拍一下她的肩,苏醒抬起头来,正对着兰姬的脸,一下呆住了。
黑沉沉的眼里,有碎金闪烁,脸色红得像要燃烧起来,嘴唇也如冽焰。应该说,兰姬整个人此刻都散发着一种热烈耀眼的光芒。平时的兰姬也是光芒四射的,可是那光,是冬夜遥远的星子,散发的是冷洌的光。此刻的她,就像内心有一支蜡烛,整个人从内到外,散发的是一种热烈、透亮、摇曳的光彩。换句话说,平时的兰姬是一美人胚子,可那胚只是白色冰冷的陶胚,而今晚的兰姬是上过釉的青瓷,透亮温润,光彩照人。
苏醒摇摇头,叹息般道:“幸好,我是女生,不然,只这一眼,我就完蛋了。”
“你呀!”兰姬娇媚地点她的额头。
“满脸春色,难道是收到情书了?”
“嗯!他来信了。”
苏醒明白过来,“他”就是左名扬。
“那你可以好好看书了吧?”
“呵呵。怎么可能有心情看书呢?如果老师来,帮我请个假,本姑娘洗头去也。”
“那老师问起原因呢,我怎么说?”
“头发痛?肚子痛?脚板痛?你随便说一个。”
兰姬一边回头说,一边往门边走,却刚好跟正要进门的宋慈碰上。
宋慈看了一眼兰姬,脸色微微一怔。然后,静静地闪开一步,让兰姬过去了。
这一幕,刚好被苏醒看见,苏醒的眼光淡淡地从宋慈脸上滑了个弧线,然后目光回落到手里的书上。
可是直到坐下来,宋慈脸上表情依然是怔怔的。
连罗鑫与汤喆怂恿他一起出去吃火锅,他也拒绝了。最后,罗鑫与汤喆邀了梁孜琪同去。
九点,下自习的铃声响了。
作为学习部长的苏醒慢慢地收拾书本,然后关灯,关门,最后一个离开教室。
苏醒刚走下教室门口的台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浓雾下的桂花树下冒出来。
苏醒一惊,再仔细一看,是宋慈。
“能占用你十分钟吗?”
苏醒觉得很奇怪,虽然,对方是那么温和、那么彬彬有礼的询问的口气,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一种不容拒绝不容置疑的力量牵引着她。
她乖乖地跟在他身后,没有拒绝,也没有问原因。这可不像她自己。
宋慈带着她来到空无一人的足球场上,四周的樟树散发出微涩的清香,夜雾浓白如牛奶。俊俏绝伦的少年就在她的身边,离她最多十厘米,这一切,都太像童话了。
有那么一刻,苏醒的心跳几乎停止。可是当闻到他身上传来的冷冽的海洋清香,她的心又像列车一样,从慢到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氧气不够了,如果不是肋骨卡住,她真疑心她的心脏会穿膛而出。
巨大的心跳声又像是从地心传来的,扑通,扑通,很像《阿拉斯加巨兽》里的巨型恐龙,正用巨大脚掌一下一下地踏及地面。
他站在她的左边,抬起头望了望浓雾中的奶白色月亮,奶白色月亮像是巧克力中心那个雪白饱满的榛仁。
“苏醒!”他低沉的嗓音合着夜雾,就像牛奶夹心巧克力,缓慢地流进苏醒的耳朵。
“嗯。”
“你是个敏感的女孩。”他的声音可以算得上温柔。
“嗯。”心猛跳起来。
“我想,有时,可能只有你看明白了我的心事。”他的语调低沉而惆怅。
“……”苏醒无法发出声音,可是,她明显感觉心跳停止了。
苏醒隐约察觉对方要说什么了,好像是意料之中,又好像是意料之外,心里觉得失望,可是越接近谜底,却又越觉得莫名的紧张。
“我觉得你是那棵,我可以安心储存秘密的树。”宋慈说完久久地凝视她。
据说,很久以前,如果一个人心里有了秘密,他会跑到深山里,找到一棵古树,在树上挖一个洞,然后对古树说出自己的秘密,再用泥巴封住树洞口。可是现在的人生活在都市,很难找到古树了。
有一次,梁孜琪把三个人的生日输进电脑,结果显示苏醒的前世是一棵桂树。而梁孜琪的前世是一只海豚,兰姬是一朵蓝色妖姬。
此刻,苏醒那如柠檬绿的清凉灵魂化成一缕青烟上升到高空,从上俯望下来,只见自己的肉身正慢慢变绿,四肢变成褐色的枝干,枝干上长出绿色的叶子,叶丛间是细密的米色桂花。她的五脏六腑里都缓缓流淌着浅绿的汁液,而脚下正慢慢地延伸出坚韧但又具有穿透力的根须,她没有语言和呼吸了,她只有无数灵敏的触觉和耳朵,她正在倾听一个人的秘密。
变成树的苏醒一边凝望着宋慈的脸,一边用树的语言向宋慈背一首诗《一棵开花的树》: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做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
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可是宋慈听不懂树的秘密和伤感。
“也许,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了。”他侧过二分之一的脸来面对着苏醒,轻声说道。
苏醒目光一接触到他的脸,心跳就加速,大脑缺氧得历害,反应迟钝起来。
“你明白我的话了吗?”他的脸侧过四分之三来。
苏醒感觉自己就像被移植的树,严重脱水。
“苏醒!”他的脸全部转过来,正对着她。
“嗯!”她低下头,大声回答,可是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怪怪的,闷闷的,干巴巴的,好像从棉絮里传出来,被厚厚的棉花过滤掉了饱满复杂的感情色彩。
“我只想你帮个忙,可以吗?”声音还是那么低沉温柔。
“如果,我帮了你,你怎么谢我?”苏醒也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说出这么骚情的话来。平时那个冷静、聪明、自制的苏醒的灵魂好像被抽离了,只剩下一个干巴巴的、温热的,但是庸俗的肉体。
宋慈也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一向沉默的苏醒也会说出这么俏皮的话来。
“以身相许,如何?”宋慈彬彬有礼地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微笑里有浅浅的轻佻。
当苏醒意识到那抹轻佻,她的脸和身体都开始因羞愧而发热发胀,好像是一只冰冷的面包,进了微波炉里,慢慢发热,渐渐变软,慢慢膨胀。也是那抹嘲弄般的轻佻,让苏醒那清凉如樟香的清白灵魂马上回归肉体,带着樟树清香的灵魂让她肉体慢慢冷却,清醒。
宋慈将一切都悄悄捕获在眼里,他也敏感地感受到了她的心理变化。
“我是说以声相许,声音的声。我可以为你唱首歌,单独为你。”他很温和地解释。
“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苏醒平淡地问。
“如果可以,我想要一根头发。兰姬的。”
苏醒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根头发?
“就一根,不要从她洗头时或梳头时脱落的头发里去捡,而是,要从她头上拔下一根来。”
“你跟她同桌,你可以从她头上拔呀。”
“不,一定要午夜十二点,趁她熟睡时拔下的头发。”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NO!”他朝她竖起食指。
他这样做时,动作轻柔而且优雅,却带着一种难以言传的霸气。苏醒心里一惊,突然觉得,他美得近乎邪异。
“为什么是我?”苏醒觉得自己的内心好像破了一个洞,她忍不住问。
“据我所知,你跟兰姬的床相连,而且,你们是好朋友。最重要的是,我信任你,我想让你来守护我的秘密。我也相信你能办得到。”他说完,露出珍珠一样的牙齿微微地笑,完美的脸像是一朵美丽的昙花,而笑容是月色下的昙花所散发的那凉丝丝的香气。
苏醒像一株被忘记浇水的花儿一样,正在迅速枯萎,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应答。
“一定要午夜子时,从她头上拔下来的哦。”他再次温柔地告诫她才转身离去。
等苏醒回过神来,才发现独自一人身处白茫茫的浓雾中,宋慈好像从没有出现过。
苏醒一路狂奔,直到到达银杏树下灯火明亮的内操场,才停下来,大口喘气。
想不到梁孜琪、汤喆和罗鑫也在,三人刚吃完火锅回来,每人手里还举着烤红薯和羊肉串。羊肉味,辣椒味,以及他们满口的啤酒味,罗鑫的大嗓门,这一切都散发着人间烟火气息。苏醒放松下来,抓过梁孜琪手里的羊肉串就吃。
“嘿,苏醒,我们刚刚正在谈论关于西非沙漠里的神秘巫术呢!”梁孜琪激动地说。
“哦。”苏醒心不在焉地大嚼羊肉串。
“喂!”罗鑫却朝梁孜琪警告似的喊了一声,梁孜琪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回到宿舍,兰姬正侧身躺在床上,身后的头发像一匹黑缎平铺在床上。
“为了它,我可花了不少心思呢。”兰姬侧头用手指轻抚发丝,动作轻柔得好像在轻触熟睡中婴儿的脸庞。
苏醒这才知道,每晚睡觉,兰姬都要用真丝方巾将头发裹好,放在枕后,免得睡觉时压着它。而且她从不用电吹风吹头发,她说那样会伤发质。她甚至不穿高领或者表面粗硬的服装,比如牛仔、亚麻等她都要避免。正因为如此精心的护理,她的头发才能黑亮如缎,柔滑如丝。
“那你可不可以拔一根送给我?”
“那可不行!除非洗头或梳头时掉的。”兰姬很认真地说。
“如果毕业了,我们分开了,你会不会寄一根给我?”苏醒讪讪地找话。
“啊?好主意!”兰姬的眼睛放光,“我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儿。”
“什么?”
“你听说过发雕吗?在头发上雕刻?听说本市有个童老先生是著名的发雕师呢。”兰姬跪在床上,头发散落下来,更加衬得她的肌肤如玉如脂。
童老先生是本市的微雕大师,他曾在长仅9。6厘米的头发丝上刻下《木兰诗》全文四百字及二枚朱印,相当于一平方毫米的面积刻下四个字,并以“毛发微刻文字数量之最”载入微雕纪录。
“寒假,我要去拜师,学发雕。”兰姬笑说。
“哈,这是你想拜就拜的吗?”苏醒也听说过此人。虽然兰姬的魅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可是童老先生非常人也,听说他终身未娶,脾气怪异。而且,他从不招收女弟子。
兰姬只是斜睨着好友,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
发雕创作者要借助高倍显微镜,在发丝上不到四分之一的平面上刻划,因此头发的选材非常有讲究。按童老先生所说,选取的发丝以青年的白发为佳品。年轻人的发质韧、条粗、光泽温润,十分适合用刀刻写,而在白发上雕刻则能产出“白纸黑字”的视觉效果。可惜因为近年来染发、烫发流行,发质一再受损,非常脆弱,要找到一根够长够韧的发丝越来越难,要找到白发更是难上加难。
童老先生一直想在发雕领域里再创新纪录,他曾公开征集头发,打算雕刻《孔雀东南飞》,但因为头发难觅而未能遂愿。有一次,童老先生曾在江边追逐一个长发少女,可是少女,惊鸿一瞥,就不见了。
兰姬回想起被童老先生追逐的情景,就忍不住想笑,那时,她以为他是恋发癖呢。
兰姬翘起兰花指,轻点一下床头的地球仪,地球仪吱溜一声转起来。兰姬微眯着眼骄傲地说:“地球都在我的手心,我要它朝东转,它就会朝东。”
“哈哈!真的?”苏醒忍不住大笑。
“煮的!”兰姬用手指轻轻地抚着自己的长发,她浓黑如墨的长发里面,有一丝白发一闪而过。
“不对,是烤的。”梁孜琪插了一句进来,她还以为苏醒和兰姬二人在讨论她带回来的烤红薯。
其实兰姬的床与苏醒的床是相连着的,也就是说,平时睡下来,她们是脚对脚的,只隔了一个床栏杆而已。
“我们今晚,头对头睡,好吗?”苏醒提议。
“远离了窗子,我的头发不能呼吸到新鲜空气呢。”兰姬娇媚地说。这样的话放在别人来说,听了会掉鸡皮疙瘩,可是从兰姬嘴里说出来,就有一种自然而且蚀骨的慵懒和风情。
“你的头发又不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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