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乱飞-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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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海恬轻言软语地说:“我人在机场,正准备飞去米兰走秀,你要过来陪我喝杯咖啡吗?”
他忙不迭答应。“当然!”佳人首次邀约,焉可错过?他死都要去。
“那就待会儿见,我在二楼咖啡吧等你。”金海恬切断了电话。
喜孜孜地结束通话,奕南一抬头就和卢詠歌的澄亮大眼对个正着,他的心脏又是陡然一跳,他怎么有种自己背叛了她的奇怪感觉?
啧,别想太多,大概是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这里又没有别人在,若他这样溜掉好像太过分、太重色轻友了,所以他才会有那种不对劲的背叛感。
可是男人本色,他想詠歌了解的,更何况叫他继续在这里跟她享用烛光晚餐也很奇怪,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要这些情调也没有用,他还不如到机场去陪金海恬,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哪……
“小詠歌……”他清了清喉咙开口了。
“没关系,你去,我了解的。”卢詠歌不等地开口便主动说。
“你真的可以了解,不会生气?”奕南问得小心翼翼,可是奇怪了,听到詠歌说“了解”两字他并没有感觉很爽,反而心头沉甸甸的,一点都不轻松,他怎么好像……好像不怎么想去赴金海恬的约会?
她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在追求金海恬,当然要以她为重,你快去吧。”
奕南故意咧嘴一笑,笑得悦然非凡。“你真是我的好哥儿们呀,这么了解我,那我走喽。”
他丢下餐巾,故作愉快的离开了。
为了赶走心中那份浓得化不开的奇怪气氛,他说什么也要去机场见金海恬,他要确定自己还是喜欢。重视金海恬的!
他本来就是喜欢金海恬的,至于詠歌,他是因为在她生日抛下她一个人太没义气了,所以稍稍对她有些抱歉而已,就是这样!
奕南离去后,看着满桌佳肴,卢詠歌已了无用餐心情。
偌大的游泳池畔只剩她一人,她露出落寞的神情,无论怎么苦心安排都敌不过金海恬一通召唤的电话,她真的无话可说。
望着在月色下干净无比的池水,她心想,游个泳吧,反正也没人在,或许冰冷的水能冲醒她的心,让她永远记住这一晚,好在未来的日子里渐渐少爱奕南一点。
“三哥在做什么呀,怎么跑人了呢?”中中不解的死命从望远镜里张望。
“该死!太过分了。”奕东咬牙切齿,差点没破窗而出,会阻止奕南那超过分的行为。
“奕南还是没有看出他自己的心意。”奕西包容地说。
“他已经没救了。”奕北皱起眉宇,对于奕南那近情情怯的怪异情结,他可以理解,但不苟同。
奕东恨恨地说:“枉费我们为了他,特意大餐也没吃就躲到这里来为他们制造机会,这小子太不知好歹了,居然跑掉,他究竟置詠歌的颜面于何地?过分!太过分了!”
这是屠宅的小阁楼,视野极好,可以将整个屠宅四周都看得一清二楚,因为他们选择这里做为偷窥的基地,原以为会看到什么“好料”的,没想到看到一个让他们所有人都跳脚的结局。
“唉,看来三哥还是不喜欢卢姐姐。”中中幽幽地说。
奕北严厉的看了她一眼。“你懂什么?”
奕北不认为奕南不喜欢詠歌,相反的,奕北认为他相当喜欢她,几年来,詠歌在奕南身边不曾离去,他们同进同出的,她几乎已成屠家的一分子,对于这样一个常伴他左右的好女孩,奕南怎么会没感觉,他只是蠢得以为自己喜欢夜夜笙歌的浪荡生活罢了。
“咦?卢姐姐在做什么?跳进水里去了,哇,不得了,卢姐姐要自杀!”中中睁大眼睛,捂着嘴大惊失色。
奕东皱着眉。“笨丫头,有人自杀还先游个两圈的吗?她是在游泳发泄。”
“现在是十二月,水可是很冷的。”奕北哼道。
“那我们快去阻止卢姐姐呀。”中中急道。
“不成。”奕西沉吟的说:“詠歌的倔强我们大家都知道,否则她就不会等奕南五年而倔得不愿开口先说她爱奕南,我们现在下去不是让她难堪?”
“没错。”扬起一道眉,奕北也认为如此。
“那怎么办?卢姐姐好傻呀。”中中心疼道,除了芳姐,她最亲近的女性就是卢姐姐和欣欣了,她可舍不得她们受苦受难。
“就让她游吧,但愿她明天不会感冒。”奕北酷酷地说。
第六章
卢詠歌还是感冒了。
一早她就喷嚏、咳嗽个不停,她抱病到报社上班,可是一来就一直躲进大茶水间里猛喝温开水,阿Q地希望自己的病情可以不药而愈,因为她忙得没时间看医生,也忙得没时间让感冒药催眠她的睡意,能免则免,不要看医生最好,还有一点,她最讨厌吃药!
“怎么回事,詠歌,感冒了?”范纲佑尾随她进了茶水间,对她猛用面纸擤鼻涕的惨状感到不忍卒睹。
“嗯……”卢詠歌从鼻子里发出含糊的回应,头昏脑胀的,她真怀疑自己今天写的新闻稿会不会语无伦次。
范纲佑担心的看着她。“生病了就要看医生,向总编请假吧,或者,我可以陪你去看医生。”
“我没事。”卢詠歌将揉成一团的面纸丢进垃圾桶里,虚弱地对他一笑。“感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我撑得住。”
他定定的看着她。“可是你的脸色好苍白。”
卢詠歌笑了笑,拿出另一包面纸来。“那是因为我昨天没睡好,跟感冒没关系。”
昨晚的她特别觉得孤单,从屠家离开后,她一个人开车在路上晃了许久,最后还是因为不知道该到哪里去而回了家。
或许她该考虑辞职,接着移民到纽西兰,至少那里有她的亲人,在她寂寞的时候,家人可以陪她、安慰她,不致像昨晚落得那般凄凉的地步。
范纲佑盯着她突如其来的落寞神情,控制不住地问:“昨天不是你生日吗?你一下班屠奕南就来接你了,你们玩得不高兴吗?”
昨晚他原也想替她庆生的,餐厅都订好了,可是迟迟不敢开口约她,当他一看到履奕南来到报社,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有机会约到詠歌,因为在她心中,屠奕南永远是摆在第一顺位,别的男人只是装饰品罢了,她永远视而不见。
卢詠歌一愣。“我们……玩得很高兴呀。”她垂下眼睫,呐呐地说。
她当然知道报社里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她暗恋着屠奕南已达五年之久,那都是因为她那位大嘴巴的英俊总编上司兼教授传出去的。
“你说谎。”看着她疲惫的神情,范纲佑平静的直陈事实,他紧追着问:“告诉我,那个屠奕南,他做了什么让你这么难过?”
卢詠歌心头浮起一阵迷惘的苦涩,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奕南昨晚留下她去赴金海恬的约会,其实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了,过去每当他又交了新的女朋友时,她这个“哥儿们”总会被他丢在一旁,等他与女人玩腻了,他才会再找她这位“难兄难弟”叙旧。
所以,她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可是这次她却觉得好累、好累,当昨晚他蓦然离去,她浑身像被抽干了似的难受,他好像没有想过,她也是有感觉的,他这么做,她也会觉得好难受。
她常常黯然神伤的问自己,还要等待多久,奕南才会注意到身边有个她一直在爱着他呢?
或者,她根本高估了自己,她有哪一点可以吸引他?又有哪一点值得他来注意她、爱上她呢?
在奕南心目中,她是小詠歌、小学妹,绝不会等于“女人”或“妻子”。
或者,在他心目中她也不是小詠歌。小学妹,而是老詠歌、老学妹了,毕竟过了昨天,她已经二十四岁,不小了,他一向喜欢年轻的女孩子,凡过了二十的女孩在他眼里都是老女人,过去他没将她放在心上,现在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这个老女人呢?
“詠歌!”范纲佑忍不住出声叫她。
她发呆竟发了这么久,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她知不知道好男人多得是,屠奕南那个有名的花花公子根本不值得她相守五年?
卢詠歌蓦然回过神来,她振作了一下自己,敷衍的笑了笑。“我没事,我们回去工作吧。”
她转身要走,范纲佑却伸手拦住她。
他急促地说道:“詠歌,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但我劝你不要为了一个男人浪费你太多时间,你还年轻,好男人还很多,屠奕南地不配……”
“学长!”卢詠歌阻止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她不想听任何人说奕南的坏话。
即使不再爱奕南,他也是她心目虽最重要的男人。
“唉,你——”范纲佑瞪视着她,平时聪明干练的她,对爱的那股傻劲让他认输了,想不佩服她都不行。
“学长,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匆匆说完便推门而出,再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再一点时间就好,再给她一点点时间,如果三个月内奕南对她仍然没有回应,那么她将决定到纽约去进修,不再守候!
奕南从去机场见过金海恬之后,精神就一直亢奋不已,他仍旧一大早起来准备去公司,却发现没什么人要理他。
“嗨,怎么回事?大家都这么沉默,吃个早餐不必这么严肃吧?”他照例帅帅地一笑,拉开自己的餐椅落坐,但是他的手足们却对他的谈笑风生一点反应都没有。
有,只有奕东有反应,不过那反应是赏他一记冷眼。
“怎么了?老大,眼睛不舒服呀?”奕南笑着拿起刀叉吃火腿煎蛋。
“你的心才被狗吃了。”奕东没好气的说。
“火气这么大,谁得罪你了?”奕南笑嘻嘻地问:“是不是你的童童小姐又忙着作曲,所以没空陪你了呢?”
中中受不了的一个皱鼻,柳眉扬起。“拜托,三哥,实在不是我要说你,你真的太过分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嘻皮笑脸的?”
“什么嘻皮笑脸?大哥是我们屠家的栋梁,我关心他呀,哪里过分了?”奕南冤枉的叫。
奕北冷冷一哼。“不必装蒜,你自己心知肚明。”
“臭小子,你给我说清楚,昨天你丢下詠歌跑哪里去了?”憋了许久,奕东终于忍不住忿忿不平地问。
“我去见金海恬呀。”挑挑眉,奕南答得一点都不心虚。
奕北神情更冷,他冷嗤一声。“果然!”
“你们这是干什么?”奕南好整以暇地说:“金海恬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去见她有什么不对?”
“什么?”中中场起高八度音,她真的无法相信这个事实,想不到他们皇家中学那聪颖非凡的杰出校友金海恬居然也那么胡涂,跟她三哥谈起恋爱来了,真是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呀。
奕南立刻得意起来。“很高兴吧,中中,你快要有三嫂了,还是位名模,是不是感觉很荣耀呀?”
他觉得金海恬可比颜乐童和楚行优棒多了,中中理所当然会很开心才对。
“才怪!我、我……”中中气得跳脚。“我不要啦!”
“你又在耍什么小孩子脾气?”奕南一脸“算了”,继续吃他的火腿煎蛋,懒得理她发疯。
“说我耍小孩子脾气?”中中气不过,跳起来指着他大喊,“你才笨蛋咧,笨透了!”
全家最笨的就数他,放着深爱他多年的卢姐姐不要,居然要找个来路不明的金姐姐当她三嫂,那卢姐姐怎么办,岂不是要伤心死了?
奕南大摇其头,对着奕东、奕西、奕北说:“你们看见了,这就是我们家的小小姐,脾气这么大,啧,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哟,我说中中,你该好好的检讨、检讨自己了。”
“要检讨的是你!”四个人、四张嘴,异口同的对着他指责大喝。
奕南差点呛出口中的热咖啡。“干么呀?相声时间啊?”
向来温和的奕西率先道:“奕南,昨天是詠歌的生日,你实在不应该丢下她一个人。”
“对呀,卢姐姐太可怜了。”中中幽怨地说,想到这个她就吃不下,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惨的事嘛。
“我还当是什么事哩,原来又是为了这件事。”奕南笑了笑。“我不是说了吧?我昨天去赴金海恬